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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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四個商隊不僅都留了下來,還在今天就敲定了要買走什么東西,并紛紛要求奇貨城將他們送到相應的國境線外。 柏楊對這些做生意的事不了解,卻知道關心收入總沒錯,問管事,這些商隊買走了多少銀子的貨物。 管事笑的見牙不見眼,喜滋滋的伸出兩只展開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這么多! 宋佩瑜失笑,提醒管事,說具體數(shù)目。 十萬兩!四個商隊總共在奇貨城花費了十萬兩銀子!管事臉色猙獰而不自知,連樹上的鳥都被嚇得落在了桌子上。 眾人定神看去,卻發(fā)現(xiàn)落在桌子上的不是普通鳥,是慕容靖的海東青。 海東青腿上還綁著信。 那就沒事了。 宋佩瑜抓緊時間問了管事些細節(jié),得知四個商隊中,向爺?shù)纳剃牷宋迦f兩銀子,其他三個商隊總共花費五萬兩銀子。 他們不是只帶了五兩馬車來?呂紀和忽然想到。 說起這件事,管事也覺得不可思議,那五輛馬車中,兩輛馬車裝的是銀子,三輛馬車中都是金子! 呂紀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個向爺,還挺有錢。 管事聞言又順著呂紀和的話往下夸,言語間都是對向爺商隊的欣賞和吹捧。 宋佩瑜酒水意上涌,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望著喋喋不休的管事。 看來還是要從咸陽再找人來主持奇貨城的大事,這些有賣身契的管事終究玩不過那些走到哪都吃得開的富商。 既然是重奕的封地,那讓朝廷派人也說得過去。 實在不行就從盛氏找人來。 正好盛氏族人大多都是游商出身,就算是補了官,在咸陽也尷尬的很。 盛貴妃深的永和帝與長公主的喜歡,本身也是溫柔安分的性子,心中只有家族和弟弟。東宮抬舉盛氏一下,全當是與盛貴妃結個善緣了。 呂紀和卻沒宋佩瑜的好脾氣,管事越是激動,他眉心就皺得越緊,終于忍無可忍,三兩句沒什么鋒芒的話,就將沉浸在欣喜中不能自拔的管事嚇醒了。 管事想起他剛才激動之下說了多少有失妥當?shù)脑?,頓時滿身都是冷汗,不用呂紀和再多說,就站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呂紀和見到這管事沒出息的模樣,頓時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轉過頭去不再看管事,他嫌晦氣。 悄無聲息掃蕩了所有糕點的重奕轉頭看向許久都沒再說話的宋佩瑜,輕笑了聲,醉了? 宋佩瑜只是有些頭昏,還沒徹底醉得什么都不知曉,聞言揉了揉眉心,沒醉。 重奕凝神回想了下,特意一字一頓的道,醉了的人都不肯承認自己醉了。 這還是宋佩瑜對重奕說過的話,但宋佩瑜此時腦袋發(fā)昏,已經將他曾經與重奕說過這句話忘了,聞言詫異的瞪大眼睛,你也知道這句話,你不是從來沒醉過嗎? 宋佩瑜毫無邏輯可言的話讓重奕確定,他面前這只,已經是個醉貓了。 重奕靜靜的凝視了宋佩瑜一會,目光放在宋佩瑜像含著霧氣似的雙眼上時,心頭一動,貼近宋佩瑜,低聲道,你為什么不哭? 如果是沒飲酒的宋佩瑜,聽了重奕這句話,只會擔心重奕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但此時的宋佩瑜飲了酒,不夠清醒。 所以他眨了眨眼睛后,略顯茫然的看向重奕,學著重奕剛才說話的樣子,將聲音壓到最低,我為什么要哭? 語氣不似反問,更像是單純的疑問。 有那么個瞬間,重奕覺得他似乎是病了,或者身體里還沒徹底清除的毒素再次蔓延,他清晰的聽見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這是他到這個世界后,再也沒聽到過的聲音。 重奕因為耳邊久違的心跳聲愣住,手隔著衣服貼上心臟的位置。 呂紀和將那管事打發(fā)下去,正準備讓重奕趕緊將已經不耐煩的直撲棱翅膀的海東青,腳上的信紙拿下來,就看到又奇奇怪怪的兩個人。 整個圓桌,他和柏楊占了五分之四,剩下的兩個人占了五分之一,椅子幾乎要貼在一起了。 宋佩瑜靠在椅子上,臉和身體都被正朝著宋佩瑜附身的重奕擋住了大半。 在呂紀和的角度,卻能看得出來,宋佩瑜的視線始終都凝視著重奕的側臉。 重奕更奇怪,他自己的椅子不夠坐,非得姿態(tài)扭曲的將手臂搭在宋佩瑜的椅子上,單手放在胸口上,滿臉恍惚? 呂紀和面無表情的合起扇子。 啪、啪、啪 狠狠敲在石桌上。 不僅重奕眼含不滿的看向呂紀和,狀似發(fā)呆的宋佩瑜也試圖繞過重奕去看發(fā)出聲音的地方,重奕寬闊的肩背卻將宋佩瑜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宋佩瑜無奈之下,只能抱著重奕的手臂借力,從重奕側面探出頭看向呂紀和。 與這兩個人對視,讓呂紀和產生錯覺,奇怪的不是重奕和宋佩瑜,而是他。 呂紀和抹了把臉,拒絕繼續(xù)想下去,以扇子指著正撲騰著翅膀試圖掀桌的海東青,無力開口,看看慕容靖將軍送了什么信來。 說罷,呂紀和又揚聲叫人拿醒酒湯來。 啊!宋佩瑜突然拍了下手掌,對了!慕容將軍送來的信還沒看! 熱騰騰的醒酒湯下肚,宋佩瑜遲鈍的腦子馬上運轉了起來。 他雖然酒量不好,卻有一點好處,就是他醉了之后很乖巧,只要沒人招惹他,絕對不會耍酒瘋。 而且宋佩瑜醉酒后很少會斷片,他醉酒后的記憶甚至比平時還要清晰。 剛剛與重奕的對話浮現(xiàn)在腦海中,宋佩瑜覺得,好像有點怪? 聽見呂紀和又催促重奕快點看信,宋佩瑜不得不將心里不對勁的感覺壓了下去,也將注意力放在了海東青上。 重奕的手法還是那般簡單粗暴,像抓鴿子似的去抓海東青,完全不顧天空霸主的臉面。 因此天空霸主也格外不待見重奕,飛到空中后,對著重奕叫了好一會,才氣沖沖的飛走了。 重奕突然將手中打開一半的信塞到宋佩瑜手上,拿起面前空著的酒杯舉到頭頂。 兩息后,精美的琉璃酒杯被扔在地上,原本空空的酒杯內流出黃綠色的液體。 宋佩瑜頓時將什么不對勁都忘在了腦后,死死咬著兩頰內側,生怕自己會不小心笑出聲來。 這海東青的脾氣未免也太暴躁了。 呂紀和與柏楊感受到重奕冰涼的目光后,也只能死死憋著快要沖出喉嚨的笑意,本想用酒杯里剩下的酒壓壓,卻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重奕剛用酒杯做了什么。 忍笑變得更艱難了。 宋佩瑜出于救人救己的心思,無聲加快手上的速度,將信上的內容說給其他人聽。 曾鎮(zhèn)傳出的最新消息,又有三名衛(wèi)國皇子死在了戰(zhàn)場。 柏楊忍不住打斷宋佩瑜,衛(wèi)皇有多少個皇子來著? 呂紀和把玩著折扇,冷靜的說出答案,衛(wèi)皇共有二十九個皇子,十八個成年皇子,算上這三個倒霉蛋,已經有五個成年皇子死在了曾鎮(zhèn)戰(zhàn)場。 宋佩瑜順著呂紀和的話補充最新信息,曾鎮(zhèn)戰(zhàn)場上還有三個活著的衛(wèi)國皇子。 柏楊其實也知道衛(wèi)國皇室的情況,這是世家子必須要了解的東西。 他只是不能理解,衛(wèi)皇怎么能受得了兒子們在曾鎮(zhèn)戰(zhàn)場接連死亡。 甚至有點懷疑,曾鎮(zhèn)的風水是不是克衛(wèi)國皇室? 柏楊不知不覺的將這句疑問說了出來。 曾鎮(zhèn)的風水是不是克衛(wèi)國皇室我不知道,我卻知道曾鎮(zhèn)這場戰(zhàn)役,差不多該有個結果了。呂紀和笑了笑,眼底卻一片深沉。 這場戰(zhàn)役打到現(xiàn)在,已經是燕、衛(wèi)、黎,三方皆輸。 趙國反而有了良種,原本因為與燕國大戰(zhàn)而消耗殆盡的糧庫得到了補充。 等到重奕回到咸陽后,若是趙燕邊境再起摩擦,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勢均力敵的情況。 這是趙國機會,只看他們是否能把握住。 宋佩瑜跟著點了點頭,連續(xù)在前線陣亡五個皇子,就算衛(wèi)皇受得了,衛(wèi)國的大臣們也受不了。 而且衛(wèi)國是九國中底蘊最淺,國力最微弱的國家,不過是仗著時機和地理位置才能建國,之前屢次朝曾鎮(zhèn)增兵,早就到了極限。 此番又受大創(chuàng),若再不及時退兵,別說祁鎮(zhèn)如何,連本國都可能保不住。 宋佩瑜又往下看,驚訝道,衛(wèi)國已經宣布戰(zhàn)死的八皇子,混在難民中進入蔚縣,被慕容將軍發(fā)現(xiàn)了。 呂紀和與柏楊面面相覷,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從前線跑出來,居然不回衛(wèi)國而是混入趙國? 就算是衛(wèi)國想要往趙國派探子,也沒必要派衛(wèi)國皇子。 宋佩瑜看完了信,順手交給呂紀和。 可惜信紙篇幅有限,關于衛(wèi)國八皇子的消息并不多。 具體情況也只能等蔚縣來人專門說此事時,才能知道了。 隨著第一批客人在奇貨城花費了大量銀子,奇貨城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每天搬入行宮庫房的銀子和金子,只能用駭人聽聞來形容,就連見多識廣的呂紀和都似真似假的酸了兩句。 宋佩瑜卻明白,這些游商都是抱著有這次沒下次的想法,才會在奇貨城一擲千金。 等到這些商人意識到,奇貨城確實能長久存在后,就不會再這么瘋狂進貨了。 到那時,奇貨城的收益才會穩(wěn)定下來。 隨著時間進入九月,咸陽催促他們回去的信一封接一封。 肅王甚至在信中問,他們現(xiàn)在還不回去,是不是在等他親自來接人。 就算宋佩瑜已經將大致的歸期寫在信上,送回咸陽,從咸陽傳來的催促也從未斷過。 重奕來找宋佩瑜的時候,宋佩瑜正在看宋氏從咸陽最新送來的信。 重奕抱著手心巴掌大的白團子,坐在宋佩瑜身邊,隨口問了句信上說了什么。 宋佩瑜卻沒馬上給重奕答案,頓了一下,才將手上的信折起來,抬頭去看正盯著他的重奕,家里給我相看了人家。 催他趕緊回去,明年年初開始走六禮,年末就能娶妻。 重奕沒聽懂,追問,相看什么? 宋佩瑜突然覺得尷尬極了,垂下眼皮躲避重奕的視線。 奈何重奕從來都不是會看人眼色的人,得不到宋佩瑜的答案,他就定定的望著宋佩瑜不說話。 最后還是宋佩瑜先支撐不住,小聲開口,就是要給我娶妻。 房間內明明有兩人加一個白團子在,卻安靜的可怕。 院子里的鳥鳴聲都突然變得格外刺耳起來。 宋佩瑜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正想將話題岔開,重奕卻先開口了。 不許 宋佩瑜無聲睜大眼睛,猛得抬頭看向重奕。 重奕微皺著眉毛,少見的露出不耐煩的模樣,見到宋佩瑜抬頭,再次重復,不許你娶妻。 第59章 可是宋佩瑜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重奕為什么不許我娶妻? 重奕本就皺著的眉毛擰的更緊了,半晌都沒能回答出這個問題。 宋佩瑜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也從未覺得自己的視線如此好,連重奕臉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重奕也沒說出來為什么,他再次重復,不許你娶妻。 兩人對視片刻,誰都不肯先移開目光。 宋佩瑜心頭轉過無數(shù)個念頭,忽然露出笑容,給彼此找了個臺階,殿下可是擔心臣娶妻之后,為殿下辦差,不再如之前那般得力? 可惜重奕卻不能體會宋佩瑜的好心,之前問他為什么不許宋佩瑜娶妻,他答不出話來。 此時卻答得毫不猶豫,你若不想去做,便交給別人就是了,不必委屈自己。 宋佩瑜聞言,眸光動了動,卻沒有接著重奕的話往下說。 反倒是聽不懂話似的,自顧自的道,臣尚未弱冠,一心只有家國大事,并沒有兒女私情,也沒有娶妻的意思。 重奕聽了宋佩瑜的話,無意識挼小團子的動作都加重了些。 惹得小團子不滿的抗議,發(fā)出兇狠的叫聲。 雖然宋佩瑜按照他的要求承諾不娶妻,但重奕卻沒覺得高興。 沒等重奕想明白,為什么他達成目的也沒高興,宋佩瑜已經驚訝的將目光放在了重奕手心上的白團子上。 這是小老虎?宋佩瑜發(fā)出驚呼,他原本只是想用重奕手上的白團子岔開話題。 發(fā)現(xiàn)白團子不是他原本以為的兔子、狐貍或者是小貓,而是白虎幼崽后,反而真將心思放在了白虎幼崽身上。 重奕睨了眼宋佩瑜想摸白虎幼崽,又不敢將手落下的模樣。直接將手心上的白團子放到了宋佩瑜腿上。 他邊握著宋佩瑜僵硬的手,放在白虎幼崽的身上,邊道,是只出生差不多半個月的老虎幼崽,讓人仔細伺候著,已經能養(yǎng)大了。 宋佩怡感受著手下柔軟又毛茸茸的觸感,僵硬的身體逐漸緩和了下來,沒見到母虎嗎? 這個月份的小虎崽,應該還沒離開母虎獨自生活。 重奕搖了搖頭,我在樹洞里找到這只白虎幼崽,母虎應該已經離開很久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重奕耳力過人,這只白虎幼崽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最后的結局無非是餓死在廢棄樹洞中,或者被其他食rou動物抓走打牙祭。 宋佩瑜沒問重奕怎么知道母虎已經離開很久了。 重奕能肯定的說出這點,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當初他們會再次進入華山,遇到行刺,一路顛簸的落入祁鎮(zhèn),就是想要在返回咸陽前,尋只祥瑞回去,獻給永和帝。 沒想到兜兜轉轉,時隔一年多,在他們要啟程返回咸陽的時候,還真讓重奕尋到只貨真價實的祥瑞。 重奕見宋佩瑜果然十分喜歡這只白虎,忽然道,這是今年的生辰禮物。 宋佩瑜再次愣住。 他和重奕的生辰都是五月初六。 他早先就放話,要將祁鎮(zhèn)作為重奕今年的生辰禮物,并在永和帝的助攻下,完美做到了承諾。 重奕卻從未說過要送他生辰禮物,宋佩瑜也沒期盼過收到重奕的生辰禮物。 明知道不該再追問下去,應該像岔開重奕說不許他娶妻的話那樣,直接換個話題,轉移重奕的注意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