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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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來青禪寺剃度出家的和尚越來越多,玄遠教授強身健體的拳法,他便每日講經授法,功德值雖然沒有大頭入賬,但也是源源不斷。 除了講經,管理寺廟之外的空余時間,他干脆在院子里開辟了一塊菜地。 院子里,無影在一邊挖坑,無苦在施肥。而玄清難得穿著茶褐色短褂僧衣,手腳綁縛看起來精神又干練,他戴著斗笠,拿著小鏟子將蔬菜苗放進小土坑里。 在一次講經會上,玄清長眉明目,淡然含笑的道:農耕也是一種修行。 他黑眸燦若星河,看起來格外有說服力。 漸漸的,青禪寺僧人都學著種起了菜,甚至在后院開辟了一大塊菜地。自那兒以后,青禪寺吃的都是自己種的蔬菜。 其他寺廟聽說了后,紛紛效仿玄清的做法,發(fā)動寺僧空余時間農耕。一來可帶領眾僧種菜給寺廟創(chuàng)收,二來耕作既能修行還能鍛煉身體。畢竟在百無聊賴的佛法修行中,農耕更多了幾分趣味。 據說不少僧人在耕種時頓悟了佛性,紛紛贊嘆道不愧是玄清呀! 玄清也沒想到,他只不過是覺得每日大部分時間打坐參禪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想增添一些娛樂活動!結果又一不小心成了標桿了? 第21章 轉眼三個月過去,天氣已經入冬了。 青禪寺下了第一場大雪,玄清早起推開窗,一眼便看到院子里枯枝上堆疊著皚皚白雪;遠處叢山中還有青翠的松柏層層疊疊的積雪晶瑩漂亮。 玄清想到以往總在書本上看到文人雅士采集雪水儲藏,現(xiàn)在他有了這個條件,倒是一時間一股禪意涌上心來。 他換上了棉制僧衣,提了個青釉陶罐便要出門去后山采雪水回來。 天空中還零星飄著幾片雪花,空寂的空氣帶著些微寒意,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上去還能聽到細微咯吱的輕響。這種環(huán)境下,連人的心都跟著通透清凈了下來。 玄清還沒走出寺廟,察覺到身后似乎有腳步聲,他回頭便看到無影一襲灰布僧衣靜靜的跟在他身后。那頭烏黑的長發(fā)束起,偶爾有星星點點的雪花落在上面。 無影。玄清笑著打了個招呼,暗暗還有心情想著自己該戴個帽子出來的,小光頭在雪天實在不占優(yōu)勢。 但其實在無影眼中,玄清一襲茶色棉制長僧衣,精致的眉目如畫,光潔的額頭越發(fā)顯得一點紅痣艷麗如霞;隱隱綽綽的雪花中,他一手捏著一串佛珠,一手提著一個陶罐站在雪地里,圣潔的不似凡人。 無影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跟出來的緣故,沉聲道:師父,你要去做什么? 問得好!玄清想著終于有人給他機會來顯示一番他的雅致了! 他提了提手里的陶罐,面上淺笑著道:下了大雪,正好去采些雪水回來,儲存了來年煮茶用。這雨雪之水,其質最輕,其味最淡,秉承冬氣甘寒,最是清熱解毒。 更何況,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段能夠打打座、種種田的悠閑時光了。 無影點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漫山的大雪,有些不放心,那我陪師父一起去。 玄清想了想,應道:也好。 他暗暗看了看不算小的陶罐,想著帶個小幫手一起去,總好過他自己一個人收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前一后走在雪地上,往后山而去。 寂靜的空氣里,只有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無影跟在他身后小心護著,心里一片寧靜,只不自覺腳沿著對方的腳印去走。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玄清的腳居然比他還小一號。轉念一想,對方的確比自己還小兩歲他莫名就有些想笑。 就這里吧。玄清選定了地方,回頭竟然看到無影唇角隱隱含笑的模樣,再看時卻又沒有了。 無影看了看眼前的一片梅林,手腳麻利的用準備好的木片刮了梅花瓣上的潔白積雪到陶罐里。 兩個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采集了一陶罐雪水,隱隱還帶著浸入骨髓的清冷梅香。 積雪被掃清,露出下面的點點紅梅,映襯在雪地上。 玄清站在梅花樹下,微微仰頭看著滿樹紅梅,感嘆了聲,真美呀。 無影跟著看了眼,突然飛身上去。 等等 玄清剛想阻止,無影已經捧著一大枝紅梅遞給他了。 玄清一時間失笑,其實,我夸贊它并不一定就要得到它,讓它獨自開在枝頭才能活得更久,這樣,我們想看的時候也可以常來看它。 無影看了眼梅花樹,想了想道:那把這棵樹移到我們院子里不就行了?既能活得長久,又能天天看見。 玄清一愣,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也需要這棵樹同意才行。 無影給人的感覺太過強勢,鋒芒畢露,占有欲也強?,F(xiàn)在還能聽從他的話,若是日后記憶恢復,終究不是好事。 無影沉默了會兒,還沒說話,身后突然傳來無苦的聲音 師父,你們在做什么? 無苦大概是早課做完沒看到玄清所以一路找了過來。他現(xiàn)在身量已經比玄清還要高一些了,而且跟著玄遠每日練習,身體也越來越強壯。 玄清看著面前飛速成長,五官越來越立體深邃的少年,笑了笑,我們來采些雪水回去,來年好煮茶用。 無苦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玄清已經凍得通紅的雙手上,他皺了皺眉,師父,天氣太冷了,你抱著手爐。 他說著幾步走到玄清身前,把帶的暖手銅壺讓他抱著。 被他這樣一說,玄清才覺得雙手冰涼,此時手爐入手的暖意直達身體。 無苦又毫不在意的蹲下來探了探他的鞋,嘆了口氣,師父你手腳本來就冰涼,這樣的雪天出來怎么能不穿那雙特意加厚了的棉鞋?他說著起身想要背玄清回去,話語中全然無視了無影。 只不過無影正陷入沉思中,也沒有在意他的話。 玄清有些無奈,推拒了自己上前,好了,你提著陶罐就行,我們回去吧。 無苦這才看了眼沉默中的無影,上前提起陶罐跟著玄清一路下去了。 而無影還在原地,他又看了會兒梅樹,不自覺喃喃,它會同意的在我的院子里,我可以為它遮風擋雨,給它最好的照料,它為何不同意? 玄清一行人回了寺里,將裝滿雪水的陶罐加蓋密封,又在院子里的大樹下挖了個一兩尺深的坑,將陶罐埋了進去,只等來年開春的時候再取出來煮茶。 只是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被突入其來的事情給打亂了。 第22章 玄清手里拿著一份英雄帖,那是新任武林盟主白沐之送來的。 上面說,西夷赫赫有名的密宗大法師阿摩羅給武林盟下了挑戰(zhàn)書,約定下個月十五舉行一場比試。 事關南朝武林聲名,白沐之因此廣發(fā)英雄帖,召集武林人士齊聚召開武林大會商議對策。 據說阿摩羅自幼聰慧過人,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除了武藝高強外,而且癡迷于佛學,對佛法頗有研究。 而此次比試也不僅僅局限于比武,所以各大有名氣的法寺也都收到了英雄帖。 師父,我們要去么?無苦看了眼盤坐在蒲團上的玄清。 玄清拿著英雄帖沒有說話,只暗暗想著當然要去! 先不說這邀請?zhí)锩鲾[著將兩國聲名拿了出來說事;單單是這次聲勢浩大的武林大會,就是他出風頭不是攢功德的好時機! 半晌,玄清才仿佛關心國家大事一般悵然開口,修行之人雖不欲爭強好勝,但此次事關南朝武林聲名,既然密宗法師下了挑戰(zhàn)書,我等自然還是要赴約。 無苦跟無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兩人當然沒有異議,畢竟一個對這個世界毫無印象,一個對這兩國家也沒有感情。 玄清又看向了玄遠,笑了笑道:師兄,這次要辛苦你留在寺內主持事務了。 玄遠點了點頭,剛正的面容看起來異常可靠,好,你路上小心。 玄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師兄再選一些沉穩(wěn)的弟子跟我一同前往。 開玩笑!參加武林大會怎么能就他們幾個人去?那也太沒有排面了! 幾日后出發(fā)的時候,玄清身后跟著無苦和無影,他僧袍獵獵,袈裟披身,一步步走出寺門。 無心帶著數十人,精神抖擻的立在兩邊。他作為大師兄,在眾弟子面前還是頗為穩(wěn)重的,只是一見著玄清,他嚴肅的神色就繃不住了,有些興奮的道:方丈師叔! 眾僧也跟著他施禮,他們對于玄清有著極高的崇敬跟信任,畢竟青禪寺有今天的輝煌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玄清淺笑著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后帶領著眾人向著武林盟出發(fā)。 一行人浩浩蕩蕩奔赴武林大會,因為玄清騎術不佳拖慢了進程,他最后決定分開走。 他帶著無影走近一些的水路,無苦和無心帶著大隊人馬走陸路。 無苦還有些不大開心,憑什么師父帶著無影不帶他一起走實在是玄清不放心無影這個定時炸彈跟著他們。 玄清兩人上了一艘客船,這艘船不算小,甲板下的底倉是劃槳的船夫們,甲板之上還有兩層船艙,一層有十數個艙房,都是些狹小簡陋的艙房,價格便宜些;二層則是幾個豪華大房,一般是有錢的人不會委屈自己而包下來。 玄清當然也想住豪華大房,不過他現(xiàn)在是清修的和尚,最后還是和無影一起住進了一層的一個小艙房。 他們進船艙時路過甲板,正好看到四個大漢坐在桌邊喝酒,黝黑的皮膚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強壯的肌rou,見他們兩個和尚走過時,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神色隱隱透著兇悍。 玄清神色淺笑,目不斜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只是心里已經突突一跳,只覺得這四個人兇神惡煞很不好惹的樣子。 但他轉念一想,先不說自己有個隱藏的巔峰武力值,就是無影也不是泛泛之輩,霎時間心頭放心了些。 兩人一路走過數個艙房,只見并不是所有艙房都住滿了,他們看見了一個背著藥囊的白發(fā)男人,一對衣著破舊的父女,還有幾個普通男人。 玄清跟無影進了自己的艙房,房間不大,地上鋪了被子,堪堪兩人并排躺著。 天氣還有些冷,艙房里也并不暖和。 無影皺了皺眉,出去了會兒再回來時拿了個水袋,里面裝了熱水,塞到玄清腳下。 玄清無奈的笑了笑,我還好,并不覺得冷,你怎么跟無苦學的一模一樣了。 無影并不怎么想跟無苦有聯(lián)系,他轉而道:我們要坐多久? 這船兩日后靠岸,再有半日路程便能到武林盟,說不定我們還要在無苦他們之前到達。玄清說著看了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發(fā)白,不由得有些擔心,怎么了?你不舒服么? 我撐得住。無影冷聲說著,冷漠的面色柔和了些。 玄清猜測著他大概是水土不服,不由得嘆了口氣,關切道:好了,早些休息吧,睡著了會舒服一些。 無影點了點頭。 艙房狹小,兩人只能睡在一起。 只是半夜的時候,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無影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艙房門被拉開的瞬間,利刃的銀光閃現(xiàn),無影抬手一掌直接將人打的撞到艙門上,船身都晃了晃。 cao!男人一聲慘叫,只覺得胸腹一股劇痛,他爬了起來怒火上頭,提刀就砍。 玄清也醒了,夜色下只能勉強看清男人正是先前甲板上的一個大漢。 無影正跟對方打在一處,只不過艙房太小,又要顧及到他,無影有些束手束腳,但對方武功明顯不是對手,最后被無影直接一腳踹了出去,還在地上滾了兩滾。 我們走。無影回身扶起玄清出了艙房。 那男人看準了玄清文弱面善,無影又頗為顧忌他,他直接一手抓了角落邊瑟瑟發(fā)抖的少女,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刀架在她脖子上吼道:媽的,都老實點!不然老子殺了她! 即便有些黑,還是能看清少女身形纖瘦,她咬緊了牙不敢說話,肩膀卻一直在抖,偶爾泄露的細碎嗚咽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玄清果然立即拉住了無影,擔憂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傷人。 真是坐個船都能趕上救人做好事的時機! 男人這才松了口氣,大叫道:把那個臭和尚綁起來! 他叫嚷間又來了一個大漢,他們把無影綁了起來,才帶著三人到了一樓甲板上。 甲板上一個大漢提刀守著,幾乎船上所有人都在這里了。幾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六七個船夫,一對清貧的父女,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 玄清對這人印象頗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對方雖然滿頭白發(fā),卻是年紀輕輕,清俊的五官如皎皎之月。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似乎并不關心周遭發(fā)生的事。 第23章 夜色下,兩個大漢拿著刀守在甲板上,利刃銀光閃過,高大的身形投射下陰影,眾人蜷縮著一動不敢動。 另外兩人從樓上搜刮到樓下來,提了滿滿一大袋子東西。 這回賺大發(fā)了,好東西還真不少! 聽著他們的話,甲板上的人都只祈求著這些賊人拿了錢財就離開。 那少女縮在老父的懷里,身體還有些發(fā)抖。 玄清席地而坐,離白發(fā)男人并不遠。無影被綁縛了雙手,盤坐在他身邊,暗暗使力掙著繩索。 男人們樓上搜完了,又到樓下搜,只是搜了個遍,也沒看到多值錢的東西。 玄清的包袱里面也就幾件衣服,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那個金絲楠木缽,被他們拿了去。 白發(fā)男人的藥囊也被倒了出來,只可惜里面除了瓶瓶罐罐,什么都沒有。男人們沒在意,玄清卻是暗暗皺了皺眉。 那對父女更是身無分文。 媽的,這一樓怎么什么都沒有!男人回到甲板上,將手里的一堆東西往那兒一扔,頗有些氣憤。 另一人哼笑道:算了吧,一樓都是些窮酸下人跟臭禿驢,能有什么好東西? 男人聞言掃視了一眼甲板上的眾人,這邊燈光明亮了,也看的更清楚了些,他目光落在那個少女身上瞇了瞇眼,咂摸道:你還別說,這女人長得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