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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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面前的小美人就一個,不是木清還能是誰。 第17章 以身相護 蕭辰的話音剛落,木清就往前站一步,反而離村民們更近了。 木清的舉動讓蕭辰皺眉,他啞著嗓子低喝道,干什么呢,趕緊走! 木清搖搖頭,腳下堅決不動。 幾個士兵看了看,猶豫著上前,木清卻用冰冷的眼神將他們刮過,提著劍的手微抬,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擺明了誰也別想靠近。 白術(shù)的手終于被人從樹干上扒拉下來,他依然努力在地上抓著,指甲縫里都進了泥,他聽著蕭辰的話,心說果然是騙子,先前還說這人是他道童呢。但是白術(shù)沒有開口,沒有當(dāng)著已然瘋魔的人群說破此事。 士兵本也想跟對待白術(shù)一樣,強行把木清拖走,但木清跟白術(sh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不一樣,兵刃在手,強硬地抗衡其余人。他冷著臉又不說話,士兵不知道他是啞巴,只覺得此人不識好歹,眼看鎮(zhèn)民的情緒已經(jīng)被點燃,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木清,索性不管了,拖著白術(shù)趕緊離開。 蕭辰一直仿若置身事外的臉色終于變了,他撐著樹干坐起:木清! 他腦子本來就暈,這一氣,更是頭暈眼花,心里暗罵一聲,小孩兒怎么都這么難搞! 大家聽著,為民除害,斬妖除魔! 一人高呼,人人高呼,他們齊聲高喊:為民除害,斬妖除魔!蕭辰虛弱的模樣助長了他們的勇氣,不少人之所以現(xiàn)在還不敢當(dāng)?shù)谝粋€出頭鳥,只是因為木清手上捏著劍。是啊,他們這么多人上去,肯定能砍死妖魔鬼怪,可沖在最前面的難免會被劍刃割傷甚至是刺死,那可是兵器,砍在身上會疼的啊。 他們想殺妖,想活,膽子很大,覺得殺錯也無所謂,可又十足的膽小,害怕第一個出去會被刀劍傷到。 沒有人脫離群體沖出來,他們一起逼近,喊聲越來越大。 蕭辰的聲音淹沒在鎮(zhèn)民的齊聲高呼里,他是真生氣了,百妖陣影響了整個若水鎮(zhèn),他現(xiàn)在動點兒靈力,胸腔都是血氣翻涌,加上本來還發(fā)著燒,雪上加霜。不過蕭辰咬咬牙,打定主意用最后一點力氣,哪怕不能將木清完全送出去,只要將他拍到一邊也好,這些人瘋勁兒是對著自己的,不會去管木清。 然而他手掌剛翻起,已經(jīng)逼到眼前的人群中終于有人按捺不住,揮出武器:大伙兒別怕,咱們拼了! 這一聲落,如同刑場行刑的令牌脆響,鐵器終于噼里哐當(dāng)砸了下來。 木清抬劍架住毫無章法的鐵器,他揮劍橫掃猛地一蕩,瞬間將幾把凡鐵齊齊切斷,將幾人震了出去。 他靈力已然不多,維持形體不散就不易,震出去的人只是摔狠了,一個個痛呼后又爬起來,這招沒能把他們嚇住,反而惹得他們更加群情激奮:怪物,他也是妖怪,他們是一伙兒的! 妖怪!妖怪! 有人從后面扔出石頭和雜物,木清額角被砸中了,血流下來糊在他眼睛上,他卻連頭也沒偏一下,木清閉了閉眼,再抬劍時,劍上渡了一層淡淡的靈力,是紫色的靈力。 紫色的靈力。 蕭辰緩緩睜大眼。 石頭和雜物沒有能越過木清砸到他身后的蕭辰,但他只有一個人,一把劍。鎮(zhèn)民們更加瘋狂地壓了過來,如黑漆漆亂糟糟的潮群,木清的靈力越來越弱,卻得不到補充,他已經(jīng)退到蕭辰身前,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木清左支右絀,終于露出疲態(tài),現(xiàn)了空隙,一把斧子越過他朝蕭辰砸來,木清瞳孔一縮,轉(zhuǎn)身一撲,用最后的靈力,在蕭辰身前支起了一道保護的屏障。 但木清卻身在屏障外。 如此一來,木清就將背部全露給了發(fā)瘋的人們,只是一眨眼,鋒利地農(nóng)具自他背后穿透至胸前,頃刻間就把他扎成了一只刺猬。 心口都被刀刃捅碎了,木清居然還沒死,還跟不知道疼似的,抬頭朝蕭辰笑了笑。 蕭辰猛地直起身,卻又因為酸軟的腿腳跌了回去,他張了張嘴,沒能發(fā)出任何聲音,他腦子就算燒糊,現(xiàn)在也該知道木清是誰了。 所謂的化身,是用某種物品做媒介,捏個身子,再注入靈力使其跟個活人似的動起來,化身受傷時本體不會,但視覺聽覺痛覺等是相通的,該痛的都得痛,木清被串成刺猬,這些痛他的本體得全部承受。 幽冥尊主這輩子還沒受過這么重的傷吧?穿心破骨啊,得有多疼? 木清凝視著蕭辰,用唇語無聲說了兩個字:等我。 說罷他便朝地上倒去,蕭辰下意識伸手想接住他,自然是接不到,木清的身體驟然崩裂潰散,塵埃拂去,一朵紅色的彼岸花跌落在地上,蕭辰愣愣地伸著手,手指顫了顫。 從來臨危不亂悍勇無畏的蕭辰,面上出現(xiàn)了空茫的神色,他空洞的眼神落在彼岸花上,一時間什么動作與表情都捏不出來。 那朵小花頃刻間便被人亂步踩在腳底,淹沒在人群里。 鎮(zhèn)民在高聲喊著什么蕭辰已經(jīng)聽不到了,木清身形散去后,那薄如蟬翼的屏障也終于再承受不住,如琉璃般破碎,擠在屏障前的不少人一個沒站穩(wěn),朝前撲倒,刀刃合著人一起,胡亂砸到了蕭辰身上。 唔! 蕭辰肩膀頓時被一把鐮刀穿透,前胸到后背,那刀子可真鋒利,入骨聲音清脆,蕭辰神思本不在此,猝不及防悶哼出聲,他腳也被不知什么東西給釘在了地上,下意識抽/動下腳,結(jié)果疼得撕心裂肺。 蕭辰還沒喊疼呢,人群里倒是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慘叫,只因方才那一倒,后浪推前浪,后面的人砸在前邊人身上,一起落下的自然還有他們手里的武器,刀刃不長眼,它們可不管握著的人是想殺妖還是做什么,誰撞到利刃上,誰就得見血。 絆倒在地的人幸運點只是被割點小口子,有的人摔倒就直接被穿透喉嚨,當(dāng)場沒氣,還有人被不停踩踏,慘叫聲無人理,蕭辰還什么都沒做,人群中的血腥味卻爆開,徹底亂了。 我的腳!腳! 啊啊啊救命,別踩了啊啊??!救唔 不!相公!你們殺了我相公! 鬼哭狼嚎叫成一片,可已經(jīng)撲到蕭辰身上的人充耳不聞,他們方才還信誓旦旦高喊為了大家,此刻卻沒一個人回頭,他們?nèi)缤矮F一般,張嘴直接咬在了蕭辰傷口上,貪婪得汲取他的鮮血,想用人類的牙齒生生從他身上撕下rou來,他們披著人皮,卻甘愿做回了畜生。 花無痕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破軍殿下,蕭辰!看看你的模樣哈哈哈!你不是愛管閑事,不是要救天下蒼生?滋味如何?為你的蒼生去死吧哈哈哈哈!我王,我王啊您看見了嗎!我給您報仇了! 蕭辰血在不停往外流,眼前景象晃得頭暈,意識卻說不出的清醒,他模糊的視野里詭異地映著他們的臉,扭曲得看不清,又莫名地十分清晰,還有誰癲狂難聽的笑聲不斷哦,應(yīng)該是那個叫花什么的妖,這場面,是挺好笑的。 我曾為眾生而戰(zhàn),卻還要以血rou飼人心。 想讓我在憎恨和痛苦里被啃食? 但是蕭辰從嗓子里悶笑出聲,而后越來越大,花無痕一直在陣法里瞧著他,聽聞蕭辰的笑聲,他抓著臉,神色癲狂:你笑什么!難道你已經(jīng)瘋了?哈哈哈瘋了好 我笑你咳咳!蕭辰手腳不能動,他仰起頭,放肆無比,就這樣?不過如此。 花無痕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蕭辰嘴角滲著血,他手指死死扣進了泥土里,疼,是真的疼,他能忍不代表他不怕疼,他咬著牙,卻擠著笑:孽畜,蒼生是什么我還能沒看明白么?我活了萬年了,能做你祖宗,就憑這、咳咳咳! 蕓蕓眾生,善惡混沌,不以一論萬物,不以萬物為一,凡間與其他地方?jīng)]什么不同,凡人里有正在生啖他血rou的,也有白術(shù)那樣的赤子之心,妖魔天人,都這樣,有什么差呢,他又不是沒見過。 斗轉(zhuǎn)星移,心不移。 血在流,但身體里有力量在緩緩恢復(fù),修為散去的時候他沒能感知到,如今緩緩復(fù)蘇,四肢百骸如久旱逢甘霖,點點滴滴地匯聚在體內(nèi)。 蕭辰眼睫動了動,空洞的眸子重新聚焦,漸漸有了神采,趴在他身上的人尤不自知,還在兀自啃咬,有人嫌咬麻煩,理所當(dāng)然抬起刀子,正準(zhǔn)備再割一刀,然而這次,他的刀子卻沒有順利落下 蕭辰扼住了他的手腕。 其余啃咬的人也發(fā)現(xiàn)不對,一種可怕的力道懸在了他們頭頂,他們僵硬的停下動作,緩緩抬起頭,蕭辰神色無悲無喜,淡漠地注視著他們。 幾人沒來由得渾身一顫:此人明明一直無力反抗,只能任他們宰割,任他們啃食,應(yīng)該一直是這樣才對。被蕭辰扼住手腕的人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使勁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明明蕭辰的手腕看上去是那么脆弱無力 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 他在被砸暈以前都沒能想明白,那纖弱的手腕哪里來的力道,竟能將他一個百十斤的人瞬息之間扔出去。 沒人看清蕭辰做了什么,只覺一股如磐石般的力道猛地撞上胸口,趴在他身上咬食的人盡數(shù)倒飛出去,有人甚至還撕下了蕭辰一塊血rou,蕭辰也渾不在意,他們?nèi)缏涫阍伊顺鋈ィ策M人群里,拉上了許多墊背的,這些人滾落在地,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fā)出,便不動了。 人群中除了不能停下的痛呼聲,其余的聲音驟然被震住了,他們顫顫巍巍扭頭,看向蕭辰。 蕭辰長得好,又一直沒反抗,看著是個病怏怏的樣子,貌似很好欺負,直到這時,看著面前混亂的慘狀,他們似乎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所謂的妖魔邪祟。 天地良心,慘狀全是他們刀劍不長眼自己作的,關(guān)蕭辰什么事?蕭辰砸出去的人雖然看著像死了,但其實都只是暈了過去,地上躺著的尸體也好、缺胳膊少腿的也好,全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那些平日里用來維持生計的鐵器全部成了兇器,殺人的終究還是人,就是他們這群嚷嚷著為了大家好的人。 殺、殺人了?。。?! 聒噪。 蕭辰漠然地把釘住自己腳背的尖刀拔了出來,隨手扔到一旁,他往前走了兩步,不顧渾身好些處流血的傷口,彎腰蹲下,想將那朵被踩爛的彼岸花撿起來,可惜實在踩得太碎了,花瓣根莖都已經(jīng)揉進了土里,碎片都拼不出完整的。 蕭辰徒勞無功,只沾了一手花泥。 蕭辰捻著指尖濕潤的泥土,面無表情地想,好好一朵彼岸花,不在黃泉邊上享清福,趟什么渾水呢? 第18章 天神下凡 有個剛死了親人的淚流滿面大喊一聲,揮著刀不管不顧朝蕭辰撲過來,這次卻沒有所謂的神靈眷顧,他連蕭辰的身都沒能近,在三不遠處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開,鐵刀飛出,從另一人腦袋邊擦過,登時把那人嚇得屁滾尿流。 妖、妖怪啊?。。?! 花無痕痛快地看了半晌戲,視線就沒移開過,他訝異地睜大眼,本以為蕭辰無力反抗是因為被百妖陣壓住了,可現(xiàn)在他又突然從哪兒來的力氣?無論如何,不能給他機會! 花無痕抬手,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血液通過根莖大量注入陣法,其面色rou眼可見迅速灰敗,他的皮膚肌rou也開始干癟萎縮,就跟那些已經(jīng)倒下的皮囊一樣,被抽走了生氣,陣法卻被更加瘋狂的催動,紅光大盛。 人們驚恐抬頭,眼見上方血色蔓延,如罩子般將他們頭頂一過攏住,有鮮紅的刺探了出來,密密麻麻,這要是落下,那就真是天上下紅雨,地上全烤串了。先前面對虛弱的蕭辰,鎮(zhèn)民們敢揮舞著斧子就上來,如今眼見人力不可及的異象,卻只有不停的噗通聲響起,那是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 神靈發(fā)怒了,發(fā)怒了!發(fā)怒了! 因為我們沒有殺死妖怪嗎?不,我們是無罪的,有錯的是妖怪!神靈啊求您懲罰妖怪,放過我們吧! 他們伏拜求饒,蕭辰嗤笑一聲,他站直了,漫不經(jīng)心瞧著紅刺,花無痕總算是不看戲了,這是百妖陣的大殺招,請君入甕,再斬成rou泥,整個鎮(zhèn)子都是甕,底下的人是砧板上的魚rou,任其宰割。 可我不是魚rou。蕭辰手掌一翻,一把通體雪白的寶劍憑空出現(xiàn)在他掌心,劍鞘上刻著北斗七星,寶劍出鞘,神光內(nèi)斂,劍銘藏鋒。 他抬起劍,對準(zhǔn)了漫天的紅刺。 武神之軀,從不懼戰(zhàn),蕭辰緩緩道:無名小卒,也敢放肆。 花無痕在陣法中搖搖欲墜,渾身不可遏制地在威壓下發(fā)抖,布滿血絲的眼死死盯住蕭辰。 白術(shù)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回來:原來士兵們拖著他到了鎮(zhèn)子口,卻發(fā)現(xiàn)根本出不去,□□鬼打墻,詭異極了,趁著他們大駭之際,白術(shù)掙脫成功,扭頭就往回跑。 他也瞧見頭頂莫名其妙的刺了,也不是不害怕,他跑得急,喘著氣,頭皮發(fā)麻,卻不知為何停不下腳步。紅刺落下時,他也害怕地閉眼,等了半天卻沒事,他緩緩睜眼,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天神身著戰(zhàn)袍,青絲飛動,眼神不悲不喜,周身神光凜然。舉頭有浮云,倚天須長劍,神明揮劍蕩滌四方,鋒芒所至之處,紅刺紛紛碎裂。 白術(shù)訥訥地望著,腦子里就剩一個念頭:這才叫天神下凡啊 蕭辰落地,他眉間的法印閃了閃,身上的戰(zhàn)袍也隨之消失,這是他的星君本相,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維持不了多久。蕭辰咽下喉頭的腥甜,手指將唇邊的血漬隨意一揩,唇被血染得艷紅,他模樣分明應(yīng)該是狼狽的,可是他給底下的人蕩出了生路,見過方才他模樣的人,都再吐不出污言碎語。 哪有這樣的邪祟啊 蕭辰修為剛開始恢復(fù),加上人間的壓制,即便使不出多大力量,他覺得再等幾息功夫,修為再恢復(fù)一點兒,他就能直接把百妖陣破了。 蕭辰!! 花無痕撕心裂肺叫了起來,他已經(jīng)現(xiàn)了半形,身上撲簌簌抖落著枯敗的花瓣渣和葉子,他朝前撲來,恨不得直接撲在蕭辰身上,可惜他根部已扎進陣法里,挪動不得,他撲倒在地,手指在地上瘋狂抓撓出血痕,語氣帶著詛咒的怨毒:去死去死去死!你趕緊去死! 蕭辰掃了他一眼,花無痕潰爛的身體已經(jīng)讓人瞧不出他原形究竟是什么花了,蕭辰只是覺得,即便他原形正開得鮮艷,也定然是丑陋至極,絕對比不上比不上方才那朵彼岸花。 他輕飄飄說了句讓花無痕血噴三尺的話:我偏要活著,你待如何? 花無痕氣得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蕭辰甩了甩劍,無視神態(tài)各異的凡人,提著劍朝花無痕的方向走去,孰料只一眨眼,變故再生!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被烏云迅速吞沒,黑云壓城,將陽光嚴(yán)嚴(yán)實實擋住,不詳?shù)暮诒纫股刹溃瑢訉盈B疊的黑云如海浪洶涌翻滾,夾雜著雷鳴咆哮,紫色的電光霹靂作響,連花無痕也怔怔地抬頭他也沒預(yù)料到有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