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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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大雪封路后,長時間的休戰(zhàn)反而更可能引發(fā)矛盾。 就算宋佩瑜為了追重奕,數次經過縣城都不停留,也要每天空出時間處理大量的文書。 這么忙的情況下,瘦些也是情理之中。 重奕一只手撐在宋佩瑜的腰側,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腰肢,正面從上到下的劃過,軟rou都沒了。 宋佩瑜氣得發(fā)笑,空閑的手抓著重奕還想對他肚皮有所動作的那只手,你還挺遺憾? 重奕認真思考了下這個問題,嘴角的笑容忽而放大,明日吃鍋子怎樣?我聽守城的燕軍說,北邊林子里有野牛和梅花鹿出沒,天亮我去帶兩頭回來。 宋佩瑜最愛吃牛rou。 可惜這個時代殺牛犯法。 就算宋佩瑜出身世家,本人也在朝為官,有殺牛的名額。 重奕身為太子,也有殺牛的名額。 但有殺牛犯法的規(guī)則在,宋佩瑜每次吃牛rou的時候都會產生罪惡感,從來都沒主動透露過他喜歡吃牛rou。 宋佩瑜真的想隱瞞什么事的時候,幾乎沒人能察覺得到。 除了宋瑾瑜總是叫宋佩瑜去吃牛rou,連已經伺候宋佩瑜多年的金寶和銀寶,都是在重奕經常出去獵野牛后,才以為重奕喜歡吃牛rou,所以宋佩瑜也跟著吃。 聽到有野牛,宋佩瑜的目光立刻閃過光彩,語氣卻仍有遲疑,剛下過大雪,有野牛也要躲起來,你 重奕提起兩人十指交握的那只手晃了晃,吃不吃? 吃!大冷天縮在有炭盆的房間里吃熱騰騰的火鍋,光是想想,就覺得肚子發(fā)空。 兩人愉快達成共識,宋佩瑜更睡不著了。 半推半就的被重奕按著上藥后,宋佩瑜氣喘吁吁的爬到拔步大床的角落,一頭栽在軟墊上等待平息下去。 重奕目光定定的看了宋佩瑜許久后翻身下床,聽聲音是去了隔間。 聽著隔間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宋佩瑜長長的吁了口氣,竟然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過了許久,拔步床內已經有了些光亮,重奕才滿身冷氣的掀開簾子,老老實實的從床下拿出整齊疊放的薄被裹在身上,懶洋洋的倚到宋佩瑜身邊。 他不冷,但宋佩瑜怕冷,如果被他身上的涼氣激到,恐怕要喝幾天藥。 宋佩瑜本想著兩人說會話天就亮了,他簡單洗漱下,就先處理耽擱的文書。 雖然戰(zhàn)爭開始快兩個月,但趙國與燕國卻始終都沒撕破臉,就連攻城都是點到為止。 重奕攻城的速度太快,往往在燕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能將城池徹底拿下。 燕將們大多都明白燕國與趙國合并乃大勢所趨,不愿意往死里得罪重奕,以至于連守城都守得畏畏縮縮。 重奕最后攻破的幾個縣城,守城的燕將干脆緊閉大門,任憑外面的趙軍如何叫罵,燕軍都堅定的做縮頭烏龜。 這種不應戰(zhàn)的方法,還真誤打誤撞拖緩了重奕朝燕國腹地前進的腳步,否則在停戰(zhàn)前,趙國就不會只拿下燕國三十縣。 大雪封路的情況下,趙國肯定要選擇停戰(zhàn),這也是燕國唯一能喘息的機會。 燕臣們不想成為戰(zhàn)敗國的降臣,從此矮趙臣一頭,就要抓住休戰(zhàn)期的機會,讓趙國改變打算一路打到洛陽的想法。 想來從燕國來的信件,至少要比從前翻一倍。 還有趙國的信件 對于重奕和宋佩瑜不僅今年無法回咸陽,恐怕兩三年之內都沒法回咸陽這件事。 除了重奕之外,最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的人就是永和帝和肅王。 據宋佩瑜收到的消息,永和帝與肅王正在背地里互坑,都想將咸陽的事甩到對方身上,然后帶著小郡王們來找重奕。 可惜他們注定不會成功。 宋瑾瑜、尚書令和其他重臣,包括回防咸陽的慕容靖,都在暗自緊盯永和帝、肅王,絕對不會給他們撂挑子就跑的機會。 宋佩瑜與重奕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咸陽的事,不知不覺間眼皮越來越重,靠在重奕懷里又睡了過去。 重奕將原本裹在身上的薄被搭在宋佩瑜身上,換了個兩個人都舒服的姿勢,也閉上眼睛。 等兩人再次醒來,已經是巳時,反而比平日里都起得晚。 外面正飄蕩著雪花,院子里剛清理出來不久的路又變成白色。 重奕仍舊惦記著要去給宋佩瑜捕牛,吃過早飯就讓來福去將他的騎裝找來。 宋佩瑜勸了兩句,非但沒起到作用,反而讓重奕覺得宋佩瑜的手爐上還缺塊好皮毛,打算再找找白狐。 說罷,重奕忽然想到已經送去洗的紅狐斗篷,改口道,紅狐也不錯。 宋佩瑜頓時哭笑不得,這些野獸碰上重奕,可算是倒了霉。 他知道勸不住重奕,便不再多說。 只是讓人去將平彰請來,又囑咐重奕再多帶些護衛(wèi),早點回來。 目送重奕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院子門口,宋佩瑜捏著鼻子飲了盞姜茶防患于未然,才去書房處理文書。 用來放文書的木盒果然已經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都溢了出來,最上方的那封文書卻出乎宋佩瑜的預料。 既不是來自洛陽也不是來自咸陽,而是來自黎國。 近兩個月趙國與燕國打得如火如荼,黎國也不安穩(wěn)。 黎國各方勢力的力量過于均衡,直到老黎皇徹底下葬,也沒選出讓所有人都能服氣的新皇。 國不可一日無君,就算黎國的諸多勢力再怎么不甘心,他們也明白,新任黎皇的人選不能繼續(xù)拖下去。 就在黎國克服千難萬險,終于選出個勉強讓大家都能接受新皇人選,開始籌備新帝的登基大典時,燕國的消息開始源源不斷的傳入黎國。 燕國孝帝駕崩,諸多親王薨逝,孝帝五皇子繼承皇位,改年號明正。 趙國突然對燕國出兵,快速拿下燕國邊境七縣。 昔日的燕國叛臣趙國永和帝,手握燕國慶帝留下的遺詔,反而成了撥亂反正的忠勇之士。 就連趙國不打招呼就對燕國出兵的行為,都是趙皇奉舊主之命,為舊主復仇。 在黎國的認知中,就是燕國和趙國突然打了起來,而且燕國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毫無招架之力。 黎國人的嘴剛咧開,就發(fā)現(xiàn)他們笑得太早了。 趙國毫無預兆的對燕國出兵的第十天,陳國也毫無預兆的對黎國出兵。 陳軍沒有黎國先皇的遺詔,卻有許多黎國世家的支持,攻下黎國的速度竟然絲毫都不比趙國攻下燕國的速度慢,甚至還能更勝一籌。 多虧了黎國內不止有陳國的內鬼,還有趙國的內鬼,黎國才能得以喘息。 宋佩瑜驚聞黎國的變故后,立刻動用在黎國的所有人手,也只是拖慢了陳國攻破黎國防線的速度。 還是那句話。 趙國發(fā)現(xiàn)黎國有可乘之機的時間太短。 而且趙國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燕國身上,根本就無暇再兼顧黎國。 不是不能雙線作戰(zhàn),但風險太大。 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陳、黎、燕突然達成同盟,共同抵抗趙國的情況。 權衡利弊后,趙國只是在趙黎邊線增兵,卻不打算出兵。 極少數貼著趙國標簽的黎國世家,已經陸續(xù)從黎國撤離,暫時在衛(wèi)郡落腳。 等到黎國的動亂徹底平息后,他們才會決定究竟要遷往哪里。 還留在黎國的人,傳給宋佩瑜黎國的最新消息,。 有人發(fā)現(xiàn)黎國世家除了聯(lián)系陳國和趙國之外,還有世家在悄悄聯(lián)系楚國,已經成功與楚國取得聯(lián)系。 宋佩瑜眼中閃過意外。 他倒不是懷疑信上的內容會有假,卻難免產生唏噓的感覺。 當年楚國不遠千里,帶著靈云公主和奇珍異寶主動來趙國,還愿意將楚國已經走通的西域商路與趙國分享。 就是因為察覺到陳國與黎國的關系非同一般,怕陳國會連同黎國突然對楚國動手。 如今多年過去,卻是陳國對黎國動手,楚國被黎國世家視作救命稻草。 宋佩瑜將瀏覽過的信重新疊好放回信封,拿起桌角的火漆加熱,以特殊制式的徽章扣成朱雀的形狀,然后將封存好的信放到準備送回咸陽的信盒中。 如果楚國能讓陳國徹底攻破黎國的時間變長,對趙國來說,也是件好事。 只怕黎國世家的請求會助長楚國的野心。 宋佩瑜搖了搖頭,將這件事先放在腦后。 起碼楚國短時間內,不會與趙國翻臉。 漫天飄雪果然沒成為重奕狩獵的阻礙。 他不僅帶回來在計劃之中的野牛、梅花鹿、紅狐,還帶了只不大的小狼崽回來,打算給宋佩瑜養(yǎng)著解悶。 宋佩瑜立刻想到上個重奕帶回來給他解悶的東西。 養(yǎng)在東宮的白虎冰王。 這只因為顏色特殊才在重奕手中保命的小雪狼,理所當然的被取名為雪王。 趙國徹底停戰(zhàn)休養(yǎng)生息,黎國的戰(zhàn)火卻沒停下。 大雪過后,陳國再次給黎國發(fā)去國書,要求黎國對陳軍大開城門,否則就要一路打到黎京。 雖然黎國大部分世家早就偏向陳國,甚至在近些年不知不覺的做了許多對陳國有利卻不利黎國的事,但他們依舊希望黎國能存在。 因為他們十分清楚,做陳國的世家肯定不會有做黎國的世家舒服。 許多世家已經開始暗自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與虎謀皮。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給黎京發(fā)出國書的第十天,陳國大軍踩著泥濘的土地再次朝著黎京出發(fā)。 他們并不打算在這個冬天休戰(zhàn),反而想趁著更北方的趙國不得不休戰(zhàn)的時間,在明年春耕前徹底拿下黎國。 如果運氣夠好,陳國徹底拿下黎國的時候,趙軍還沒打入洛陽,陳軍說不定能參與到趙國與燕國的戰(zhàn)爭中,給趙國添些不痛快。 咸陽在黎國世家越來越懇切的請求中,逐漸陷入猶豫。 趙國一開始就放棄黎國,是因為拿不準黎國中少數堅決抵抗陳國的世家,他們的態(tài)度究竟能有多堅決。 萬一趙軍前腳剛到黎國,這些世家就被故友或者陳國說服,改變主意,反倒聯(lián)合陳軍對進入黎國境內的趙軍動手。 趙國豈不是成了笑話? 如今的黎國已經到國破的邊緣,有些不愿意與陳國為伍,或者早就將陳國得罪到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黎國世家,帶走黎國皇族男丁一路西逃。 他們愿意將黎國西邊的土地獻給趙國,換取趙國的庇護。 不僅能收獲土地,還能讓陳國有損失的好事,永和帝很難不為此心動。 可惜趙國晚了一步。 楚國嘉王先趙國出兵,短時間內就將黎國與趙國衛(wèi)郡接壤的三個縣城全部占領,堵住趙軍前往黎國領土的路。 這等行為,說不是有意防備趙國都沒人信。 永和帝為此大怒,頭一次在揮筆潑墨的時候文思如泉涌,洋洋灑灑的寫下五頁的質問之語。 可惜這封信裝入信封后就被永和帝撕得粉碎,根本就沒送往楚國。 就算永和帝惱怒到失去理智,趙國朝堂上仍舊不乏保持理智的人。 楚國又沒攻打趙國的地盤,人家攻打的是黎國。 各憑本事的時候慢了半步,趙國能以什么立場去質問人家? 黎國、楚國與趙國之間發(fā)生的諸多變故,直到年底,才隨著永和帝的年節(jié)賞賜,傳到宋佩瑜耳中。 彼時,宋佩瑜已經為新年準備許久。 這不是他與重奕頭一次在外面過新年。 當年流落到祁鎮(zhèn)的時候,他們就在祁鎮(zhèn)過了個年。 后來打下衛(wèi)國,為了能讓衛(wèi)國平和過渡成衛(wèi)郡,宋佩瑜也與重奕在曾經的衛(wèi)國都城過了個年。 這兩次過年的經歷,已經與平時大不相同,這次過年還有更重要的意義。 除了以太子的排場彰顯趙國之威,重奕還要在年宴上平衡遠道而來的趙臣和三十縣中的燕臣。 重奕當然不會在這等事上費心。 也許在他看來,無論是趙臣還是燕臣,區(qū)別只有一刀能砍死和一刀砍不死。 宋佩瑜從兩個月之前,準備在邱縣落腳到明年春耕后,就在籌備年宴。 一個月前,宋佩瑜還特意給咸陽送去密信,擬定了份賞賜節(jié)禮的單子。 如今這份來自咸陽的年節(jié)賞賜就是根據宋佩瑜擬定的那份單子,又加了不少東西。 宋佩瑜惦記著趙、黎、楚的事,目光匆匆掃過單子,確定緊要的東西沒有差別,就讓金寶將單子給安公公送去。 請安公公將東西登記造冊分別存放,別在年宴當天再手忙腳亂。 重奕剛好在屋子內只剩下宋佩瑜和永和帝心腹的時候,打開簾子進來。 他看了眼宋佩瑜后,徑直去火盆邊,隨意的點了點頭,坐 跪在地上的金吉恭恭敬敬的磕頭,起身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 等身上沒了寒氣,重奕才提著椅子貼著宋佩瑜坐下,父皇可好,今年入冬有沒有犯咳疾? 金吉的目光從重奕的衣襟上一路下劃,始終都是赤黑交疊在一起的衣袍,直到將目光落在重奕還帶著水珠的鞋尖上,金吉才找到能承載他目光的地方,肩頸幾不可見的放松了許多。 陛下在剛落雪時咳了幾日,相比去年輕松許多,太醫(yī)說,也許明年就不會再咳了。金吉特意將太醫(yī)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背給重奕聽。 庸醫(yī)去年就說今年不會再咳。重奕搖了搖頭,臉上卻不見怒色,又問大長公主與肅王可好。 直到最后,重奕才勉為其難的關心了下肅王府的小天魔星們。 金吉聞言,立刻來了精神,小郡王們也好,只是閑暇時候總會說想念太子哥哥和宋哥哥,連帶著云陽伯也十分受小郡王們的喜歡 他恨不得事無巨細的將小郡王們身上發(fā)生的趣事都告訴重奕,甚至連小郡王們趁著永和帝與肅王午睡,拿著剪刀偷偷剪永和帝與肅王的胡子都說了出來。 宋佩瑜摸了下茶壺外壁的溫度,給金吉續(xù)上茶。 連小郡王們尿床相互栽贓的事都這么清楚,想來金吉離開咸陽前,有被人專門囑咐過,要多與重奕提提肅王府的小郡王們。 自從金吉開始說小郡王們后,重奕的表情就越發(fā)的古怪,不像是開心也算不上厭煩。他伸手將宋佩瑜另一邊小桌上的榛果盤端到腿上,剝出的果仁隨機塞進宋佩瑜或者自己嘴里。 宋佩瑜側頭瞥了眼重奕的神色,就知道重奕已經知道在意的事,此時正將金吉當成能打發(fā)時間的說書人。 剛開始的時候,宋佩瑜還不好意思去吃重奕放在他嘴邊的榛子。 發(fā)現(xiàn)金吉無論說什么,語氣如何變化都不會抬頭揣測重奕的表情后,宋佩瑜才放棄掙扎,掩耳盜鈴的默認,金吉不抬頭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從重奕手里吃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