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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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趙國要在西梁賣糧,東梁賣紙,自然不會只賣糧食或者只賣紙,還會賣些其他東西。 因為奇貨城和水泥路的存在,來往趙國的游商越來越多,趙國的各種物價普遍低于梁州物價。 除了宋佩瑜手下的人去梁州經(jīng)營東宮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也有許多趙國商人發(fā)現(xiàn)良機(jī),主動跑去梁州做些小本生意。 如此一來,趙國商人賺了錢,梁州物價有所下降,雙方都能得利。 三個月后,梁州世子再次來到趙國,仍舊是宋佩瑜接待他。 此時的宋佩瑜已經(jīng)從鴻臚寺少卿變成鴻臚寺卿。 梁王世子先是恭喜宋佩瑜高升,又送上重禮,好言好語的吹捧宋佩瑜半晌,才道明來意。 梁王想要效仿趙國,在西梁修水泥路。 梁王世子此行,是想要從趙國買走足夠的水泥粉。 宋佩瑜聞言,臉上的笑意逐漸凝滯,突然轉(zhuǎn)身端起梁王世子剛送給他的木盒,要還給梁王世子。 梁王世子自然不會將送出去的禮物再收回,立刻伸手推拒。 宋佩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習(xí)武,怎么可能比得上雖然年輕,但已經(jīng)能算得上沙場老將的梁王世子。 木盒被夾在兩人中間,宋佩瑜想要松手都不行。 他如果松手,木盒里的玉雕就會摔壞。 梁王世子急的頭上滿是細(xì)汗,卻只能求著宋佩瑜,我乃誠心而來,還請宋大人成全。 成全什么?重奕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依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望著從他的角度來看,幾乎是疊在一起的梁王世子和宋佩瑜。 梁王世子突然覺得背后升起一股惡寒,頭上的汗水瞬間多了一倍。 宋佩瑜趁著梁王世子發(fā)愣的功夫,使勁將木盒塞進(jìn)梁王世子手中,靈巧的轉(zhuǎn)身繞過梁王世子,往重奕身邊去。 他背對著梁王世子,停在距離重奕三步遠(yuǎn)的位置,在重奕的目光逼視下,滿是為難的開口,這 梁王世子抱著木箱轉(zhuǎn)身,竟然有些感動。 他沒想到宋佩瑜在明知道他要求過分且已經(jīng)堅定拒絕的情況下,居然還愿意為他在趙國皇太子面前遮掩。 宋大人真是個好人。 可惜梁王世子只能看得到宋佩瑜充滿糾結(jié)的背影,卻看不到宋佩瑜瘋狂朝著重奕眨眼睛的靈動。 重奕動了動手指,艱難的從宋佩瑜臉上移開目光落在梁王世子的臉上,轉(zhuǎn)瞬間,目光中已經(jīng)帶上了若有若無的嫌棄。 梁王世子雖然很感動宋佩瑜的周全,但西梁對水泥路卻是志在必得。 有了水泥路后,西梁可能會出現(xiàn)更多他國商人,給西梁帶來更大的改變。 最重要的是,西梁朝邊境運(yùn)送輜重的過程,能節(jié)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這對西梁來說,影響的不僅是龐大的花費(fèi),還有戰(zhàn)時巨大的壓力。 所以被宋佩瑜連環(huán)拒絕后,梁王世子直接將剛被退回來的箱子遞向重奕。 家父偶爾得了座用料不凡的稀奇擺件,我見了擺件后,就覺得只有殿下您才能配得上這個擺件,便在央求家父后,將擺件帶來趙國。說到此處,梁王世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怕殿下不肯收下,便想求宋大人替我轉(zhuǎn)交。 已經(jīng)走到重奕身側(cè)的宋佩瑜瞥了眼滿臉憨厚的梁王世子,暗道人不可貌相,表面上看著粗獷憨直,心里的小九九還挺多。 重奕垂下眼皮去看梁王世子打開的盒子。 是顆能擺放在桌面上的翡翠樹。 不僅樹干、樹枝紋理清晰,就連薄如蟬翼仿佛馬上就會被風(fēng)吹得從樹上飄下來的樹葉上都有明顯的脈絡(luò)痕跡。 用料甚至比宋佩瑜花費(fèi)五百兩黃金從青縣帶回來的那塊帝王綠壽桃還好。 確實是難得的珍品。 可惜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重奕見的最多的就是各種珍品。他隨意瞟了一眼木盒中的東西后,就將目光又放回梁王世子的臉上,以篤定的口吻道,你有事求我。 梁王世子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有求于重奕,對重奕提起想要買趙國水泥粉的想法。 無論能不能成,這顆翡翠樹都送給殿下賞玩。只有這樣的珍寶,才能配得上殿下。梁王世子滿臉真誠的望著重奕的同時,還不忘對宋佩瑜投去歉意的目光。 早就收到宋佩瑜暗示的重奕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以目光示意梁王世子將木盒放在桌子上,孤會去請示父皇這件事。 梁王世子聞言大喜過望,明明重奕只是答應(yīng)會去請示永和帝,梁王世子卻表現(xiàn)的像是重奕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似的興奮。 不得不說,與睿王世子共同在咸陽停留幾個月后,梁王世子的口才已經(jīng)得到質(zhì)的提升。 宋佩瑜適時站出來提醒梁王世子,既然梁王打算從趙國買水泥粉,心中必然已經(jīng)有大概的估價,讓梁王世子將梁王的估價告訴重奕。 這樣,重奕才好與永和帝說這件事。 梁王世子的臉色rou眼可見的稍稍僵硬。 他離開梁州前,梁王確實給了他價格,但在他的設(shè)想中,應(yīng)該是買賣水泥粉的事徹底敲定后,再與趙國慢慢磨價格的問題。 如果現(xiàn)在就將價格說出來,就是將主動權(quán)交給趙國。 再怎么不甘愿,有求于人的梁王世子也只能說個比西梁的底線價格只低了一點(diǎn)的價格給重奕。 不是梁王世子不想說更低的價格,然后與趙國慢慢講價。 他是怕萬一趙國嫌棄他給出的價格太低,直接回絕他,不再考慮賣給西梁水泥粉。 可憐梁王世子還不知道,這只是他代表西梁來買水泥粉的第一個挫折。 接下來不按照他的希望進(jìn)行下去的事,還有很多。 西梁想要買水泥粉的消息,在趙國少部分人耳中傳開后,老大人們再次各執(zhí)一詞,發(fā)起激烈的爭吵。 水泥和紅磚給趙國帶來的改變顯而易見。 普通人只能看得到修葺后巍峨壯麗的皇宮,老大人們最先想起的卻是奇貨城。 如果沒有水泥和紅磚,趙國當(dāng)年絕對沒辦法在三不管地帶建城。 也就不會有奇貨城,更不會有趙國如今不輸江南的繁華。 無論如何,水泥和紅磚的具體信息都絕對不能透露給其他國家。 宋佩瑜能理解老大人們的擔(dān)心和顧慮,他有比起賣水泥粉更好的辦法。 什么?聽了宋佩瑜的話后,梁王世子滿臉呆滯,承包? 宋佩瑜笑得十分和善,怕梁王世子不能理解,還特意讓安公公送了塊小黑板進(jìn)來,邊在小黑板上涂寫,邊給梁王世子仔細(xì)講解。 陛下不同意賣西梁水泥粉,卻愿意幫助西梁修建水泥路。宋佩瑜見到梁王世子點(diǎn)頭,才繼續(xù)往下說,西梁不用管修路的過程,趙國會派人帶著水泥粉去西梁指定的位置修路,西梁只要提供這些人的飯菜住宿,付材料錢和人工錢就行。 這次梁王世子望著小黑板上的關(guān)鍵字沉思了許久后,才滿是猶豫的點(diǎn)了下頭。 他從西梁出發(fā)的時候就明白,像是水泥粉這種十分容易泄露水泥配方的東西,趙國絕對不會輕易給西梁。 就當(dāng)是西梁征集趙國的民夫,最多就是多花點(diǎn)錢。 這也是好事,西梁本就兵役繁重,壓的百姓喘不過氣,再征工役百姓不能在水泥路修成之前看到未來的好處,只會怨聲載道。 宋佩瑜又給梁王世子一段時間反應(yīng),才繼續(xù)說下去,西梁可以選擇承包西梁水泥路的事由誰去做,價格會不一樣。 梁王世子打起精神問道,怎么個不一樣? 宋佩瑜邊報出價格,邊將價格寫在小黑板的正中央。 去西梁修路的趙國人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趙軍,二是趙國民夫。梁王世子看著小黑板上正中央的具體數(shù)目倒吸了口涼氣,說話都沒有平時順暢,你你是不是寫錯了? 趙國民夫的價格是趙軍的十倍! 趙國兵役雖然沒西梁繁重卻絕對算不上輕松,且趙國到西梁路途遙遠(yuǎn),去西梁修路的民夫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回來,家中的土地極有可能會因此而荒廢,需要考慮的問題太多,只能宋佩瑜滿是歉意的笑了笑。 梁王世子仍舊眼睛發(fā)直的盯著小黑板上的具體數(shù)值,視線逐漸從在兩個價格上來回移動,變成定在雇傭趙軍的價格上。 趙國給出雇傭趙軍去西梁修路的價格,剛好比西梁預(yù)想的底線價格高一些。 梁王世子作為梁王的繼承人,不僅在戰(zhàn)場上英勇不凡,對梁州庶務(wù)和財政情況也十分了解,他在心中大致算了一下,在不征用本地民夫的情況下,這個價格也勉強(qiáng)能接受。 只是這樣一來,不僅趙軍光明正大的進(jìn)入西梁,會給西梁帶來極大的威脅,還會一次性將西梁庫房掏空。 這對西梁來說,簡直是雙重打擊。 就在此時,安靜品茶做吉祥物的重奕突然收到宋佩瑜的目光。 重奕放下茶盞,望著梁王世子道,孤在父皇和各位老大人那為西梁爭取到分期付款,趙國每在西梁修一段路,西梁就支付給趙國這一部分的花費(fèi)。 梁王世子聽見花費(fèi)二字立刻回神,目光灼灼的望著重奕。 他又沒聽懂。 宋佩瑜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著道,是我疏忽,竟然忘了與世子說這件事,請您不要怪罪。 重奕輕哼一聲,嗤笑著望了宋佩瑜一眼,似責(zé)怪似寵溺。 梁王世子顧不上什么怪罪不怪罪,更顧不上宋佩瑜與重奕的奇怪,他只關(guān)心重奕口中的分期付款。 宋佩瑜將已經(jīng)寫滿字跡的小黑板翻了個面,仔細(xì)與梁王世子介紹分期付款。 簡單來說,就是趙軍到西梁后,西梁告訴趙軍需要在哪修水泥路,趙軍估計出需要的花費(fèi)然后報給西梁。 西梁如果不同意這個報價,趙軍就會立刻趕回趙國,只要工程沒開始,就不會收取西梁一枚銅板。 如果西梁同意這個報價,只需要先支付這個價格的二分之一,等到這段路徹底修完,西梁驗明無誤,再支付余下二分之一的價格。 這才算是一段路徹底修完。 一段路徹底修完后,趙軍才會去下一個地方修下一段路,重復(fù)趙軍報價,西梁支付首款,趙軍修路,西梁驗明無誤給尾款的過程。 梁王世子聽了宋佩瑜對分期付款的詳細(xì)介紹后,目光越發(fā)復(fù)雜。 他很心動,但仍舊對讓趙軍進(jìn)入西梁存在擔(dān)憂。 最后梁王世子拿著反正面都寫滿字跡的小黑板離開的時候,也沒拿定主意,他要親自回西梁與梁王商議后再來趙國。 雖然西梁還沒徹底下定決心,宋佩瑜卻已經(jīng)篤定西梁最后會答應(yīng)讓趙軍去西梁修路。 他連夜寫了份如何算工錢料錢的建議送去呂府。 宋佩瑜高升鴻臚寺卿后不久,呂紀(jì)和便被調(diào)去戶部做郎中。 看上去是品級不升反降,卻是因為戶部右侍郎已經(jīng)告老,等年后就會徹底退休。 呂紀(jì)和已經(jīng)預(yù)定了這個缺。 梁王世子剛離開不久,睿王世子也又從東梁來到趙國。 相比來到趙國后,只想快些完成目標(biāo),立刻來找宋佩瑜送禮開誠布公的梁王世子,睿王世子就不老實多了。 他到咸陽后,也是宋佩瑜前去接待。 睿王世子卻沒如同梁王世子似的立刻將他此行的目的告訴宋佩瑜,只說他喜歡咸陽熱鬧繁華的氛圍,橫豎在梁州也是無事,便來咸陽待一段時間。 宋佩瑜怎么可能信睿王世子的鬼話。 他表面上應(yīng)了睿王世子的話,還給睿王世子推薦了許多去游玩的地方。 離開睿王世子暫住的地方后,宋佩瑜立刻吩咐人盯緊睿王世子,事無巨細(xì)的匯報睿王世子都在咸陽做了什么。 事實證明,宋佩瑜十分有先見之明。 自從睿王世子到咸陽后,咸陽許多商鋪都出現(xiàn)有人用銀子大批換銅錢的情況。 剛開始的時候,還沒商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們開門做生意,流通最快的就是黃白之物。 從前也不是沒遇到過貴人家中有喜事,想要散些銅錢與民同喜,專門用銀子換銅錢的事。 商家一般都不會拒絕這等要求,既能與貴人結(jié)個善緣,又能沾沾貴人的喜氣,何樂而不為? 但他們從來都沒遇到過,兩三天之內(nèi)就有接連不斷的陌生人,家中都有喜事的情況,庫房里的銅錢都快空了 宋佩瑜聽聞這件事后,立刻感覺到異常。 讓人順著線索仔細(xì)往下查,這些貴人都是睿王世子。 已經(jīng)在戶部好幾個月的呂紀(jì)和聽聞此事后,頭也不抬的道,在咸陽,一兩銀子能換一千二百枚銅板,在東梁,一兩銀子能換一千枚銅板。 駱勇愣住,差的很多嗎? 宋佩瑜手指靈活的撥弄金盤上的玉珠,嘴角揚(yáng)起笑意,不多,這些日子,睿王世子也就在咸陽賺了兩千兩銀子而已。 兩千兩銀子還不多?駱勇滿臉難以置信,恨不得想要搖醒宋佩瑜。 他一個月的俸祿才五十兩銀子,府里再給二十兩銀子,加在一起才七十兩銀子。 梁王世子來咸陽幾乎是什么都沒做,就得了兩千兩銀子! 正在擺弄九連環(huán)的重奕百忙之中抽出空,滿是嫌棄的睨了駱勇一眼。 其他人也大多面色漠然,不怎么將這兩千兩銀子放在眼中。 也就駱勇手頭存不住錢,有多少就要花多少,駱三才會每個月只給他固定的二十兩銀子。 就算如此,每逢年節(jié),重奕都會賞他們些東西,每次都伴隨著真金白銀,每年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都算成銀子至少要有個幾千兩銀子。 宋佩瑜拍了拍駱勇的肩膀,語氣輕松的道,確實不多,最多賺到五千兩銀子,睿王世子就會收手。 因為再不收手,就會有被咸陽察覺的風(fēng)險。 難道就白白讓睿王世子賺走這五千兩銀子?駱勇捶胸頓足,目光不停在宋佩瑜與呂紀(jì)和身上移動。 在他的印象中,宋佩瑜與呂紀(jì)和都不是任由別人來占便宜的性格。 呂紀(jì)和從文書中抬起來,含笑望著駱勇無能狂怒的模樣,毫不客氣的說風(fēng)涼話,哪只五千兩銀子?你要是睿王世子,你舍得只撈五千兩就走? 雖然十分不想承認(rèn),但駱勇糾結(jié)半晌后,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呂紀(jì)和見到駱勇的反應(yīng),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張揚(yáng)的惹人生厭,等睿王世子帶著五千兩銀子回東梁后,趙國各地都會出現(xiàn)大量以銀換銅板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