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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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飛起來后,發(fā)出憤怒、威脅的聲音卻久久沒有進攻,也是因為被嚇住了,它害怕重奕,甚至連進攻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若不是他還坐在這里,海東青擔(dān)心他,不然早就飛走了。 重奕將視線從海東青身上收回,看向眸色轉(zhuǎn)深的慕容靖,用它傳信,真的不會被抓住嗎? 帳下最引以為傲的鷹營第一鷹被重奕如此懷疑,慕容靖非但沒覺得被冒犯,反而興致大漲,問重奕是否愿意親眼看看海東青殺敵的場面。 剛才他們已經(jīng)初步商定,祁鎮(zhèn)土匪越來越活躍的第一步,就是將周圍其他的匪寨全部鏟除,這樣也可以避免他們偷偷修路的時候,再出現(xiàn)變數(shù)。 重奕轉(zhuǎn)頭看向宋佩瑜,你看嗎? 宋佩瑜當(dāng)然不想看,他既不是武將,又不喜歡血腥畫面,為什么要沖在剿匪第一線? 但重奕這個架勢,顯然是他去,重奕就去,他不去,重奕就不去。 眼角余光看到慕容靖臉上的期盼,宋佩瑜狠狠的咬了咬牙,看! 他至今還不知道書中的永和帝為什么會突然厭棄重奕,也不知道永和帝會什么時候厭棄重奕。 如今能做的,也唯有給重奕加碼。 重奕若是能得到慕容靖的認可,地位必然會穩(wěn)固很多。 在宋佩瑜看來,重奕短時間內(nèi)最可能打動慕容靖的地方,也唯有他登峰造極的身手了。 連書中的重奕被永和帝百般不待見,都能因為是永和帝的獨子茍到最后繼承皇位。 若是重奕能提前被冊封為太子,得到更多朝臣的認可,他的路只會走的更容易。 因為那只突然尋來的海東青,原本隨便交給個將領(lǐng)就能完成的剿匪,變成由慕容靖親自cao持。 慕容靖選擇親自動手的目標(biāo),是除了祁鎮(zhèn)土匪圈外,蔚縣和祁鎮(zhèn)之間規(guī)模最大的土匪寨。 與祁鎮(zhèn)周圍的匪寨不同,這個青山寨中不僅有土匪,還有土匪的家小,也不會每次都對路過的商隊趕盡殺絕,若是商隊能交出讓他們滿意的保護費,青山寨不僅不會打劫商隊,還會護送商隊到安全的地方。 正是因為如此,奇貨城想要將所有商隊都趕走,偷著修路,就更容不得這個青山寨了。 清晨,穿著勁裝的眾人隨著慕容將軍親自挑選的三百士兵,騎快馬的從祁鎮(zhèn)出發(fā),直到下午才到青山寨腳下。 在慕容靖的熱情下,重奕被請到了最前方。 宋佩瑜與呂紀(jì)和、柏楊跟在后面,自己都覺得尷尬的很。 呂紀(jì)和忍不住小聲對宋佩瑜抱怨,殿下也就算了,我們?yōu)槭裁匆獊恚?/br> 他們又不需要在邊軍中樹立威望,等會見到血腥畫面,沒面露異色,讓邊軍看笑話就不錯了。 說著,呂紀(jì)和忍不住回頭打量了下身后的三百邊軍,暗道慕容靖上道。 這三百人,他能認得出大半,幾乎都是慕容靖帳下的大小將領(lǐng),隊尾的那些人,都是百戶。 宋佩瑜勒緊韁繩,艱難的控制胯下越跑越精神的駿馬,小聲道,我當(dāng)時若是說不想看,殿下直接拒絕了慕容將軍怎么辦? 這么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別說是讓他來看剿匪的過程了,就是讓他親自剿匪,他也要咬牙答應(yīng)下來。 呂紀(jì)和瞳孔無聲擴散了半圈,伸手捂住臉上的痛苦,快馬跑了小一天,他明明應(yīng)該覺得餓,但不知道為什么,聽了宋佩瑜的話后,就莫名其妙的飽了。 那你來就是了!為什么非得讓我和柏楊也跟來?呂紀(jì)和咬牙道。 當(dāng)然是因為早就知道,重奕無論面對多血腥畫面都能面不改色。 宋佩瑜卻擔(dān)心自己會不小心露丑,所以才死死抓著呂紀(jì)和與柏楊來給他墊背。 實話自然不能告訴已經(jīng)眼冒火光,難掩心中憤怒和懊悔的呂紀(jì)和。 宋佩瑜靈機一動,想到個讓呂紀(jì)和沒法拒絕的借口,煞有其事的道,你不覺得只有我與殿下出來與慕容將軍剿匪,有些奇怪嗎? 已經(jīng)默默聽了半晌的柏楊忍不住插嘴,什么奇怪? 嗯宋佩瑜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就是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奇奇怪怪的方面。 柏楊聞言卻更懵了,委屈道,你就不能說的直白些嗎?什么奇奇怪怪 呂紀(jì)和面無表情的伸手將柏楊的臉推遠,及時阻止了柏楊的追問,難得好心的提醒柏楊,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他在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 這三個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的重奕卻不愿意了。 他頻頻轉(zhuǎn)頭看向后方,看了幾次后,干脆拉起韁繩,要到后面去找宋佩瑜他們。 慕容靖見狀,直接讓人將宋佩瑜等人叫到了前面。 區(qū)區(qū)一千多人的匪寨,還不是全員都是青壯土匪,在慕容靖眼中幾乎沒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他此行主要的目的是向重奕展現(xiàn)邊軍,甚至抱著想讓重奕親自帶人去剿匪的想法。 慕容靖自認無法猜透重奕的意思,索性開門見山,請殿下親自帶兵鼓舞士氣。 安靜立于原地的宋佩瑜與呂紀(jì)和雙眼一亮,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 有這句話在,今天看到什么樣的血腥畫面都值了! 呂紀(jì)和知道若是讓重奕張嘴了,必然是脫口而出的拒絕,搶在重奕前面道,殿下昔日就說過將來必要親自擊破燕軍,以報華山之仇。今日正好拿這些土匪練手。 宋佩瑜無縫接上話,以殿下的身手,區(qū)區(qū)土匪必然奈何不了您。 柏楊見狀張了張嘴,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稀里糊涂的道,我陪殿下一起去! 呂紀(jì)和: 宋佩瑜: 重奕閉上嘴,目光從柏楊臉上劃過,久久的停留在宋佩瑜臉上。 呂紀(jì)和悄悄后退兩步,瞇眼看向天上的白云,曬然一笑,朗聲道,今日殿下首次出征,和以文墨記下剿匪之事,讓人快馬加鞭送去咸陽。想來陛下收到信后,必然會開懷。 最后,主動提出要陪重奕去剿匪的柏楊留在了山下,滿臉無辜的宋佩瑜卻被帶走了,上山前望著柏楊的目光異常和善。 等到馬蹄揚起的塵土都落下了,柏楊忽然惆悵的嘆了口氣,低下頭悶聲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呂紀(jì)和慈愛的拍了拍柏楊的肩膀,殿下肯進山剿匪,絕對有你九分的功勞。 真的嗎?柏楊目光遲疑的望著呂紀(jì)和,瞳孔深處卻蔓延著無法掩飾的雀躍。 呂紀(jì)和見到柏楊真信了,眼中的慈愛更甚,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 上山剿匪的過程十分簡單粗暴。 他們對待青山寨,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像是對祁鎮(zhèn)土匪圈那樣,一個活口不留。 奇貨城要修路,要修葺城內(nèi),正需要大量勞動力。 而曾鎮(zhèn)戰(zhàn)火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波及到奇貨城,奇貨城內(nèi)駐軍必須要勤加cao練,時刻警惕著。 青山寨的人正好能代替駐軍,去修路或者修葺內(nèi)城。 據(jù)他們了解,青山寨內(nèi)部還分了好幾個派系,一部分已經(jīng)娶妻生子在山中開荒,一部分靠著收來往商人的保護費生存,只有一小部分是與祁鎮(zhèn)土匪圈的那群土匪一樣,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這次剿匪,真正要剿的也只有這部分土匪,也是青山寨內(nèi)部話語權(quán)最大的土匪。 實力碾壓,便不需要任何計策。 慕容靖將邊軍分為三個隊伍,兩個隊伍分別去抓另外兩個山頭的土匪,他則帶著重奕和宋佩瑜直奔青山寨最繁華的地方。 剛進入茅草屋的范圍,宋佩瑜就聽見了男人的獰笑聲和女孩的哭泣、求饒聲。 所有上山的人都臉色巨變,無聲加快的腳步。 茅草屋外看熱鬧的人也看到了沖上山的邊軍,短暫的慌忙后,紛紛提起大刀,胡亂叫罵著,朝邊軍沖了過來。 也許是宋佩瑜臉上的驚慌過于明顯,或者重奕的面容與還沒徹底長成的少年身體太有迷惑性,這邊總共將近二百個土匪,竟然有一小半都是朝著他們沖過來的。 宋佩瑜見狀,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抓住重奕的衣擺,又驚覺他這樣可能會限制到重奕的動作,連忙松開手,茫然的看向左右。 以慕容靖的周全,肯定會安排專門保護他的人。 沒等宋佩瑜想出個所以然,他已經(jīng)被重奕拉到懷里了。 重奕的手按住了宋佩瑜想要抬起來的后腦勺,輕聲道,別抬頭。 宋佩瑜老實閉嘴,他已經(jīng)能聞到血腥味了。 站在重奕身后半步的慕容靖將佩刀抽出來遞給重奕,完全沒有主動將土匪們攔下來的想法。 重奕也不需要慕容靖幫他攔人,他一只手將宋佩瑜提在懷里,一只手揮刀迎上沖到臉上的土匪。 一擊斃命,絕對不會揮第二刀。 慕容靖握緊刀柄的手逐漸松開,專注的望著英武殺匪的重奕。 雖然這些土匪沒什么章法,卻勝在個個年輕力壯,且長年在刀尖上舔血,身上自然有股煞氣和沖勁兒在。 重奕卻在尚且護著一個人的情況下,如同砍瓜切菜的解決了所有近身的土匪,連喘氣的頻率都沒發(fā)生變化。 慕容靖的副官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慕容靖的身后,低聲道,陛下將殿下藏的真好,屬下從未聽說殿下還有這般身手。 慕容靖搖了搖頭,像是在問副官,又是在對自己說,低聲道,怎么可能藏得?。?/br> 雖然他能理解永和帝因為重宗戰(zhàn)死的事,不想再讓重奕接觸軍中。 但重奕既然有如此天賦,就絕對不該浪費。 就算重奕沒有排兵布陣之能,只要他能立在戰(zhàn)場上鼓舞軍心。以他的身份,就能收獲無數(shù)將士的擁戴。 若是重奕能快速將軍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是宋氏與呂氏再怎么能撲騰,又有何妨? 慕容靖嘴角揚起讓人背脊發(fā)涼的笑意,盯著重奕的雙眼越來越亮。 他似乎不用辭官了。 重奕忽然皺起眉毛,轉(zhuǎn)頭看向與他隔著好幾個人的慕容靖。 慕容靖正施施然的站在顆茂盛的大樹下,眉目含笑的望著他,連刀都沒拔出來。 雖然穿著騎馬裝,卻更像是個正在吟詩作畫的文人。 宋佩瑜時刻注意著重奕的動靜,發(fā)現(xiàn)重奕的動作停住,周圍武器碰撞的聲音卻沒停下,立刻想要從重奕肩膀上抬起頭,怎么了,你受傷了? 沒重奕暫時將宋佩瑜放下,單手按在宋佩瑜的后腦勺上,讓宋佩瑜重新埋在他肩上。握著刀的手腕反轉(zhuǎn),剛好抵住后方劈過來的大刀,輕聲道,看到只狐貍。 宋佩瑜啊了聲,沒有再說話,生怕會讓重奕分心。 狐貍? 雖然匪寨是在山里,但這里打的這么激烈,狐貍怎么還會往這邊跑。 難道是迷路了? 感受到臉頰上飛濺的液體,宋佩瑜頓時將狐貍放在了一邊,使勁的將臉往重奕肩上埋。 他錯了,這個時候,他明明應(yīng)該在奇貨城內(nèi)指導(dǎo)鎮(zhèn)民們修路,而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中成為重奕的掛件。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鬼迷心竅的答應(yīng)要來看剿匪。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呂紀(jì)和留在了山下,不然肯定又要產(chǎn)生奇奇怪怪的想法。 慕容靖的副官猶豫了下,隱晦的提醒慕容靖,殿下始終這么抱著宋賓客?不如我去將宋賓客接過來,免得讓殿下分神。 不用慕容靖擺了擺手,放心,我在這看著,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傷,我們看看殿下的極限在哪。 說著,慕容靖給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欲言又止,將軍這么說也沒錯,但他總覺得好像哪里奇怪。 但具體哪里奇怪又說不上來。 算了,不想了,將軍肯定不會有錯。 他這就將其他土匪也趕過來。 就算有不對勁,也定然瞞不過將軍的眼睛。 第58章 八月末,秋老虎正兇狠的時候。 一行十多人的商隊,駕著五輛馬車,在荒草叢生的土地上沉默的趕著路。 但凡有陣稍大些的風(fēng)吹過,讓周圍有點動靜,這些人就像是被追殺的亡命徒似的立刻停下來,抽出放在手邊的長刀,無比熟練的做出防御的陣型。 確定沒有危險后,他們才會若無其事的將長刀放回原處,繼續(xù)沉默的趕路。 我看到前面的光亮了!你們看沒看見?位于頭一輛馬車上的人突然跳到地上,指著前方刺眼的光芒,激動的揮舞著手臂,那就是琉璃路了吧?劉理果然沒騙我們! 其他人聞言,臉上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都伸著脖子朝小丁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們果然在綠草上方看到了色彩斑塊,藍色、綠色、黃色混合在一起,雜亂無章卻說不出的好看。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始終沉著臉趕路的眾人,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在最后方壓陣的高大男人吹了聲口哨,高聲道,兄弟們!依照劉理傳來的信息,我們只要順著陽光下的彩色光斑就能找到琉璃路,沿著琉璃路始終往前走,就能看到奇貨城。那不僅有藥皂,還有不限量的香皂和琉璃! 說罷,高大男人已經(jīng)一鞭子抽到了身下駿馬的屁股上,徑直朝著光斑的方向沖了過去。 激動到跳下馬車的小丁狠狠朝雙手吐了口唾沫,利落的坐回到車架上,揚聲道,奶奶的!老子還以為劉理那龜孫說的那番屁話,是想將咱們騙過來喂土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兄弟們,跟著向爺沖,我們發(fā)了! 沉默了一路,也心驚膽戰(zhàn)了一路的人聞言紛紛露出與小丁別無二致的輕松和向往,嘴里喊著稀奇古怪的話,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恨不得能立刻趕到劉理所說的奇貨城。 向爺最先看到真正的琉璃路。 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這是一條向爺從未見過的寬敞大路,足夠兩輛十六匹駿馬拉的馬車通過。 無論是光滑平整的路面,還是寬敞程度,都遠遠勝過衛(wèi)都。 若不是親眼所見,向爺絕對不會相信,有人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在三不管地帶修路,還能修的如此之好。 別說是衛(wèi)都,就算是他前年曾經(jīng)去過的陳都,雖然以繁榮聞名于九國,卻也沒有這樣的路能走。 向爺立在馬上,順著琉璃路不知通向何處的方向看了許久才翻身下馬,步行至琉璃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