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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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一手挾制著眀非義,一手拉繩駕車,竟也很穩(wěn),蕭辰坐在車內,閉著眼睛小憩。 馬車出城后走了一炷香,眀非義便吵吵著讓停。蕭辰小憩了一會兒,睜眼時腦子的眩暈沒有好轉,四肢更沉了,他掀開簾子,不遠處便是若水鎮(zhèn)的地界,一塊刻著鎮(zhèn)名的大石碑矗立,有士兵駐守在鎮(zhèn)外,都用白布遮著口鼻。 木清路上就收了劍,換成了把短匕首,抵在眀非義后背上,如此一來人們即便遠遠瞧見,也發(fā)現不了明公子是被挾持的。 木清見蕭辰醒了,點點頭,抓著眀非義下車,蕭辰也從車內出來,可惜木清騰不出手,不然肯定要扶蕭辰一把。蕭辰不緊不慢挪下車,剛落地就捂住鼻子:嚯,什么味道! 臭味并不遠,定睛一看,明大公子的褲子竟?jié)窳艘淮笃?/br> 腥風血雨里走過來的破軍殿下萬萬沒想到能真見著嚇尿的,一時間十分驚奇,當然沒忘提醒木清:你小心點兒,別沾上了。 木清自然把握好了距離,沒讓自己沾著半點兒。 眀非義抖抖索索:前面就是若水鎮(zhèn),我?guī)妨耍銈兎帕宋?,我不想進去,我還不想死!兩位美、兩位俠士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蕭辰:不給我們引薦一下青云觀的道友? 花道長就在里面,你們進鎮(zhèn)就能見!眀非義哭喪著臉嚎啕出聲,他是神人我不是啊,饒了我吧!求求你們,我錯了,我錯了! 有信物么,要進鎮(zhèn)子總得有個身份吧? 眀非義趕緊摘下自己的腰牌,原來他也是有官職的,只不過平常不戴,今天領命帶著士兵抓人,才把腰牌配上,他雙手奉上:我的腰牌,一看他們就會放行。 眀非義身上帶著味兒,蕭辰確認了腰牌沒沾上什么東西,很嫌棄地用兩個指頭尖拎了過來,朝木清一點頭,這孩子聰明,能領會他的意思,當即收了匕首,一腳將眀非義往鎮(zhèn)子的反方向踹,眀非義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濕掉的褲子貼上了一堆泥土。 行了,滾好不送。蕭辰把牌子拎在身前,我們走。 離守衛(wèi)的士兵還有十來步遠時,蕭辰喚了他一聲:木清。 木清一扭頭,就感覺唇上一涼是蕭辰迅速用手指在他唇上擦過。 木清:? 蕭辰手腳還涼著,唇上的涼意擦過后,木清發(fā)現還留下了什么,微潤,他下意識要用手去碰,蕭辰卻制止他:誒別碰。給你擦了點藥,可以防瘟疫侵身,嗯你吃進去吧,雖然只有一點兒,但絕對管用。 木清一點也不擔心蕭辰會害他,聽話地抿起唇將藥舔進嘴里,可舌尖一沾,木清一驚,分明是股鐵銹味!他趕緊用手在唇上一碰,放在眼前查看,果不其然,指尖上染了一抹血色。 木清瞳孔一縮,什么藥,分明是血。 蕭辰也沒覺得能瞞過,但他半點不慌,生病也不影響他繼續(xù)編瞎話:這藥是要用點血做引子,別怕。 蕭辰要領軍,光有勇可不行,還得有謀,平亂軍來者不拒,也得防著小人,因此破軍殿下一招虛則實實則虛用得爐火純青,開口忽悠人跟真的似的,要說庚邪沒從他這兒學到忽悠人的本事,誰信呢。 木清說不出話,此情此景,就算他不是啞巴,恐怕張嘴也難以出聲,他蹙起一雙好看的眉,就這么哀怨又委屈地瞧著蕭辰。 你怎么能讓我喝你的血呢? 他生得好看,嘴上還殘留著一點點血痕,就像胭脂,更添了說不出的明艷動人,眼睛又很會說話,任誰被那雙靈動地眼睛如此委屈地盯著,都沒法無動于衷。 要命了。蕭辰此人,不怕熊孩子,就怕會撒嬌裝乖耍可憐的,所以經常對相知心軟,今天被木清這么瞧著,他那可撐天空的胸懷里,總算摸出了那么點忽悠小孩兒的愧疚之心。 跟木清的安全比起來,這點愧疚之心就像大海里一根針,只冒了點頭,就又沉下去了。再說他給的血真不多,就指尖上來了一點,只能抹抹唇的程度。 看在小孩兒這么委屈的份上,蕭辰順手拍了拍他的頭:乖,嗯? 木清神色頓時更難受了。 對了,木清不想讓人把他當小孩兒對待的,蕭辰收回手,干咳兩聲:怎么下意識就伸手了 結果上一秒還在無聲控訴他的少年下一秒就滿臉急色,擔憂地比劃:是不是更不舒服了? 變臉之快,堪比翻書。 蕭辰只感慨一瞬,既然不用哄小孩兒了,還是正事要緊,他擺擺手:我沒事,我們走吧,先進鎮(zhèn)子看看情況。 又是句瞎話,如果走路都很費勁也叫沒事,那真不知道什么才叫有事了,他不僅忽悠別人是好手,也是真能裝,反正旁人看不出來他目前是個隨時能軟倒的狀態(tài)。 蕭辰往前走,木清也立刻跟在他身后,喂血的事情好像就這么揭過去了如果蕭辰能回頭瞧瞧,就不會這么想了。 木清在無人察覺時看著蕭辰的眼神,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能沉淀出來的,也不是一個陌生人該有的。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只在不經意中露出一點掩藏在深處的分量。木清想把唇上剩下的丁點血漬擦掉,可擦掉的話,蕭辰的血又白流了。 木清無奈地垮下肩膀,他不能讓蕭辰的血和心意浪費,哪怕只是一丁點。 于是他慢慢舔了舔唇,將唇上那點兒血漬舔干凈了,就連指尖上的痕跡也沒放過,當真是半點沒落下。 眀非義被踹開后,也不敢再回去找馬車,就靠兩條腿跌跌撞撞往前走,走出不遠,看見一個人影,他腿肚子先是下意識一哆嗦,隨即發(fā)現是熟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垂頭喪氣道:花道長 花道長沖他輕輕一笑,花道長也是個美人,但眀非義剛經過生死,又尿了一兜,驚懼還未退,平常他還有閑心偶爾在腦子里肖想一下花道長,此刻卻沒了心情,他委屈得很:我照你說的做了我差點、差點命都沒了! 花道長柔聲安慰:沒事的,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我聰明,是我跑得快,要不然我哪還有命回來!眀非義說著,隔著厚厚的肥rou摸了摸自己小心口,比起他的狼狽又失態(tài),花道長可謂氣定神閑,眀非義其實早就憋了一肚子疑問,道長,那白衣的真是破局的人?還有,真是神了,你說得對,他們聽說疫病后真要趕著去若水鎮(zhèn),旁人聽到瘟疫,那可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的。 花道長吟吟笑道:因為他大慈大悲,不會見死不救。好了,明少爺,回去找你叔叔吧,告訴城主,瘟疫不用再擔心,此事了后花某便離去,恕無法親自到城主面前辭行。 ?。炕ǖ篱L,除去瘟疫大功一件,怎么著也要給你辦個慶功宴啊,你這 不必了?;o痕依然端著溫和的笑,卻十分強硬地拒絕了,明少爺,就此別過。 眀非義不知為什么,從花無痕端著的臉上瞧出了一絲迫不及待,那是十分期待某件事又刻意壓抑著的神情,這種眼神他很熟,賭場里賭上頭的瘋子常這樣,所以眀非義才能瞧出來。花無痕側過臉去時,嘴角的笑還帶出了癲狂的意味,眀非義一個激靈,趕緊提著衣服跑開了,再不敢多嘴。 第15章 人間劫數 蕭辰拿著眀非義的腰牌,果然沒受到阻攔,只是剛進鎮(zhèn)子,便迎面碰上一個青衫小生,那人見了他倆,先是一愣,隨即從拎著的盒子里扯出兩張蒙面白布,大步朝兩人跨過來,將面巾劈頭蓋臉一砸,中氣十足大吼:不要命了??? 蕭辰身上沒勁兒,反應也慢,倒是木清上前一擋,抬手抄下白布,沒讓破軍殿下臉上被砸個正著。蕭辰看出來人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并無惡意:敢問這位 先把口鼻蒙上!鎮(zhèn)子里一半都是病人,我不管你們是新來的大夫還是什么江湖騙子,快照做! 小伙子年紀不大,脾氣不小,蕭辰和木清從善如流,見兩人蒙了臉,面前這人表情才好了點兒,但也就是好了點兒,一張臉仍舊是臭的,沒好氣道:在下白術,明霄鎮(zhèn)濟世醫(yī)館大夫,你們又是官府從哪兒找來的人? 蕭辰抱了抱手:在下星云觀弟子蕭辰,旁邊這位是我道童,木清。 哦,白術涼絲絲道,江湖騙子。 咳咳,蕭辰無奈,小大夫,話不能這么說 白術不耐煩打斷他:方才見你面容,分明還生著病,你們要是各個神通廣大,還會生病?不是什么吃顆藥就能長成不老原地飛升?得了,你們請便,要找死我不管,別妨礙我醫(yī)治病人就成。 生病的事真是意外,至于長生不老,他不用吃藥也行啊。不過看他這么抵觸道士,莫非先前來的道長不是真修士,是騙子? 白大夫,我真是修道中人,為救人而來,蕭辰和顏悅色,在我們之前還有別的道長來過? 白術多瞧了他兩眼:你倒是比那虛偽的家伙看著順眼。對,有,就一個,說這場瘟疫是邪祟導致的,但好幾天也沒查出個什么東西雖然我也還沒搞清楚病因,說到這兒白術皺了皺眉,但我相信,病需藥醫(yī),你們要是說喝什么符水能治病,我現在就把你們打出去! 不會,病自然需藥醫(yī),但如果真是邪祟,就得另算,白大夫,我能見見病人和那位道長么? 部分病人聚集在了祠堂里,我正要去,想看就來,至于你嘴里那個道長,叫花無痕,說是感受到有邪氣出現,查探去了,誰知道他在哪兒,不歸我管。白術嘴里滿是嫌棄,跟我走。 也是蕭辰和木清脾氣都很好,不然白小大夫這張嘴可真得罪人。 不過他嘴上雖然全是刀子,但瞅著蕭辰是個病人,腳下步子卻不快,看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們得穿過鎮(zhèn)子中央,偌大一個鎮(zhèn)子,路上人煙寥寥,荒涼又安靜,偶遇幾個出門采辦東西的,也都蒙著臉,行色匆匆,但有不少人家漏著窗戶縫,探頭探腦往外瞧,成天待在家里,大約也憋得緊。 鎮(zhèn)子里的人顯然認識白術,有人從窗戶里朝他打招呼:白小神醫(yī),官府又派新人來啦?我們有救了是不是! 白術翻了個白眼:信他們不如信我。 蕭辰粗略瞧了瞧,家中有人的不少,他跟白術問問情況:白大夫,你方才說鎮(zhèn)中一半都是病人,為何只有部分聚在祠堂? 白術詫異道:當然是因為祠堂不夠大,鎮(zhèn)中好說有四百人,病者快兩百,祠堂哪擠得下!剩下的在別的地方,也被勒令不能隨意走動了。 他嫌棄蕭辰沒常識,從鼻子里哼出聲,蕭辰好脾氣地表示受教了,人間的事,就算他從話本上知道一些,那也不可能事事全通,總有露餡的地方,不過無所謂,小問題:本人太會裝模作樣。 木清眼神全在蕭辰身上,就擔心著他的身體,蕭辰時不時咳兩聲,不耽誤他詢問白術情況:那如今可有因病亡故的? 從發(fā)現第一個病患算起,總共五天,目前有一名老人身子熬不住去了。白術停下腳步,祠堂到了。 推門而入,藥味和臭味撲面而來,濃得嗆人,白日里,祠堂的院落中也安置著病人,個個面黃肌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很多人面前都放著個桶或者盆,部分人正扒拉著盆在吐,臭味便是這么來的。 白術跟沒嗅覺似的,面不改色踏進院落,嘴里沒停:這病傳的快,鎮(zhèn)子里大半人遭殃,但我們從外來的,還沒有染上病的。目前致死率不高,他們有的頭疼有的發(fā)熱,癥狀不一,奇也怪哉,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愛吐,很難進食,所以個個快速消瘦。吃不了多少東西人是熬不住的,要是再這么拖幾天 白術未盡之言大伙兒都懂,再這么拖幾天,必定有人撐不住。大夫們也焦急得很,此病古怪,簡直是生生把人耗死,蕭辰走近了仔細瞧,確實有邪祟氣息殘留,量不大,更像是妖物路過后留下來的,比如一些災妖,它們帶著的氣息會致使凡人染病。 留下病氣的妖看上去已經走了,那么人們的病就能用藥醫(yī)治,不會成大疫,蕭辰不是大夫,這他就愛莫能助了。 白術說完,瞧了瞧蕭辰,忍不住多嘴一句:你看過大夫了么,我可以給你看看,診金不能少。 蕭辰擺擺手,示意不用,白術輕哼一聲,他從來不信算命不信道士,半是嘲諷地問蕭辰:所以你看出什么來了? 還當他是江湖騙子呢,蕭辰裝模作樣起來:嗯,本道長掐指一算,若水鎮(zhèn)三面環(huán)水,風水極佳,邪祟 蕭辰的話侃到一半,倏地住嘴,他瞇起眼,抬頭朝西邊望去,那里突然有極強的邪氣沖天而起,其濃郁程度幾乎要將人溺斃。這不該,大能們來人間都會被壓制修為,沒誰能將力量釋放到這種程度,除非 蕭辰收起臉上漫不經心的笑,白術雖然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也敏銳發(fā)現了這人表情瞬間改變,他一愣,正要開口問,就見蕭辰飛快朝木清道:在這兒待著,我去看看。 說罷他眨眼就不見了,白術瞪大眼:輕功?世上竟有這么快的輕功,他壓根兒沒有看清人的動作,仿佛憑空消失。而且這人還生著病呢,都能這么快,這道士居然還是個懂功夫的 然而沒等他感慨完,被吩咐原地待著的道童顯然不肯聽話,也迅速從白術視線中消失,留他一人在原地,白術連叫住他都來不及,他干巴巴的咂咂嘴:什么人吶 算了,反正跟他沒關系,他還是繼續(xù)照顧病人吧,白術在一個剛吐完的小童面前蹲下,擰了塊帕子給小童擦嘴,完全不嫌臟。小童也很乖的仰著臉,白術眸子里露出溫柔的神色,他正想哄小孩兒兩句,就見小孩兒忽然睜大眼,瞧著他背后。 不,更準確來說是天上,白術緩緩回頭,隨即面上也被不可置信占滿了。 祠堂的人們看見了同樣的畫面,人群很快sao動起來:??!??!神、神仙顯靈了! 蕭辰還不知道他前腳離開,后腳就有人在鎮(zhèn)內來了個神仙顯靈,他行動太快,落地時腦袋陣陣發(fā)暈,差點沒站穩(wěn),他扶住一棵樹,又咳嗽起來,這回咳得更厲害了,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嗆出來,蕭辰邊咳邊心道這病來得真不是時候,就在他的咳嗽聲里,有人吟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