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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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與呂紀和都守在重奕這邊,柏楊親自給重奕清理傷口,呂紀和則半躺在門口的軟塌上等消息。 呂紀和也說不清當時是跳下窗戶還是摔下窗戶。雖然有護衛(wèi)及時接住他,但還是碰到了腦袋。全憑對廢墟中生死不明的重奕與宋佩瑜的惦記,才能勉強支撐著主持大局。 如今知道重奕和宋佩瑜都沒有大礙,也不會缺胳膊少腿,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聽見有動靜,呂紀和蔫蔫的睜開眼睛,見是臉色緊繃的宋佩瑜,開口先是干嘔一聲,才發(fā)出虛弱的聲音,你怎么樣? 宋佩瑜見呂紀和的模樣,就知道呂紀和不會好受,立刻揚手叫站在不遠處的春芽過來,扶你們主子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守著。 春芽聞言大喜,卻不敢馬上答應下來,殷切的看向呂紀和。 呂紀和又干嘔的兩聲,斷斷續(xù)續(xù)的道,行我也沒事,喝兩副藥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夏鳴已經(jīng)去給我煎藥了。 宋佩瑜急著去看重奕的情況,聞言不再與呂紀和多說,拍了下金寶的肩膀,示意金寶繼續(xù)往屋里走。 呂紀和卻伸手拉住了即將經(jīng)過他的宋佩瑜,小聲道,謝謝 宋佩瑜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呂紀和為什么說謝謝,始終緊繃著的臉上浮現(xiàn)古怪的神色,他側頭看向呂紀和,眼中皆是認真,我當時絆倒了,如果不推你一把,就會將你也撲倒。 我也不會誤會你想舍命救我。呂紀和嘴角揚起柔和的笑意,配著他蒼白的臉,盛氣凌人的世家子氣息弱了,反而身上的書卷氣被無限放大。 宋佩瑜與呂紀和對視,露出從昏迷中醒來后的第一個笑容。 重奕從聽見宋佩瑜聲音的時候,就默默的將頭轉(zhuǎn)向屏風的方向,等待宋佩瑜進來。 奈何他等了半天,居然等到門口的兩個人聊起來了。 重奕頓時沒了耐心,正要開口讓人去叫宋佩瑜進來,就見到了被金寶抱著進來的宋佩瑜。 重奕伸著赤裸的手臂,像是召喚小貓小狗似的對著宋佩瑜招手,來 宋佩瑜沒說話,金寶自然不敢違背重奕的命令,連忙走到距離重奕的床只有三步的位置停下。 這個距離既能讓宋佩瑜看清重奕仍舊在清理的后背,也能讓重奕看到宋佩瑜已經(jīng)包扎完的右腿。 重奕卻對這個距離十分不滿意,突然從床邊探出大半個身體,拉著宋佩瑜的手往他的床上拽。 好在除了柏楊之外的大夫都被重奕安排去了宋佩瑜那,屋子內(nèi)都是信得過的奴仆,早就習慣了重奕和宋佩瑜的黏糊。 見狀也只是覺得重奕擔心宋佩瑜,沒往其他地方想。 作為在場唯一的知情者,柏楊感到十分痛苦。 他剛才正在清理鑲嵌在重奕背上的小石塊,因為重奕突然的動作,小石塊非但沒拿出來,反而被他失手懟到了更深處。 這一下,重奕沒有任何反應,柏楊卻覺得后背仿佛刺痛了下,面容都扭曲了一瞬。 他是跪下請罪,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發(fā)生,柏楊連忙對金寶道,快將宋佩瑜放在床上,你別將他摔了! 自認抱著主子兩三個時辰都沒問題的金寶已經(jīng)被接連的變故弄懵了,稀里糊涂的順著柏楊的話和宋佩瑜身上傳來的拉扯力道,將宋佩瑜放在重奕身邊。 金寶覺得有點不太對,但細想之下又沒發(fā)現(xiàn)是哪里有問題。 宋佩瑜移開始終放在重奕背上的視線,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不復之前的清亮,對金寶道,你帶著銀寶去看看呂紀和怎么樣了。 雖然行宮的其他大夫也不會不管呂紀和,但對他們來說,只有柏楊和銀寶才是知根知底的人。 就算銀寶的醫(yī)術不如那些大夫,起碼能給藥方子把把關。 金寶聞言猶豫了下,才彎腰退了出去。 整個行宮守衛(wèi)最森嚴的地方,莫過于行宮正殿,就算他與銀寶不在,主子的安全也不成問題。 柏楊假裝沒看見重奕和宋佩瑜始終握在一起的手,特意與宋佩瑜交代了句,別讓他亂動。 宋佩瑜無聲反握住重奕的手,悶聲嗯了聲,視線就像是被黏在了重奕的背后上了一樣。 他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象過,金寶口重奕的傷的比較重的后背,會是什么樣子了,卻沒想過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毫不夸張的說,整個后背都沒剩下一塊好rou。 去年留下的那些傷疤,好不容易只剩下個淺淡的痕跡,如今全都被新傷覆蓋了。 你要哭了嗎?耳畔傳來重奕的聲音。 宋佩瑜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正對上重奕因為充滿期待而顯得亮晶晶的眼睛。 宋佩瑜頓時什么傷感、心疼的情緒都沒了。 如果面前這個不是傷員,他一定不會忍著想打人的欲望。 柏楊的手又抖了下。 這都是什么虎狼之詞? 是他能活著聽的內(nèi)容嗎? 重奕終究不是鐵打的,背上的傷口還沒徹底清理完,他就握著宋佩瑜的手睡著了。 等重奕的傷口都清理完,也上好了藥,安公公心疼宋佩瑜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想將宋佩瑜的手從重奕手中抽出來,宋佩瑜卻拒絕了。 他慢慢換了個姿勢,由坐在床頭變成躺在重奕身側,兩人相握的手也跟著緩緩向下,期間重奕始終呼吸平穩(wěn),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安公公見狀立刻低下頭,沒讓宋佩瑜看到他臉上的驚異之色,無聲退到屏風外面,用目光提醒屏風外的郝石和十率都警醒些,千萬別再出岔子。 得到了郝石的目光回應,安公公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去小廚房看重奕與宋佩瑜的藥熬的怎么樣了。 走在路上,安公公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總覺得來到這里后,發(fā)現(xiàn)重奕的性格與之前相比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 換成是從前,安公公說什么都無法相信,連熟睡時有人給他蓋被子都會立刻睜開眼睛的重奕,居然會在受傷后抓著別人的手睡著。 進入廚房前,安公公抹了抹眼角。 雖然這么說可能不太妥當,但他真的覺得經(jīng)過華山刺殺,重奕吃了很多苦后,反而更像是個正常人了。 看起來比之前更難伺候也更任性了,卻讓安公公放心了許多。 從前安公公總會產(chǎn)生重奕對世上無牽無掛,活著也是了無生趣的感覺。 如今的重奕不僅喜惡比之前明顯,身上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的氣息也淡了許多。 宋佩瑜原本沒打算睡覺,他要趁著周圍沒人,好好想想他與重奕的這筆爛賬。 他想這件事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看握著他手睡的香甜的重奕。 重奕睡覺的姿勢十分老實,睡著的時候是趴在床上的姿勢,就始終是趴在床上的姿勢,這么久的時間過去,唯一的改變還是宋佩瑜換了姿勢后,連帶著兩個人相握的手也換了位置。 閉著眼睛的重奕顯得無害極了,連天生容貌中帶著的魅惑也因為靜止不動而變得純稚宋佩瑜沒被握住的手拍在腦門上,發(fā)出聲悶響,他覺得他可能無藥可救了。 從理智出發(fā),無論是重奕這個人,還是重奕那張臉,都毫無疑問,與純稚沒有半點關系。 那么,就是他的感情出了問題。 宋佩瑜重復轉(zhuǎn)頭看重奕、仰躺反省自己、轉(zhuǎn)頭看重奕、仰躺反省自己的行為,什么都沒來得及想明白就睡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重奕已經(jīng)醒了,正盤腿坐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宋佩瑜下意識的躲閃開重奕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然后他就聽見了重奕低沉的聲音,你終于醒了,松手,我要去更衣。 宋佩瑜頓時將腦海中的諸多念頭忘得一干二凈,他被重奕惡人先告狀的行為驚呆了,回過頭看向重奕沒好氣的道,你去啊,問我做什么? 重奕滿臉無辜的抬起手。 兩人始終握在一起的手進入宋佩瑜的視線。 如今是宋佩瑜的手緊緊扣在重奕的手上,以至于重奕五指伸開將手抬起來后,他們的雙手還是緊密不分。 等重奕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宋佩瑜立刻開始遍地找鞋。 他要回自己的房間,這里待不下去了。 可惜他是被金寶抱來的,來的時候就沒穿鞋,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找得到鞋。 安公公聽見宋佩瑜急著要走,連聲勸道,您這個時候走什么?正好留下來與殿下一起用膳。柏公子與金寶、銀寶都留在了呂公子那,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您。 宋佩瑜猛得抬起頭,險些撞到安公公的下巴,呂紀和怎么了? 他睡過去之前,太陽還好好的在天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月亮了,除非呂紀和的情況非常嚴重,否則不至于金寶與銀寶都顧不上回來照顧他。 呂公子沒什么大事。安公公意識到他的話可能讓宋佩瑜產(chǎn)生了誤會,連忙擺手解釋,呂公子撞到了頭,柏公子與其他大夫都說沒有外傷也沒有內(nèi)血瘀滯的情況,但呂公子卻始終惡心的厲害,無論是吃什么都往外吐,已經(jīng)吐了好幾次藥了。 說到這里,安公公也覺得心疼的不行。 他也抽空去看了呂紀和的情況,滿屋子都是藥味,床上的被褥已經(jīng)換過了兩輪,宋佩瑜、柏楊房中的備用被褥都被搬到呂紀和那里了。 宋佩瑜明白了,腦震蕩。 他從來沒腦震蕩過,也不知道怎么樣才會能緩解腦震蕩的癥狀,只知道大概要臥床休養(yǎng)許久才能慢慢養(yǎng)好。 但藥肯定是要及時吃下去,呂紀和這番罪恐怕是逃不掉了。 說話的功夫,重奕已經(jīng)帶著一股寒氣回來了,他見宋佩瑜與安公公臉色都不好看,問了句怎么了。 安公公連忙將呂紀和那邊的情況再說給重奕聽。 宋佩瑜見到重奕回來,反而不急著走了,又問安公公奇貨城內(nèi)怎么樣,地震造成多大的損失,蔚縣是否有回信。 安公公臉色為難,低聲道,您放心,奇貨城沒什么大礙,除了幾個祁鎮(zhèn)剩下的老建筑塌了,其他地方都沒事,個別受傷的人已經(jīng)得到了醫(yī)治。要不您還是專心養(yǎng)病,等身體好些了,再來處理這些事?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運氣,整個奇貨城受傷最重的人都在行宮正殿。 聽到奇貨城沒事,宋佩瑜才松了口氣,連帶著臉色都好了不少,他擺了擺手,無事,我傷的最輕,處理這些事用的是腦子也不是腿。你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 安公公聞言也知道他勸不住宋佩瑜,便將目光投向重奕。 這些事,原本該是重奕解決的。 重奕看向宋佩瑜,吃完飯再說? 宋佩瑜其實不想吃飯,他想要馬上開始處理公務。 但他太熟悉重奕了,熟悉到接觸到重奕的目光,就知道重奕這句話是通知他而不是征求他的意見。 重奕固執(zhí)起來的時候,沒人能改變他的主意。宋佩瑜也不例外。。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在眼前,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不餓,而是早就餓過勁了。 吃過飯,宋佩瑜立刻讓安公公給他尋雙鞋。 他覺得是金寶和銀寶過于緊張了,他又沒傷到骨頭,怎么就不能走路了。 宋佩瑜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騰空而起。 重奕將他抱了起來。 宋佩瑜臉上閃過不自然,想要讓重奕將他放下,免得引起別人的誤會,又生怕再出現(xiàn)之前的烏龍。 萬一重奕腦子里轉(zhuǎn)不過來,理直氣壯的懟他幾句,再讓安公公和守在屏風外的郝石察覺到了什么 呵,同一條陰溝,怎么可能讓他連續(xù)翻船兩次? 宋佩瑜面無表情的假裝自己已經(jīng)魂游天外,安公公卻不能視而不見。 安公公沒見過重奕被人用匕首貫穿仍舊生龍活虎的模樣,在安公公的認知中,重奕現(xiàn)在的傷就是該臥床靜養(yǎng)直到痊愈的重傷。 重奕醒了想要更衣的時候,安公公還特意讓人拿了尿壺來。 剛才重奕堅持要在桌子上吃飯,而不是在床上等著人喂,已經(jīng)讓安公公心都揪在了一起,如今突然看到重奕將宋佩瑜抱起來,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可惜安公公終究還是沒有宋佩瑜看的透徹。 重奕任性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聽得見別人的話。 安公公追著重奕念叨一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重奕將宋佩瑜抱去花廳。 等他們熱熱鬧鬧的出門后,始終候在屏風外的郝石面色逐漸變得糾結,同樣面色不太正常的來福低聲道,郝將軍,殿下與宋賓客是不是太親密 郝石皺著的眉心瞬間舒展開,一巴掌糊在了來福的肩膀上,惡狠狠的道,有什么奇怪的?這叫郝石冥思苦想了半晌,猛的拍了下巴掌,這叫高山流水遇知音!你不能體會這種感覺就別瞎說。 來福沒聽懂,卻覺得郝石的話好像很深奧也很厲害,恍然大悟的豎起大拇指,原來是這樣,果然還是郝將軍見多識廣。 郝將軍很滿意來福的捧場,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自己也信了。 沒錯,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宋佩瑜與重奕及時露面,確實讓正處恐慌狀態(tài)的管事們,尤其是副城主之外的主事人們真正安心了。 就算重奕與宋佩瑜身上都有明顯的包扎痕跡,還帶著濃郁的藥味,重奕甚至還穿著寢衣。 但他們看上去精神尚好,面容也沒什么哀色。 行宮正殿就是奇貨城的定海神針,只要他們能安穩(wěn),奇貨城就出不了亂子。 奇貨城的損失很好統(tǒng)計。 在地震當時正在制作的琉璃與香皂基本是廢了。 酒坊的酒水存放得當,沒什么問題,正在提純的酒精卻毀得七七八八。 還有紙坊,和前三個地方一樣,新做的一批紙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原本的計劃。 部分建筑出現(xiàn)了大面積掉落瓦片的情況,另外也有極少數(shù)的建筑,整個墻面都裂開了縫隙。 所有祁鎮(zhèn)時期保留下來的老建筑基本全都廢了,比食香樓坍塌的情況還要慘烈。 好在那些建筑都是單層,里面的人都被及時救了出來,大多都是皮rou傷。最嚴重的的人斷了條腿,如今已經(jīng)接上了。也許以后跑動時會出現(xiàn)坡腿的情況,正常走路卻不成問題。 城內(nèi)的水泥路也有出現(xiàn)縫隙的情況,不復剛修成時的平整。 副城主已經(jīng)將所有信息都整理到紙張上,邊說這些事,邊將用來記錄的紙張拿給宋佩瑜過目。 宋佩瑜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副城主不是最初宋氏送來的人,而是他給咸陽遞了折子后,咸陽又送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