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柯澤嗯了一聲,看到他光著腳,眉頭輕皺,給他把鞋拿了過來。 黎眠一邊穿了拖鞋,一邊拿了杯牛奶自己喝了一口后,又送到了柯澤唇邊讓他喝。 他這動作順手極了,導致柯澤動作一頓,抬眼用漆黑的眸子看他,沒猶豫幾下,便順著黎眠的手喝了一口。 接著,兩人便依舊默契的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沒人主動提起什么。 何老爺子最近是坐不住了,他幾次約了黎眠都被黎眠拒絕,現在想來也到時候了。正好閑來無事,黎眠便索性去見何老爺子了。 左右不過幾步路,從他住的別墅到老爺子的別墅距離極近,黎眠被人領著走了過去。 上次來聯邦時,黎眠也被老爺子在這里接待過。他剛一進去就看到老爺子坐在位子上翻看文件,一旁旗袍女人正垂著頭泡茶。 黎眠發(fā)現著老爺子實在喜歡喝茶,哪里都要帶上這個女人。 鑒于上次發(fā)現女人不對勁后,他這次故意看了女人幾眼,將女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女人動作十分優(yōu)雅,垂著細白的脖頸,低眉順目。一系列動作猶如行云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只是,這次女人卻始終沒抬頭看他。 黎眠若有所思的坐到老爺子面前,拿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口中品了一下。 女人這次泡的茶十分好喝,一品就能感覺,沒有十年八年功夫長期接觸是無法練出這么一手的。 這種口感與上次截然不同。 他當機立斷,慢悠悠起身,踱步到了女人面前,半蹲下身子勾起女人的臉審視的看了看。 女人似乎被他嚇了一跳,雙眼驚恐的看向他,手里的茶具剎那間脫手掉落。 黎眠反手接過杯子,放到了女人手中,笑了一下,又坐了回去。只是這次,他發(fā)現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樣,神色頗為悠然。 對面的老爺子見他對女人這么感興趣便索性舊事重提,小皇子要是喜歡,就領走。 黎眠擺著手,靠到了椅子背上,瞇起眼道:不喜歡,長得不好看。 哦?老爺子一下子笑了,這還長得不過關?那小皇子喜歡什么樣的? 嗯黎眠歪了歪頭,張口道:國色天香、才情斐然、眉目含春、眼波嫵媚、妖艷少一些清冷多一分,不媚俗,高嶺之花。 饒是見多識廣的老爺子,也被他這一堆話整的不知該用什么話去接。最后,老爺子只好開口笑道:那就祝小皇子早日找到這樣的皇子妃了。 黎眠知道老爺子這是在諷刺他。剛才那一段是他胡亂謅的,只是說到最后眼前卻突然多了柯澤的身影。 他靠著椅子,抬眸看向老爺子,半晌笑道:老爺子今日喊我來,是為了之前的事吧。有主意了? 老爺子搖搖頭,和藹的臉上掩住一片深意,今日是特地邀請小皇子共同協商的。 什么協商?明明是來挖坑給他跳。 黎眠心底嗤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只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在桌面上低頭思索。 過了一會,他重新抬頭道:有個主意。 哦? 老爺子笑著問道:什么主意? 黎眠留意著老爺子的神情,然后緩緩開口:不如我假意與肖玉明合作? 老爺子瞬間就笑了,連連搖頭,小皇子啊小皇子,這話說出去誰信?你自己信嗎?你去找肖玉明合作,只能暴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黎眠顯得滿不在乎,那又怎樣?不然,你我假意對上,給肖玉明造成一個你我仇恨十分大的假象? 老爺子眼神有了變化,思考片刻,問道:你想怎么做? 上鉤了。 黎眠笑容真切了不少,張口道:我偷襲你,假裝撕破臉。 為什么不是我偷襲小皇子?在敏感問題上,老爺子眼神有些鋒利,看起來不太愿意吃虧。 于是,黎眠理直氣壯道:因為我怕老爺子是在和肖玉明串通起來騙我,要是老爺子同意,就當是表決心,我們的合約繼續(xù)。說到這,黎眠故意循循善誘起來,老爺子也不要怕,日后你我成功后,該有的補償都會給你的。畢竟我還要仰仗你稱帝,不是嗎? 這話像是給老爺子一個啟發(fā)似的,老爺子想了很多,最后笑了起來,倒是行得通。 黎眠端起茶掩飾性的飲了一口,沒有接話。 他態(tài)度越是悠閑,老爺子便越急躁一分,當即主動提了出來,小皇子打算如何做? 這會兒黎眠才放下來手中的杯子,他瞇起眸子一字一句道:炸總統(tǒng)府。 觀察到老爺子的眼神有了變化,黎眠不禁挑眉,口吻隱隱帶了不屑意味,老爺子有顧慮? 好。老爺子呼出一口氣,終于咬牙答應了。 等總統(tǒng)府炸了后,我會帶著人連夜跑,一路投奔肖玉明,屆時老爺子可要記得隨時和我保持聯系。 老爺子點了頭。 大不了到時候把在黎眠這里虧到的算到肖玉明的頭上。假意與黎眠合作這招還是肖玉明想出來的,他當然要承擔其中損失。 只是,老爺子到死也沒想到黎眠居然膽大包天到提前與肖玉明早有合作,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局中局罷了。 機關算盡到頭來,損失的還是他自己。 黎眠突然很想知道,當何老爺子回想起自己是在他的默認下炸了總統(tǒng)府時,臉色該是什么精彩的樣子。 只是,在此之前,他似乎還需要見一眼肖玉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0220:50:16~2021020523:5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傅九朝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傅九朝15瓶;haksu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九章 有一個問題是,黎眠不知道如何見到肖玉明,但肖玉明卻能輕而易舉的出現在任何地方見他。 不過,倘若肖玉明知道了他與何老爺子的一番話,怕是能猜到他的想法。 果然,沒過多久,黎眠又一次見到了肖玉明。 當他踏進房間時看到那個靠窗的背影,正想問柯澤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就發(fā)現對方不是柯澤。 肖玉明?黎眠瞬間換了種口氣,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邊走邊喝。 而他一聲后,那人也轉過了身來露出了自己的臉。 我聽你剛才遲疑一下,以為我是柯澤? 黎眠哼笑一聲,懶懶散散的解了披風,坐到沙發(fā)上,又拉開沙發(fā)上疊起的毯子蓋住,整個人仰著頭閉目養(yǎng)神,得了吧,我怎么可能認不出柯澤。背影也認得。 說到這,肖玉明略感興趣道:你倆什么關系? 什么什么關系?黎眠揉了揉太陽xue,將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放,聲音透漏著一絲慵懶隨性,我們沒關系。 嗤。肖玉明的眸子挑了起來,顯得多情又風流,他神色帶了些探究,意味深長道:沒關系可以接吻?還是說,沒關系可以摟摟抱抱。說到這,肖玉明頓了頓遲疑道:你們不會已經做了吧? 回應他的是一記抱枕。 黎眠不耐煩的又揉起了太陽xue,一只眸子半睜開,露出了鋒銳眸光,你派人監(jiān)控我? 肖玉明見他快翻臉了,連忙舉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錯。小皇子別生氣。 黎眠沒出聲了,肖玉明見狀又慢慢悠悠道:作為合作伙伴,我這可是關心你。小皇子,你這速度也太慢了,一個男人都搞不定。 見他還吵,黎眠挑抬眼看向了他,神情面無表情。 肖玉明只好嘆了口氣,現在這合作伙伴也不好當了。 什么合作伙伴?黎眠諷刺他,可以隨便出賣的嗎? 然而,黎眠這活說完,肖玉明并沒有接,只是轉身意味深長的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被這種眼神打量著,若是旁人,定會渾身不自在,然而黎眠不會。他等肖玉明用那種奇怪眼神看過后,才冷聲道:看夠了? 肖玉明無奈搖搖頭,只說了一句頗為無奈的話,我什么時候出賣過你,黎眠,我拿你當最好的兄弟。 他的口吻太過熟稔了,就仿佛一個小錘子嘭的一下敲到了黎眠的心頭。 黎眠緩緩抬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都猜到了嗎?你帶了唐源來,叫我如何能繼續(xù)裝下去? 黎眠遲疑一下,對上了肖玉明那雙狐貍眸子,那雙眸子褪去往日嬉笑,只余下一片認真,竟讓黎眠產生了一種他們是舊識的錯覺。 然而黎眠緊接著便皺眉道:你說的什么,我一概聽不懂。我猜到什么了? 我說。肖玉明緩緩笑了,我們早有合約啊,黎眠。不是前幾日,不是幾月前,而是一年前。 黎眠瞬間反駁,一年前我壓根沒見過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隨后,黎眠大腦里像是閃過一道光,整個人有些愣怔。 準確來說,他的記憶是從一切的開始會所包廂里開始的,他只能模糊的記起此前零星的記憶。 若是說,他一年前見過肖玉明,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里,黎眠突然又有些豁然開朗,他沖肖玉明擺擺手,皺眉道:你讓我想想。 肖玉明并不催促他,只轉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景色,等待黎眠自己梳理記憶。 而躺在沙發(fā)上的黎眠則用手捂住了雙眼,自我勾勒出了一種情景。 倘若他在前世陷入絕境,要是他,會怎么做? 按照他的性格,他會強行脫離世界,回到一切剛開始的地方,重新走一遍劇情。 思維在這一條上停留片刻,黎眠很快否決了。 不是一切剛開始的地方,從那里選擇重生點,根本是無用功。 如果是他的話,大幾率會猜到自己一旦回到重生點,記憶就會消失,因此他會選擇另一個時間段讀檔。這個時間務必要靠近重生點。 當他帶著記憶回來后,第一件事便是布局,為日后鋪墊。 因此 因此他選擇了唐宇。至于為什么又選擇與肖玉明合作。可能肖玉明出身聯邦便是最好的理由吧。 他一直猜測為何當年黎溫流落到聯邦,回到帝國之后便實力大增,其中原因很可能就是肖玉明。 于是他搶在黎溫先,與肖玉明達成了協議。 為什么會信肖玉明這些話,是因為他從很早開始就懷疑一件事。當他知道有唐宇這個人的存在后,就隱約懷疑唐宇就是肖玉明,因為肖玉明也十分擅長偽裝。可后來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肖玉明生在聯邦長在聯邦,乃共和黨接班人,根本不可能是帝國人。 所以,他之前派唐宇去聯邦只可能是來和肖玉明合作的,而肖玉明的偽裝也只可能是和唐宇學的。 終于猜到了來龍去脈,黎眠揉了揉太陽xue,覺得腦子有些累了。而肖玉明也適時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想到了?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黎眠抬頭道:之前你反水那次,也是與我的合約之一嗎? 沒錯。你說,沒在你身邊見到唐源的身影前,你我是對手身份,當唐源出現,你我之間的合約才繼續(xù)生效。 其實最了解自己的正是自己,黎眠已經差不多猜到自己這么做的目的了。 只有鋌而走險才能回憶起前世記憶,沒有前世記憶的他對上黎溫,壓根沒有勝算。當唐源出現時,那他也差不多找到了自己親手布置的疑點,有了同黎溫對抗的資本。 黎眠看了眼肖玉明,挑眉道:你不問我為什么會忘記一切? 肖玉明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但你說你見到唐宇,自然會想起來很多事。 那唐宇人呢? 說到這里,黎眠又很快嗯了一聲。 之前何老爺子信誓旦旦的說肖玉明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只怕老爺子監(jiān)控的那個人不是肖玉明,而是唐宇吧。 行。肖玉明拍了拍黎眠的肩膀,朝他眨眼睛,這次來就是幫你個小忙,不用謝我。嗯,對了,順便提醒你一件事,早點把柯上將弄到手,這次千萬別錯過了。 ? 見黎眠一臉疑惑,肖玉明故意湊到他耳邊輕輕道:你當初自己說的,說你恢復記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壓倒柯澤。你還說,你是攻,要一夜七次。 黎眠: 你可以滾了! 肖玉明抱怨道:你覺不覺得自己像個渣男,用完我就踢開?我是你的jian夫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黎眠皺眉瞪他一眼,不要亂說話。 可偏偏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肖玉明趁機上前幾步捧起來黎眠的臉,眼神含情脈脈。就好像對黎眠無比深情一般。 柯澤在門口靜靜看著他們,被他視線注視下,黎眠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一巴掌把肖玉明拍開了。 這種莫名的被捉jian在床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他一巴掌拍過去還覺得不夠,又踢過去一腳,這才解氣。 肖玉明也不生氣,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趁機轉身從窗戶上翻了下去,消失在了房間里。 柯澤示意黎眠轉過頭去看,語氣十分平靜,就是說出來的話似乎有那么一點點不對味,你jian夫走了。 黎眠: 他將柯澤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輕輕問道:你在吃醋? 柯澤沒出聲。 可黎眠卻似乎確定了什么一樣,有恃無恐的笑了起來。他朝柯澤伸出手,大有一種無賴的樣子,有糖嗎,上將? 柯澤頓了一下,才朝他走了過來,從兜里拿出來一顆糖塞到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