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之家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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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應(yīng)過來后,氣惱地瞪向始作俑者劉懷安,張口想問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劉懷安見自己惹她生氣了,慌忙解釋道:“我?guī)湍阃栖嚕锏赖穆凡缓米??!?/br> “不用了,一日過幾趟,指不定比你還老練?!鳖佅獡u頭沒同意,指指他的手示意挪開則繼續(xù)往前走。 被拒絕的劉懷安有些尷尬,眼看目的地快要到了,正想再跟她說幾句,卻聽顏溪主動開口: “上次搬家事出突然,沒來得及跟你解釋,你別過分多想,同你干系不大?!?/br> 再怎么說對方都是幾次救自己于危難中的恩人,有些事情沒必要隱瞞。 “是不是租錢不夠?”劉懷安聽了顏溪的解釋,立即問。同時暗罵自己胡亂猜測,理應(yīng)早想到的,她一下子送那多貫錢哪還有多余銀錢付房租。 顏溪頓了頓,點點頭:“有一點吧。” “我……”劉懷安開口想解釋,卻被顏溪打斷。 “我知道劉大哥想說什么,可若不還清欠賬我干任何事心里都不踏實?!?/br> 覷眼神情灰敗的劉懷安,有些于心不忍,忙笑著安撫:“劉大哥放心,以后若小溪錢不夠,再問你借。” 說罷,抬手指向前方的一處院落,輕快道:“喏,那便是我住的院子,是不是很意外呀?” 隨之沖他俏皮一笑。 劉懷安順著顏溪的指向望去,驚喜道:“原來你竟跟萬大哥住一個院落!” “巧吧?” “當(dāng)真巧極了?!?/br> 兩人再次相遇后,沒有設(shè)想的那般尷尬,起初的窘態(tài)過后,反而漸漸融洽起來。 萬正興出門查看劉懷安是否到了時,望見兩人先后一起有說有笑,劉懷安在前其中一只手推著車欄桿。 兩人舊相識?若那樣,真是太好了,三個人喝酒更有意思。 萬正興性情直爽,有什么說什么,于是等他們走近前,直接問:“原來你倆相識啊?那感情好,今兒一起喝酒?!?/br> 顏溪與劉懷安不約而應(yīng)聲點頭。 聽說方正興要她喝酒,顏溪趕緊說:“我沒酒量,一挨酒就臉紅,下午還得出攤子,耽擱不得?!?/br> 劉懷安立馬證明道:“她是不能飲酒?!?/br> 本想借出攤子賣湯水為理由不去萬正興家吃飯,結(jié)果對方留客本事實在了得,只好跟過去坐會。 從灶房端菜擺桌的香蘭見顏溪到自家做客,異常高興,視線總是時不時地投注她身上。 察覺女兒小動作的李氏氣得直想上前擰疼她,好好長長記性,說多少次了就是不聽。 …… 酒過三巡,微有醉意的萬正興紅光滿面地對劉懷安道: “懷安,千慈塔落成后你就跟大哥一塊干,萬大哥鐵定不會讓你吃虧!” 頭腦清醒的劉懷安鄭重地點點頭,瞟眼對面多數(shù)時間沉默不語的顏溪,拿筷箸的收緊了緊,說道: “開了年我也準(zhǔn)備在附近租間房子,做活來去方便?!?/br> “院里現(xiàn)成便有一間,若到時沒人搬進來,你就租這里好有個照應(yīng)?!?/br> 第27章 改變 (二更) 劉懷安聽了萬正興的話, 第一反應(yīng)朝顏溪望去,發(fā)覺她眉頭蹙起好似不太高興。 好不容易重新遇見了她,恐因自己住進來, 對方又要離開, 忙道: “距開年尚有一個多月, 房主必定不會白等人,小弟住周邊巷子也一樣?!?/br> 顏溪怎會不明白劉懷安京都有房舍還選擇在外租房的原由,聽到萬正興還熱心腸地邀請其居同一個院子,更令她無語。 可當(dāng)看到劉懷安小心翼翼地討好自己時,又覺得自己像個惡人一樣, 將一個陽光明快的少年郎害得畏畏縮縮。 矛盾的心情讓她煩躁不已, 沖劉懷安沒好氣道:“想住就住,別把人想得那么小心眼,誰有閑心思管你!” 方正興包括另一張飯桌上的劉氏李氏等人,被顏溪突如其來莫名奇妙的話弄得有些怔愣,飽含疑惑的目光紛紛投向她。 理解其話語之意的劉懷安臉龐滋啦一下紅了個透頂, 腦袋如熟透的麥穗低垂著不敢跟顏溪對視。 而忘記場合恣意發(fā)泄情緒的顏溪同樣鬧了個大紅臉, 覺察出在場眾人的不解, 紅燒著臉慌忙解釋: “你們不知道, 劉大哥脾性優(yōu)柔寡斷,總是鉆牛角尖思慮一堆沒用的東西。” 優(yōu)柔寡斷?他怎么沒發(fā)覺, 在工地做事甭提多利落。萬正興挑眉望著說瞎話而臉紅的顏溪,暗暗納罕。 然后目光轉(zhuǎn)向劉懷安笑道:“三郎話雖說的不好聽, 可在理兒。你若自己有打算敞亮說便是, 我也是想著住一塊圖個便易?!?/br> 一旁的劉氏和李氏雖說對劉懷安家住西水門跑到東水門花錢賃房子的做法難理解。 但考慮到畢竟第一次見面,心道若要是三郎,肯定數(shù)落一頓。 說起她, 婆媳兩人這次不免有些驚訝,以往待人接物總是溫溫和和的小郎沒想還有如此火躁的一面,將高高大大的劉家小子吼得一句話也不敢言。 劉懷安自然不曉得鄰桌兩位女主人心里正笑話自己,咂摸出顏溪話意后,窘色頓消暗生歡喜。 偷偷瞄眼面龐緋色尚未消退的顏溪,忙說:“我聽萬大哥的,若房主急著將空房賃出去,我提前交付房錢便是,免得到時忙著做活抽不出空閑相看?!?/br> 聞此,顏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呵呵,主意改變的可真夠快的。 劉懷安捕捉到顏溪那一瞬間的神色,眸中劃過被看破心思的難為情。 “再過個把月就到年節(jié),京都的人都往城外趕,哪還急著找房子。既然你確定來這院里住,接下來房子的事你就別管了,讓你嫂子幫襯cao持!” 方正興灌了口酒,擺擺手,仗義地將事情包攬下來。 夫唱婦隨,其妻子李氏也笑著立馬出聲應(yīng)承。 顏溪見劉懷安搬入大院之事確定下來后,沒心思繼續(xù)留下來閑敘,而且還惦記著火爐上熬煮的香飲子,便起身向諸人打聲招呼并致謝一番,轉(zhuǎn)身回對面自己屋。 走到院中,盯著西座房最南邊的那間上鎖的空屋,顏溪揉揉額頭,搬來就搬來吧。 若接下來事情往不控制方向發(fā)展,與其煩心費力躲避不如給彼此一個可能的機會,嘗試接受。 酒足飯飽后時辰尚早,劉懷安觀跟他有一句沒一句閑敘的萬正興眼神迷離,想是酒后犯困,便提出讓他小憩會兒,自己去外頭逛逛,酉時初刻再去往千慈塔工地。 早已困頓非常的萬正興自無不應(yīng),同其約好在酉時埠頭旁邊清樂茶館前碰面。 嘴上說外頭逛逛,實則打算去看看顏溪怎么出攤的,方才他跟萬家人閑談中聽到了車輪聲,阿猜想是顏溪外出賣湯飲去了。 上午巷道中偶遇她推著放有湯桶泥爐的板車時,他本想問為何不與名叫大勇的少年一起賣花了,可怕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才忍住沒問。 想想大冬日她起早貪黑像男子一般掙錢糊口,心頭就難受的緊,不由加快步伐朝院外走,小溪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 在跨院門處的石檻時,劉懷安蹙蹙眉頭,太陡了,石檻兩旁添上斜坡會省力許多。 冬天湯水冷的快必須要一直用爐子溫著,不能像夏秋之季,車攤可以來回挪動,所以劉懷安在倉橋附近沒費多長時間便看到了顏溪。 微風(fēng)輕輕,冬陽尚暖,顏溪沒有像其它攤主,茶攤上方撐個傘蓬,可簡陋的條件絲毫未影響香飲攤的生意。 見她盛湯時一直含笑同客人說話,想必其中有不少回頭客。 劉懷安被她明媚的笑顏所蠱惑,腳步一點點往湯攤前挪。 “給我也來碗湯飲。” 顏溪驚訝他的突然出現(xiàn),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其行為合乎情理。 送上前的生意,干嘛矯情不做,利落地舀了碗黨參黃芪湯遞給他,一本正經(jīng)道:“八文錢一碗?!?/br> 劉懷安愣了愣,繼而咧嘴一笑,因離得近顏溪都可以看到那不易察覺的小虎牙了。 “恩,好喝!”劉懷安小口啜飲間隙,不時贊嘆兩聲。 顏溪又想翻白眼了,想說好吃就再買一碗,但考慮到他那憨傻脾性,肯定真得會買,便打住了,聊起別的話題。 “千慈塔什么時候能建好,你做什么活計?” “年底,小年前應(yīng)該差不多吧,目前只干砌磚的活?!?/br> 國中的出色的匠師匯聚于此,精細(xì)的石雕木雕等工事輪不到他上手。 不過那些博大精深的匠藝他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根本掌控不了,對于不能參與,遺憾是有,但更多的是敬畏與激勵。 “哦……佛塔那么高,爬高下低必定兇險,你自己仔細(xì)著點。” 目前站在東水門河邊都能看到將要落成的高聳的千慈塔,古代安全措施遠(yuǎn)不如現(xiàn)代建筑工地,出于關(guān)心便忍不住叮囑兩句。 劉懷安笑得越發(fā)燦爛,“你別擔(dān)心,一點都不兇險,塔基建好以后我們都站在里頭往上加塔磚……” 顏溪對建房子的具體cao作丁點不懂,聽他說沒危險,便點點頭,淡淡地道:“反正你自己顧著自己?!?/br> 劉懷安忽覺自己說的太多了,小溪囑咐要當(dāng)心,乖乖照做便是。 離于萬正興約定的時間還早,劉懷安便在一旁幫襯顏溪賣湯水,顏溪婉拒了兩句沒作用,便由著他幫忙攬客。 睡醒后的方正興提前出門去往埠頭,他也有意在街肆閑逛會兒。 在倉橋一處不太顯眼的位置,看到劉懷安眉宇帶笑跟著顏溪賣湯飲,不由點點頭,安贊其夠朋友,自己果真沒看錯人。 “劉老弟,走了!”恐顏溪又破費湯水,方正興未上前,立在幾步遠(yuǎn)的位置朗聲喊了兩聲,朝劉懷安招手示意。 “萬大哥叫你呢,快走吧,只剩個底兒了?!鳖佅獙煸谲嚢焉系陌唤o劉懷安催促道。 兩個人比獨個輕松許多,湯水下的速度也快,能早回半個時辰。 “嗯,那我走了。”劉懷安點點頭目中藏有不舍,走了兩步轉(zhuǎn)身輕輕一笑道:“年節(jié)我來給你拜年?!?/br> “行!”顏溪爽快應(yīng)道:“殺雞燉rou靜候客來?!?/br> …… “我道你躲茶館喝茶了,沒想到在幫三郎賣湯水。不過他確屬不易,聽我娘說幾個月前下雨時還摔了一跤,在床上整整躺半個月……” 方正興講的太認(rèn)真,沒注意身旁劉懷安面上的痛色。 躺半個月?!那該有多痛,恍然記起她所在的巷子里地面坑洼不平,石磚破碎,下雨天一定泥濘不堪。 等自己攢夠銀錢,一定給她建座好院落,不讓她再頂風(fēng)冒雨在外頭受罪,劉懷安握著拳頭暗暗發(fā)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