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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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輕松,與往日里沒什么事時的閑話幾乎沒有和任何區(qū)別。 深入分析后,宋佩瑜反而越來越覺得目前的情況還好。 自從來到咸陽后,他就沒低調(diào)過。 香皂、琉璃、千金鏡這種能掠奪大量財富的東西層次不窮的往外拿。 陳國卻始終都將矛頭放在重奕身上,而沒對他下手,陳國境內(nèi)也沒出現(xiàn)這些東西。 證明陳國沒有出現(xiàn)與他相同來歷的人。 屢次對重奕出手的人,極大的概率是惠陽縣主那種情況。 這對宋佩瑜來說,是最好的情況。 陳國逐漸暴露,從暗處轉(zhuǎn)向明處而不自知,宋佩瑜作為始終備受矚目的人,對于陳國來說卻始終都在暗處。 宋佩瑜將重奕的手夾在雙手之間狠狠的拍了下,明日我便去找鄧顯,用藥皂方子換金葉紙的方子。然后用改良后的金葉紙方子換楚國封鎖陳國去西域的所有商路。 這是宋佩瑜冥思苦想之下,能讓楚國配合趙國制約陳國,卻不會因此而對趙國產(chǎn)生意見最好的辦法。 自從紙坊研究出趙紙后,不能將趙紙拿出來光明正大推廣的日子里,宋佩瑜花費不少精力用在研究如今流通性比較強的各種紙張上。 除了在紙界占據(jù)頭籌的宣紙,和最為普遍的白麻紙,還有許多如同金葉紙這般,因為各種原因價格居高不下又制作不易的小眾紙。 宋佩瑜陸續(xù)拿到幾種小眾紙的配方,然后讓紙坊的人參考趙紙的制作方式,只保留這些小眾紙的核心原料,試著改良配方。 如今三年的時間過去,宋佩瑜手中所有小眾紙的配方都得到了改良,雖然成本仍舊高于趙紙,與之前的成本相比卻是天差地別。 宋佩瑜打算改良金葉紙配方后,將新的金葉紙配方賣給楚國,要求楚國封鎖陳國商人經(jīng)過楚國去西域的所有路。 趙國與楚國聯(lián)手,剛好能斷絕陳國商隊所有繞路的奢望。 連海路都會被楚國封鎖。 目前九州中,文風最盛的地方就是最為繁華的陳國。 筆墨紙硯相關(guān)的生意,不說全部,起碼一大半都被陳國壟斷。 楚國想要將改良金葉紙配方的價值體現(xiàn)到極致,必然要選擇降低利潤,先將名聲打出去,沖破陳國的壟斷。 如果楚國想不到這點,宋佩瑜會在將改良金葉紙配方賣給楚國的時候,友情提示對方。 如此一來,造價最貴的金葉紙先價格腰斬。 既能讓橫空出世但暫時只在東梁流通的趙紙不那么刺眼,也能讓楚國賺的盆滿缽盈和趙國達成雙贏,還能對陳國的筆墨紙硯市場造成巨大的沖擊。 一顆石頭不知道要打下來多少只鳥。 總結(jié)為四個字。 血賺不賠! 怕重奕不能理解他簡單的一句話能達成多少目的,宋佩瑜興沖沖的坐直身體,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的與重奕細數(shù)他改良金葉紙配方后都能做哪些事。 話畢,因為說話太多,即使有重奕總是給他喂水果,嗓子也變得越來越沙啞的宋佩瑜雙眼亮晶晶的望著重奕。 重奕覺得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宋佩瑜,遠比剛才提起薛臨滿是擔憂的宋佩瑜順眼得多。 他想讓宋佩瑜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模樣。 重奕伸手將宋佩瑜嘴角的果渣抹去,動作有多輕柔,語氣就有多認真,我去陳國殺了薛臨,最多一個月就能回來。 宋佩瑜覺得他不該擔心重奕跟不上他的思路,他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 他們不是在說要怎么限制陳國,在尚且不能動兵的情況下,最大程度的對陳國還以顏色。 重奕怎么會突然升起單槍匹馬去殺了薛臨的念頭? 最多一個月就能回來豈不是單騎快馬的趕往陳國,殺了薛臨后就立刻折返。 這是跋山涉水的去完全陌生的地方,刺殺不知道隨身有多少護衛(wèi)的皇太子。 為什么重奕會用平靜的像是說我去給你捉只大補的雞一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宋佩瑜從呆滯中清醒過來后,第一反應就是牢牢抓住重奕的手臂。 生怕他一個不注意,重奕就沒影了。 曾經(jīng)在衛(wèi)國追著重奕到處跑的經(jīng)歷告訴宋佩瑜,千萬不能讓重奕跑起來,否則他一定追不上。 重奕垂目看著雙眼瞪圓警惕的盯著他,雙眼寫著你瘋了嗎?的宋佩瑜,突然笑出聲來,伸手去摸宋佩瑜的頭發(fā),我也有事想告訴你。 稍稍停頓了下,重奕又補充,你別害怕。 宋佩瑜突然覺得重奕的話似乎有些耳熟,卻沒想那么多,以又低又快的語速道,只要你別說要單槍匹馬的去殺薛臨,我都不害怕。 不是這句話。重奕神色認真的保證。 宋佩瑜心中的怪異更甚,重奕也不是說個話都要講究儀式感的人,反而是大多數(shù)時間都簡單粗暴直奔主題的人,怎么突然這么磨嘰。 你說宋佩瑜稍稍抬起下巴。 重奕沉吟了下,難得費盡心思的去找切入點。 半晌后,宋佩瑜眼中的警惕越來越濃郁,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重奕終于開口,卻是宋佩瑜從未想過的話,你還記得你給我寫過個名為《廢材修仙傳說》的話本子嗎? 宋佩瑜點了點頭。 他給重奕的故事大多都是上輩子看過的書,交給重奕的時候,也都是說曾經(jīng)看過,已經(jīng)找不到原稿。 只有某段時間,宋佩瑜希望重奕能從多少與他有些相像,結(jié)局都很悲慘的配角身上有所醒悟的時候,才親自拿筆寫了幾個話本子。 《廢柴修仙傳說》正是其中的一本。 這也是迄今為止重奕最喜歡的話本子。 像是西游記那樣的經(jīng)典之作,重奕也只是聽了三個月就夠了。 《廢柴修仙傳說》重奕卻聽了整整五年,仍舊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說書人來講這個故事。 見到宋佩瑜點頭,重奕的目光逐漸微妙。 話本子里有個魔尊,讓六界聞風喪膽。說到這里,重奕再次暫停。 宋佩瑜繼續(xù)點頭,說起來這個魔尊的戲份還挺多來著,是個類似于男主的金手指老爺爺那樣的角色。 但宋佩瑜寫這個話本子的目的,是想讓重奕通過那些與他有相同特點的人的悲慘結(jié)局有所感悟。 所以這位讓六界聞風喪膽的魔尊就算戲份再多,也沒有靈魂,甚至某些行為都前后矛盾。 整個話本子看完,這位魔尊也只能給人留下讓六界聞風喪膽的印象。 重奕勾起嘴角,我上輩子就是《廢柴修仙傳說》里那樣的魔尊。 宋佩瑜愣住,沒能立刻反應過來重奕的意思,傻乎乎的反問,男主的金手指老爺爺? 重奕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 原來在《廢柴修仙傳說》中,令六界聞風喪膽的魔尊竟然是這樣的定位? 他深深的望著宋佩瑜,面無表情的道,是令六界聞風喪膽的魔尊。 宋佩瑜花費了些時間去消化這句話。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還挺合理? 重奕敏銳到變態(tài),比人形測謊儀還過分直覺、完全不符合年紀的身手、像是退休老大爺似的生活態(tài)度 如果不是讓六界聞風喪膽,以重奕骨子里深處看似很酷卻會讓別人覺得欠揍的性格,恐怕要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 過了半晌,宋佩瑜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重奕眼中閃過擔心,伸手在宋佩瑜眼前晃了晃,立刻被宋佩瑜抓住了手。 宋佩瑜的雙眼比剛才還要亮,藏在嘴里的小虎牙若隱若現(xiàn),滿是興奮的望著重奕,魔尊?會飛嗎? 愣住的人變成重奕,他沒想到宋佩瑜會是這種反應。 在宋佩瑜晃著他的手臂無聲催促后,重奕才點了點頭,會 宋佩瑜聞言更加興奮,現(xiàn)在還能飛嗎? 重奕這次停頓的時間比剛才還長,心頭突然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挫敗感,在宋佩瑜期待的目光下誠實的搖了搖頭,不能。 有沒有千里之外取敵方首級的辦法? 宋佩瑜大致估算了下,咸陽與金陵大概相隔四千里。 也許重奕有辦法足不出戶就搞死薛臨? 重奕由左手搭在右手上的姿勢,變成右手搭在左手上的姿勢,繼續(xù)搖頭,沒有 啊宋佩瑜感嘆聲中滿是失望,很快便又打起精神,那能不能將功法?傳授給別人,讓其他人也像你這么能打? 當然不行,沒有靈氣蘊養(yǎng),凡人擅自修行功法,只會走火入魔,非殘即瘋。 就連重奕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也沒想過再修習上輩子的功法。 如果可以讓這個世界的人練習功法,他早就將其教給宋佩瑜,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 重奕在宋佩瑜的目光下艱難的搖頭,然后從軟塌上起身,邊整理凌亂的衣袍邊往門外走,我去演武場看看昨日新送來的兵器。 哎?別走啊,我還沒問完!軟塌上的宋佩瑜朝著重奕的背影招手,眼角眉梢皆是靈動的狡黠。 重奕幾不可見的頓了下,終究還是沒回頭,悶聲道,等我回來再說。 等重奕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宋佩瑜再也不必壓抑自己,肩膀抖動的無比歡快,見牙不見眼的在軟塌上打滾。 他從來沒見過重奕如此吃癟的模樣。 活該! 都是凡夫俗子了,還想做神仙才能做的事。 給重奕和宋佩瑜端來宵夜的安公公,滿臉糾結(jié)的站在距離房門十步之外的地方。 他想問正雙手抱胸站在門外的重奕是不是被攆出來的,卻覺得這樣問會傷了重奕的面子。 但 什么都不問的話,宵夜還要不要送進去? 好在重奕沒讓安公公糾結(jié)太久,他在門口站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后,就若無其事往院子外走去,仿佛根本就沒看見陪他站半炷香的安公公一行人。 安公公稍稍猶豫了下,對小太監(jiān)們做了個殺雞抹脖的手勢,示意小太監(jiān)們將夜宵送進屋,自己轉(zhuǎn)身去追重奕。 好在安公公擔心的問題并不存在,重奕非但沒發(fā)脾氣,反而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將新送到演武場的兵器都試了一遍。 不趁手的兵器都賞給十率的大小頭領(lǐng)或者入庫,少數(shù)順手的兵器有幸在他十分豪華的兵器架上,獲得個專屬的位置。 七八件兵器全都試完,也只用一炷香的時間。 回后殿的時候,安公公特意與重奕提起宋瑾瑜壽辰將至的事。 宋瑾瑜剛過完四十壽辰不久,今年壽辰非整壽,宋府沒打算大辦,甚至都沒送請?zhí)?,只有宋氏在咸陽的族人們收到消息,準備當天去宋府慶賀。 宋瑾瑜壽辰,往年里永和帝都會有賞賜,東宮也會按例賞賜。 之前幾年重奕和宋佩瑜不在咸陽,都是安公公擬定禮單然后去與勤政殿的孟公公商量。 今年重奕和宋佩瑜在,自然是要他們做主,卻不好讓宋佩瑜cao心。 安公公早就惦記著要尋個時間,單獨與重奕說這件事。 重奕的腳步逐漸變緩,哪天? 還有大半個月。安公公的提醒無微不至,庫房里還有些上好的料子,正好來得及專門請工匠打制些別致的東西。 可知道云陽伯喜歡什么?重奕徹底停下腳步,目光征詢的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沒想到重奕竟然能主動問出來這句話。 一時間竟然有種看家中的呆頭鵝終于開竅的詭異欣慰感,立刻將早就打聽好的消息告訴重奕。 像是宋瑾瑜這種大多心思都用在公務上的人,私人時間本來就少,又是家大業(yè)大什么都不缺,喜好更加有限。 在宋瑾瑜身上比較明顯的便是與夫人鶼鰈情深,格外聰明伶俐的長孫和對前朝某位大家的墨寶比較感興趣。 安公公已經(jīng)提前為重奕留意了一份那位大家的真跡,但他建議重奕至少再準備一樣。 只有一樣壽禮,以重奕與宋佩瑜的關(guān)系不太合適。 重奕想了想,吩咐安公公,找塊上好的料子雕對玉雁,再找塊孤帶過的金鎖。 安公公神色略顯遲疑,小聲提醒重奕,您可能沒聽說過,有些人家提親時,家中準備不夠齊全,沒準備自小養(yǎng)在一起的瑞獸,或者郎君不精通武藝,不能親自去抓對瑞獸回來做聘禮,就會用玉制的大雁做代替。 重奕聞言,臉上的神色越發(fā)舒展,嗯了一聲,便抬腿繼續(xù)往后殿去。 安公公小跑追上大步流星的重奕,滿是為難的道,這會不會讓云陽伯誤會? 無事重奕搖了搖頭,語氣越發(fā)輕快。 可惜重奕好心情只維持到他回到后殿。 望著空無一人的后殿和已經(jīng)被收拾整齊的軟塌,重奕的目光越來越凝滯。 安公公心中已經(jīng)有所預感,明知道會得到什么答案,卻不得不替重奕問出來,宋大人呢? 來福望著重奕靴子上精美的繡紋,吶吶道,方才云陽伯派人來,說是宋老夫人白日小憩時夢見了宋大人,可見是想念宋大人,讓宋大人早些回家,去松鶴堂陪宋老夫人吃飯。 重奕突然開口,他前天就是被這個理由叫回去的。 安公公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不忍心看重奕生悶氣,絞盡腦汁的勸解重奕,殿下記錯了,前日想念宋大人的是柳夫人。 正悄悄看重奕臉色的來福立刻低下頭。 他聽說宋大人自小被大哥大嫂養(yǎng)大,云陽伯夫人待他也像是待兒子般,說不定過幾日又要輪到云陽伯夫人。 重奕揚起個冷笑,對安公公道,不必再叫人打玉雁。 他親自打活雁去給云陽伯賀壽。 宋佩瑜也覺得他連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回家。有點對不起重奕。 第二日進宮時,特意帶了重奕最喜歡的糕點想著要哄哄重奕,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重奕竟然沒有生氣。 宋佩瑜便以為重奕是因為昨天被他打擊的夠嗆,才會如此反常。 心軟之下,晚上半推半就的同意換上他拒絕許久的新玉勢。 翌日一早,宋佩瑜挺著酸疼的大腿躺在床上沉思人生,聽聞金寶來報。 咸陽出現(xiàn)支形跡可疑的陳國商隊,其中有個被稱作柳爺?shù)娜?,瞧著不起眼,卻是商隊里實際的領(lǐng)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