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之農(nóng)女進城[年代]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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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忠疾步走向窗戶,朝下一看,大侄子正捂著肩膀在那嗚嗚叫。他咽了咽唾沫,這,這,大女兒怎么成了這般性子?動不動就打男人,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啊喂?! 要不怎么說賀正忠耳根子軟呢,這三兩下,他就放軟了口氣。 行,折騰吧,就讓你撲棱幾天,看你個女娃子能撲棱出個什么花頭。 達成77zl目標,賀明珠拉過meimei,姐倆肩并肩嬉笑地走出父母的房間。 留下老夫老妻大眼看小眼,“孩子媽……” 李秀蘭:“哎?” 賀正忠:“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可怕。” 李秀蘭:“……” 次日一早,賀明珠按原計劃,到金鎮(zhèn)去找二姨。 明珠外婆生了三女一男,排序是明珠媽李秀蘭、舅舅李秀軍、二姨李秀菊、小姨李秀娟。 現(xiàn)在先說說二姨。 李秀菊嫁的夫家還行,是金鎮(zhèn)城里人。二姨夫蔣斌還拿著時人眼中的“鐵飯碗”,是國營酒廠的職工。兩人育有一兒一女,大表妹蔣曉芬,小表弟蔣曉兵。 在別人的眼里,這大概屬于人人叫好的美好家庭吧。 賀明珠老遠就看見李秀菊就坐在家門后邊點標牌。 標牌也是金鎮(zhèn)人的主要產(chǎn)業(yè)。生產(chǎn)出金屬標牌之后,就需要有人在上面上色,這個過程就叫“點”。點標牌是個細致活,既要快,又不能把標牌上拓好的字體給點到了。 所以一般都是家庭主婦接這活計。拿著跟玻璃針筒,小心翼翼地在一個一個標牌上,一點一點推。 “二姨……”賀明珠走近了,才敢喊她。還要輕輕地喊,不能嚇到她。萬一手一抖,這塊標牌就得廢了。 其實除了這原因,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就是—— 重見二姨,賀明珠近鄉(xiāng)情怯了。 雖然喊得輕,李秀菊手還是頓了一頓。瞬而抬頭,看見是外甥女,又馬上低下頭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明珠來了啊,是有什么事嗎?”李秀菊一邊溫和地問一邊繼續(xù)手中動作不停,那笨拙的動作,最初的反應。很顯然,她在借干活掩飾著什么,“嫁妝準備好了嗎?最近忙,也沒去找你媽。等過幾天,二姨再去送嫁哈?!?/br> “二姨?”賀明珠心里的不安再次浮上來,這一世,這么快嗎?還是,上一世,早就那樣了? “你還好嗎?”她依舊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李秀菊愣了一愣,似是重整旗鼓,定神了幾秒。然后仰首,抿嘴展開明媚的笑容,“呵,二姨很好啊,你這孩子問的話怪里怪氣的?!?/br> 賀明珠心中暗嘆,但愿真是如此。不過沒關(guān)系,重活一次,她一定能提早預防一些事的。 看著二姨潰破的唇,她還是忍不住一探究竟:“姨,你的嘴怎么了?” 千藏萬藏,沒想到昨天才那樣,這么巧娘家人今天就來。李秀菊舔了舔剛結(jié)痂的唇,“嗐,都是我不小心,走路都沒仔細看,趔趄趄被門檻勾倒了。這不,流了一嘴巴的血?!?/br> 二姨說話的時候,能露出牙齒。賀明珠看得仔細。 嘖,何止是嘴唇,門牙都缺了一角! 第12章 進城倒計時7天(2) 剛站定,就有一…… 摔傷?對于這解釋,賀明珠很狐疑。 然而,當前又能做什么?二姨這個人太好面子了!要是她現(xiàn)在再追問一番,估計要被二姨拿話頂她,被轟出來也有77zl可能。 要知道前世,二姨的結(jié)局十分不好,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她太爭強好勝死要面子…… 可賀明珠心知,自己現(xiàn)在還是太弱了。在長輩眼里還就是個孩子,她拿什么去勸?拿什么去護?那些輩分比她高的人。 所幸,重回的年份還早,只要她變強變大,就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力挽狂瀾! 還是趕緊賺賺賺,先把錢賺起來! 當事人說摔傷,那就摔傷吧,配合萬歲,“那可真是太不小心啦!二姨可得上心,牙齒得去看看醫(yī)生,萬一傷到牙髓就不好了?!?/br> 李秀菊松了一口氣,打著哈哈:“嗯,嗯,曉得了?!?/br> “你這回來,是路過?還是有什么事嗎?”話說開了,李秀菊也不用遮掩了,說話都利索了。 這回倒輪到賀明珠踟躕了。原本目的是想二姨牽個線,找她小姑子家的作坊看看能不能便宜點的報價??涩F(xiàn)如今,她的嘴傷成這樣…… 一來,帶去找小姑子,不就被她夫家看到了?二姨一定是不樂意的;二來,她這傷難保不是被打傷的,能打傷她的還有誰,不就只有二姨夫么? 賀明珠可沒忘,前世,二姨毀就毀在被二姨夫家暴上! 雖然往好的方面想,這傷也許真的跟二姨夫無關(guān)。因為前世事發(fā)也得五年以后,表妹成年之際…… 但是,前世看了那么多的社會新聞,賀明珠深知,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的分別…… 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之際,門外自行車鈴鐺作響,來人喊了一聲:“嘿,是明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李秀菊下意識地往后縮,手上握著的針管偏了道,把標牌上的拓字都污染了。 賀明珠心下沉了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幾秒后,笑著打招呼:“二姨夫哪里回來呢?” 蔣斌停好車,進了門來,嘿嘿笑道:“送倆孩子去學校了,回來吃個飯,再去廠里?!?/br> “叫你別干這活了,傷眼睛不說,那漆味道也嗆鼻,對身體都不好。又賺不了幾個錢,家里有我呢?!边@話是對李秀菊說的。 轉(zhuǎn)頭又對賀明珠說:“明珠啊,你快勸勸你二姨。這么辛苦干嘛,家里又不愁吃穿?!?/br> 瞧,這就是二姨夫。在外人面前永遠是超級體貼妻子,關(guān)愛孩子。又有個好工作,好家庭。誰見到,都得夸一句:這是好男人,二姨嫁得好。 以至于后來事發(fā),都沒有人相信! 賀明珠有些晃眼。如果她是十八歲的賀明珠,那可能分不清,這人究竟是好,還是孬;可現(xiàn)在是活了兩世的她,見到這樣的表里不一的男人,只會讓覺得遍體生寒。 “二姨夫真是疼家人?!边€沒賺到錢前,話還是得撿好聽的說,“我這次來,還得勞煩到二姨夫?!?/br> 蔣斌二話不說立馬說好,“一家人客氣什么,你只管開口,借錢的話我有肯定借。” 賀明珠把來意說了。蔣斌果真是個會做門面功夫的,直接就把她帶到77zl自己meimei的作坊。 蔣家阿姨跟她哥哥一樣,也是個面目隨和的人,聽明了賀明珠的要求,直接就爽快道:“這樣的飯菜票,我們現(xiàn)貨就有,都是統(tǒng)一制式的。也不用刻板,刻板老貴啦,造成價格高,客戶也不會喜歡嘞。也不拘哪個單位,拿去蓋上自己的紅章,就行了。放心,蓋完晾一會兒就行,很快就干的,絕對不會暈染?!?/br> “那太好了!那這……”賀明珠正要問價,就被蔣斌搶白。 “這可是曉芬他們親表姊,一家人,少賺點?!?/br> “哥,還用你說,我曉得呢!”蔣家兄妹好像唱雙簧,一唱一和,“賣別人都是3毛一張,賣你我少賺點,2毛得了?!?/br> 賀明珠飛快的盤算,昨天聽李副所長是說200份,而礬礦廠人多,那位后勤辦主任是說差不多6、7千份。 剛才都還沒說多少份,蔣家阿姨就能開2毛錢的價。可見量大,應該還有足夠的余地。 利字當頭,錢是迫在眉睫的重要品,現(xiàn)在不是講究親戚不親戚的時候,何況以后能不能做親戚都兩說!所以賀明珠絲毫不客氣地討價還價:“阿姨,我要的量大,7200份呢!你看是不是再便宜些?就1毛5行嗎?” 蔣家兄妹面面相覷,顯然他們對這貨量有些出乎意料。 一個待嫁的媛閨兒,哪里談得下這么大筆的訂單?! 賀明珠乘勝追擊:“以后要是還有這樣的訂單,我一定還找你!阿姨,下次生意,不虧吶!” 蔣阿姨轉(zhuǎn)回里屋,抱出大算盤,埋頭飛快的撥。 “1080元?!奔及W的賀明珠又算好了…… 蔣阿姨抬頭瞥了一眼,當然是繼續(xù)算自己的。 賀明珠聳聳肩,無奈,哎,以后還是深藏功與名吧…… 噼里啪啦一通,蔣阿姨終于放下了算盤,看到落定的算盤子,她倒吸一口冷氣。 ……乖乖,你厲害! 她把算盤移向前,一攤,“行吧,誰叫咱們是親戚呢。以后生意可不許找別人的啊?!?/br> “那是當然了?!辟R明珠甜甜一笑,整個臉都變得柔和起來。這樣一來,4毛錢賣給他們,利潤還有2毛5,這趟飯菜票生意算下來,能賺1800元呢! “謝謝你呀,蔣阿姨!” 蔣家阿姨招呼她進里頭,里頭一大疊一大疊的塑料制品。有一堆就是飯菜票。蔣阿姨示意她看著清點……點好了7200份,裝進了一個大編織袋里。 這時候,賀明珠才突然想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錢還沒到手,她得賒賬! 蔣阿姨只略略一沉思,就堆著笑說道:“嗐,那有什么,瞧你緊張的。我還不信你不成?你又跑不了。就算跑了還有你媽呢,還有你姨呢……” 在旁一直靜默的蔣斌也表態(tài):“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姨夫給你兜著呢?!?/br> 見他們說笑,賀明珠心下稍安,強烈要求手寫個條子,以示誠意。 一切妥當,賀明珠找來一根77zl長布條,把編織袋綁緊,放肩上一扛,就駝上大袋貨物去碼頭。 鄰縣招待所的那200份,按約定好的,交由船夫順帶過去。李副所長已經(jīng)給了船夫100元,多退少補,賀明珠拿了50元。 離開船還有時間,她把貨物全部交托鄰縣船夫幫忙看顧,自己則小跑去舅舅那。 礬礦廠能要6、7千飯菜票,她不信還銷不出去海味干貨。如果成,那蛋糕比縣委招待所可大得多了。 有時候自信也是需要盲目的,尤其在這個年代! 交通不便,去一趟巴不得把手腳、肩背并用,可不能空著一只手就去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裝了比上回還大袋的海貨,手上又拎上十幾條穿好繩子的鰻魚鲞,火速趕回碼頭。 把兩大編織袋用布條各捆一端,然后往肩上一架,雙手就空出來了,正好去拎鰻魚鲞。 去礬鎮(zhèn)得先過水路去縣城,再縣城換乘坐車過去。 水路好說,順風順水,都是坦途。坐車就受罪了,礬礦所在自然是山城,這山路七繞八繞地,這年頭路又不好,繞得人七葷八素的。 車廂里什么味兒都有。好在這年頭誰出趟門不是左右開弓,雞鴨鵝全上?賀明珠這個拿海鮮的,誰也別嫌棄誰。 賀明珠站在礬礦廠大門外的時候,里衣都濕透了。冷風一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喘勻了氣,照舊給守門老伯遞上煙,很順利地就進了門來。老伯還喊了個路過的小少年,讓他帶帶路。 這少年是廠屬學校的學生,正放學,跑得飛快。要不是守門老伯一把拽住他,早就不見影了。 “哎呦,干嘛!”那少年好像急著什么事,被拉住很不情愿。 “趕著投胎呢?小崽子,帶帶這位女同志。找你爸的!”要不是這老伯就在門房里站著,賀明珠還真不敢相信,他就是一普通的門衛(wèi)老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