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之農(nóng)女進(jìn)城[年代]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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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口齒不算笨的賀大老板,一時間也只會“你……”個開頭,卻說不下去了。 月光下,她隱約看見那位嘴角透著狡黠,心里只想質(zhì)問岑老師,這就是你說的溫和,好說話的人? 秋榕接過她的話頭,笑道:“我……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想見你,才來露臺上守株待兔的。如果不是緣分,那就一定是我的原因?!?/br> 賀明珠酒未全醒,還有些沉醉,說話不似平日那么沉穩(wěn),有些跳脫:“我不是兔,這里也沒有株,你別費(fèi)心機(jī)了。” 秋榕靠近兩屋之間的矮墻,向隔壁招招手。賀明珠滿腦子疑問,但心里有個聲音在說,不能離他太近,這個“危險”的人。 “來一下,我又不是大灰狼。”秋榕開玩笑般地“嗷嗚”一聲發(fā)出狼的吼叫聲。 爾后見她仍不近前,便又說道,“我指給你看,株在哪兒?!?/br> 賀明珠面上搖頭,腳下卻不由己,一步一步挪近他。 直到兩個人中間只隔了一堵矮墻的時候,秋榕彎腰從腳旁邊的地上端起一盆玻璃缸。 —— 一束荷葉帶著兩個大花苞從缸上伸出頭來,缸里有兩條漂亮的小魚在荷葉根莖處游來蕩去。荷葉仿佛一頂小傘,又似一個小屋,給小魚兒遮光擋陽。 “喏,這就是‘株’?!鼻镩胖钢且粋愫扇~說道。 “這是我剛剛從屋后溪里折的,魚也是剛撈的。送給你吧,最漂亮的小兔?!?/br> 賀明珠眼里發(fā)出亮亮的光芒。這個盆景相當(dāng)富有野趣,一股子清甜的草木荷香,彌漫在兩人之間。讓她覺得自己愈發(fā)腦袋昏沉,更醉了。 她心中微蕩,口上卻硬生生地嗤道:“亂摘草木,還大學(xué)生呢。大半夜去折花撈魚,也不怕掉下去?!?/br> 秋榕的臉龐在云霧忽而遮擋的月光中明明滅滅,他那低沉暗啞的音調(diào)隨風(fēng)送入賀明珠的耳膜:“有花堪折直須折,曉得嗎?漂亮的小兔?!?/br> 如練月光下,一身潔白棉裙,露出一截白如雪的長頸。喝過酒的臉頰暈著紅粉,眼神未全清醒的迷離,俯首嗅荷蓮……這只小兔到處在撥動他的心扉。 他也醉了。 秋榕覺得自己的喉頭有些發(fā)緊,想說什么卻又發(fā)不出音。再聞著身前那新沐浴過后的淡淡清香,他又覺得有些熱……明明夏風(fēng)清涼。 賀明珠橫眉瞪了他一眼,回應(yīng)他前頭的那句話:“花不能亂折?!倍潭桃痪洌瑓s是一切盡在其中。 秋榕沒有感覺挫敗,只是若有所思地頷首,仍凝視著她:“那就不說風(fēng)花雪月,說說市場吧?!?/br> 賀明珠其實(shí)很喜歡這盆荷花魚塘,便沒有再說違心的話,但也沒有說要收下的話,似乎只是想任由它擺在兩屋中間的矮墻上。此刻,她聽到人家說起自己所關(guān)切的生意相關(guān),便問:“市場怎么樣?” “我前些時間一直在做村里的思想77zl工作,到現(xiàn)在,差不多算是通過了——改成服裝批發(fā)市場?!?/br> 賀明珠霎時咧開嘴大笑,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真噠?那我的攤位?” 秋榕看著她笑,也備受感染,心里有個聲音冒出來:總算沒有白費(fèi)那些唇舌,跟一般原村民對峙交涉良久。她能開心,那就好。只是…… 他回道:“攤位名額和具體人員還沒能定下。” 真是這樣嗎?他覺得自己有些子不厚道。說話間,腦中不停閃現(xiàn)當(dāng)時場景: ——“小秋啊,既然采納了你的想法,那攤位和商家,當(dāng)然就全部由你來定。你把一切搞定,只要能讓這市場賺錢,那就行了。你有文化有眼見,能趕上新潮流,我們都相信你的。”村主任連他的策劃書只是瞄了一眼,就說了這話。 他們是把所有自主權(quán)都交由他了,其實(shí)要定誰,完全可以他說了算。只是,鬼使神差間,他卻回答賀明珠那樣的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難道,難道只是想拖著這件事,好讓再有機(jī)會與她相見嗎? 賀明珠不疑有他,至少能確定下市場的定位,那就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至于自己能否大量占有,還有得磨就成。只要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棄的。 因此,她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起來,看秋榕,也不會那么覺得麻煩了。夸獎的話張口就來,絲毫不吝嗇:“謝謝你啊秋榕,一定是你在村里說了一籮筐的話,才讓這事這么快順利。真的謝謝了,你幫了這么大的忙,我哪還好意思收你的這些禮物呀?!?/br> 秋榕見這她雙手合十,一副真誠感謝模樣,心里不免心虛,打著哈哈:“一碼歸一碼,沒事沒事,這不過是小禮物……怎么樣,會頭痛嗎?夜風(fēng)還是有的,小心吹傷了頭,早點(diǎn)去睡吧?!?/br> 賀明珠輕快地應(yīng)下:“嗯,晚安?!?/br> “晚安……”秋榕望著她背影翩然,喃喃而道。 回屋后,失眠一掃而空,賀明珠倒頭便入夢鄉(xiāng)。 直到次日李秀蘭把她喚醒。 ——李秀蘭在溫市停留了數(shù)日,今日要回去了。 賀明珠把她送到客運(yùn)站,大包小包,再加一番囑咐。 “你回吧,媽上車了,一會兒就開了。”李秀蘭見女兒啰嗦得不行,趕緊趕他走。 “你自己一個人可小心點(diǎn),過兩天你meimei就考試了,媽也上不來了。等她考好了,讓她來陪你?!闭f到這又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發(fā)笑,“你呀,要是早點(diǎn)遇見個對象,mama也不用老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這里沒人陪。我看昨天那個小秋就很好吶!媽是過來人,看得清,他的眼睛啊完全是跟著你跑噠。你說才見過一兩次面,媽是不信的?!?/br> “真的啊,媽,我騙你干嘛!真就見過兩面,昨天那是第二面!你說他只顧著我,那要么不是見色起意就是處處留情,或者嘛就是你看錯了?!辟R明珠不以為然道。 李秀蘭不贊同地77zl說:“什么見色起意,哪有你這么說法的。那人家相親相親,男女見一個面,看看合不合眼緣。照你這么說,看對眼的,不也叫見色起意啦?你年紀(jì)輕輕的,不好這樣沒半點(diǎn)情思的呀。你們年輕人不是經(jīng)??茨切┣閻蹠鴨幔皇墙?jīng)常有那什么,叫什么,一見鐘情?對了就這個!人家對你一見鐘情不行???” “媽——你說什么呢?!辟R明珠咯咯直笑,“什么情愛書,你女兒我可一點(diǎn)都不愛看的。還一見鐘情,這還不如日久生情呢,太虛了!真是?!?/br> “你這孩子,相由心生,我看那孩子錯不了。人品是重要,可也要處處才知道,不如你們……” “哎!哎!哎!打住打住……”正巧這是候車室門口傳來喧嘩聲,賀明珠趕緊找理由岔開,“媽你看,那邊在吵架呢?!?/br> 李秀蘭扭頭看去,好容易停了嘮叨。 聽了人家一嘴的吵架內(nèi)容,母女倆大致明白了。 那是一對父子。兒子要繼續(xù)上學(xué),當(dāng)爸的阻撓,說是供他讀完初中就已經(jīng)很好了,后頭還有弟弟meimei,讓他做生意掙錢去。 兒子不肯,便離家出去,跑到了市里來,被當(dāng)爸的給逮著了。 “??!”李秀蘭突然驚呼,轉(zhuǎn)頭對女兒說,“瞧我這記性,看到這個才想起來。留根那孩子,也跑啦!前幾天你阿公來我們家,說起這個事,說是讓我們留意留意他有沒有在龍鎮(zhèn)。” “跑了?因為什么?”賀明珠一問出口,就想起了年前送年貨回去,撞見二堂弟與周翠花吵架的場面,頓時懂了,“也因為這?” 她指著前面吵架的兩父子,李秀蘭扁扁嘴,點(diǎn)頭,“可不是!留根那孩子想再讀高中,你叔嬸不肯,想他考個初中專。那孩子跟父母犟了很久,你叔嬸也是個狠的,竟然直接就去找他學(xué)校的老師,說明意愿,把這路完全給堵死了!他一氣之下,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真是的,你叔你嬸咋想的嘛,孩子愛讀書,誰家父母不巴不得。他們倒好!” 咋想的,那還不簡單,初中專讀完馬上就給分配工作了。高中就不同了,還要三年,三年后能不能考上大學(xué)或高中專,誰還能有個保證?要是考不上,就等于浪費(fèi)了三年學(xué)費(fèi)和時間。就算考上,還要再供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眼皮子淺的當(dāng)然只顧個眼前了。 依稀記得,前世,二堂弟賀留根后來沒有讀高中,而是讀了初中專,完了工作。為這事,和賀家的關(guān)系一直很僵,后來工作后更是少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也極少回來。叔嬸逢人便罵他是白眼狼,工作了也不拉家里一把,更別提工資上繳了。 賀明珠也很少見過他,幾乎沒什么存在感一個堂弟。直到后來,再有他的消息,是說他在工作了也不忘學(xué)習(xí),一路自學(xué)自考考出了大學(xué)文憑,又換了更好的工作。 好像沒有聽說有離家出走這回事77zl呀。 那今生,怎么還有這一茬呢? 誰曉得呢! 李秀蘭說完了這個消息,車子司機(jī)就招呼大家上車了。母女倆分別。 送走了李秀蘭,賀明珠一連幾日都沒有再“巧遇”秋榕。白天去店或去廠,夜里去學(xué)校,回來就挺晚了。日子很充實(shí)。 這天上完岑今的英語課,賀明珠收拾課本準(zhǔn)備回去。 “小賀同學(xué)!”岑老師叫住了她,“你留一下,有件事要同你說?!?/br> 第63章 首發(fā)晉江文學(xué)城 游輪商團(tuán) 賀明珠對往日一并結(jié)伴騎車的女同學(xué)說:“你先走吧, 路上小心點(diǎn)?!?/br> “嗯,你也是。”女同學(xué)揮揮手,便先走了。 岑老師手拿一份報紙, 走近賀明珠。 賀明珠心想:別又是啥老同學(xué)的友情廣告吧? 倒不是。 岑老師把報紙遞給她, 一邊補(bǔ)充道:“看見沒, 這一則新聞。上頭說為慶?!毙翘枴峦度牒骄€,市商會打算組織一個商團(tuán)前往海市考察,為新船造勢。我這一看到,我就想到你啦??茨阌袥]有興趣咯,我老同學(xué)可是說你縱橫商海, 志向遠(yuǎn)大呢?!?/br> 賀明珠正仔細(xì)看那則新聞, 聽見他這么說,有種想懟懟的沖動:當(dāng)初被你耍了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敢說你老同學(xué)? 好歹忍住了,畢竟人家是課業(yè)老師。但還是有些憤憤,一看上面的日期是五天前的, 就借題發(fā)作:“岑老師, 又要逗我呢?這是五天前的新聞, 到現(xiàn)在黃花菜都涼了!還說什么興趣?” 岑今摸摸后腦勺, 哈哈了半天,才說:“對不住對不住, 不敢逗你,逗你不被我老同學(xué)揍死么……呵呵呵, 雖說這新聞是五天前的, 可是沒關(guān)系呀,我有熟人,可以給你搞定這個入場券的?!?/br> 賀明珠也不是真的要責(zé)問他, 這則消息她還是挺感興趣的,如果早點(diǎn)看到,她八、九成是要報個名的。但是她對他所說的有熟人這事,不是很敢相信,她狐疑地看向他。 “岑老師,我聽說溫市去海市的航線天天人爆滿,這又是新船,門票肯定早就售光了,您就算有商會的熟人,估計也不頂事,沒有船票啥都白搭?!?/br> “這個你放心,港務(wù)客運(yùn)站我也有老熟人的,弄一張船票那是小意思?!贬蠋煷虬?。 賀明珠皺眉瞅他,疑道:“岑老師這樣幫我,是為什么?” 找人弄票,商會報名,這都需要人脈,都需要人情。和岑老師不過是一個老師,一個學(xué)生,還只是夜校,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那種。非要多一層,那就是中間還有個秋榕,問題是她自認(rèn)為跟秋榕也熟不到隨意問幫助那個地步去。 綜上,岑老師他憑什么要用自己的人情去幫她?要知道世間最是人情難還。 不問清楚,賀明珠是不敢再隨意答應(yīng)了。 岑老師愕愣了一陣,仿佛思索了片刻,才瞇著眼睛笑道:“哪有為什么,不就是上回我沒把事情說清楚,讓你對我老同學(xué)造成了誤會嘛。我這77zl也是補(bǔ)救,補(bǔ)救過錯,哈,哈?!?/br> 賀明珠將信將疑,好像這個理由有那么點(diǎn)道理,可,總感覺還是哪里少了點(diǎn)。 岑今又補(bǔ)充:“你還猶豫呢?我能不能要到票還兩說,這樣,我先試試,要不到嘛,就作罷;要得到嘛,你也不用鉆牛角尖啦,不去就浪費(fèi)了!我好歹是你老師,怎么地,也要為人師表啊,還能騙你不成?真是的?!?/br> 好一招以退為進(jìn),話都說到這程度了,賀明珠也難以拒人于千里。 行吧。 “那就試試吧。先說好了岑老師,實(shí)在不行,一定不必勉強(qiáng)。先謝謝你了。”賀明珠說完,見沒什么事了,便告辭回家。 岑今瞥一眼那個遠(yuǎn)去的身影,抽抽嘴角,悲憤的自言自語:哎哎哎,誰叫自己球技差,輸了人,只好做這種事了……愿賭服輸,十八年后誰還不是條漢子呢!哼—— 第二天,賀明珠沒想到岑老師雷厲風(fēng)行,這就把商會團(tuán)的入場券和船票給搞到手了!那個入場券其實(shí)就是一張蓋了商會紅章的報名登記表,船票上寫著日期,賀明珠一看,竟然就是后天! 這擺在她的面前,她完完全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動作太快太快,出發(fā)時間太趕太趕,她要是拒絕,那就等于徹底拂岑老師的面子,等于他的人情白費(fèi)了。 不說商會的入場券,就說船票,能給誰去,倒賣嗎?不行的,一票難求,所以碼頭那邊抓得很嚴(yán),都是有名字的,要對號入座。 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就安安心心地準(zhǔn)備去吧。在這一天時間里,她要處理好廠里需要她出面的事務(wù),簽掉該簽的字,交代好一切該交代的事情。真的有點(diǎn)趕,趕得等她忙完回家都是夜里九點(diǎn)了。 賀明珠收拾好明天出差要帶的行李,去了露臺。有意無意地往隔壁看去,好些天沒看見秋榕了,她一度以為人家是回省城了。 但阿榆又說沒有,只是說最近她哥好忙,說是帶著工作任務(wù)回來的,要見一些需要見的人。男人間的應(yīng)酬又都是吃吃喝喝,所以回家都是深夜了。就連她這個meimei都,早出晚歸,都好久沒見著他的面了。 這個臨出差前的夜晚,賀明珠在露臺上站了一會兒,隔壁一直是空蕩無人。她看了看魚缸,小魚游得歡快,水又變清澈了,看來是有人換過水了。近來每天都是這樣,想來是有人每天早上在換水。 她敲了敲魚缸,逗了逗魚,打理了一番荷葉……隔壁仍舊黑燈瞎火。 出差要好些天,等回來,秋榕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家,服裝檔口的事還沒有再繼續(xù)跟進(jìn)呢。應(yīng)該是這個原因,所以才覺得見不到人家,好像心里有些不得勁。 罷了,明天還要早起,不候了,去睡! 她走回房間,罕見的罵了一句:“狗屁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