京門第一寵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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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往屋里看了一眼,又低頭,輕聲道:“小王爺自行進去吧?!?/br> 陸黎也顧不得許多,大步邁了進去。燕云看到他留下的鞋印帶著泥水,心里多少都有些安慰:小王爺這是對郡主上心了。 陸黎腳步放輕了許多,唯恐郁棠正在休息,可他剛走過屏風(fēng),就看到郁棠倚在奉月身上正在喝藥的樣子,眼眶立刻就紅了:她臉色好蒼白,不過半月不見,她竟又瘦了一大圈…… 郁棠是在擦嘴的時候看到的陸黎,那青年穿著一身精致的云錦衣袍卻滿身泥污,甚至臉上都沾著泥點子,站在那里,眼睛紅紅的看著她。 明明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郁棠卻笑了,只是她還有氣無力的,說話的聲音輕到陸黎差一點就聽不見了:“你來啦……” 陸黎小心地走到她面前,半跪在她床前看著她蒼白虛弱的樣子,勉強扯出了個笑容,點點頭:“嗯!” 郁棠也不知為何,看到陸黎這么狼狽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地生怕驚著她,心里就有些guntang的,連帶著她仿佛也有些淚意。 “你臉上都有些臟了……” 郁棠看著他,輕聲道。 “嗯,我擦擦!” 陸黎直接抬起袖子就往臉上胡亂地抹,也偷偷擦掉自己流出來的眼淚。 只是郁棠看著他這樣,卻是把臉越擦越臟了,原來那衣服袖子上也臟得很。 “奉月,去打盆水來給小王爺擦擦臉。” 郁棠微微支起身子,奉月便立刻拿了兩個靠枕給她墊上,又才起身出去了。 奉月一走,就只剩下陸黎和郁棠兩個人。 陸黎低著頭,不太敢看她,怕她看到自己哭紅的眼眶,會嘲笑自己。 郁棠拿了旁邊的手帕,笑了笑,道:“你過來些,我先幫你擦一擦好不好?!?/br> 陸黎猛然抬頭,只看到她微微一笑的樣子,孱弱又溫柔。他撐著床沿邊,微微把臉抬了起來,郁棠便俯身,拿著手帕一點一點地溫柔地給陸黎擦拭臉上的泥點。動作很是輕緩,生怕擦疼了陸黎。 這是他第二次距離她這么近,可她身上卻縈繞著濃烈的藥味,陸黎都不敢想,她的病到底有多折磨人?能把一個人折磨得在半月之內(nèi)硬生生的瘦了一圈來…… 這種心疼讓陸黎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這么流了出來,這一次他無處可躲。 郁棠動作輕柔地給他擦著臉,卻看到他流了眼淚,眼底滿是疼惜,她慢慢地擦掉陸黎的眼淚,溫聲道:“我沒事,你別怕?!?/br> 郁棠不說還好,一說陸黎幾乎整個心都顫了起來,‘砰’的一下都摔成了碎片。他到底沒忍住,抬手握住了郁棠冰涼的手,低頭埋首在她手里,一個七尺男兒,在郁棠面前泣不成聲。 郁棠看著他哭得悲傷的樣子,忍不住咬唇抑制自己的情緒。 他哭了,為她。 ▍作者有話說: 小王爺哭了,我媳婦兒受苦了 tat · 第35章 【35】 郁棠低頭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心里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為她哭了,她能切切實實感受到他的痛心…… “別怕呀……” 郁棠看著陸黎, “你一路來又是風(fēng)又是雨的, 快去換件衣服, 免得受寒了,這可不是夏日……” “不去, 我不去?!?nbsp;陸黎悶聲在她掌中,“我要守著你?!?/br> 郁棠嘆了口氣, 道:“我又不會跑了?!?/br> 陸黎悶在她掌中不肯抬頭,直到她的手沾染上了他的溫度, 變得有些溫?zé)?,他才抬頭看向郁棠,輕聲道:“很驚險是不是?” “沒有很驚險?!?nbsp;郁棠撒謊了,面上還是淡淡的笑意。 “我哪兒都不去了,在這里陪你休養(yǎng)好不好?” 陸黎祈求地看向郁棠。 郁棠看了他良久,到底也沒直說拒絕, 只是問他滇王府難道沒有什么別的事情要做了嗎。 “我娘在府中就夠了, 她若得知你不適,一定也會想讓我替她守著你?!?nbsp;陸黎急切地解釋, 眼神一直落在郁棠身上,半分都不肯挪開。 郁棠抬手擦了擦他的臉,微微頜首,也還是同意了陸黎的請求:“好啊, 那你就在這里陪我?!?/br> “嗯!” 陸黎見郁棠答應(yīng), 高興得連連點頭。 奉月這會兒端著水進來了, 看到里面小王爺和郡主親密的樣子驚訝了一下, 才低聲提醒了一下。 “去洗一洗,看你的臉上擦都擦不干凈?!?nbsp;郁棠看著陸黎輕聲道。 陸黎點點頭,把旁邊的手爐拿過來仔細地放進郁棠的手中,道:“你的手太涼了,抱著這個?!?/br> “好。”郁棠果斷應(yīng)下了,陸黎這才起身準備去洗一洗臉。 熱水的溫度適宜,陸黎雙手放進去時,感受到熱水一下就沖破了寒涼,他低頭,快速地洗了洗臉。洗完之后,奉月便將方巾遞了過去,他對著鏡子擦了擦,確定自己臉上沒有什么泥污之后,才放下了方巾,又洗了手擦了手。 做完這些又快速地走到郁棠床前,半蹲著在她身邊,仰著臉給她看,像個小孩兒一樣:“洗干凈了?!?/br> 郁棠微微側(cè)過頭看他,又抬手落在了陸黎的臉上,微微笑道:“很干凈?!?/br> 陸黎順手握住她的手,側(cè)頭親了親:“我長這么大第一次知道怕是什么滋味兒……” 郁棠看著陸黎,聽到他這樣說時,心里莫名有些心酸。她眼睛一眨,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陸黎見她落淚,頓時有些慌忙,好不容易才拿著她剛剛給自己擦淚的帕子,卻不敢輕易擦掉她的眼淚,只因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滿眼只有自己。 奉月原本還在側(cè)伺候,看到兩人對視時,便悄然退了出去,在屏風(fēng)外守著。 “別哭,我以后都陪著你。” 陸黎握住郁棠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會好好照顧你?!?/br> 郁棠愣了一下,笑中帶淚地點點頭:“好?!?/br> 郁旸來的時候,陸黎把郁棠哄睡了,正躡手躡腳地退出來,看到郁旸來了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做了個夸張的嘴型:“出~去~說~!” 郁旸了然,往屏風(fēng)處看了一眼,隱約能見到里頭的人的確是已經(jīng)睡下了,便也躡手躡腳地跟陸黎出來了。 “瑞卓公公來了,說你先奔這兒來了?!?nbsp;郁旸剛剛同長公主接待了瑞卓公公,這會兒已經(jīng)把人送走了。 陸黎看了郁旸一眼,問道:“她病得重嗎?” 郁旸沉默了一下,默默地點頭。 “風(fēng)見草,管用嗎?” 陸黎又問。 郁旸這會兒就更沉默了,也不點頭也不搖頭,陸黎看得著急,又追問道:“你說話啊?!?/br> “不知道……”郁旸甩開陸黎的手,“原定的醫(yī)治時間要再延長,或許阿棠會在此處待到年關(guān)?!?/br> “我留下陪她?!?nbsp;陸黎道。 郁旸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不行!孤男寡女成何體統(tǒng)!” “我是她的未婚夫婿,有何不可?” 陸黎執(zhí)拗地看向郁旸:“你不準也沒用,阿棠同意了。” 郁旸聽到陸黎的話一下失了言語,神色都變得有些頹喪,他坐在回廊邊上,愁思滿滿。陸黎見他這樣心中也不太好受,走到他旁邊坐下,兩人靜默地做了一會兒。 “她會好的?!?/br> “嗯,會好的?!?/br> “一定會好的?!?/br> “對!一定會好的!” 兩個男人坐在回廊邊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這話,仿佛能打發(fā)這深夜的愁思一樣。兩人心中所想皆為一樣,都是希望那個嬌弱的少女能夠早些痊愈起來。 …… 長公主原本都被郁棠勸動了不跟著來小鹿山湯泉,可因郁棠發(fā)病,她實在放心不下,便也留在小鹿山湯泉了。加之瑞卓公公來時說太后的病有了起色,福真公主和皇后等都在侍疾,請長公主放心之類的,長公主便安心留在小鹿山湯泉了。 而郁旸是也不肯走,陸黎就更不肯走了。于是今年的小鹿山湯泉便顯得格外熱鬧些,來來往往的人都多一些。 郁棠分別熬過了幾日藥浴和針灸,便要藥浴針灸再一同進行了。 其實在藥浴的同時針灸這件事,屠大夫原本是放棄的,還想用另外的法子代替。雖說行醫(yī)不分男女之別,可到底是皇家郡主,屠大夫也明白當(dāng)中為難。而如今卻多了個在學(xué)一方面天賦異稟的方瓷,實在是天助之! 倒也不是要方瓷多么精通藥理,而是方瓷身為女子,與和寧郡主在藥浴時針灸這件事就不必那么麻煩了。故而屠大夫在這幾日便專挑了為郁棠行針的重中之重來教導(dǎo)方瓷,好在方瓷的確有天賦,屠大夫也放心了許多。 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郁棠的氣色也好了許多,隨著每日針灸藥浴的治療下,她倒也的確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郁棠躺在床上,屠大夫正在把脈,他總是習(xí)慣性地皺著眉頭,叫一旁的陸黎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zhàn)。 “屠大夫,怎么樣了?” 陸黎很是著急,他雖然看著小仙子一日較之一日氣色要好,可他更希望她能早日痊愈。 屠大夫充耳不聞,還在搭脈。陸黎還想說什么,被郁旸扯了一下,又被他給捂住嘴,一下就老實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屠大夫才收回手,又看了看郁棠的舌苔和眼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瞧著恢復(fù)不錯,但要到下一階段,郡主就要受點苦了。” 治療郁棠的寒癥那也不是尋常治病那么簡單,先是她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加上長公主有孕時中的毒也多半都在出生后的郁棠身上,這么多年用藥下來,多多多少少的,有些藥的藥性便不那么管用了。再加上來治療之前,郁棠又發(fā)病了一次,更是發(fā)病過程也是驚險不已,所以如今哪怕有風(fēng)見草在手,但屠大夫心里也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 本來最后治療的這一階段就是要拔毒,可拔毒的過程必定不會輕松,也需要郁棠有比較好的體力才能熬過來。但偏偏事與愿違,在來之前她還發(fā)了一次病,叫屠大夫就更擔(dān)心了。按理來說,發(fā)病的頻率也不該這么頻繁的,但事實擺在眼前,屠大夫也只能根據(jù)情況來更改治療的法子。 郁棠聞言神色不改,說道:“十多年都過了,何懼于此?!?/br> 屠大夫摸著胡子點點頭:“那就請郡主休息三日,三日之后咱們開始拔毒,若郡主抵得住這次拔毒之苦,寒癥可去大半?!?/br> “好?!?nbsp;郁棠一口應(yīng)下。 見郁棠果決,屠大夫又道:“但即便如此,郡主的身體也不可能與常人無異,只是說不再受寒癥之苦,卻還是身子骨要弱些的?!?/br> “不是說風(fēng)見草有用嗎!”陸黎掰開郁旸的手,急忙追問。 屠大夫搖搖頭:“風(fēng)見草本就是對祛除寒癥才有效,郡主的身子要靠將養(yǎng)才行。” “那就養(yǎng)著,王府什么沒有,怎么會不行?” 陸黎臉色很是焦急。 屠大夫看了郁棠一眼,郁棠對著奉月招招手,奉月便上前把她扶起來,待她坐穩(wěn)之后,才問道:“能養(yǎng)到幾成?” “尋常人的七成。” 屠大夫道。 郁棠點點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也很滿意了:“那便夠了,我原本也并不指望能全然治好。如今看來,還是比我想象中更好。” 屠大夫聽到郁棠的話難免會覺得有些心疼,他醫(yī)治過很多病人,不少得了疑難雜癥之人其心態(tài)都十分頹喪,尤其是常年患病之人,總是難免性格暴戾,厭世難處……可郁棠一個小姑娘,這么多年來,即便是發(fā)病之時無比折磨,待她清醒之后總是神色淡淡,不以為意,好似自己不過一場小小風(fēng)寒而已。這一點,叫屠大夫來說,也是難能可貴的。 就沖著這一點,屠大夫必然也是要盡心盡力地為郁棠醫(yī)治。 人之生死病痛,行醫(yī)者必盡全力相救,任何人都不例外。 郁棠的話不止是讓屠大夫一個人覺得心疼,更是讓郁旸陸黎,以及跟在郁棠身邊多年的奉月燕云都心疼不已。 幸好,幸好馬上就能解脫這等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那郡主好生休息,老夫去備藥,這幾日切莫情緒起伏過大,還是靜養(yǎng)為宜?!?nbsp;屠大夫又吩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屠大夫一走,郁旸和陸黎兩人連忙搶著坐在郁棠床邊同她說話。 “meimei今日感覺如何?” “阿棠你覺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