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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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袖子里有重奕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但他只有一次機會。 這個機會給滿臉橫rou的土匪,還是給自己。 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周圍的人突然發(fā)出驚呼,宋佩瑜下意識的朝呂紀和那邊看了一眼。 呂紀和還在與逗弄他的土匪周旋,看樣子似乎還能跑一會。 那這些人又起什么哄? 重奕?! 宋佩瑜和正掛著惡心笑容貼近他的土匪同時看向另一邊。 原本安靜躺在地上的重奕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了,正直起上半身坐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正順著右邊看向左邊,似乎想弄明白周圍的人是在做什么。 重奕膚色很白,在橘黃色的日光下更是白的仿佛本身就在發(fā)光一樣。 他原本是那種健康的冷白皮,到底還是受了重傷的影響,無論臉上還是身上裸露的皮膚都變成了幾乎透明的蒼白,反而掩蓋了他眼中的漠然和戾氣,讓他看起來十分無害。 美人躺在那里就能讓眾生顛倒,一旦活色生香起來,只會讓人更加瘋狂。 正打算對宋佩瑜下手土匪竟然看呆了,毫無意識的朝著重奕的方向爬了半步。 宋佩瑜卻更絕望了,他敢用項上人頭做擔保,現(xiàn)在醒過來的重奕絕對正常不到哪去。 他試探著開口,朱雀? 重奕的目光放在了宋佩瑜身上,其中毫無溫度,和在莊子那日一樣,冰冷、默然、還有潛藏的殺氣,他開口道,合歡宗 滿臉橫rou的土匪臉上掛著癡笑,美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從此以后我們寨就叫合歡宗,只要你愿意和我們走,我們保你天天有歡哈哈哈哈哈。 葷段子一出,土匪們紛紛來了勁頭,連對男人不感興趣已經(jīng)放棄的禿頭首領(lǐng)都動作極明顯的吞咽了下,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想距離重奕更近一點。 重奕的表情卻突然扭曲了下,眼中透著明顯的譏笑。 他說的是正欲拒還迎的兩個合歡宗男弟子,這些魔道爐鼎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心里真沒數(shù)。 重奕的嘲諷顯而易見,土匪們卻并不介意,反而自豪似的挺起了胸膛。 美人就是美人,生氣也如此好看。 若是能讓美人露出更生氣的表情,那就更妙了。 滿臉橫rou的土匪忽然朝著手上吐了口吐沫,滿臉毫不掩飾的猥瑣笑容,美人你先等等,我先伺候這個小浪蹄子爽了,再來伺候你,保證你以后只想著留在咱們合歡宗天天爽快。 土匪話畢,轉(zhuǎn)頭就朝著宋佩瑜餓虎撲食般的壓了過去。 距離太近,宋佩瑜根本就沒有躲避的余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身上一涼,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徹底離他而去。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臭味,宋佩瑜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抽出袖間藏著的匕首,狠狠的朝著土匪心臟的位置捅了過去。 手腕上忽然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宋佩瑜發(fā)出悶哼,被滿臉橫rou的土匪甩了出去。 賤人!老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宋佩瑜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力氣,仍舊迫不及待的支撐起身體,看他的成果如何。 滿臉橫rou的土匪滿臉得意夾雜著怒火的站在原地,手上正握著充滿異域風情的匕首,身上毫發(fā)無傷。 這個打擊讓宋佩瑜再也吃不住手腕上的痛,在地上縮成一團。眼角余光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繡紋,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土匪正好將他甩到了重奕身邊。 他順著繡紋一路看上去,正對上重奕默然又冰冷的雙眼, 給我個痛快宋佩瑜對重奕道,雙眼滿是懇求。 他不認為重奕醒來就有什么用,就算柏楊認定重奕的武藝登峰造極,但敵方是十二個人高馬大且手上有人命的壯漢,重奕卻身受重傷,本身就在死亡邊緣徘徊。 他已經(jīng)徹底惹怒了滿臉橫rou的土匪,等待他的是什么結(jié)果可想而知。 如今宋佩瑜唯一能想到可以接受的結(jié)局,就是重奕給他的痛快。 可惜,這個重奕不是宋佩瑜的殿下。 他對宋佩瑜的懇求無動于衷,甚至覺得可笑,不愧是合歡宗的弟子,個個都有這么大的戲癮。 眨眼間滿臉橫rou的土匪就到了宋佩瑜身邊,自從重奕醒過來后,他對宋佩瑜的耐心就直線下降。經(jīng)過剛才的襲擊后,更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情都沒有,滿心都是先在宋佩瑜身上xiele急火,然后再去和大美人慢慢玩,伸手就要去抓宋佩瑜的腳腕。 他還特意讓身下小羊的臉正對著重奕,想看大美人和小美人抱頭痛哭的畫面。 可惜大美人無動于衷,小美人這個時候根本就掉不出眼淚。 感受到已經(jīng)摸上他屁股,正試圖脫他褲子的手,宋佩瑜徹底破防,突然想起這個時候的重奕攻擊性極強,半點都不能招惹。立刻胡亂伸手往重奕身上夠,然而他好不容易抓住了重奕的右手,重奕卻只是低下頭專注的看著他,并沒有被冒犯后發(fā)怒將他解決了的意思。 想看美人驚慌失措的土匪卻勉強滿意了,他不再耽誤時間,一把撕開宋佩瑜屁股上的布料。 宋佩瑜本能的握緊手指,腦子一片空白,重奕! 身上忽然壓下讓人難以承受的重量,宋佩瑜悶哼一聲,想死的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直到周圍熱熱鬧鬧的起哄聲再次入耳,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不對,壓在他身上的人只是單純壓在他身上而已,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他也沒覺得除了右手之外,還有哪個地方疼。 宋佩瑜掙扎著半爬起來,猛的回頭。 因為他的動作,滿臉橫rou的土匪逐漸滑落,只有下半身還貼在他身上,上半身已經(jīng)無力的貼在了地上。 從宋佩瑜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滿臉橫rou土匪的脖子正處于絕非正常人會有形狀。 不遠處是土匪們奇怪的聲音。 二當家怎么突然沒動靜了? 不是太久沒用已經(jīng)壞了,秒了?哈哈哈哈哈哈 胡說,等二當家稍作休整,他還能提槍再上! 宋佩瑜頓時不敢動了,生怕不遠處的土匪發(fā)現(xiàn)異樣全都沖過來。 他抬頭去看重奕的表情,正撞進雙復(fù)雜至極的眸子里。 你醒了? 不對!看熱鬧的禿頭首領(lǐng)突然大喝一聲,推開擋路的人,舉著刀大步朝著宋佩瑜和重奕的方向沖過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又憤怒。 宋佩瑜下意識的撐起身體擋在重奕前面。 血腥味在紅色的驟雨中蔓延開,宋佩瑜仍舊沒感受到疼痛。他趴在重奕懷中扭頭往后看,禿頭首領(lǐng)脖子上插著宋佩瑜眼熟的匕首柄,雙目失神,緩緩朝后面倒去。 那是宋佩瑜用來給重奕削石碗的匕首,已經(jīng)卷刃了也沒舍得扔。 將重奕的匕首放到自己靴子里時,宋佩瑜順手將這柄匕首放在了重奕靴子里。剩下的十個土匪紛紛愣住,邊叫罵邊沖了過來。 重奕一把將宋佩瑜推開,低聲道,躲好 拿起禿頭首領(lǐng)手中的刀,似一陣輕風般的迎了上去。 宋佩瑜顧不上涼颼颼的屁股,立刻撲到滿臉橫rou土匪的尸體上去找重奕的匕首,等他翻出匕首,想沖上去給重奕幫忙時,卻發(fā)現(xiàn)所有土匪都倒了,唯有重奕站在原地,滿身血污以刀杵地站在夕陽最后的余溫里。 宋佩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目光依次從倒在地上的土匪身上劃過。 誰能告訴他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重奕忽然松了刀,朝后邊倒下。 宋佩瑜心臟都要嚇停了,連滾帶爬的去看重奕的情況。 柏楊也攙著呂紀和抖著腿走了過來。 重奕望著宋佩瑜,張嘴想要說話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毫不猶豫的閉上嘴,不再做無用功。 眾人先將重奕抬到干凈的地方,柏楊反復(fù)查看了重奕的情況,滿臉沉重的開口,傷上加傷,加上身體內(nèi)殘留的毒素蔓延。 無論多危險都沒掉眼淚的宋佩瑜聞言瞬間紅了眼眶,抓緊重奕的手,眼巴巴的望著柏楊,你再想想辦法。 我真想不出辦法。柏楊苦笑,如今唯有等他能行動了,我們下山后再慢慢排毒調(diào)養(yǎng)。 抱著重奕的手不停掉眼淚的宋佩瑜頓時愣住,抬頭看向柏楊,一字一頓的道,下山慢慢調(diào)養(yǎng)? 柏楊仍舊滿臉沉重,嗯 在一邊看了全程的呂紀和捂住臉,沙啞著聲音道,殿下這里沒辦法,就先給宋佩瑜看手,他的手不能廢。 宋佩瑜這才注意到已經(jīng)完全不受控制,軟軟耷拉著的右手。比起他已經(jīng)做過的最壞打算,一只右手算不了什么,現(xiàn)在他更關(guān)心重奕身上的毒素到底能不能像柏楊說的那樣退下去。 呂紀和等腿沒那么軟了,去山洞里尋了干凈的水來給重奕處理身上新出現(xiàn)的傷口。 對呂紀和下手的土匪是個十足的變態(tài),比起扒呂紀和的褲子,那個土匪更熱衷于折磨呂紀和,看呂紀和露出瀕死的表情。他脖子上正有一圈紫紅色的掐痕,就是那個土匪掐出來的。 呂紀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幾乎沒有不帶顏色的,身上的衣服卻比宋佩瑜穿的齊全,褲子也始終牢牢的套在身上。 也是他在所有土匪都揮刀沖向重奕的時候,跑去給柏楊松綁。 呂紀和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法忘記,他給柏楊松綁后看到的畫面。 重奕就像是柄漂亮的尖刀,狠狠的扎進的土匪堆里。 因為右背上的重傷,重奕只能左手拿刀,卻絲毫都沒耽誤他行云流水的動作。 他總能恰到好處的扭轉(zhuǎn)身體,讓砍向他要害的刀落在其他地方,沒等揮刀的人用上力氣,揮刀人的脖子就被重奕砍斷了。 確實是砍斷,直接飛出去的那種。 重奕在血雨腥風中,以讓柏楊和呂紀和恨不得抱在一起發(fā)抖的姿態(tài),用滿身不致命的傷口換取了十個土匪的命。 如果不知道重奕是誰,呂紀和會堅定的以為是個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殺手。 不,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殺手也未必能如同重奕這般不講道理。 呂氏有養(yǎng)死士,呂紀和深得他父親和祖父的寵愛,不止一次的見過那些死士,也清楚那些死士的極限在哪,都達不到重奕的程度。或者說,參考那些死士,呂紀和根本就想象不到,世上還會有如重奕這般的人。 況且重奕本就身負重傷,唯一能稱得上是大夫的柏楊屢次都認定重奕沒救了。 呂紀和將這種超出他理解范圍外的勇猛歸結(jié)到宋佩瑜身上。 呂紀和本以為重奕和宋佩瑜,只是少年人不懂事的玩玩和宋佩瑜為了仕途的犧牲。 從前朝開始就男風盛行,呂紀和雖然瞧不起宋佩瑜上位的方式,卻認可這也是一種手段,無非是他想用meimei,宋佩瑜直接自己上。 但是現(xiàn)在,呂紀和推翻了他之前的想法,他相信重奕和宋佩瑜之間是愛情。 柏楊仔細檢查過宋佩瑜的手后,長長的呼了口氣,只是脫臼,好在時間還不長。我給你接上,可能會不舒服一段時間,徹底沒感覺前你右手都別再用力,若是以后有下雨陰天手腕疼的毛病,就用熱敷或者藥敷。 宋佩瑜冷淡的應(yīng)了聲,注意力始終都在重奕身上。 柏楊面色古怪了一瞬,卻沒再多說什么,也沒提醒宋佩瑜他馬上就要動手。 趁著宋佩瑜的注意力集中,柏楊抓著宋佩瑜當啷著的手搖了搖,找到位置后猛得推了一下。 嘎嘣一聲脆響。 沒將柏楊的話聽在耳中的宋佩瑜忽然瞪大眼睛,像是受驚的貓似的警惕的看向柏楊,躺著的重奕也轉(zhuǎn)動眼珠看向柏楊。 柏楊半點都不心虛,垂著眼皮誰也不看,自顧自的叮囑,右手不能用力,有什么事就叫我與呂紀和去做,萬一再脫臼一次,就可能習(xí)慣性脫臼。 遭遇土匪后,眾人都傷上加傷。 重奕身上添了數(shù)不清的小傷口,右背上的傷口也再次掙裂,最麻煩的是他體內(nèi)突然活躍起來的毒素,不知道要休養(yǎng)多久才能行動。 以上的前提還是建立在重奕不會突然高燒的情況下。 如果高燒,在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基本就是把棺材蓋也蓋上了。 宋佩瑜右手短時間內(nèi)都用不上力氣,身上也有許多被石子摩出的小傷口。 呂紀和就更不用說了,光從外表上他是最慘不忍睹的那個,除了格外俊秀的臉沒有損傷,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就沒有半塊好皮。 柏楊則與呂紀恰恰相反,他臉被揍成了豬頭,身上除了被五花八綁時留下的痕跡,反倒是沒什么大礙。 十二具死尸在這,就算他們心再大,身體再疲憊,山洞也待不下去了。 他們帶著重奕一路朝著北方走,沒走多遠就發(fā)現(xiàn)個新山洞,也是被翻找過的模樣,想來動手的也是那群土匪。 太陽早就徹底落了下去,無論是否滿意,他們今日都必須在這落腳。 宋佩瑜半夢半睡之間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忽然睜開眼睛看去,正對上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是重奕。 宋佩瑜看了下柏楊和呂紀和的方向,兩人都睡的極沉,打鼾聲比猛獸還要響亮。 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重奕身邊,先摸了摸重奕的額頭,貼著對方的耳朵小聲道,你怎么還不睡?是不是身上疼,睡不著? 柏楊身上帶著的藥粉有限,能在野外找到的草藥更是寥寥無幾,就算將所有藥都用在重奕身上,也連重奕右背上的傷口都不夠用,重奕身上的那些新傷只能硬挺著。 重奕還是說不出話,除了睜眼睛,他什么都做不到。 宋佩瑜離開山洞前,特意將他的木串子和裝糖的布袋子找了回來。 他摸出一塊糖塞到重奕嘴里,以哄孩子般的聲音道,甜甜就不疼了。 重奕不閉眼睛,宋佩瑜就當重奕是疼的睡不著覺,打起精神和重奕說話打發(fā)時間,從他獨自一人從野外醒過來,到他找到重奕,意外收獲了蛇段,又與柏楊、呂紀和會和,一點一點的將重奕昏睡時的事說給重奕聽。 最終還是身心俱疲的宋佩瑜先堅持不下去,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沒過多久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重奕仍舊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宋佩瑜。 其實宋佩瑜大可不必將他昏迷時的事情說的那么細致,他雖然昏迷,卻始終都能聽見身邊的聲音,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昏迷,而是陷入上輩子的記憶中掙脫不出出來。 重奕從未擺脫上輩子的記憶。 他從小就有的噩夢都是上輩子的經(jīng)歷。 上輩子他曾無數(shù)次想得到個解脫,卻也不甘心白白死去,如同游魂似的在天地間行走。 后來所謂的圍剿魔頭,在重奕看來未必不是見好事,九百九十九位大能給他陪葬,也不算是白白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