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重回八零之農女進城[年代]、我和我互換了生活(互穿)、我是月卡黨、被白切黑男主反向攻略了[穿書]、穿成年代文后媽對照組[七零]、重生團寵大佬馬甲又掉了、白兔仙君養(yǎng)崽翻車了(穿越 修真)、非物質遺產、被你囚禁的紳士
當然不忍心,但還是忍不住生氣。 葉氏拿著帕子的手虛捂著胸悶的位置,恨恨的道,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魔障! 柳夫人親自端著紅棗熱水給葉氏,連聲勸解了幾句。 自從一起經營香水鋪子后,柳夫人與葉氏的關系就親近了許多。 她們本就年紀相近,從前因為身份天差地別又都不想讓宋佩瑜為難,才有意無意的避著對方。 真正相處后,反而能察覺到對方的好處。 葉氏想到宋佩瑜不僅不聽她的話,也不聽柳夫人與宋老夫人的話,竟然也感覺到了些許安慰。 既然我們說沒有用,就讓瑾瑜與貍奴說。貍奴自幼便對瑾瑜言聽計從,而且宋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忽然意味深長起來,悶聲咳嗽了一聲。 葉氏立刻懂了。 如今是宋佩瑜不想娶妻,他們逼著宋佩瑜娶妻。 雖然是為了宋佩瑜好,但在宋佩瑜眼中,她們就是惡人。 這個惡人不如讓宋瑾瑜去當。 宋瑾瑜作為家主,在外頭男人們眼中的威嚴必然更甚于她們這些婦道人家。 能做紅臉,誰愿意做白臉? 她才不想因為娶妻的事,就讓貍奴與她生分了。 于是當天夜里,宋佩瑜重新給銀鏡莊子做了大致的規(guī)劃,正打算睡覺的時候,被宋瑾瑜堵在了書房。 兄弟兩個都是大忙人,常常在宮中抬頭不見低頭見,在家中卻鮮少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雖然知道宋瑾瑜此時來找他,必然與他剛才態(tài)度堅定的拒婚有關,但宋佩瑜還是挺高興的,連聲吩咐金寶再去小廚房端些好克化的吃食來。 宋瑾瑜先與宋佩瑜說了些朝堂上的事。 如今東宮有了正經名分,重奕的地位已經徹底穩(wěn)固,穆氏卻還是那般不受永和帝的待見,東宮更是查無此穆。 就連唯一能入永和帝與重奕眼的穆清都被派去南臨做縣令,眨眼間已經三年多的時間過去,永和帝卻絲毫沒有將穆清從南臨調回來的意思。 穆氏若是不能改變現狀,最遲十年,就會徹底失去與宋氏、呂氏的競爭資格,淪為幽州的二流世家。 宋佩瑜順勢與宋瑾瑜提起鴻臚寺卿鄧顯和鄧氏的金葉紙。 回到咸陽后,他已經將新紙告訴了永和帝與宋瑾瑜。 原本等重奕冊封皇太子的事結束后,就該商討關于新紙的事。楚國使臣卻恰好來了,新紙影響未知,在想好要怎么處理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讓消息流傳出去。 所以目前為止,知道新紙存在的仍舊只有寥寥數人。 宋瑾瑜根本就不記得鴻臚寺還有個鄧顯存在,被宋佩瑜提醒后,也凝神思考了會,才想起來鄧顯是誰。 他直言讓宋佩瑜不必有顧及,鄧顯正求之不得的想要為鄧氏找到更好的出路。 說到這里,宋瑾瑜突然話鋒一轉,我聽說今日你當著母親和你大嫂的面說不想成婚? 宋佩瑜暗道聲來了。 雖然滿心無奈,但宋佩瑜知道,他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就沒法逃避,只能選擇面對。 于是宋佩瑜將之前在松鶴堂說的話,又對宋瑾瑜說了一遍。 宋瑾瑜目光溫和的望著宋佩瑜,在宋佩瑜說完話后,忽然笑出聲來,感嘆道,貍奴長大了,不僅有心上人,還知道要瞞著。 宋佩瑜習慣性的否決,沒有心上人,我只是還不想娶妻。 你有宋瑾瑜語氣篤定。 難道是穆氏的姑娘?你與景玨不同,他娶不得穆氏的姑娘,你卻無需有那么多的顧慮?;蛘咚舞ね闻彖つ樕蠋撞豢梢姷谋砬樽兓唤浶牡牟聹y,你喜歡的不是姑娘? 宋佩瑜放在桌子下的手驀然握緊,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不經意間露出了破綻給宋瑾瑜,才會讓宋瑾瑜一下子猜準。 半晌后,目光始終放在宋佩瑜身上沒挪開的宋瑾瑜若有所思的道,這次沒有反駁,看來確實是這樣。 沒有話音出口,宋佩瑜就聽出了心虛,不由懊惱的垂下頭。 你宋瑾瑜慣常從容的臉上少見的出現了遲疑,終究還是沒將這句話說完,而是豎起手指朝上指了指,又朝下指了指,滿臉詢問。 宋佩瑜: 他為什么看懂了? 他不想看懂?! 前所未有的羞恥感襲上宋佩瑜心頭,他自暴自棄的將頭埋在手臂間,死死的趴在桌子上,悶聲道,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輕笑聲傳入宋佩瑜的耳朵,緊接著是宋瑾瑜輕松的語氣,罷了,你早些休息,等到以后想娶妻了,再與你大嫂說也不遲。 宋佩瑜猛得抬起頭來,臉上不知道是因為憋氣還是因為羞澀紅了大片。 宋瑾瑜正坐在原位,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不逼我娶妻?宋佩瑜像是對猛獸百般試探的小奶貓似的,小心翼翼的覷著宋瑾瑜的臉色。 宋瑾瑜睨了宋佩瑜一眼,淡笑道,你心不在此,我為什么要逼你。 設想過太多艱難險阻,也聽過太多的否認。 難得宋瑾瑜表現的毫不在意,宋佩瑜反而覺得可疑。 他總覺得宋瑾瑜只是表面不在意,等會離開天虎居,就會讓人調查他的人際關系,勢必要找到那個讓他不務正業(yè)的人。 宋佩瑜臉上的神色過于明顯,宋瑾瑜想要裝作看不見都難。 宋瑾瑜搖了搖頭,感嘆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 宋佩瑜雙手杵在桌子上,沉默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此時此刻,無論宋瑾瑜說什么,他都覺得宋瑾瑜是在套他的話。 宋瑾瑜已經很久沒見過宋佩瑜如此情緒外漏的模樣了,頗為稀奇的多看了一會,眼看著宋佩瑜要惱羞成怒,他才再次開口,貍奴,我想告訴你,世俗規(guī)則是用來束縛庸人的工具,而你,會是制定規(guī)則的人。 宋佩瑜萬萬沒想到宋瑾瑜居然會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 但宋佩瑜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 往小了說。 宋瑾瑜帶領宋氏投奔永和帝,就是違反了世俗對忠的要求。 結果呢? 雖然宋氏的名聲在九國中褒貶不一,卻在宋瑾瑜的帶領下絕處逢生并一飛沖天。 往大了說。 在宋佩瑜的時代中,青史留名的周武,她流傳最廣的事情中,哪件不是違反了世俗的潛定規(guī)則? 結果呢? 當所有愛她恨她的人都化為飛灰后,史書上仍舊被她留下了濃墨重彩的筆畫。后人只會記得她,而不會記得那些罵她的人。 拋開倫理綱常,宋瑾瑜的話就是對他最高的期盼。 宋佩瑜真的很難不懷疑,宋瑾瑜已經看透了他是對誰心動。 可惜直到宋瑾瑜離開,宋佩瑜也沒有勇氣開口問,宋瑾瑜是不是知道他心中惦記的人是誰。 宋瑾瑜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直接告訴葉氏,宋佩瑜不喜歡姑娘,在宋佩瑜改變想法之前,不必再給宋佩瑜相看人家了。 葉氏剛開始還沒明白宋瑾瑜說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宋瑾瑜滿臉無奈的將斷袖、龍陽說出口,葉氏才恍然大悟。 葉氏不能接受這個理由,從宋景明的長子出生后,她就心心念念的等著抱宋佩瑜的孩子。 宋瑾瑜卻突然告訴她,除非宋佩瑜改變主意,否則她再也不能抱到與宋佩瑜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孩子。 眼見著葉氏沖動之下,就要趁著夜色去天虎居找宋佩瑜問話,宋瑾瑜滿臉無奈的擋在門前,我當年娶你的時候,也沒想要孩子。 葉氏臉上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憤怒和焦急立刻變成了詫異,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宋瑾瑜,抖著嘴唇道,你知道? 葉氏自問嫁給宋瑾瑜這么多年來,cao持家事打理族中庶務,沒有半點虧心的地方。 她唯一覺得愧對宋瑾瑜的地方,就是當初議親的時候,家中隱瞞了她難以生育,也許這輩子都不能有親生子的事。 葉氏年幼時曾經在冬日落水,從此就落下的宮寒的毛病,看了許多名醫(yī),都不能保證她成婚后能正常生育。 后來她也確實子嗣艱難,卻因為婆母不喜歡她吃那些求子的藥,只能用藥膳慢慢調理,等個不知道是否會有結果的結果。 幸好老天還是眷顧她,讓她在成婚的第七年生下宋景明。 期間宋瑾瑜別說是納妾,連通房都沒要過,也不止一次的對葉氏承諾,就算始終沒有孩子也不要緊,以后過繼宋二的長子或者幼子。 宋瑾瑜點頭,將葉氏半攬在懷中,帶離了門的范圍。 議親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父親母親因此對這門婚事猶豫,但我喜歡你,便求他們假裝不知道。宋瑾瑜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輕描淡寫的道,我們這些年也算舉案齊眉,我想讓貍奴也能自己選擇。 葉氏怔怔的望著宋瑾瑜的側臉,最終還是含淚點了頭。 之后兩天,宋佩瑜都是一大早就去找呂紀和,然后整天帶著襄王到處走動,絲毫沒有進宮的意思。 東宮也始終都沒傳出消息,要宋佩瑜進宮。 直至第三天大朝會,宋佩瑜一如往常,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進宮去找重奕,卻被攔在了東宮之外。 攔住宋佩瑜的郝石,吞吞吐吐的告訴宋佩瑜。 重奕生病了,永和帝下旨讓重奕安心養(yǎng)病。 在重奕病好之前,禁止任何人去東宮探望。 這段時間內,宋佩瑜也不必再專門陪重奕上朝。 第68章 被攔在東宮之外的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假裝沒發(fā)現郝石平靜外表下的緊張。 他先退后半步,等郝石臉上的神色不再那么緊繃后,才抬頭看了眼天色,然后與郝石道,距離大朝會開始還有些時間,不如讓我進去看看殿下的情況如何,也好能放下心來。 郝石臉上立刻浮現為難,語氣冷淡的道,陛下有旨,要我守衛(wèi)好東宮,將閑雜人等都攔在外面,讓殿下能專心養(yǎng)病。 宋佩瑜伸出手指指著自己,滿臉無辜的開口,可我又不是閑雜人等。我既是殿下的伴讀,又是東宮太子賓客。因著鴻臚寺的事忽略了殿下,以至于連殿下生病的事,都是今日才知曉,已經是我的不對。如今我就在東宮大門之外,不見到殿下安好,怎么可能輕易離開? 論起口才,就算是十個郝石也比不上一個宋佩瑜。 郝石說不過宋佩瑜就閉上嘴,像是塊又冷又硬的臭石頭似的立在宮門之前,說什么都不肯讓宋佩瑜進去。 兩人僵持了半晌,宋佩瑜妥協似的將雙手搭在一起,無奈道,那就勞煩郝大人為我?guī)г挘瑔柡虻钕掳部怠?/br> 郝石聞言點了頭,卻始終都不肯與宋佩瑜對視。 宋佩瑜見狀,只能轉身離開,先去大朝會。 背對郝石后,宋佩瑜的臉色立刻陰沉下去。 東宮出事了,或者說重奕肯定出事了。 郝石雖然始終都攔在東宮門口,不讓他進去,言語間卻沒對他設防。 算算日子,重奕是三天前,也就是上次大朝會那天突然病倒。 然后永和帝就封鎖了東宮,令重奕在東宮安心養(yǎng)病。 且不說那日宋佩瑜見到的重奕精神極好,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病氣。 就算重奕真的病了,依照正常情況,宋佩瑜也不會直到三日后,才從郝石口中知道這件事。 必定是有人故意封鎖了消息。 能在宮中做到這點的人,唯有永和帝。 有那么個瞬間,宋佩瑜懷疑過宋瑾瑜賣他,以至于重奕遭殃。 這個念頭只在心頭打了個轉兒,宋佩瑜就知道他錯的離譜。 重奕在宋瑾瑜與他談心當天就病倒了,依照他從郝石話語中推測出來的信息,重奕病倒的時間早于他與宋瑾瑜談心的時間。 如果是因為他們兩個還沒弄明白的事,才會導致重奕病倒,沒道理他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 那 宋佩瑜的腳步頓住,表面平靜的臉上透著深深的茫然。 是書中的情節(jié)開始了嗎? 永和帝毫無預兆的厭棄重奕,甚至到廢太子的程度。 他原本以為永和帝姐弟三人那么寵愛重奕,必然不會再出現書中重奕被逼著監(jiān)斬母族,硬生生的熬了暗無天日的十年。那種慘烈的情況。 可重奕這才剛被冊封為皇太子,就病倒,甚至到了封宮的程度。 除了走劇情之外,短時間內,宋佩瑜委實想不到其他可能。 想起穿越前看得種種小說,宋佩瑜更覺得滿心茫然。 他抬頭去看東邊升起的朝陽,不禁產生深深的疑問。 難道書中的世界,真的會有傳說中的世界意識存在嗎? 哪怕他做得再多,都抵不過世界意識的撥亂反正。 那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怎么你自己在這,殿下呢?呂紀和特有的懶散聲音從宋佩瑜身后傳來。 宋佩瑜揚起個不達眼底的笑,轉身認真的望著呂紀和,反問,你不知道? 呂紀和走到宋佩瑜身側后,毫不客氣的送上白眼,小聲抱怨,大早上的,你們又犯什么毛??? 他早就發(fā)現,這幾日宋佩瑜都老老實實的招待襄王,沒往東宮跑。 原本他還以為是宋佩瑜與重奕回到咸陽后,知道分寸了,才沒繼續(xù)像往日那般黏糊,沒想到居然又吵架了。 宋佩瑜收了笑意,將剛才在東宮大門口時,郝石與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呂紀和。 呂紀和聽著宋佩瑜的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最后連眼中的困意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抬頭直視宋佩瑜的雙眼,我不知道。 在宋佩瑜告訴他這件事之前,他也不知道重奕在三天前就病倒,正在封宮養(yǎng)病。 宋佩瑜聞言,眼中的冷漠反而稍稍褪去了些。 他最怕的是周圍所有人都一夕之間變了樣子,或是對重奕的態(tài)度改變,或是對重奕的記憶出現偏差甚至重奕這個人都發(fā)生改變。 呂紀和這個反應,反倒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 宋佩瑜忍不住將手搭在額頭上,露出個苦笑來。 所謂關心則亂,他完全沒法擺脫重奕給他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