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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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破耳膜的爆炸,濃煙四起的實驗室,當她睜眼的時候,面前是一個喪尸正在啃咬著同伴的尸體。 頭痛欲裂,腦子一片空白,卻只能屏住呼吸。 終于,面紅耳赤,快要窒息。 僅僅是一次小心翼翼地吸氣就引起了喪尸的注意,他猛地轉(zhuǎn)過來,卻是她熟悉的人。 然而他的眼睛泛灰,毫無人的靈動。 她慌張地后退,摸到實驗服身旁的槍。 喪尸飛撲上來,一口將要咬住她的脖頸。 “嘭!” 推開面前的尸體,雪白的實驗服上滿是喪尸被爆開的腦漿。 幸好有槍……幸好有槍…… 等一等 槍……為什么,自己會有槍……? 她緩緩舉起手,看著面前的雙手和手中的槍都變得模糊和飄渺,意識突然像是跌入一個無底洞,到達了她一直未曾開啟的深層夢境。 意識在無數(shù)層夢境畫面閃過的時候不斷蘇醒、不斷回游。 她在那些時候突然意識到現(xiàn)實的自己身處于怎樣的世界——能量屏障和熵增控制消失后的燃燒棒會在瞬間脫落放出輻射,他們?nèi)藭诮酉聛淼臅r間快速死亡。 她在被推出去的那一秒,意識自動陷入深層夢境,仿佛是想借此逃避現(xiàn)實。 是的,僅僅是那一瞬間的現(xiàn)實就足夠她在超深層的夢境里呆上十幾年。 現(xiàn)在意識回來了,那些深層夢境在一層層地自動瓦解,成了一個又一個夢境碎片飛速在她腦子里閃過。 受到這樣近距離的輻射,她的基因會在一瞬間因為輻射而錯亂、死亡。 或許那時可以使用異能極限恢復,或許是看著身體潰爛而死。 不……她應該想到別的辦法…… 不斷跌破的夢境如同不斷斷開的網(wǎng),她知道,等跌到最后一層,就是死亡。 怎樣解決……她沒有熵增,沒有屏障,沒有防御,沒有瞬移…… 那個呼救器在葉枕清推開她時就搶走了。 她的異能…… 在意識回到現(xiàn)實的一瞬間,她想到了她曾經(jīng)毫不猶豫將葉枕清刺傷的金屬刺。 是了,她的異能還有金屬。 金屬,不僅僅是鋁鐵金銀而已。 撤離到山洞之外的人還在好奇著山洞內(nèi)的情況,突然感覺腳下的地面在劇烈的震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山洞內(nèi)部不斷膨脹,想要將這個中空的山洞從內(nèi)部分解開。 眾人開始慌亂起來,甚至有人直接撥腿就跑。 “怎么回事?不會是地震了吧?” “核基地怎么會建在會地震的地方?” “不是地震……”一個異能者站在山洞之外,無比驚恐震撼地看向山洞之內(nèi),驚愕到快要說不出話。 他吞咽了一口氣,聲音顫抖道:“有一個巨大的球……不,應該是鉛球……在山洞內(nèi)部,現(xiàn)在還在不斷膨脹……” “臥槽,這人傻了吧。”眾人見他都快口不擇言了,可他又是這里唯一一個透視異能者,只能慌忙地問:“你說的什么啊,什么鉛球?他們不是在控制燃燒棒嗎,怎么會出現(xiàn)一個鉛球?!?/br> 但他瞪大雙眼,半張著嘴,不斷顫抖:“是鉛……鉛球……很大的鉛球……” 有人急得想要直接動手,一個嚴肅的女聲將大家制止住了,是之前開會時的女軍官:“鉛的原子序數(shù)和密度都很高,對輻射有很好的防護效果,你們身上所穿的防護服就是鉛制的。他并不是在說胡話?!?/br> “里面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特殊的情況,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會想到用鉛來擋輻射。如果是可以造成這種程度的山體變形,這個鉛球一定大得可怕?!?/br> 眾人在她的話里捕捉到了重點,甚至沒去想這樣大量的鉛是怎么來的,詢問時語氣中紛紛露出喜色:“所以說現(xiàn)在不會再有輻射了的威脅了?” 女軍官雖然依舊面色凝重,卻也松了一口氣:“如果鉛夠厚,就不會再有危險了?!?/br> “太好了!” 眾人狂歡起來,不管之前吵了幾架,紛紛抱在一起歡呼。 幾位長官也因為人群的氣氛面露欣喜,聽到胡長官的話更是松了口氣連連叫好。胡靜云也欣慰地看著山洞,盡管腳下的地面依舊在震動。 然而與狂歡的人群相反的,是面色沉重的宋析蒙。 計劃與之前的不一樣,一定是出了不好的意外,但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手中的求救器也沒有反應,江霧一定是出事了。 他走出來,走到胡靜云的面前:“伯母,我必須進去找他們?!?/br> 他輕皺著眉,語氣無比嚴肅。 胡靜云愣了愣,點點頭:“保護好自己。薇薇還在等你回來?!?/br> 宋析蒙低下眸子,兩秒過后,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進了山洞。 山洞里原有的燈已經(jīng)全部因為意外被切斷關(guān)閉,昏暗的洞里只能扶著墻移動,他一路走一路叫著江霧的名字,回音從最初的遼遠空靈變得越來越厚重清晰,下一步就已經(jīng)碰到了一個障礙——整個隧道都被擋住,伸手去摸,是光滑的、有幅度的。 如那個透視異能者所說,山洞里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個球占據(jù)了。 那江霧又會在哪兒呢? 又會不會因為球的擴大而無處躲藏…… 他不敢再想,轉(zhuǎn)頭原路返回——他要去帶上電筒和透視異能者,否則他現(xiàn)在連聲音都無法傳到其他地方,繼續(xù)下去只會白費力氣。 而另一邊,江霧在腦子經(jīng)過一陣巨大的撞擊震蕩后醒了過來,她動了動手指,摸到一手黏膩,是血、還是別的,她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身前突然傳來一陣悶哼,隨后就是沙啞低沉的嗓音。 “你是想救我?還是殺我?” 最后那一刻他剛要按下求救器時,一道金屬鏈子就將他纏住,迅速將他整個人拉了過去,求救器也被甩到了地上。 隨后身體失重,面前撲來的人卻是噴了一大股血在他家臉上。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兩人被迅速膨脹的球擠到了一起,但是隨后兩人周圍就升起了另一只球?qū)扇吮Wo在空心的球體中。 隨后什么光都沒有了。 但是身上的重量是實實在在地壓在身上的。 所以他干脆將神經(jīng)和呼吸系統(tǒng)全部熵增老化。 一是并不想感覺到有人噴了他一臉血還趴在他身上,二是這個空間的氧氣顯然不夠他們兩個人呼吸太久。 只是沒想到江霧做得比他更絕。 她醒來之后似乎是確定了身下的人是他,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人吸收他的異能。 酥酥麻麻的感覺,弄得他很想笑。 “你發(fā)什么瘋?!?/br> 他剛說完,就感覺嗓子好像突然被堵住,聲帶也像死人一樣僵硬。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震驚,只是這些情緒全部被淹沒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沒有一人看得見他方才的表情有多么失控。 “你的異能不錯。”她說著,顯然是回答了他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她已經(jīng)可以在人體上使用熵增異能! 與他的驚愕不同的是她極其平靜的語氣。 “求救器呢?” 他說不出話,但她也沒有準備讓他說出來。一個金屬刺突然扎進他的手掌,太突然,在他甚至已經(jīng)習慣了她那些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時,她就給他來了這一手。 葉枕清悶哼一聲,由于無限老化的嗓子,這聲悶哼不僅極其低,也極其難聽。 也許江霧不知道,但是他對聲音太敏感了。 他甚至開始厭惡現(xiàn)在的自己。 連毀滅都沒毀滅得徹底。 只是,江霧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猶豫心軟,又是一根刺,這次的刺更小,但扎在手骨附近,十分痛苦。 他的表情第一次變得猙獰扭曲。 甚至讓他有些慶幸,是在這個無人看見的黑暗里。 “你不是很享受嗎?”她問,語氣一次比一次狠:“下一根刺你想扎在哪兒?前面,還是后面?” 他已經(jīng)完全瞪大了眼睛。 但凡有任何一絲光線,都能將他那雙白色的雙目看得一清二楚。 江霧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顫抖。 不是之前因為笑顫抖,而是別的。 她很不敢相信,她以為他不會害怕任何東西——死也不怕。 但是現(xiàn)在,這個顫抖,即使不是害怕,也是驚恐。 就像是罪大惡極的魔鬼也會在什么東西面前恐懼到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顫抖在一陣后消失了,她發(fā)現(xiàn)他的頭動了,是在搖頭。 求救器并不在他手里。 她早就想到了,否則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早就按下求救器被帶出去了。否則他怎么敢留在這兒——在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 與此同時,他亦使用了異能和她的異能相抗。 只是很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江霧已經(jīng)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憐憫和心軟了。 他從來就沒有什么預言異能,也不是什么獸人格的異能者。 他只是一個瘋子,想要看著別人毀滅,看著別人精神崩潰,甚至在帶著她走向成功的最后一瞬間將她和整個基地的命運推向死亡。 從用熵增加速核反應造成反應堆的異常,再從加快氫氣產(chǎn)生速度想要引起爆炸,還有最后那一刻將她推到核反應堆的那只手…… 而她還相信了他那些鬼話。 他一直在看自己的好戲,然后讓她滿懷期待地走向死亡。 如果不是她意識到金屬異能除了常規(guī)用法應該還能用別的、同時這個嘗試也成功了,現(xiàn)在像他這樣痛苦的,就是她,還有山洞之外無數(shù)個善良者,為這個基地努力到現(xiàn)在的基地。 不過他也的確從最開始就告訴她了。 他就是惡魔。 —— po18bb.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