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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她進來的?” “她到底是誰。這么囂張?” “不會偷偷溜進來的吧?!?/br> “既然是服務(wù)員的女兒,應(yīng)該就是她放自己的女兒進來的吧。這么厚顏無恥的混進來,只是單純的混吃混喝嗎?” “竟然還偷徐菲菲的巧克力,家里是有多窮。沒吃過巧克力嗎?” … … 議論聲此起彼伏。面對他們的質(zhì)疑。我的嘴唇抿的很緊。mama拉著我,勸我走開。我沒有理會她。即使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仍堅持著不肯離開。 富家女步步緊逼。眼神更加凌厲。 “我這條裙子是找有名的設(shè)計師量身定做的。你這輩子買的起嗎?裝什么清高,裝什么淑女?信不信我叫保安立刻趕走你。識相的話,就自己滾出去。不要妨礙我訓(xùn)斥在這里工作的不安分的服務(wù)員。”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猶如一把利劍插入我的心臟。我和mama成了眾人的笑料。 富家女不由分說,端起桌上的茶杯,便向我潑來。我被澆的滿臉都是。富家女趾高氣揚的看著我。而我連問一聲為什么都沒有勇氣說出口。這是他們的地盤,我被定性為“不懷好意的外來闖入者”。因為窮,被他們無端排斥。 我想我臉上的妝肯定花了。 肯定變的很丑了。 窘迫感席卷全身,而我的耳邊不斷飄蕩著嘲笑我的聲音。 我提著裙擺。孤獨無力的站在那里。 在場不會有人替我說話。 mama心疼的問我,水燙不燙?要不要緊? 我?guī)е耷换卮?,不燙,不要緊。 “回家去吧。”mama懇求我。 “媽,你跟我一起回家?!蔽也幌胱屗粋€人待在這里受盡委屈。 mama卻不愿意回去。 “我還要工作呢。做不完工作,我拿不到工資,被別人說兩句,不礙事的。你不用擔心我?!?/br> mama最不喜看人臉色。而如今為了生活委曲求全。 “工資我們不要了,跟我回家。” mama卻甩開了我的手。 “我說了不要緊。真的不要緊。你先回去,我過一會兒就回去了。” … 我們母女兩個僵持著。倒把富家女看的樂了。 “快點走吧。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在我家上班時偷了我的巧克力還不承認,現(xiàn)在想偷什么呢。把女兒放進來,是不是準備里應(yīng)外合?”富家女的語氣滿是輕蔑。 “我媽沒有偷你的巧克力。為什么你一直死咬著這件事不放?!蔽覒嵟?。 “做了小偷還不想承認?問問你媽,為什么后來就不去我家工作了,因為她不敢了,她心虛了。沒想到在這里又遇見,冤家路窄。” 我氣急了,可我無能為力。 因為我的辯解在別人聽來都是虛偽的掩飾。 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我的淚水越流越多。 我一邊擦眼淚,一邊往門口走去。他不該帶我來這種地方。除了被別人嘲笑再也沒有其他收獲。 吃過的甜品在胃里不斷膨脹,攪的五臟六腑疼痛難忍。 “看吧。什么樣的人養(yǎng)出什么樣的女兒?!备患遗穆曇粼谖冶澈箜懫?。 我聽到后,身體停了停。但我沒有回頭,繼續(xù)大步向門外走去。 就在我拉開門,想要走出去時,卻與林木節(jié)撞個滿懷。 看到我哭了。 忙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說,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想回家,我要離開。 可是他卻抓住我的手。 “是誰欺負你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哭,不停的哭。他向來看不慣女人哭。而今天他的表情卻格外心疼。 他強行拉著我走進大廳。人群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他身上。尤其那個富家女,臉上笑靨如花,與剛剛的母夜叉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剛剛是誰欺負我的女朋友了。”林木節(jié)眉頭緊鎖。聲音很大。 “女朋友?”人群再一次炸開了鍋。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見聞。 “她原來是林木節(jié)的女朋友!怪不得剛剛說話那么硬氣?!?/br> “林木節(jié)竟然有女朋友,不是說他一直單身嗎?” “我精心打扮了那么久,以為林木節(jié)單身,就想著有個浪漫的邂逅,沒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帶女朋友來了?!?/br> “確定是那個不近女色的林木節(jié)嗎?” “她真的是林木節(jié)的女朋友嗎?” … … 來自四面八方的竊竊私語爭著往耳朵里鉆。我怯懦的躲在林木節(jié)身后,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像證明給大家看,他舉起我的手,放在柔軟的唇邊吻了吻。 人群的喧鬧更熱烈了。 我的臉,我的耳朵肯定紅了。畢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甚至有人還吹起了口哨。 偷偷觀察富家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大家都沒想到我竟然是林木節(jié)的女朋友,對我的態(tài)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 林氏集團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很大。少不了有人對他阿諛奉承。生意上的事我向來不懂,但也知道他就像生活在海底的鯊魚,那些小魚為了活命,不被吞噬,就要學(xué)會自保。 后來我才知道這次同學(xué)聚會就是他發(fā)起的。所以女同學(xué)個個化著精致的妝容,爭奇斗艷。都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xiàn)。 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為我出一口氣。 那一天我去派出所處理mama的事情。他雖然沒去,但也沒有閑著,特意讓司機跟在我身后。他知道我怕他擔心不會向他多說什么。他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裝作不動聲色。特意舉辦了這次同學(xué)聚會,想要在那位富家女面前為我出口氣。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向大家介紹我的身份,就因為去接一個電話離開了一會兒。而這一會兒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對我特別愧疚。 他拿著紙巾小心翼翼的擦去我臉上的水漬。 “不要哭了,在哭,眼睛都腫了,都不好看了。”他勸慰著我。一系列舉動做下來,別人都知道我在他的心目中份量特別重。都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此時的富家女樣子特別狼狽。 她曾嘲笑我吃不起巧克力,嘲笑我即使穿上名牌,仍舊穿不出名牌的質(zhì)感。 她也嘲笑什么樣的母親終究會生出什么樣的女兒來。 想到這些,我全身的血液直往大腦里奔涌。真想走過去狠狠打她一巴掌。林木節(jié)是我背后強有力的支撐,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一瞬間都像孫子似的巴結(jié)我。我倒想借著林木節(jié)的光在富家女面前耀虎揚威一番。殺一殺她的銳氣。 我對富家女說道,剛剛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你身上,還要我給你擦干凈嗎? 只見那位富家女忙慌張的向我搖頭。 “不用,不用,我自己會擦?!?/br> “那要不要我在賠你一件?” “不用,不用?!备患遗晃业谋茊枃樀媚樁及琢?。估計她也怕林木節(jié)陰沉的臉色。畢竟得罪了我相當于得罪了他。 “我錯過了什么好戲?”又有人推門進來。 我和林木節(jié)同時回頭。 原來是楊紫英和林小木。 “我在路上堵了一會兒車,來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會我自罰三杯。”林小木笑著說。 “我說林木節(jié)怎么突然想起舉辦同學(xué)聚會了,原來是打著聚會的幌子,來宣布女朋友來了?!绷中∧拘χ{(diào)侃。將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松緩很多。 林小木穿著隨便,雙手慵懶的插在褲子口袋里。 “黃珈藍,我們又見面了。”林小木向我打招呼。 “哦?!蔽业吐暬卮稹K闶腔貞?yīng)。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雖然我們僅僅見過一次面。還是他告訴我,我長的像林木節(jié)的mama。 楊紫英顯然是盛裝出席。我與她見過幾次面,本來就驚異她的美,而這次她看起來更美了,簡直美的扣人心弦,讓人過目不忘。 尤其穿著那一條潔白的蕾絲落地長裙,飄逸的裙擺滑過地毯。肌膚白的透著亮光。 她望著林木節(jié),而林木節(jié)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她肯定注意到了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她的眼神狠狠的向我射來。那么強烈,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她要有多恨我,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向他的身后躲了躲。 富家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逃之夭夭,又或許是自己躲到衛(wèi)生間擦拭她那件量身定做的晚禮服了。她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找我的茬了。因為她也不想被林木節(jié)趕出同學(xué)聚會的現(xiàn)場。 頭頂美麗的巨大吊燈突然變換出更柔和光,像施了魔法,模糊的光亮將眾人的人影隱藏。舞臺的聚光燈亮起,原來那位當紅的影星是這次聚會的主持人。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她。她出演的電視劇很火爆,我看了很多遍,沒想到竟然還有空閑參加這次的同學(xué)聚會。也沒想到林木節(jié)這么有號召力。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宣布聚會即將開始。 發(fā)生的不愉快暫時告一段落。 我開始尋找mama的身影,可是怎么也沒有找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著等會兒有時間就去找一找mama。她肯定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墒撬龥]有阻止,這樣的場合她沒辦法阻止,她應(yīng)該也知道了我和林木節(jié)的關(guān)系,不但沒斷,而且比以前更親密無間。 林木節(jié)帶著我向一個個同學(xué)敬酒。不少人打趣說,結(jié)婚的時候一定叫我們啊。 林木節(jié)笑著回答,一定,一定。 怎么感覺同學(xué)聚會搖身一變倒像我和他的訂婚宴。我們像一對新人應(yīng)付著眾人的祝福。 他拉著我的手一刻也沒有放松。只要我一掙扎,他就會捏的更緊了。我只得安分的待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應(yīng)酬。 喝了幾杯飲料,胃脹的難過。我告訴他想上衛(wèi)生間。他才松開我的手,并指了指二樓。 “衛(wèi)生間在二樓?!彼f。 “哦?!?/br> 我便去二樓的衛(wèi)生間。正好趁此機會給mama打個電話。 沒想到酒店這么有人性化,竟然在樓梯上鋪著防滑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