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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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奕見到呂紀和與宋佩瑜臉上的興奮,都因為向掌柜的這句話冷卻了許多,同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頓時有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重奕不高興了。 他向來不會委屈自己,直接問宋佩瑜,燕國的慶山行宮怎么了? 宋佩瑜頭一次見到重奕這么積極的了解正事,心頭立刻涌上老父親般的欣慰,仔細給重奕解釋燕國慶山行宮的來路。 慶帝原本是前朝名臣之后,祖上是個文官來著。 前朝輪番被吐谷渾、突厥和契丹輪番暴打,屢次南遷,卻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滅國的命運。 屢次南遷的行為也成了自救失敗,遷墳成功的笑話。 前朝徹底沒落后,尚且還算完整的大小世家?guī)е柗Q是前朝后裔的新皇帝,再次一路向南。 最后在徐州、揚州落腳,強行給前朝又續(xù)了口氣,就是陳國的前身。 然后就鬧出了二十年換了四十位皇帝,但凡是有前朝血脈的男丁,上到七十歲老翁,下到出生只有三天的嬰孩,都坐上過帝位的荒唐事。 最后硬生生的將前朝血脈徹底折騰沒了,出身揚州世家的薛氏家主被前朝最后一位皇帝委托重任,成為新皇。 五年后,薛氏家主改國號的為陳,就是現(xiàn)在的陳國。 外族終究是只知道蠻橫掠奪的莽夫,沒法長久的占據中原的土地。 在陳國熱熱鬧鬧換皇帝的那些年,被吐谷渾、突厥和契丹占據的雍州、翼州、兗州、青州又陸續(xù)回到了中原人的手中。 這些中原人才真正能稱得上是收復河山。 慶帝的父親就是收復河山的人之一,他帶領家族棄文從武,坐擁北方面積最大的雍州與翼州,占九州面積的七分之二,成為當時手下土地最多的諸侯。 可惜他命不好,沒來得及稱帝就駕崩了。 留給慶帝的是仍舊沒被打服氣的吐谷渾和突厥,還有尚且沒建造完的行宮。 那座行宮正是慶帝的父親為自己準備的皇宮。 父親的死,對慶帝的打擊很大。 內憂外患之下,他忍痛叫停了皇宮的建設,設咸陽與洛陽為雙都。 慶帝還用他的帝號給沒修完的皇宮所在的地方命名。 久而久之,那座剛打完地基,就從皇宮變成行宮的地方,雖然不在山上,卻被燕國的人稱作慶山行宮。 慶山行宮不僅對慶帝意義重大,對燕國同樣意義不凡。 因為慶帝將太廟搬到了慶山行宮。 可以說慶山行宮的守衛(wèi)半點都不比洛陽皇宮的差,甚至因為來往的人沒有洛陽皇宮多,反而會更嚴格一些。 先不說慶帝藏在慶山行宮的遺詔和玉璽是不是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算知道遺詔和玉璽就在慶山行宮,想在不驚動燕國的情況下,將遺詔和玉璽拿出來,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從向掌柜口中的得到的消息讓宋佩瑜與呂紀和十分滿意。 雖然要怎么利用這件事,還需要回到咸陽后再從長計議,但宋佩瑜卻不吝嗇先將答應了向掌柜的事落實下去。 向云搖身一變,從衛(wèi)國的游商,變成了重奕的護衛(wèi)。 從七品的羽林史,與來福品級相同,正好讓來福帶帶向云。 養(yǎng)好了向云,他們才能從向掌柜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以趙國與燕國之間的仇恨,再開戰(zhàn)不過是時間問題。 等到燕國從曾鎮(zhèn)的事上緩過來,肯定又要盯著猶如眼中釘rou中刺的趙國咬。 向掌柜果然沒讓宋佩瑜失望,向云剛上任,他就端了盤親手做的精致點心來給重奕請安。 期間仿佛不經意的說了許多燕國皇宮中發(fā)生過的往事。 對于重奕來說,是純聽故事。 在恰好也在場的宋佩瑜眼中,卻不亞于私人小課堂。 燕國皇宮的趣事遠遠沒有衛(wèi)國皇宮的趣事勁爆,奈何說書人之間的水平差的委實有些多。 久而久之,連重奕都更喜歡找向掌柜,不,現(xiàn)在又是向公公了。 連重奕都更喜歡聽向公公講故事。 衛(wèi)國八皇子剛失寵的時候,還短暫的驚慌過。 不僅又爆出了好幾個讓人難以置信是發(fā)生在皇宮的大八卦,還對向公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向公公見過的刁蠻主子太多了,三言兩語就能將衛(wèi)國八皇子哄得傻笑連連,完全忘了他原本來找向公公是為了什么。 后來衛(wèi)國八皇子發(fā)現(xiàn),安公公的規(guī)矩極嚴。 他就算是失寵了,在行宮中的地位也沒變,還能過混吃等死的生活。 于是衛(wèi)國八皇子不僅原地躺平,平靜接受了他已經是昨日黃花的事實,還會為了好吃的糕點,主動去討好的向公公。 短短一個月,衛(wèi)國八皇子竟然胖了二十斤。 宋佩瑜不得不懷疑,衛(wèi)國八皇子是故意吃胖。 這樣等趙國打算將他的身份昭告九國,或者打算用他在衛(wèi)國換取利益的時候,衛(wèi)國八皇子就能死不承認。 考慮到這點后,宋佩瑜單方面決定,要開始限制衛(wèi)國皇子的飲食。 他專門讓金寶去吩咐行宮正殿廚房的人,給衛(wèi)國皇子供應的吃食就按照他與呂紀和、柏楊的來,可以酌情再加半份,決不能讓衛(wèi)國皇子吃的像重奕那么多。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一月。 按照宋佩瑜等人原本的計劃,他們如今已經回到咸陽了。 卻因為突然的地震和其他事情,直到現(xiàn)在才準備啟程。 奇貨城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宋佩瑜完全能放心的將奇貨城交給盛旺。 蔚縣趕在地凍之前就打好了新城墻的地基,終于在下雪之前,徹底將新城墻蓋好了,慕容靖會護送他們回咸陽。 慕容靖的副將則會暫時留在奇貨城,以便時刻注意曾鎮(zhèn)那邊的情況。 不得不說,曾鎮(zhèn)的金礦當真不負它的盛名。 用一個字形容,多。 用兩個字形容,很多。 用三個字形容,非常多。 總結:多多多! 兩萬邊軍挖了將近一個月,仍舊能輕而易舉的從曾鎮(zhèn)挖到金礦。 從半個月前,兩萬邊軍就變成了五萬邊軍。 慕容靖將他在趙燕邊境駐守的親兵也調過來了,為了節(jié)省時間,沒送折子回咸陽等待永和帝準許,是慕容靖的手書加公印,再加上重奕的公印,直接調兵。 趙軍要在今年落雪之前,盡可能的將所有在地面附近的金礦都挖走。 不出意外,明年趙軍就不會再到曾鎮(zhèn)了。 當初來曾鎮(zhèn)的時候,只有重奕、宋佩瑜、呂紀和與柏楊,還有一輛來源于土匪的馬車。 如今準備回咸陽,竟然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 從咸陽送來照顧他們的人、參與過新紙制作的所有人、衛(wèi)國皇子、向公公和向云、還有向云的整個商隊 既然要施恩,自然要做的滴水不漏。 宋佩瑜特意讓金寶去問向云,他的商隊要怎么處理。 向云先將商隊中只聽衛(wèi)國二皇子話的人交代了,然后表示想與商隊的人單獨聊聊。 與商隊的人聊過后,向云主動求宋佩瑜,能不能讓他商隊的人也跟去咸陽。 向云商隊的人都和向云差不多。 不是孤兒,就是父親或者母親亡故,他們無論是跟著還活著的父母,還是被丟去有學血緣關系的家人那,最后都會逐漸成為家中的免費仆人。 向云雖然是孤兒,但向氏畢竟是世家,為了面子好看,也至少要將向云養(yǎng)到能離開族學的年紀。 當然,向云在族學期間會不會成為別人的解壓工具,完全不在向氏本家的考慮之中。 向云商隊的人,大部分還不如向云。 他們小時候,連吃飽飯都是問題。 所以向云商隊的人,大多都與向云一樣,對衛(wèi)國沒什么特殊牽掛。 開始給衛(wèi)國二皇子辦事后,就被套進去了。 他們沒法脫身,也不能脫身,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如今聽聞向云要去趙國咸陽生活,言語間已經不再懼怕衛(wèi)國二皇子。 商隊中的其他人猶豫之后,大多數(shù)都表示想與向云去咸陽。 他們這些年來也攢下了些家底,都換成了金子隨身帶著。 等到了咸陽,就幾個人合伙開鋪子,徹底安穩(wěn)下來,不再過那種隨時隨地都在漂泊的日子。 少數(shù)想回衛(wèi)國的人紛紛表示,他們回到衛(wèi)國后,絕對不會出賣向云等人。 他們會說商隊在路上遇到了意外,其他人都死了。 向云與宋佩瑜說這番話的時候,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讓宋佩瑜心生不滿。 在衛(wèi)國二皇子手下辦差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這些貴人多不將他們這些人的賤命放在眼中。 察覺到向云情緒的宋佩瑜哂然一笑,輕而易舉的同意了放那些想走的人離開。 他其實并不在乎向云商隊中被放回去的人,會對衛(wèi)國二皇子怎么說。 就如同他根本就不在乎衛(wèi)國二皇子會怎么想這件事,哪怕衛(wèi)國八皇子曾經說過,衛(wèi)國二皇子睚眥必報,是個很能記仇的人。 衛(wèi)國二皇子是覺得向云背叛了他,還是覺得趙國挖他墻角,會因此產生什么情緒。 關他宋佩瑜什么事呢? 反正衛(wèi)國二皇子也沒本事拿他出氣。 一行人十一月從奇貨城出發(fā),經過蔚縣,然后是華山,順著當初來華山祭祀的路回到咸陽。 這次他們不趕時間。 宋佩瑜又總覺得重奕不到兩年的時間,不僅身體內的余毒還沒清理干凈,還屢次傷上加傷,必然是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需要無微不至的照顧。 雖然重奕看上去仍舊是生龍活虎的模樣,柏楊也屢次保證,以重奕不能用常人來比較的情況,即使面容極具欺騙性,實際上,上山打虎都不是問題。 但宋佩瑜就是固執(zhí)的認為重奕身體虛弱。 所以在他們回咸陽的過程中,從來都沒再如同來時那般風餐露宿過。 雖然還是在驛站休息,宋佩瑜卻專門讓人給重奕置辦了全新的被褥帶著。 就算是漏風的豬窩,都能鋪得香香軟軟,簡直是將重奕當成睡了硬床,第二天身子都會發(fā)青的嬌花伺候。 雖然這等行為遭到了呂紀和等人鄙夷的目光。 宋佩瑜和重奕卻從來都不在意,甚至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 隨著他們一路北上,天氣越來越寒冷,尤其是夜晚,簡直凍得人睡不著覺。 某天,被凍醒的呂紀和早早起床。 這樣才能穿上厚厚暖暖遠比棉被保暖的衣服,再喝著剛燒開的茶水,捧上熱乎的手爐,比在冰涼的被窩里舒服多了。 雖然這么早起床,白天的時候難免會犯困,但白天不在馬車里趁著溫度還算暖和補覺,他們又能做什么? 顯然,有著相同想法的不止呂紀和一個人。 他在花廳里見到了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的柏楊與衛(wèi)國八皇子。 三個人心有戚戚焉的對視一眼,紛紛將目光放在門口。 他們還不是最怕冷的人,最怕冷的人是宋佩瑜。 之前兩天,最早被凍醒的人也都是宋佩瑜。 今日的情況卻大不相同。 直到讓人完全感受不到熱度的陽光照進了花廳,宋佩瑜還沒起來。 三個人再次面面相覷。 衛(wèi)國八皇子小聲道,宋大人不會是生病了吧? 呂紀和回想了下去年這個時候,在祁鎮(zhèn)過冬的宋佩瑜,好像就是這段時間蔫頭蔫腦了好幾天,不由轉頭看向柏楊,可能? 柏楊也想到了去年這個時候的宋佩瑜,他比呂紀和記得更清楚些,畢竟是他親自開的藥。 柏楊頓時坐不住了,手臂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我去看看宋佩瑜怎么了。 呂紀和與衛(wèi)國八皇子雖然很舍不得這片刻的溫暖,根本就不想到寒風中去,但只猶豫了幾秒,就跟在了柏楊身后。 恰逢此時,重奕進門,他身邊裹著大紅色披風,臉色紅潤,腳步輕松的人,正是呂紀和等人以為連床都爬不起來的宋佩瑜。 大紅色的披風他們也很眼熟,尤其是大紅色披風上的那圈白兔毛。 大紅色披風是他們還在奇貨城的時候,熙華長公主著人送來的,說是擔心重奕身子虛,會在回咸陽的路上受涼。 毫不夸張的說,這件大紅色的披風,可能是他們整個車隊中,最暖和的一件衣服。 至于那圈白兔毛,昨日還在重奕的黑披風上。 如今,重奕的黑披風已經禿了。 呂紀和垮下臉來,正要開口刺宋佩瑜,突然聽見柏楊問,你昨日睡在哪了,這么身上的味道與殿下一模一樣? 重奕用的是龍涎香,宋佩瑜平時習慣用松香或者竹香,味道差的還挺大。 聽了柏楊的話,呂紀和也立刻聞出了不同。 宋佩瑜聞言,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他恨柏楊好好一人,怎么就長了張嘴? 是他愿意去蹭重奕的被窩嗎? 還不是重奕誘惑他! 天知道他連續(xù)被凍醒兩天后,有多后悔當初給重奕置辦被褥的時候,為什么那么大公無私,光想著要照顧重奕,給重奕符合身份的牌面,完全沒想過自己也可能需要。 在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的前提下,昨日下午重奕讓他去已經鋪好的床上小憩一會的時候,宋佩瑜就沒忍住誘惑。 然后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連重奕什么時候進被窩的都不知道。 做夢都是尋到了暖爐抱在懷中。 你們睡了?!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兩個人身上的熏香味道相同代表什么的衛(wèi)國八皇子,發(fā)出讓呂紀和、柏楊、宋佩瑜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激靈的呼喊。 呂紀和與柏楊紛紛對衛(wèi)國八皇子行注目禮,目光飽含你瘋了、你真勇等深刻的含義。 宋佩瑜和善的望著衛(wèi)國八皇子,強調,只是睡覺! 原本面上只有驚訝的衛(wèi)國八皇子聞言臉色大變,猛的退后兩大步不說,還將雙手捂在了胸前,眼睛險些要瞪出眼眶,除了睡覺,你還想做什么? 宋佩瑜:他想殺人。 . 咸陽長公主府 惠陽縣主換了頂新的琉璃花冠后,打量了銅鏡里的人半晌,親自動手給琉璃花冠換了個角度,問身側候著的丫鬟,這頂花冠怎么樣? 好看極了!丫鬟雙手合十,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贊嘆,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說縣主是趙國第一美人,原本奴婢還以為那些人是因為縣主的身份尊貴,才故意捧著您,卻沒想到您難得盛裝打扮,竟然美的如同畫中的仙子般,奴婢都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