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之家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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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你請我,有來有往,明兒我請你!”顏溪將一塊薄厚適中的羔羊rou片嚼爛咽下后,提出有理有據(jù)的建議。 以后有了大勇加入,賣花生意應(yīng)該差不到哪里去,若平均每天掙兩百文,一個半月就可以把劉懷安的第一筆欠款還清,然后是房租錢。 在顏溪暗暗做計劃時,按捺不住的牽掛劉懷安正趕往東水門。 看著院門上鎖緊閉,劉懷安心頭一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一會猜測顏溪去了其它地方壓根沒來清平巷住,一會安慰自己對方只是外出有事過不久便會回來了。 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驚醒了他,當(dāng)看到是位漢子時,驚喜消散繼而深深的失落感涌了出來。 “這位大哥,請問這院里可有位小姑娘租???”劉懷安上前向漢子問道。 “小姑娘?沒看到?!睗h子搖搖頭,“是個小郎在這住。” 為了生計大家都很忙碌,鄰里之間偶然碰面的機會很少。 不過顏溪在搬來三日后帶著禮品跟左鄰右舍打了招呼,因此大漢才說租客是個男子。 小郎?怎么會?明明顏溪是個姑娘,怎么會變成了男子? 難不成顏溪遇到歹人,搶了銀錢包袱霸占院落?劉懷安毫無邏輯的胡亂揣測設(shè)想。 猶豫著要不要破鎖而入時,只見兩名少年挑著竹筐,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巷子里。 而為首的那個笑得如春花燦爛的少年,正是做男裝打扮的顏溪,可后面的少年又是誰? 劉懷安握了握拳,越過顏溪,緊盯大勇, 第16章 造訪 打擊 顏溪看見劉懷安時嚇了一跳,生怕他把自己女兒身的真相給說出來,連忙揚聲道: “劉大哥,你什么時候來的,實在抱歉小弟~讓你久等了!” 說到“小弟”兩字時故意拖長加了重音調(diào),并朝他眨眼睛使眼色。 恐對方智商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未明白她的暗示,撇下大勇快步朝他走去。 大勇見此,生怕失了禮節(jié),也加速跟上去。 視線投注在大勇身上的劉懷安聽顏溪跟自己打招呼,并給他傳遞暗號,心情瞬間明媚起來。 暗說看來不是什么特殊的人,顏溪沒有告訴了自己是個姑娘家, 遂語氣輕快接話:“沒等多久,前腳來你后腳就回來了!” 待顏溪走到近前,掃了眼她簇新的褐衣長褲以及同色的裹發(fā)軟巾,一身短裝打扮瞧著干凈利索。 雖對她女扮男裝的行為感到驚訝,可緊接著轉(zhuǎn)念一想她一個姑娘家獨身幽居,為了人身安危,做男子裝扮確實有必要。當(dāng)初自己怎么想到這個主意呢。 瞧她肩上掛著擔(dān)子,而且其身后的少年亦如此,不禁疑惑問道:“你們挑擔(dān)子做什么?” “哦,我和大勇去里城賣杏花了。如今春日漸盛,愿意買花的人多,干這個行當(dāng)掙錢容易些?!?/br> 顏溪邊說邊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院門。 賣花?!原來她女扮男裝的目的是為了上街做花販賣花掙錢,而非方才自己所想的那樣。 可自己不是給了她五貫錢留做日常花銷嗎? 是了,以她堅韌的品性怎會心安理得花旁人的錢,劉懷安沮喪的想,剛剛歡喜的心情消失不見。 走在最后面的大勇,望著劉懷安背影,低垂眼簾默默地輟于其身后。 聽顏溪說去賣杏花了,入了院劉懷安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抬頭去看杏樹,發(fā)現(xiàn)原本疏密有致的枝條變的稀稀朗朗,嚅嚅嘴終是沒說什么。 院子不是她本人出錢租的,私剪杏花一事理應(yīng)給劉懷安吱一聲,所以顏溪主動攤牌道:“劉大哥,昨日我在杏樹上剪了些花枝賣。” 劉懷安生怕她誤會自己,慌忙亮明態(tài)度道:“無事,這本來就是給你住的地方,一應(yīng)物什合該由你做主?!?/br> 為轉(zhuǎn)移話題緩解氣氛,他隨手指著緊貼院墻停著的木板推車道: “何時置的車子,我家就是開木工作坊的,花什么冤枉錢,直接跟我打聲招呼事情就辦妥了?!?/br> “那是大勇的?!甭犃怂脑?,顏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本來就是偷偷離開的,若讓劉家人知道她還在占他們家便宜,不得找上門來連撕帶罵。 “哦……”原來是別人的車子啊,幾日不見沒想到顏溪身上發(fā)生那么多事情。 不但改了身份還同人一起做起了買賣,她離開劉家后日子過的多姿多彩,而自己則被圈在作坊里終日無所事事,為每月幾貫租錢憂愁不已。 僅短短幾日兩人差別便如此之大,以后時日一長,顏溪豈不是更不瞧不上他了。 心底分外難受的劉懷安轉(zhuǎn)向低頭擺弄茶碗的大勇。 見比自己年歲小的孩子都能脫離家人束縛,外出做自己事情。 羨慕對方的同時又恨自己怯弱膽小,不敢當(dāng)著家人面孤注一擲說出自己的想法。 此時此刻劉懷安覺得自己連個十來歲的孩子都不如。難怪顏溪瞧不上他,現(xiàn)在他都開始討厭自個了,越想越汗顏。 累極的顏溪沒察覺出劉懷安神色異樣,連日早起的她目前只想趕緊招待完兩人,然后躺床上一覺睡到明清晨。 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勇覺得來者有話跟顏溪說,自己在場杵著不好。于是將茶碗中的茶水飲盡便提出告辭,至于花錢分成他覺得不算更好,剛好兩個差不多均分。 “行,今兒有客,二哥就不留你了,明兒咱們再一起算賬。”顏溪沒說挽留的客套話,笑著大大方方道。 看兩人輕松自然交流,劉懷安心頭忍不住又酸澀了,顏溪跟他說話從來沒像這樣。 大勇點點頭,約好明日匯合時辰,當(dāng)著陌生人的面沒多說什么,禮貌地笑笑向兀自神傷的劉懷安打了聲招呼。 將大勇送出院外的顏溪,返回到小廳堂笑著對靜默劉懷安說: “劉大哥,方才謝謝你替我保守秘密,不出意外今后兩三年內(nèi)我也是做男子裝扮,化名顏二,到時可別說漏嘴呀?!?/br> “兩三年?”劉懷安皺皺眉頭,他張口想說不用那么辛勞凡事有他,可眼下的處境自己反倒混得還不如顏溪,有什么能耐保障。 更何況如今她已脫離劉家,憑什么說那些帶有明確暗示的孟/浪話語? “恩?!鳖佅c點頭,兩三年后就到了十六七歲的年華,正是青春發(fā)育的時候,估摸再女扮男裝很容易被人識破。 她爭取這幾年努力奮斗攢下幾桶金,將來日子好過些。 她應(yīng)罷,忽然想起租錢一事,便又說道:“現(xiàn)今我能掙錢自保了,以后房錢就由我自己來擔(dān),之前謝謝你。” 恐將話聊死,陷入尷尬氣氛,她沒一口氣將還錢的話也帶出來。 劉懷安聽了她這話,心徹底涼下來,勉強笑了笑說:“慌什么,賣花每天掙的有多有少,花錢的地方多,好些物件我沒想到,你也得費錢置。” “我一個人沒啥物什可添的,已經(jīng)麻煩你夠多事情了。若租錢再讓你出,以后都不敢再見你了?!鳖佅嫔想m帶著笑,可話說得尤為認(rèn)真。 劉懷安怕她真說到做到,只好無奈的點點頭,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每月的租錢是三貫,讓她自己擔(dān)壓力太重了。 “大嫂她,還生不生我的氣?”事情說清,顏溪忙將話題轉(zhuǎn)到其它方面。 “早就不生了,等你銷過籍回去看看她。” 為租錢而糾結(jié)的劉懷安搖搖頭,心說大姐現(xiàn)在生得是他的氣。 自那日他們姐弟倆鬧得不愉快后,便沒再見過,不知姐夫何時從老家歸來,回來后他大概又要跟家里吵一次架。 真若如此不如借此徹底擺脫他們,跟姐夫一道外出建房子,反正他對營造房舍挺感興趣的。 第17章 攤牌(捉蟲) 鬧崩 顏溪聽說劉芙?jīng)]怎么生自己的氣,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絲愧疚。 憑良心講她對自己確實不錯,沒打招呼不辭而別換做是她本人也會惱羞成怒,斥罵逃跑之人是個白眼狼。 她想過了,過兩三個月把劉懷安的錢還完,就去西水門看望劉芙以及兩個可愛的孩子。 在京都城沒有親朋好友,獨身一人確實有點孤單無趣,畢竟人活著的目的是為生活而不是光顧著掙錢。 兩人道別后,顏溪一頭扎進被窩里開始補覺。 而心緒復(fù)雜的劉懷安回到家中看到草蓬下堆放的木材,記起顏溪用的是大勇的推車,便默默地拿起鋸子、刨子等工具開始試做板車。 時間在忙碌中飛逝,轉(zhuǎn)瞬間便到了二月仲春,到處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的春日盛景。 而顏溪和大勇也應(yīng)勢而為,使得賣花生意越發(fā)火爆,有時一日能賣出二三百支,當(dāng)然花的種類換做了其它花類,而且價格比正月時也低了不少,總體來說收益極為可觀。 睡覺前顏溪總會把紅柳木做的錢匣子抱出來,數(shù)一會銅錢才躺下入眠。 看著大半匣子外圓內(nèi)方的銅板,她心頭鼓鼓漲漲的,預(yù)備抽時間去交子鋪換成錢引子便去找劉懷安還帳。 在她正為無債一身輕滿心歡喜時,劉家平靜的生活因她再次起了波瀾。 “懷安,你把大伙當(dāng)猴溜呢,人是不是你給放走的?” 夏氏快被眼前的夫侄給氣的沒脾氣了。 今日她和妯娌江氏去夫侄女家領(lǐng)人時,被告知小丫頭在上元節(jié)燈市看燈時跟他們走散了,沒有回來。 再三追問,人家也無多余解釋,只一句話人走丟了。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偷偷拿幾文錢連哄帶套倆孩子的話,隨后才知道真相。哪里是人走丟了,明明是故意給放走的。 恨的她頓時火冒三丈,跟夫妻倆理論一通,懷著一肚子氣回到家里找始作俑者劉懷安。 這些日子劉懷安忙于給顏溪做板車,由于還要兼做作坊里的其它事項,故而進度緩慢。 所以一直沒去大姐劉芙家里,姐夫劉誠前天從老家歸來,他計劃近兩天過去看看,沒想到兩個嬸子耐性那么差,多緩幾日都不行。 是以對jiejie的說辭口號根本不知曉,他已做好撕破臉的準(zhǔn)備,面對強忍盛怒的二嬸的質(zhì)問,表現(xiàn)很淡定。 “當(dāng)初把顏溪送到大姐家初衷便是救人,現(xiàn)今她即已病愈,自然便讓她離開了。你們放心,借的錢由我自己還?!?/br> “二郎,你聽聽他說的什么話?!” 本來怒字當(dāng)頭的夏氏聽見他語氣不咸不淡更加氣惱,先朝向從作坊里走出來的丈夫求援。 然后豎眉瞪眼唾沫亂飛的指著劉懷安詰問道: “錢由你自己還?你哪來的錢?養(yǎng)你七八載,身上穿的,出門花的哪樣是你自己掙的?這么多年你做過一樣囫圇物件沒?” 落后劉守從一步出來的劉懷山聽見二嬸口氣毒辣的斥責(zé)弟弟,心里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