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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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念叨,不聽也罷。 因是新年頭一次見面,重奕面前擺了軟墊。 宋佩瑜從善如流的給重奕行了大禮,算是給重奕拜年。 起來吧重奕懶洋洋得道,喜歡什么,回頭去庫房自己挑一件。 宋佩瑜在重奕下方的位置落座,小太監(jiān)們?nèi)缌魉阍谒闻彖ぷ雷由蠑[滿他喜歡吃食。 重奕見狀輕嗤一聲,宋府沒你的飯吃了,專門來東宮蹭飯? 宋佩瑜正愁不知道要怎么將話題自然的引到吉利果子上,聞言為自己打抱不平,殿下可是錯怪臣了,臣是在府上聽聞了趣事,特意進宮來給殿下講故事。 還是你侄子的故事?不聽了。重奕側(cè)過頭,明明是嘲諷的話語,偏生讓他說的漫不經(jīng)心,讓人猜不準是調(diào)侃還是認真。 然而宋佩瑜畢竟已經(jīng)跟在重奕身邊一段日子,多少能抓住些重奕的性格,明白說這句話的重奕是認真的。 宋佩瑜笑著解釋,這回不是臣侄子的故事,是和陛下與殿下有關(guān)的故事。 民間趣聞?重奕輕呵一聲,語氣上辨不出來是嘲笑還是不在乎。 宋佩瑜將去宋老夫人處請安,碰到丫鬟的哥哥從外面買了吉利果子回來討賞的事說給重奕,那兩個果子上分別有吉和祥兩個字,光從外表上,與欽天監(jiān)當日獻給陛下的祥瑞相比,除了上面的字不相同,幾乎一模一樣。 你們家的吉利果子也那么難吃嗎?重奕漫不經(jīng)心的將兩條長腿搭在一起,說話完全不講套路。 宋佩瑜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一言難盡的看向重奕,良久后,實話道,臣見到那兩個果子的時候,腦子里都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獻上的祥瑞,從未想過那果子是什么味道。 事實上,直到重奕問起這個問題之前,宋佩瑜都沒想到過這點。 大哥離家前已經(jīng)交代去尋人的小廝將兗州富商帶到宮門處等待傳喚,想來也會順便多帶幾個吉利果子,若是殿下好奇吉利果子的味道,我們也去勤政殿湊個熱鬧?宋佩瑜順勢提出建議。 重奕瞇眼望向宋佩瑜,是你想去勤政殿,不是孤。 宋佩瑜猶豫了下,從善如流的點頭,確實是臣想去勤政殿,試試正當時節(jié)的吉利果子是什么味道。 叫人來給孤穿衣重奕從軟榻上起身,隨手將松垮下去的寢衣拉起來。 宋佩瑜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卻絞盡腦汁都沒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只能先將這點違和先放在一邊,依言出去叫人。 迎面吹上冷風,宋佩瑜恍然大悟,重奕手邊就有金鈴,讓他專門叫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支使他。 宋佩瑜急著去勤政殿,懶得再與重奕多計較,況且他也未必能計較出什么。 去勤政殿的時候,重奕只穿了層稍厚的夾襖,唯有頸間淺灰色的毛領(lǐng)顯得暖和些。只穿著冬襖出門的宋佩瑜在東宮轉(zhuǎn)了一圈后,卻從帽子到斗篷,再到毛絨絨的手套一應俱全。 勤政殿內(nèi)的氣氛很差,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器和不知名的泥濘,原本兩個吉利果子如今只剩下了一個,還爛了半邊。 宋佩瑜進入勤政殿后就默默站到重奕身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能來勤政殿圍觀已經(jīng)是如今的他能做的極限,想做更多,那就是作死。 永和帝的目光放在重奕身上,怒氣才收斂了些,語氣卻仍舊算不上好,你來做什么? 如果會看眼色,那就不是重奕了。 他毫無壓力的說出來意,宋佩瑜想知道吉利果子的味道是不是比前些日子的冬果好吃,我?guī)麃砜纯础?/br> 宋佩瑜穩(wěn)穩(wěn)接住飛來橫鍋,跪在地上,臣無狀,請陛下恕罪。 宋瑾瑜皺起眉頭,低聲呵斥,胡鬧! 永和帝卻笑了,反過來勸宋瑾瑜,你兇貍奴做什么?橫豎吉利果子多得很,又不像天降祥瑞只有四個。 宋佩瑜聽出永和帝說到最后咬牙切齒的語調(diào),將頭低的更往下了些。 貍奴起來吧。永和帝隨意抬了下手,轉(zhuǎn)頭對處于陰影下的孟公公道,將宋府小廝帶來的吉利果子洗了,給朱雀和貍奴拿上來,我與宋卿也嘗嘗這吉利果子。叫肅王悄悄在千牛衛(wèi)點兵,然后進宮。 宋佩瑜默默站起來,老實的站在重奕身側(cè),連吃果子都沒發(fā)出任何聲音,行動間將世家的優(yōu)雅和從容刻進了骨子里。 期間永和帝和宋瑾瑜審問了宋府買吉利果子的小廝和兗州富商。 宋府小廝已經(jīng)知道自己惹了大事,卻牢記meimei告訴他,若是這關(guān)能過去,就能去伯爺或者七爺?shù)臅克藕?。再者他家人都是宋府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就算自己沒救了,也要為家人著想。 因此宋府小廝雖然嚇得說話都在發(fā)抖,條理卻還算清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前后都能呼應的上,沒有什么漏洞。 他是在車馬房伺候,因著出府方便,偶爾會給內(nèi)院的丫鬟帶點外面的東西回來。偶然聽說有吉利果子的存在,想憑此在大公子的婚事上出些風頭換個更好的差事,廢了好大的勁兒,還自報家門是宋府的奴才,才能從兗州富商處買走兩個吉利果子。 兗州富商見了永和帝表現(xiàn)得也沒比宋府小廝好到哪去,特意表示愿意將此行的貨物全都交給趙國,只求永和帝能饒他一命。 永和帝自然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若是這富商無辜,他卻沒收了富商的家產(chǎn),今后哪還有人敢在趙國境內(nèi)走商? 富商說去年秋天的時候,兗州境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很多帶字的時令瓜果,因為新奇獨特,在兗州賣得非常不錯。富商也想掙這份錢,花了好大的代價才知曉果子帶字的秘密。應將秘密賣給他的人要求,他不能在兗州賣這種帶字的果子。 富商已經(jīng)下了血本,迫不及待的想要賺錢,當時只來得及在冬果上養(yǎng)字,否則就要等到來年春天。于是富商就將目光放到了和兗州隔著燕國的趙國,拿定主意要做第一個在趙國境內(nèi)售賣吉利果子的人。 陛下明鑒,小的三日前剛到咸陽,還沒正式開始賣吉利果子。會破例賣給那小廝兩個,是因為久聞云陽伯威名,妄想能憑此和宋府搭上關(guān)系。小的就是個商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兗州富商怕永和帝聽不進去他的話,嗓門異常驚人,宋佩瑜明知沒用,還是忍住往重奕身后挪了挪。 從宋府小廝和兗州富商處都沒問出什么,永和帝干脆專心等肅王進宮。 目光掃過已經(jīng)安靜許久的地方,永和帝頓時氣得笑出聲來,指著重奕道,你不是說是貍奴想要嘗嘗吉利果子的味道,怎么人家才吃了一個,你這 永和帝隔空數(shù)了盤子里的果核,越數(shù)越不可思議,你吃了六個? 不,重奕身后的宋佩瑜默默在心中糾正永和帝的錯誤,重奕手里還有一個,他吃了七個。這還是小太監(jiān)只洗了這么多,不然重奕也許能吃更多。 味道不錯。重奕將最后一個果核扔進盤子里,意猶未盡的拿過托盤里濕汗巾擦手。 這話倒是不假,成熟的冬果和尚未成熟的冬果簡直是兩種不同的水果,就連永和帝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肅王風塵仆仆的趕到勤政殿,見重奕和宋佩瑜也在,意外的多看了幾眼。 永和帝與肅王說了吉利果子的事,沉聲道,你現(xiàn)在就去抄了劉克的家,將查封的東西都送進宮,劉克全家包括奴仆都關(guān)進刑部,再派人將欽天監(jiān)其他官員的府邸都封起來。 皇兄放心,我保證劉克府上連個小鳥都飛不出去。肅王拱手應是,轉(zhuǎn)頭就要出宮。 宋佩瑜心中焦急的很,只能死命的戳重奕后背。 奈何重奕重心穩(wěn)得離譜,頗具有欺騙性的皮rou也遠沒有看上去那么脆弱,最后反倒是宋佩瑜的手指疼得不行。 就在宋佩瑜決定放棄掙扎的時候,重奕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他,你想與皇叔去看熱鬧。 宋佩瑜廣袖下的手指緊握在一起,面上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臣從未見過此等場景,確實頗為好奇,只怕耽擱了肅王殿下的正事。 肅王聞言,左手攬過宋佩瑜的肩膀,右手拎著重奕的領(lǐng)子,徑直朝門口走去,劉克是個什么貨色,抄他的家還能出岔子?你們和我同去,好生看看他的嘴臉。 重奕踉蹌得跟著肅王的步伐往前走,無奈的開口,是他想見識,不是我。 肅王不為所動,不,你想。 三個人熱熱鬧鬧的出了勤政殿,永和帝望著重奕吃剩的果核看了許久,感嘆道,貍奴讓朱雀的性子變了許多。 不再是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對外事不聞不問。 宋瑾瑜卻不贊同永和帝的說法,他搖頭道,殿下心志堅定,絕不會輕易被別人改變。如今殿下所展現(xiàn)的東西,始終都存在于殿下身上,只是從前的陛下沒發(fā)現(xiàn)而已。 是這混小子沒讓我看見。永和帝突然罵了句,神情變得挫敗起來,自從貍奴在東宮做伴讀,朱雀才讓我看到了這些。 宋瑾瑜倒了兩杯熱茶,分別放在永和帝和自己面前,輕聲道,都好起來了,終歸不會再有比前幾年更艱難的日子。 永和帝無聲點頭,明明端著的是熱茶卻喝出了烈酒的感覺,昂頭一飲而盡。 這是宋佩瑜第一次見到抄家的過程,遠比他想象中的震撼,肅王帶著他們出宮,徑直趕往千牛衛(wèi)的府衙。 肅王進宮前就得到永和帝的命令,早就點好了兵將,直接帶著整裝待發(fā)的隊伍出門,風馳電掣的奔向劉克的府邸。 街上五城兵馬司的人發(fā)覺不對,來阻止咸陽奔馳,卻看見騎著馬的人豎起肅王的大旗。 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敢再攔,卻也不能就這么放任不管,于是一部分去稟告上級,一部分遠遠的墜在千牛衛(wèi)身后,以防生變。 騎馬打旗的千牛衛(wèi)率先圍住劉克的府邸,肅王下馬,站在大門前冷聲道,去砸門。 馬上有千牛衛(wèi)領(lǐng)命,四五個壯漢,齊齊伸腳去踹劉府的大門,任憑里面鬼哭狼嚎都沒停下,直到將大門徹底踹爛。 劉克連滾帶爬的從里面出來,自己以為很大聲的質(zhì)問,實際上聲音比蚊子沒響亮到哪去,肅王這是何意? 肅王冷笑著拍了拍腰間的佩劍,半句廢話都不愿意多講,抄家。 劉克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卻仍舊死死的擋在肅王面前,結(jié)巴的開口,沒,沒有陛下的旨意,你不能這樣! 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難道心里沒數(shù)?肅王一腳將劉克踹開,老子的佩劍就是皇兄親賜的尚方,別說是抄家,就是不小心砍了幾個又有何妨? 臣打算進去看看,殿下可要一同?宋佩瑜輕聲問身側(cè)的重奕。 重奕靠在馬背上,隨意的伸了下手。 肅王雖然砸門砸得兇,卻沒將劉克府上的人怎么樣,抄家的時候也重在收集證據(jù),因此千牛衛(wèi)的動作十分小心。 宋佩瑜當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是來長見識的,專門往人多的地方去。 最后繞著劉克的院子走了一圈,經(jīng)過顆梅樹的時候,宋佩瑜仿佛不經(jīng)意的停頓了下,袖子中掉出個油紙包落在樹根,一半陷入雪里一半露在外面。 大功告成,宋佩瑜正要出府去尋重奕,忽然感覺到身上不容忽視的目光,他憑著感覺看過去,正對上雙異常深邃的眼睛。 殿下?!宋佩瑜瞪圓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樹冠里的人,你怎么會在這? 第34章 重奕不答反問,知道更衣的地方在哪嗎? 宋佩瑜下意識的朝著重奕的肚子看了眼,吃了那么多的冬果,怪不得要找?guī)?/br> 但這仍舊不是重奕突然出現(xiàn)在樹冠中的理由。 宋佩瑜臉上的笑意過于勉強,惹得重奕多看了好幾眼,指著遠處道,從樹上走,近。 宋佩瑜順著重奕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距離重奕腳下這顆梅樹最近的松樹,至少有五米遠,從他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有一小段樹枝突兀的露著樹皮,沒被白雪覆蓋。 所以重奕突然想出恭,就從門外一路翻墻跳樹的過來? 這一刻,宋佩瑜覺得他曾經(jīng)上過的物理課仿佛是個笑話。 樹上只有殿下一個人嗎?宋佩瑜艱難開口,開始思考他怎么才能沒有違和感的假裝剛發(fā)現(xiàn)自己掉了油紙包,然后將油紙包重新塞回袖子里。 重奕,嗯 宋佩瑜追問,每棵樹上都只有殿下? 重奕改蹲為坐,居高臨下的目光從宋佩瑜臉上,移動到宋佩瑜腳下的油紙包上,只有孤,你想說什么? 宋佩瑜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心中閃過無數(shù)種想法。 雖然不甘心失去這個絕佳的機會,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做好了抉擇,宋佩瑜仿佛被重奕的動作吸引了般,順著重奕的目光看向腳下,然后去摸袖子,這好像是 你怎么長大反而變得調(diào)皮起來,好好的大門不走,非得翻墻走樹。肅王嘹亮的聲音從宋佩瑜身后傳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樹下仰望重奕,沒好氣得道,千牛衛(wèi)還以為突然飛進來了歹人要行刺,若不是怕貍奴遭殃,剛才就一擁而上了。 被蓋章調(diào)皮的重奕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他從樹上跳下來,輕盈的仿佛是羽毛落在雪地上,腳印竟然比肅王和宋佩瑜的都要淺。 出恭的地方在哪?重奕問。 肅王指著不遠處,正院的位置,那里肯定有,你去找找。 重奕側(cè)頭看向宋佩瑜。 幾乎失去思考能力的宋佩瑜下意識的道,我陪殿下去? 可重奕矜持的點頭。 宋佩瑜恨不得時間倒流,將發(fā)懵的自己抽醒。 經(jīng)過肅王的時候,重奕看向不遠處仍舊時刻注意這邊的千牛衛(wèi),嗤笑道,一群廢物。 也準備跟重奕去找茅房的肅王聞言停下腳步,看向千牛衛(wèi)的目光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