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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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仿佛聽不大明白,長眉微皺,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施主言辭無狀,小僧實在不大明白,到底所為何來? 不明白?那就去問閻王吧。大夫人笑了笑,揚手一揮,身后眾人立馬上前將玄清團團圍住。 他們身上的衣物跟刀劍明顯經(jīng)過藥水浸泡,味道聞起來讓人頭暈?zāi)垦!?/br> 玄清皺了皺眉,他此時身體越來越虛弱,只怕?lián)尾涣硕嚅L時間。 一聲令下,這群人揮舞著刀劍齊齊攻了上來。 玄清腳尖輕點,旋身而起,從包圍圈中飛身而出。這些人也是大夫人手下功夫不弱的人,很快預(yù)判了玄清的落腳之地,劍氣四散,激起一地落花。 一時間院子內(nèi)只有白衣翩飛和刀光劍影。 玄清以掌擊地,氣浪騰起周身飛花,他手腕翻轉(zhuǎn),一朵朵飛花射出,將團團圍住的人打退。 眾人近不了身,一時間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貿(mào)然上前。 只有一邊觀察的大夫人看了出來這和尚一直在躲閃根本不敢亦或者不想殺人。她突然大吼道:怕什么?他不會殺你們,都給我上! 眾人咬了咬牙,抵住無數(shù)飛花的擊打,不要命一般沖了上去。 無數(shù)劍氣肆意橫飛,打退一波還有下一波人。玄清原本游刃有余的優(yōu)雅身形漸漸體力不支下來,躲閃也頗為費力。 最后身邊飛花落盡,手中念珠也盡數(shù)飛出,打中再次攻上來的幾人胸膛后,手臂卻被下一波人的劍氣劃傷,鮮紅的血液霎時間染滿白袍。 玄清內(nèi)息不穩(wěn),身形踉蹌了下,眾人已經(jīng)又攻到了身前。 他強撐著聚起一口氣,運掌而出,就在內(nèi)息幾乎耗盡,以掌風(fēng)打退他們后,一道拂塵挾帶著強勁的內(nèi)力而來,玄清躲閃不及,瞳孔微微放大,一時間凜冽如刀劍一般刮過瞬間讓玄清痛的吐出一口鮮血。 另一邊的小丫鬟出了院門后,急匆匆將巫柒崇臨走時留下來的信鴿放了出去。 她雖然不知道大夫人和少主沖進院子要做什么,但里面刀光劍影的樣子,仿佛在圍攻什么人一樣。 也或許剛剛她僥幸被饒過一命,大概也是那人救了她。 可是,等這信鴿到巫柒崇手上,他再趕回來,騎馬也要三個時辰之后了。 院子內(nèi)經(jīng)過了一場大戰(zhàn),四處家具無一完好,滿樹梨花早已落光,原本一地雪白梨花此時被鮮血侵染仿佛成了緋色的煙云。 玄清又吐出一大口血來,他已經(jīng)無力站起來了,此時周身劍痕遍布,白色僧袍染血,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大夫人一步步走過去,抬腳踩在了玄清小腿上的傷口處,鮮血擠壓而出,玄清痛的悶哼一聲。 我還以為能夠幫那個小賤種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人有多厲害呢?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她說完冷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巫家少主揚了揚手,巫柒崇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邪祟,被如此不祥之物沾染,這里不能要了。來人,放火。 一群人立馬應(yīng)下,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酒水潑向四周,隨即點燃火把扔了進去。 霎時間,火光血色映照著滿地梨花,還有院落中間的血人。 巫柒崇胯下的馬已經(jīng)被他跑死了,最后一段路他不要命一般瘋狂催動內(nèi)力,終于在兩個時辰內(nèi)趕了回來。 院子里沖天的火光,讓他目眥欲裂,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 周圍熱烈的火氣灼燒的他皮膚發(fā)痛,可他眼里只有院子中間躺著的人。 幾乎成了血人的玄清讓他的心臟宛如被鐵拳狠箍緊了一般,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時間眼眶充血,涌上大腦的怒火燒的他渾渾噩噩,喉頭一片腥甜。 身體只能遵循條件反射般踉蹌著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他嘴唇抖的半晌才說出話來,圣佛哥哥 你回來了懷里的人勉力睜開眼,虛弱的聲音響起。他黑眸中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覆蓋了一層死氣。 玄清還撐著最后一口氣,大概就是為了見他一面。他還是遵守諾言的,他答應(yīng)了要等他回來。 只要這樣一想,巫柒崇就幾乎痛的無法呼吸。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語無倫次的開口,我回來了,回來了您堅持住,我馬上治好您 他一手抵住玄清的后背輸送內(nèi)力,一手握住玄清的脈搏時,幾乎已經(jīng)泣不成聲這脈搏幾乎微弱到仿佛下一瞬間便會消失。 玄清費力的開口,沒用了,不要再浪費內(nèi)力,不過是此間緣分已盡,我也該回去了 內(nèi)力如泥流入海一般毫無反應(yīng),巫柒崇眼眶發(fā)紅,手都在抖,加大了內(nèi)力的輸出,不會的,不會的您不要走 玄清搖了搖頭,他艱難的開口,小柒我知你心思太重,實在是擔(dān)心你日后心魔纏身,損害自身功德咳咳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執(zhí)迷外象記住佛之本懷,才能無復(fù)魔事 這么一段話,玄清幾乎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只有看著他的目光一如最開始初見一般蘊含著關(guān)切和悲憫。 巫柒崇喉頭是壓都壓不住的腥甜,心臟撕扯一般疼痛。 你擔(dān)心我?怕我心魔纏身?那你就自己監(jiān)督我!你好好看著我,只要你看著我,我就天天做善事,種善果!他慌張無措的幾乎是用盡全力嘶吼出聲,連向來對玄清的敬稱都顧不上了。 玄清神情恍惚,抬手想要拍拍他,只是 沒有機會了。 他的身體,已經(jīng)猶如當(dāng)初金光中出現(xiàn)一般,開始消散 不不要 巫柒崇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一般痛苦的說不出話來,瘋狂揮舞著手臂想要抓住那些碎片,可最終,也只是徒勞。 玄清的身體緩緩消散在了一陣金光里。 而巫柒崇還維持著環(huán)抱玄清的姿勢,懷里空空的僵在那里。 他怔愣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所有熱烈的情緒一瞬間褪去,他只覺得冷,心臟處猶如破了一個大洞一般,寒風(fēng)灌入,一陣陣剜心徹骨的痛襲上大腦。 一顆熱淚掉落,滴在了緩緩收緊的手背上。 半晌,巫柒崇才站起身來,他眼眶充血,周身煞氣逼人,提著刀一步步走向了大夫人的院子。 消散后玄清眼前一黑,松了口氣,幸好最后時間巫柒崇趕來了,不然他百無聊奈的躺在院子里血都要流干了,時間一到真見不到人最后一面了。 看巫柒崇最后的反應(yīng)他這感化應(yīng)該能成功了。想必到時候回歸現(xiàn)實,只要他一句話,巫柒崇應(yīng)該也會愿意廣開善緣,廣結(jié)善果。 第106章 巫柒崇雙眼充血, 瘋了一般殺到了大夫人院里。 那天,大夫人院子里所有人都被殺干凈了。 巫家老家主回來時只看到滿身血污站立的巫柒崇和滿地的尸體, 他幾乎氣的當(dāng)場吐血,原本立馬要斬殺這個逆子,可是偏偏長身而立的巫柒崇如嗜血閻羅,臉上是從未見過的冷漠和篤定 巫家在你手上落敗至此,只有我能讓它重振榮光。 巫家老家主心頭一冷,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也是他唯一一個能力出眾的兒子。 想通了后,他一下子仿佛更衰老了幾分。 那天,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對外只宣稱大夫人和少主突染惡疾而死。 從那以后,巫柒崇就成了巫家少主。 他喜著白衣,醫(yī)武一絕,冷漠不近人情,明明一直在尋佛問道,卻偏偏看不上密宗。 巫柒崇面無表情的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只有內(nèi)心一片苦澀他已經(jīng)是巫家少主了,他有無盡的權(quán)力。 巫柒崇曾記得他的佛說過他家鄉(xiāng)有一種食物叫做糖葫蘆,這東西只有南朝才有。 所以圣佛肯定是南朝的修行者。 只是可惜,巫柒崇當(dāng)上了巫家少主后, 幾乎派人找遍了南朝各大佛寺,都找不到那人 他冰冷的眼中酸澀一閃而過, 喃喃低語, 你說過,這只不過是你入定修煉的一個太虛幻境。所以,你一定會從幻境中醒來, 一定還在這世上某個角落,我還會再見到你的,是么? 無人應(yīng)答,自語聲漸漸消散在室內(nèi)。 當(dāng)初那人消散在自己面前的畫面仿佛與現(xiàn)在重合,已經(jīng)二十七八的巫柒崇早已接管巫家多年,周身氣場極盛,可偏偏此時看著面前跟自己記憶中熟悉到幾乎未變分毫的容顏,他控制不住外溢的情緒,手顫抖的厲害,幾乎眼眶通紅。 他低沉嗓音嘶啞,我就知道,我一定還會再見到你。 巫柒崇掩下重逢的復(fù)雜情緒,終于發(fā)現(xiàn)了玄清臉色白的不正常。 他幾乎條件反射的心地開始發(fā)慌,對方臉色蒼白,滿身血污倒在他面前的畫面實在太過深刻。他急急握住玄清的手腕一探脈象,霎時被對方體內(nèi)紊亂的內(nèi)息驚的心口一緊。 誰讓你們傷他的?他目眥欲裂,眼紅充血,揮手將一邊guntang的茶杯摔在了幾人身上,都給我滾下去領(lǐng)罰! 巫暮雨被熱水淋到了手臂,一陣guntang讓她吸氣回神。 她從一開始就有些嚇到了,她跟在主人身邊五年,何曾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間都不敢辯解,只按捺住心底的疑惑和瑟瑟發(fā)抖,顫聲告罪而去。 巫柒崇沒有理會他們,只急急扶著玄清進了內(nèi)室,將人放到床上,喂了他的迷藥解藥,又喂了穩(wěn)固內(nèi)傷的上好傷藥。 可是玄清還是沒醒,巫柒崇皺了皺眉,解藥已經(jīng)吃了,傷藥也喂了,不至于還昏迷不醒? 他心底一慌,連忙伸手細細探脈,這一探卻發(fā)現(xiàn),對方這內(nèi)傷仿佛不是今日一天所受,而是沉疴舊傷,日復(fù)一日的累積,最起碼有三年了。 他心底難受,一邊掌心輸入內(nèi)力給玄清,一邊暗暗咬牙,只想把傷他的人碎尸萬段! 終于,他輸入的內(nèi)力作用下,玄清才緩緩醒來。 那雙明亮如同裝進繁星的黑眸張開時,巫柒崇心底不自覺緊張起來這么多年了,對方還會記得他么? 他低沉的嗓音不確定的輕喚了聲,圣佛哥哥 玄清似乎還有些不清醒,迷茫的眨了眨眼,施主是 這不怪玄清裝作不認識對方,畢竟他自己一點沒變,可巫柒崇已經(jīng)從十多歲的少年長大成人。 玄清看了眼任務(wù)面板,感化進度一點沒動。這個結(jié)果他早料到了,照他那樣離開法,怪不得巫柒崇會殺母弒兄。不過他本來也不是讓他從那時候便開始變成大善人,他要的是現(xiàn)在 這一次巫柒崇黑化的本源不是受盡欺辱,而是玄清在他眼前重傷消失。所以現(xiàn)在,只要玄清一句話,就算是讓他裝模作樣行善一輩子,想必巫柒崇也是愿意的。 另一邊聽到玄清果然不認得他,巫柒崇心底涼了一瞬。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輕輕扯開玄清手上的僧袍,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紅繩,他臉上神色一喜,急忙卷起自己衣袖露出手腕上已經(jīng)有些泛白的紅繩,將兩根紅繩并在一處。 小心翼翼的開口,您還記得這個么? 玄清看了看兩條一模一樣的紅繩,有些不敢置信一般,看著面前的人不確定的道:小柒? 巫柒崇黑眸掩飾不住的喜意,點頭應(yīng)下,是我。 玄清卻是神色有些復(fù)雜的感嘆,沒想到,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巫柒崇認真的開口,不管怎么變,您永遠是我心中的佛,是我的哥哥 面上玄清看起來比巫柒崇還要小幾歲,巫柒崇仍然這樣叫他實在是有些羞恥! 玄清:你看看咋倆這年齡差,你還叫我哥是不是有點不要臉? 玄清心里怪怪的,面上淡淡笑了笑,巫施主,太虛幻境一場,既然一切過去,也不必再執(zhí)著一個稱謂。 您以前從不會這么叫我。巫柒崇固執(zhí)的看著他,您已經(jīng)跟我這么生疏了么?現(xiàn)在跟叫外人一般毫無差別 玄清:這突然還給我整不會了! 似乎是玄清半晌沒說話,巫柒崇黑眸沉沉,面上流光閃過仿佛還有一絲委屈,連忙道:是我唐突了,圣佛我只希望,您不要跟我如此生分。既然不能叫您哥哥,那叫師兄如何?您也說了,不必執(zhí)著稱謂 他想著反正也算哥哥,但是師兄可以不分年齡。 可你又不是和尚! 玄清暗暗吐槽,不過看著巫柒崇拿他說過的話小心翼翼的模樣,他也不再堅持,微微笑著叫了聲師弟。 巫柒崇總算得了一個親近些的稱呼心里才舒服。 他一邊轉(zhuǎn)身給玄清倒了杯茶扶著他喝下。一邊感慨道:轉(zhuǎn)眼十三年過去了您竟還是這般年輕,我怎么也沒想到,近兩年聲名鵲起年紀(jì)輕輕的南朝圣僧竟然就是您 他說著又有些自嘲,除了他的佛,還有誰擔(dān)得起那些佛名呢? 而玄清聽他這樣說,心底漸漸有個想法。 他眨了眨眼,狀似有些驚愕的模樣,你是說已經(jīng)過了十多年?可貧僧是三年前練功入定時誤入的太虛幻境 三年前?巫柒崇愣在那里。 他其實原本就有些事情想不通,比如為何這么多年玄清一點沒變?又為何當(dāng)初他在南朝找了那么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現(xiàn)在他明白了,如果這個幻境對玄清來說是發(fā)生在三年前,那十多年前他還不過是個幾歲的小沙彌而已。 巫柒崇一直按照自己記憶中的年齡去尋找,卻不曾想到,他的佛一開始就說過,太虛幻境不分時間、空間,所以,他也并不是幻境中的年齡。 巫柒崇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剛為玄清探脈時他體內(nèi)那嚴(yán)重的陳年內(nèi)傷就是三年前受的傷。 他身體一僵,幾乎是輕聲咬牙才顫抖的問完,三年前那您體內(nèi)這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就是那時候在太虛幻境中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