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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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方案是先嘗試著能否改變反應堆的狀態(tài),使其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 這樣最好,因為基地可以繼續(xù)使用核能源,但這也是最難的,他們基本不抱希望。 第二個方案是嘗試使核反應停止,永遠保持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樣就可以避免其爆炸,但難度也極高。因為誰也不知道核反應堆中是怎樣的狀態(tài)。 第叁種也是最后兩個方案,如果他們改變不了,一定會發(fā)生爆炸的話,他們也希望將爆炸控制或者轉移。 計劃的預想是要么通過異能者的異能在反應堆外建立起一層極為強大的屏障,可以承受住爆炸的沖擊,將爆炸永遠控制在屏障之內,就不會影響到外界;要么是將整個反應堆整個轉移到別的地方——外太空或者是南極大陸或者沙漠等無人的地方。 整個方案說完后,每個人心里都對其可行性有了評估。 接下來就是所有被邀請而來的異能者進行自我介紹和陳述。 異能從透視到能量屏障,再到傳送,幾乎能用于方案的異能都齊了,大部分是人格,也有少部分是獸格的異能者。 大家都對自己的實力有清醒的認識,要做到方案中的那種程度,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所以一圈下來,人們都漸漸失望起來。 話筒傳到了對面的人,其實江霧很好奇為什么生長這樣的異能也會被邀請,按照方案來說,就算是孟月的防御異能都比生長有用。 她看他的時候,男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她看到他微微上揚的唇角,然后開口:“我的異能是時間增速,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熵增。” 這是一個平常人幾乎接觸不到的詞匯,所以他剛說完時,會議廳已經是議論紛紛。 但是江霧所學的物理理論有涉及,又想到那朵迅速生長的花,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異能。 只是她當時誤以為那是生長的能力,所以完全沒有往其他方向想。更不要說是這么罕見且詭異的異能。 “任何一種物質在某種環(huán)境中都有其必然的發(fā)展的方向,比如鋼鐵暴露在空氣中會生銹,花苞在正常生長的條件下會盛開直到枯萎。這只是簡單的舉例,實際情況比這更復雜。我的異能,就是可以控制他們走向必然發(fā)展方向的速度——放慢、或者增速?!?/br> “如果在實施方案時出現(xiàn)了異樣,我可以減緩核爆的速度為各位爭取到撤退的時間?!?/br> 男人將話筒傳給了下一個人,可目光依舊毫無躲避地看向她。 明明是對所有人說的話,看起來卻像是只對她一個人說的, 她腦子忽然想起了滿空飄散的蒲公英,又想到了他所說的那段奇怪的話。 ——“離開吧,在那之前?!?/br> 江霧一驚,她清清楚楚地看見男人的嘴型重復了那句話。 被吹開的蒲公英突然變成了瞬間爆炸的核反應堆,漫天飄散的花瓣就像是無數(shù)片炸開的碎渣。 她突然站了起來,有線耳機被扯得掉落下來,將她頭發(fā)也扯得凌亂了一些。 這是唯一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異能,無人不為之驚訝感嘆,以至于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并未陳述自己的異能格。 眾人的討論在江霧突然站起來的時候戛然而止,所有目光投向她。 她猜想到一個恐怖而震驚的可能性,可她不能現(xiàn)在就說。 坐在正中的老將面色嚴肅地問她怎么了。 江霧搖搖頭坐了下來,為自己的行為抱歉。 也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她認為男人的異能太奇怪了。 眾人的陳述重新開始,麥克風傳到她這里,方才她已經引起過一陣注意,但是她已經向喬呈透露過自己的異能,所以到現(xiàn)在也無法隱瞞。 當她說出自己是獸人格的異能者的時候眾人幾乎是一片喧嘩,整個會議室都沸騰了,更不要提她的異能是吸收。 雖然前面也有不少異能出眾的異能者,但是吸收這種異能在外人看來幾乎等同于全能,所以眾人看向她的時候都帶了些好奇。 倒是沒有人露出覬覦的表情。 因為軍事基地允許進入的異能者都是經過了層層篩選的,至少人品不會有太大問題。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看向男人的目光更深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男人對她的打量也更直接,甚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外人看起來溫和,她卻覺得不適。 在會議的最后,眾人商議了時間,兩天后會有一輛車將他們帶到地下核基地。 漫長的會議結束,他們被分批帶了出去,江霧和男人并不是一批,男人先離開,在走之前他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張和,似在說著“再見”。 江霧出去的時候走得很快,她害怕趕不上男人,甚至引起了旁邊士兵的注意。 被擋了一次之后她只能放慢腳步,內心希望出去的時候還能找到他。 但是離開地下走廊后外面只有幾個異能者在閑聊,有人認出她就是那個獸人格的吸收異能者,想靠近和她搭話,但是江霧現(xiàn)在只想找到男人質問他,腦子里那個猜想越來越清晰,她禮貌拒絕了幾人的搭訕,憑著直覺往兩人初次見面的草坪走。 她的步伐越來越快,即使知道男人應該不會來這里她也往這邊走。 但是很快她就又聽見一陣小提琴聲,沒了上次那些歡快的歌聲,只有小提琴細膩又哀轉的樂聲。 江霧走上山坡,遍地的蒲公英由花變成球,紛紛揚揚,漫天白色。 他在紛飛的白色之中拉著小提琴,絲毫不在意那些紛飛的花瓣是否會飛上他的琴和弦,他只在其中投入地拉著琴,仿佛世界毀滅了,他也不在意。 但是就是這般優(yōu)雅的人,卻殘酷到她不敢想象。 男人的樂曲還沒拉完,小提琴上原本嚴絲合縫的金屬突然全部掉落,金屬尼龍琴弦也在樂曲從哀傷轉入瘋狂的那一刻斷開,對于他來說,的確算得上是震耳欲聾欲聾。 金屬部件全部落在地上,整個琴只剩下琴身的木板還完整地保留下來。 他愣了愣,唇角微揚,手中的木板在那一瞬間快速腐爛,他嗅到了空氣中飄散著上好木質的香味。 男人保持方才的動作,手上連琴也變成木屑消失在風中,但他繼續(xù)用琴弓在空氣中拉著,仿佛是為了完成某種儀式一般執(zhí)著。 終于,他的“儀式”完成,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琴弓扔到那幾顆金屬上。 “硑”的一聲,格外刺耳。 “伊薩伊d小調第叁奏鳴曲,不應該不完整?!彼ь^看向她:“你該為你的行為感到抱歉?!?/br> “那你呢?!?/br> 她向他走過來。 用優(yōu)雅的小提琴掩飾他那雙應該沾滿了鮮血的手,一個斯文卻瘋狂的暴徒。 “你想殺死誰?想看著整個基地在你的瘋狂中覆滅,想看著那些無辜的孩子因為你而死是嗎?” 如果最初只是猜想,她現(xiàn)在已經確定了。 那個被他吹開的蒲公英就像是炸開的核基地,他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惡魔看著垂死掙扎的人類如何絕望至死。他的異能和導致基地將會發(fā)生核爆的原因完全能夠匹配,而在會議室那番挑釁后他還依舊來這里等她——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卻一點也不驚慌。 “唔……”他像是沉思了一會兒,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我應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沖動呢?!?/br> “如果改變不了的話,就安靜地欣賞這場美景不好嗎?!?/br> 他的語氣很平靜,空中又飄起了無數(shù)片的蒲公英花。 他看到有一片飄到了她的頭頂,灰白和烏黑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他一時沒移開眼睛。 在他的手想要摘去那朵刺眼的白色時,江霧閃身避開了他,手中變出一把金屬的匕首。 他的手還懸空,那把匕首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金屬反射著陽光,正好在他臉上投出一片刺眼的亮色光影。 “為什么要引起核爆?”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卡在喉嚨上的刀刃,突然邁出一步向她走近。 江霧沒有反應過來,鋒利的刀瞬間劃破了男人的脖子,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男人白皙的皮膚之上,本就雌雄莫辨,此時鮮血流下來,又多了一份血腥而詭異的美感。 她回過神,立刻將刀丟到了一旁。 但是那不停流動的鮮血依舊叫她慌了神。 她無意傷害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證實心中那個猜想,即使那個猜想已經無限趨近于現(xiàn)實,沒有得到充分證據(jù)之前她也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江霧有些慌張地想用異能將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恢復,而男人卻徒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氣和他看起來白皙病態(tài)的臉毫不相符。 他勾起一抹笑,游戲人生般質問她為什么不繼續(xù),為什么不殺了他。 “我可是惡魔啊,”他細長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移動著,用拇指和食指控制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逼按到那道傷口之上:“你應該像切斷琴弦那樣決斷地切斷我的脖子,為什么要心軟?” 江霧以一種難以置信近乎到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男人沒有否認,用另一種極端而瘋狂的方式承認著自己的惡行。 在他身上絲毫看不到一點悔意和愧疚。 這就是一個靠殺人為樂的惡魔。 她的確不該手軟。 上百個金屬箭在一瞬間穿過他的身體,男人的鮮血濺在她的身上和臉上,他在那幾乎墜入深淵的疼痛中笑了出來,仿佛是在享受著這致命的痛苦。 然而和男人的笑容截然相反的,是呆愣在原地的江霧。 因為在箭穿過他全身之前,他仿佛是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勾著唇湊近她的耳畔。 語氣輕輕的,卻將她拉入到愧疚的地獄。 —— 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