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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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蕭鳴泓打斷了他,滿臉的嚴肅:唯有位列尊者之人才可被其徒弟稱一聲師尊,我的修為遠不及此,你可莫要瞎說,小心被咱們師尊聽到。 葉訣看了一眼淚眼朦朧的小哭包南昀,心中不禁想:這南昀哭唧唧的模樣,沒一點欺師滅祖的可能性,自己當真是胡說了。 他收回目光,將話題轉移:師兄找我有何要事? 蕭鳴泓指了指南昀。 南昀?他怎么了? 蕭鳴泓沒說話,又指了指南昀的手指頭。 葉訣: 半炷香后,葉訣氣鼓鼓站在窗前擺弄藥瓶,而南昀在他身后抽噎著,手指一點一點涂上冰肌膏。 竹節(jié)妖咬了南昀一口,原以為不是大事,誰知小妖嘴里含著毒粉,南昀的手指連日腫痛,用了多少藥粉都無法止痛。蕭鳴泓解釋道。 葉訣還在生氣,懟道:莫非用了我拿走的冰肌膏,便起效了? 當然不是,師兄是想看你近日情形,身形是否消瘦了。蕭鳴泓溫和道。 葉訣扭過頭,抬眼便見蕭鳴泓沖他溫溫一笑,眉眼彎彎,覺得自己一拳打進了棉花里,用不上力。 哦。他滿臉的不悅。 蕭鳴泓將指尖最后一點晶瑩的藥膏涂完,起身走到葉訣身邊,拍拍肩膀:自家弟子,師兄怎么可能不擔心?勞煩你跑一趟了,天這么熱。 哦。葉訣繼續(xù)冷臉。 好了。蕭鳴泓拍拍自家?guī)煹艿募绨颍瑥膽阎刑统鲆槐緯荷洗文闾岬絺€朋友,稱其遍身傷痕心脈卻無受損,我在此書中找到一次記錄,給你。 阿楓的事兒?葉訣臉色一變,不再計較大熱天把自己嚇得跑來的種種事宜,一把扯過書冊。 據(jù)說尸僵草有關,你好好研讀下。蕭鳴泓叮囑道。 葉訣點點頭,翻到尸僵草這頁,入目便是一根形狀怪異猙獰的繪圖,而更令他膽戰(zhàn)心驚的是繪圖旁清晰標注著一行字:上品毒草。 上品毒草,近一半是沒有解藥的。 他的心狠狠一跳,但轉念一想,阿楓只是個普通的失憶流浪人士,不可能被灌了上品毒草,頂多是被毒草煉制的劍傷過,孤鶴峰珍藏諸多靈藥,總有一樣能治好。 盡管如此,他內(nèi)心仍是惴惴不安,神色不寧地收起書便要告辭,誰知腳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拉住。 怎么了?葉訣轉頭問蕭鳴泓,蕭鳴泓的手正緊緊扣住他的手腕。 而蕭鳴泓按著脈搏探了一會兒,再度開口時已全然失了平日的溫和,臉色大變:難怪你臉色一直蒼白,氣息不穩(wěn),你為何大幅度動用靈力? 不是你告訴我,用靈力護住那人心脈么?葉訣反問。 蕭鳴泓冷聲道:我叫你探出幾絲靈力,沒叫你把靈力當球扔!你忘了自己被雷劈過? 葉訣特別心虛地移開視線。 是的,他能明顯感覺出自己靈力耗損,以至于昏睡不醒,可后遺癥僅此而已,多睡幾覺、用著靈藥不就好了?倒是阿楓,可要多用些靈力護住心脈,免得隨時倒地。 我的事兒你別管。葉訣像孩子賭氣一般扯過衣襟。 蕭鳴泓眼眸一瞇,正欲上前說些什么,卻被身后自家徒弟的哎呦聲打斷。 他定定看了葉訣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若將來后悔了,可別怪我現(xiàn)在沒提醒你。 不后悔、不后悔。葉訣丟下一句,帶著書匆匆離開了藏書閣。 * 客棧臥房里,一切如常,只是桌上多了兩摞話本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鮮魚湯面。 葉訣心中贊揚小白蛇辦事效率如此之高,一邊坐下,翻開書冊研讀尸僵草。 寥寥的幾頁描述,卻讓他目光漸漸凝重。 書中說,尸僵草之所以得名,關鍵在于一個僵字,能令皮rou甚至身體游走的靈力慢慢僵硬,人一點一點廢掉。 所以阿楓的五臟六腑早就受了重傷,只因身中尸僵草,故傷口的潰散也被止住,卻一起慢慢僵硬?葉訣自言自語。 若真如此,必須盡快確診用藥醫(yī)治,可是如何確診? 葉訣瞄了一眼書冊,尸僵草有兩種用法,一種是飲用,入口者皆亡,另一種方法是涂抹于皮膚表層,毒素滲入身體。 他想到了阿楓胸前的痕跡,連天階靈草都治愈不了的傷痕,很可能是尸僵草。 那么探查是否中毒草的方法將手放在傷口上探出靈力,感受是否有僵麻觸感,這個簡單!葉訣對此自信滿滿。 他一手拋開書,招來狐三命他布置藥浴。 沒過一會兒,藥浴布置好了,阿楓依舊垂頭,牽著他的衣角走到浴室,而后浴室大門緊閉。 阿楓一身白麻的衣料,綿軟透氣,覆蓋在少年柔軟卻累累傷痕的肌膚上,隱約可見精致雪白的鎖骨。 葉訣急著確定阿楓是否中了尸僵草,抬手拽住胸襟的一角要扯下。 ???阿楓一怔,摸索著想要護住衣服,而他后知后覺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葉訣,他的大人。 于是手僵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垂落到腰間。 葉訣的手也僵住了。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含著一股無力反抗的驚慌,手垂下的片刻,像是認命了一般。 等等,他內(nèi)心很純潔他什么都不干??! 然而葉訣想到自己的手指要按到少年身上這樣那樣,瞬間破功。 算了,你自己脫。葉訣收回手。 他看著阿楓脫掉衣服,一步步走進浴桶中,想了想,掏出懷中的話本,心想這話本的內(nèi)容定能讓少年放下戒備,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這話本的封面粉粉嫩嫩,雖看不清繪了何物,但顏色一瞧便讓人心生歡喜。 看到阿楓已走入浴桶,附身坐下,葉訣手指點在水中試探藥浴中靈力的濃度,而后扯過紗簾籠住浴桶,以免邪風入侵感染風寒。 一通折騰下來,葉訣搬來個小板凳坐下,手肘抵在浴桶邊緣,翻開話本。 你整日藥浴頗為無聊,我給你念幾段話本吧。葉訣對阿楓說道,特地加了一句:隨便翻到的話本,你也順便聽一聽。 說完得意洋洋打開話本。 白紙折頁一打開,葉訣敏感察覺到了師尊二字,心念微動不禁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暗罵自己思想污穢不堪,師尊怎么了?師尊就得發(fā)生些床幃之事么? 這話本是寫師尊和徒弟的師徒之情,真真是感人肺腑。葉訣先總體概括。 阿楓正在向烙傷處撩水,聞言一怔:師徒? 正是師徒。葉訣關切道:你可想起了什么? 阿楓失去了曾經(jīng)的記憶,連同對人間的認知也模糊不清,連小弟二字都要細細回憶片刻,恢復些認知。 尊師重道,上下分明,教授課業(yè),也如......你我。葉訣解釋。 阿楓似乎恢復了些認知,點點頭。 好!我從第一回 開始念! 據(jù)說,妖域內(nèi)的深淵里生出一根血藤,血藤枯萎,靈力卻凝聚久久不散,萬年之后修成人身,這便是本書的主角,姬如顏,這姬如顏周身滿是妖氣,世間不容,在修真界的層層追殺下逃命,后......來到了孤鶴峰?葉訣看到孤鶴峰的字眼,冷不丁嚇了一跳,生怕后面出現(xiàn)葉訣仙君蕭門主等尷尬的字眼。 向后一看,還好,沒他,也沒他師兄。 孤鶴峰乃是一位玉闕仙君坐鎮(zhèn),玉闕仙君清冷孤傲,集三界雪魄于一身,連靈力都含著冰霜的氣息,他站在山巔,遠遠望了那渾身浴血的姬如顏一眼,眸中滿是冰冷。 吾之生平,最厭惡邪道妖法玉闕仙君冷然道,他并不想收一位生于妖域的弟子,然而師命難卻,僅僅一句你二人有緣便成就了這番師徒情誼。姬如顏滿心歡喜以為得到庇佑,不想被玄鐵鞭抽打得渾身是血,幾欲死去,昏迷前聽到仙君的一句漠然的警告:你這惡心的妖物,如再出現(xiàn)在本座面前,定跳斷你的手筋腳筋。 這是第一回 的內(nèi)容。 葉訣捏著紙頁神情不滿,說好了內(nèi)容積極陽光向上,為何開始便讓人心情沉痛?但轉念一想,這對師徒解開心結后,可能接下來情節(jié)會越來越開心。 翻到第二回 ,果然,引子上寫著四個大字:冷面仙君寢殿暗藏玄機,妖域徒兒窺得前世因果。 阿楓,你醒醒,劇情快到高潮了!葉訣晃了晃浴桶,叫醒了昏昏欲睡的阿楓。 被喚醒的阿楓小可愛很懵,但乖巧點頭。 接上回,整整二十年,姬如顏再未見過玉闕仙君一面,山門的長老皆道仙君在閉關不便打擾,姬如顏也對此深信不疑,直到今日,他不小心闖入一片桃林漫野的山澗,山澗中央,是一處行宮,他剛要離開,卻聽行宮里穿出一道□□聲。 定然是師尊閉關時有難,徒兒趕來救援!葉訣心道自己可算讀對地方了,緊張忙讀下去 那□□聲斷斷續(xù)續(xù),像是極力忍耐著什么,含著一股嫵媚的誘惑。姬如顏一步步走上大殿,推開沉重的石門,入眼竟是白紗帳遮擋的床榻,一個人影躺在床榻中央輾轉反側,而□□聲也越來越大,姬如顏驚然發(fā)覺是師尊的聲音,大步上前扯開紗帳,果真是多年未見的冷面仙君!仙君面如桃花,衣袍凌亂,胸前的衣衫大敞,而姬如顏顫抖的伸出手,嗯,伸出手?。 葉訣一言難盡地看著紙頁,后續(xù)內(nèi)容在第二頁,然而理智告訴他,不對勁不對勁,這個話本不對勁,這師尊、這徒弟、這個山澗里的行宮,統(tǒng)統(tǒng)不對勁! 這就是他想象里的師尊! 而他身旁的阿楓顯然聽入迷了,追問道:大人,伸出手后怎樣了? 第九章 伸出手后怎樣了?死了!這對狗男男統(tǒng)統(tǒng)都死了,再也不會污染我們阿楓小可愛的耳朵了!葉訣心中在怒吼。 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在阿楓面前讀出這種話本,偏偏阿楓臉上還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連日來阿楓都沒展過笑顏,一直攤著臉,這次好不容易有點表情,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可是這內(nèi)容...... 葉訣猶豫了,而看到阿楓迷茫泛白的瞳孔微微釋放出幾絲神采,他一把合上了話本,下定決心,就是編,也要編出來! 姬如顏伸出手,觸摸上師尊的衣角,誰知電光石火間,好好的玉闕師尊變成了一直兔子,那兔子白生生的,摸到手里軟糯得像一只白團子,原來玉闕仙君也是妖族,他深知妖族立世不易,不愿讓小輩經(jīng)受風雨,便對姬如顏百般的折磨想讓他離開,沒想到......世間自有真情在,天下妖族為一家。葉訣一口氣說完,小心看向阿楓。 阿楓垂眸靜靜對著白紗簾,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聽到了么?半晌后,葉訣顫抖著問道。 聽到了,老大。阿楓道:不過這玉闕仙君到底得的什么病癥呢? 今日說得口渴,下次再給你念。葉訣話畢,淡定撕碎書冊。 阿楓嗯了一聲,乖乖向身上撩藥水,不再追問,而葉訣越想越尷尬,最后受不了了,拋下一句我去外面看看后,倉皇逃離。 片刻后,狐來客棧大廳 嗷! 狐三,幾日不見你竟然膽肥了!買這種話本放到本座床前! 嗷,老大別打了別打了! 這□□之物,我還偏偏......本座打死你這只狐貍! 狐來客棧的大廳內(nèi),雞飛狗跳,一眾小妖早在葉訣面帶寒霜、氣沖沖步入正廳時就聞到了□□味,這個去做菜,那個去采買,溜得一干二凈。 狐三跑得狐貍毛滿天飛,葉訣手持寒劍追在身后,一個回身,旋到小狐貍面前,劍鞘抵上毛絨絨的脖頸,氣得發(fā)笑:還敢跑? 老大,你劍都拿出來了,我能不跑么!狐三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汪汪:我錯了,老大這般品性冷傲的人,怎么可能喜歡那種話本?是我大意了! 葉訣面紗下的嘴角苦笑了一下,反問:你以為事情只這么簡單? ???狐三不解的抬起頭。 葉訣磨了磨牙,道出事實:這話本,我在浴室內(nèi)念給阿楓聽了。 什、什么? 葉訣繼續(xù)道:不得已,我編了謊話,你可知本座當時有多尷尬?你當時若在場,我定扒了你這層狐貍皮! 狐三被這一通話震驚的說不出話:老大、你在浴室里...... 葉訣沒去看他的神情,收劍入手,冷聲下令:所以,你莫要叫屈,這個月,下個月,下下個月,不準做雞吃!而后轉身回臥房了。 狐三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一路逃跑掉了好多狐貍毛,柔軟的細毛在燭光下上下翻動著,正直子時,月上中天,寒涼的夜風穿過大廳,吹拂著小狐貍胸前的皮毛。 而狐三只感覺自己的心口都涼颼颼的,灌入了風雪一般的涼。 老大他、他竟然在浴室里,給阿楓念話本?他喃喃道。 * 次日正午,狐三將午飯一道道端上餐桌,不顧小妖們驚訝的目光下,蔫頭耷腦地走開了。 他的腳剛一踏出門廳,小妖們立刻像蒼蠅般嗡嗡議論起來: 狐三給老大買了羞羞的話本!小白虎奶聲奶氣道。 哇,膽子真大,狐三做了我這輩子都不敢做的事情! 話本名字是什么?我想看老大的同款話本唉。 ...... 小妖們說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摸索著樓梯走到餐桌末尾,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竹筍放到米飯上。 一瞬間,小妖們寂靜無聲,默默注視著阿楓嚼了兩下竹筍,吞下去,又去夾苦瓜片。 阿楓?你不想說些什么?幺阿雪率先提問。 阿楓疑惑抬頭,搖了搖腦袋,問:我吃竹筍前,還需要向它說說話么? 是關于昨天老大拽你去浴室,你二人一起偷看羞羞的話本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