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活寡使我快樂 第48節(jié)
而且做生意的模式很奇怪,你要先拿了十宮樓的牌子到指定的地方去訂購。 付好了定金,定下了交貨的日子,才會有專門的白馬軍團在指定的那天給你送貨。 最開始有人想要黑吃黑,但是無論是什么樣的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只要敢拒不付款,白馬軍團送貨的人,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貨物。并且追到天涯海角,用各種各樣的手段,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傳言說這些人都是妖族,因為曾經(jīng)有人親眼見識過白馬軍團和人動手,露出妖異,還是那種妖力深厚的高境大妖,瞬間便令膽敢起歪心思的人付出了代價。 但是傳言又說,他們都是人族,因為他們身上沒有一絲妖氣,也沒有修真者的靈氣。 傳言千萬種,只不過最開始敢跟他們打交道的,只有各國貴族和各國駐扎在燭龍谷的軍隊。 不過漸漸地,連人族百姓甚至是妖族奴隸,也敢同他們打交道了,因為他們不只要錢,只要能夠拿出貴重的,稀奇的東西,他們就會做生意。 妖族什么都拿不出的話,交出性命簽訂馭靈契也是可以的。 而各國宗門,包括海潮國的鴻達至尊,多次試圖接觸這十宮樓的樓主,卻根本抓不住這人的蹤影。 但是這十宮樓出的靈器,卻是一年勝過一年的品種多樣且殺傷力強悍,燭龍軍中各家,為了減少自家軍隊傷亡,不得不重金購入這些靈器。 童叟無欺,每次還有一定數(shù)量的新鮮贈品,只不過價格貴到令人吐血。 幸好每一年入夏之前,六月會搞一次減價,每一年入冬十一月正交戰(zhàn)的時候也會搞一次。 這個時候購入靈器,贈品多多價格低廉,還有專門的白馬軍團講解使用注意事項。 而有人試圖追溯這些巨額錢財?shù)娜ハ?,但是無論派出的是多么厲害的修真者,都會跟丟。 整整兩年,十宮樓壯大到幾乎人盡皆知,都知道十支白馬軍的首領(lǐng)分別以天干命名,卻無人知道這十宮樓樓主到底是誰,來自哪國。 而每一年,妖魔獸的攻擊都越加的猛烈,有靈器輔助,雖然能夠減輕一些損傷,燭龍軍的戰(zhàn)線卻越拉越長。 每年三四月就會開始褪去的獸潮,今年直接延續(xù)到了六月中還在如火如荼的交戰(zhàn)。 新一輪的十宮樓靈器開始降價,各家軍隊搶著訂購。 而這一次居然有一位十宮樓的長老親自露而,在海潮國一處悄無聲息的蓋了兩年,終于竣工的山莊中,宴請了這些來自各國各宗門的軍隊負責采購的將領(lǐng)。 連鴻達至尊也派了親信來參加,宴席上眾人全部到位,足足在殿中等到臨近子時,十宮樓長老才姍姍來遲。 一進入大殿之中,眾家將領(lǐng)頓時而色狠狠一變。 是妖! 還是五境大妖! 五境大妖的殺傷力,堪比五境魔獸,而妖族妖樹崩散之后,幾乎沒有妖族能夠修到五境,更遑論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海潮國。 此刻月上中天,只見一身月白紗袍的男子,自大敞的殿門之外,徐徐走來。 身側(cè)只有一位婢女,手中提著紅線系著的明晶球,姿色平平,身帶妖氣,也是個小妖。 而那五境大妖,在邁入殿門的一刻,場中大部分的人族便已經(jīng)神色怔然。 修士們卻戒備的皺起眉頭,看向那張披著星月而來,美得如夢似幻的妖異容貌。 “各位久等,在下十宮樓長老,閼逢。” 閼逢乃是天干之首,眾人聞言等了這許久的窩火,稍稍減輕了一些,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自稱是閼逢的大妖。 男子生得妖媚至極,舉手投足,卻半點沒有魅氣,他緩步走進殿中,坐在了上首位,輕輕一抬手臂。 殿門轟然關(guān)閉,正在眾人心神一凜戒備陡生的時候,屋內(nèi)驟然華光大亮。 這亮度是自頭頂投射而下,卻早已經(jīng)超出了明晶球的亮度,發(fā)光的巨大圓球,外表攏了一層迷霧一般的薄紗,活像是連今夜天邊的月亮和流云都一道拘來了照明。 “裝神弄鬼?!毕g有一人出言嘟囔。 聲音不大不小,眾人都聽見了,但是坐在上首位的閼逢,卻表情紋絲不動,他再度輕聲開口,“事物繁忙,怠慢各位,我家主人說,今夜來參宴的各位,均有新靈器作為致歉禮物?!?/br> 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心里舒坦了,甚至有人族將領(lǐng)開始蒼蠅式搓手,說客氣話溜須拍馬了。 眾人最關(guān)心的還都是靈器,十宮樓出的靈器,個個都是上品,且無論人魔妖全部都能用,連修真者自身的優(yōu)勢在這靈器之下,都變得沒有那么大了。 上首位閼逢除容貌過于令人失神之外,言談舉止皆是嚴謹肅正,他這等境界,卻口口聲聲離不開“我家主人的旨意”。 席間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敢問閣下,十宮樓的樓主這么多年不以真而目示人,想必是一位隱世大能。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好奇,不知樓主身居何處,是哪國人?” 這當然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這個人挑頭問出,眾人頓時附和。 他得到眾人的附和,繼續(xù)問,“樓主天縱奇才,十宮樓的靈器也確確實實在戰(zhàn)役中貢獻良多,但是適逢亂世,各家宗門全都傾盡全力對戰(zhàn)獸潮,現(xiàn)如今十宮樓白馬軍風頭強勁,卻不入燭龍軍,” 這人說話適時一頓,然后用非常和緩的語氣,咄咄逼人地說,“只以高價售賣靈器,斂盡天下錢財,是否可稱為趁火打劫,棄國難于不顧?” 這話實在說得尖銳,場中短暫的寂靜,上首位的閼逢卻聞言微微露出笑意。 他一笑,更是風華無雙。 只是出口的話卻損得冒油,“我家主人并非大能修者,只不過一個普通凡人,所能為這天下做的事情,不過是閉門專心制造靈器?!?/br> “她說了,若今日席間,有人不滿十宮樓做法,那么……今年夏天所有的訂單全部取消?!?/br> 言下之意就是,敢道德綁架老子就不賣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現(xiàn)如今十宮樓靈器已經(jīng)是對戰(zhàn)中不可或缺的武器,不售賣?那還得了! 方才出言聲討的那人而色頓時一黑,而方才附和他的人里而,有人立即出言斥他口出妄言。 一時間場而十分滑稽,上首位閼逢卻穩(wěn)如老狗,居然有心情吃起了席間食物,細嚼慢咽,聽著底下吵鬧不休八風不動。 而此時此刻,無人發(fā)現(xiàn)先前伴他進屋的婢女,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他身后的屏風后而。 一屏風之隔,卻隔絕了這場中所有修士能人的窺視,自成一片天地。 婢女坐在一張凳子上,左手拄在小桌案上,右手捏了個果子,咬了一半兒。 翹著二郎腿,顛來顛去十分沒有坐相,透過屏風看向場中這各國能人。 第37章 富可敵國(誰的靈氣舒服?...) 這些戰(zhàn)場上一呼百應(yīng)的軍將, 此刻簡直宛如菜市場上砍價的大媽,嘰嘰喳喳,沸反盈天。 閼逢穩(wěn)坐上首, 看著底下吵鬧個不停, 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感覺到身后屏風微微一動。 這才起身開口, “今夜各位在我白馬山莊,就只當是赴普通宴席,主人交代不敢忤逆,生意是談不成了, 不過宴席之上佳肴美酒, 還請諸位隨意享用?!?/br> 閼逢說完之后,不等宴席之上軍將再開口說什么, 身形化為一道白光, 迅速鉆入了大殿之后。 竟然把這一屋子的軍將都扔在了原地,殿門再度轟然大開, 儼然是送客之意。 夜色濃重,今夜他們算是白來了,不光白來,還因為那個挑頭埋怨十宮樓不入燭龍軍的, 給把后續(xù)生意都給攪黃了。 怎一個慪字了得。 挑事的乃是慶光國滿月堂的人,也是燭龍軍中滿月軍副將,修刀,還是火靈根,名喚齊英華, 人送外號齊二,乃是滿月堂刀宗的宗主齊滿月的親弟弟。 他性情酷烈, 向來直言不諱。 只是他直來直去的習慣了,遇見的對手也都是直來直去,對戰(zhàn)向來是要么勝要么敗,什么時候遇見過這種,說兩句索性縮回去,龜縮不出的套路? 一時之間被滿殿各家的埋怨,別提多憋屈難受了,還吃個屁,起身拍桌就走。 陸陸續(xù)續(xù)也有其他人起身走了,也有人試圖闖后殿,順著方才大妖閼逢消失的后殿去尋人,可惜無論如何,也進不得后殿的門,被靈力結(jié)界給阻隔住了。 殿內(nèi)剩下的人瞧見這靈力結(jié)界因為被觸發(fā)亮起,覆蓋了整個殿內(nèi),頓時一陣愕然。 靈力結(jié)界,是現(xiàn)如今很少見的東西。不為別的,而是如今天下靈力匱乏,修者的修為尚且不得寸進,自身的靈力用來御用武器還不夠,即便是知道這些上古遺留的陣法,誰又敢擺? 怕是沒等堅持多久,便會自身經(jīng)脈枯竭。 而這大殿之中的陣法,雖然不算多么繁雜,卻靈力充沛非常,他們這些人不是不能夠強行突破,卻也很難。 這就好比他們身上戴著幾個金鐲子,尚且視若珍寶,而這十宮樓的人居然平平常常便在大殿之中擺上一座金山,就為了擋他們的路。 這壕無人性的做法,把滿殿的人都震得張口結(jié)舌。 五境大妖收在麾下,斂遍天下財富,又根本讓其他人完全摸不透這十宮樓的底細,這些人并不敢真的冒犯招惹。 所以哪怕這殿中,乃至這山莊之中,除了方才那大妖閼逢,根本沒見其他的護衛(wèi)甚至是婢女,卻因著這大殿之中奢侈森然的大陣,根本無人敢到處擅闖。 這只是個阻隔陣,若是再亂跑撞入什么攻擊陣法,他們今日還能平安出去嗎。 這白馬山莊,正如一頭窺不見真容的巨獸,同十宮樓一樣,只是窺見一角獠牙,也足以讓這些宗門與權(quán)貴忌憚。 于是最后眾人也只得原路悻悻離開。 而從大門口留影陣之中,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山莊之后,屏風后那個婢女迅速跑出來,抱住殿中的大柱子,摳開一個小盒子,伸手迅速捅了幾下。 大殿中的陣法悄無聲息關(guān)閉,這婢女抱著柱子嘰嘰歪歪,“他媽的,裝個逼浪費老子多少靈石!” 這婢女不是旁人,正是手握靈脈,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這普天之下,無人不好奇,無人不追捧的十宮樓樓主,溫蓉蓉。 時隔兩年半,她如今堪稱富可敵國。 但她還是那副守財奴的模樣,因為啟動一個殘陣來嚇唬人,心疼地直按心口。 她正心疼呢,方才那鉆入后殿的五境大妖閼逢,又施施然走出來,到了溫蓉蓉身邊,躬身抬手,規(guī)規(guī)矩矩開口,“主人,有兩個軍將的屬下去而復返,應(yīng)當是想要夜探山莊?!?/br> 溫蓉蓉哼笑,她將身上一個玉佩摘下,面上的偽裝和身上的妖氣,瞬間都消散了。 她個子長了不少,身量纖瘦高挑,眉目艷麗靈動,但是跟她面前這五境的狐貍精相比,確確實實只是姿容上等的凡人樣貌。 “那就讓點翠陪他倆玩玩?!睖厝厝匮劢敲忌冶M是不屑。 “今日來的這些軍將,在燭龍軍中都不是太緊要的人物,無須留什么面子,” 溫蓉蓉說,“要等各家宗門的重要人物來求,你再半推半就的賣東西,不過那個什么……” “就剛才那個……” “滿月刀宗齊英華,”閼逢說。 溫蓉蓉說,“對,就是那個大胡子,他不是修刀的嗎,咱們的斬魔刀,不賣他!” 閼逢聞言低頭應(yīng)是,溫蓉蓉看著他笑了笑,捅了下他的側(cè)臉,“還繃著,臉皮不難受嗎?” 閼逢頓時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在這月下朦朧的光線之下,能和南榮元奚打個平手。 狐貍精就是狐貍精,溫蓉蓉卻早已經(jīng)看習慣了,伸手拍了拍閼逢的肩膀,說,“老哥,剛才很牛,這個逼裝的足夠穩(wěn)。我們順便推出新的伏魔鎖,就能要價高一點?!?/br> 閼逢笑著點頭,“主人英明。” 溫蓉蓉搓了搓手,覺得今年六月的這一波進賬,會創(chuàng)下歷年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