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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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苦漆黑的眼眸認真的看著他,師父說過不要惹事,更何況,粥是給師父的。 玄清真想說,其實也不用這么聽話 無心在一邊聽著不好意思的撓頭,訥訥道:師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玄清搖了搖頭,安撫道:不怪你,赤子心性,也屬難得。 無心聞言松了口氣,心內(nèi)又有些感動。 玄清確實覺得無心并沒有做錯什么。有時候,有些話他不便說出來,但是無心可以。他少年熱血,地位也不高,沖動些也不至于讓青禪寺聲名落人話柄。 這兩日的經(jīng)歷越發(fā)讓他確定了落霞寺要打壓他們。如果是一般的僧眾,這個時候早鬧了起來,甚至有可能一氣之下率眾離開。 但這樣,只會破壞青禪寺的聲名。 就跟明星耍大牌的新聞一樣,事實真相是什么民眾可不關(guān)心,他們津津樂道的只是玄清帶人鬧寺,怒而離開這個事實。 而如果他是真正品行高潔的圣僧,自然不會去散布落霞寺的種種劣跡;但如果他說出來了,也就從另一方面毀了他自己塑造的高潔圣僧形象。那時候,落霞寺只要拿出那幾個小和尚不懂事懲罰一番作為借口即可。 玄清暗暗垂眸淺笑,他作為圣僧的職業(yè)素養(yǎng),當然是就算被敵人傷害了也要用愛來感化對方。 可他,是個假圣僧。 另一邊,空影去見了落霞寺方丈空見。 空見跟空影同門不同師,空見是中途拜入老方丈門下,但甚得人心,老方丈圓寂后他便順理成章做了住持。他也才三十多歲,眉目沉穩(wěn),在一眾佛門住持中算是極為年輕的了。 空影卻是自小隨慧辭大師在北國寺修行,他一心撲在研究那藏經(jīng)閣里的上萬卷佛經(jīng)上。這次也是空見接任住持后,將他接回來的。 方丈師兄,青禪寺僧在本寺被慢待的事 空影原本想向他說明白日的情況,只是剛提了一句,空見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了??找姶┲稚拢灰u紅色袈裟披身,閉著眼,捻著佛珠,神態(tài)穩(wěn)如磐石。 空影聞言皺了皺眉,不自覺開口,師兄,你在想什么? 空見緩緩睜開眼,其實有些惆悵的喃喃,我只是想知道,心有怨懟,如何論佛。 他沒有接見他們,甚至安排了最差的房間跟齋飯想著若能激怒他們就此離開,或是懷著怨氣參加論經(jīng)大會可惜 什么?空影沒大聽清,冷淡的眉目微微一擰。 空見頓了頓,淡笑著道:沒什么,只是感覺青禪寺的確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空影點了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的道:今日見到他,倒的確如傳聞所說,恬淡清玄。 空見見他出神,微微嘆了口氣,師弟,論經(jīng)大會,落霞寺不能輸。 空影回過神來,眉目微冷,我不會輸。 那就好??找娢⑽⑿χ潘闪诵?,緩緩開口,明日論經(jīng),極有可能最后只剩下你跟玄清二人,屆時會有三道題目,第一題抽簽決定,隨后你們二人各出一題 空影打斷了他,冷傲的眉眼多了幾分銳利,我不需要用任何手段,我不會輸。 空影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僧袍衣角都在空中帶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空見眉目沉沉,捏緊了手里的佛珠,這么多年了,他終于讓落霞寺隱隱有成為南方諸寺之首的趨勢。 可青禪寺日漸強盛,又有玄清這樣的人物。落霞寺一步步走到今日,容不得任何差錯。所以一丁點威脅都要提前將其扼殺。 翌日,天朗氣清,萬里無云。 落霞寺平日講經(jīng)召開法會的廣場上已經(jīng)圍滿了人。 聽說今天有青禪寺玄清大師! 真的?太好了!我本來想著哪天青禪寺上個香的,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跟玄清大師說上話 空影大師跟玄清大師都在!我圓滿了! 嘈雜激烈的聲音淹沒在人群里。 空見跟落霞寺長老團坐在場邊,身邊一圈則是有頭有臉的貴客跟諸寺弟子,北宣也在其中,他被安排在視線最佳的位置。 而場中央的高臺上則是各寺派出的寺內(nèi)優(yōu)秀僧眾作為論經(jīng)代表,正端坐蓮臺之上。 只是,有一座蓮臺是空著的。 論經(jīng)大會即將開始,青禪寺卻久未有人現(xiàn)身。 長老團已經(jīng)派了小和尚去找他們,可屋內(nèi)也不見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空見跟長老團協(xié)商過后,只能無奈宣布,阿彌陀佛,依照慣例,鐘聲三響過后,若青禪寺僧友仍未到場,即視為棄賽,那么他的圓座就要撤下去了。 人群頓時一陣sao動 什么?青禪寺人沒來? 怎么回事?我看不到玄清大師了么? 但香火繚繞,鐘聲已經(jīng)響起。 咣 高座上的空影皺了皺眉。 咣 北宣握緊了折扇,薄唇緊抿。 咣 空見捻著佛珠的手暗暗一松。 三聲鐘響過后,玄清的圓座被人抬了下去。 此時,人群躁動聲更大了些。 空見上前一步,開口道:諸位稍安勿躁,論經(jīng)大會,即將開始 只是人群卻吵吵嚷嚷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玄清大師呢?我們要一個說法! 就在眾人群情激憤之時,不知道誰眼尖看到了不遠處正走來的白衣僧人,一時間急促的叫道:玄清來了! 他開口的聲音都破了音,也成功的將眾人的視線引向了一邊。 玄清神色蒼白,似乎有些身體不適,但這并不影響他的清朗風度。 寬大的白色僧袍被風揚起衣角,他捻著佛珠微微一笑,皓目中像是裝了漫天星河,似乎萬卷佛經(jīng)奧義都蘊于他額間一點紅中。 阿彌陀佛,玄清來遲了。 一個世界只需要一個逼王,沒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裝逼! 第14章 玄清到了,北宣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只是見他面色蒼白憔悴,有心想要關(guān)切,礙于現(xiàn)在相隔甚遠,只得轉(zhuǎn)向空見,淡笑著道:空見方丈,人已經(jīng)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空見暗暗神色一變,施了一禮還沒開口,一邊的長老團卻有些猶疑,可是這鐘聲已過三響,按照規(guī)定 他這樣一說,本就一肚子火氣跟擔憂的無心立時忍不住開口,我看你們就是不想讓我?guī)熓鍏⒓诱摻?jīng)大會,既然這么害怕,干嘛還要送論經(jīng)大會的請?zhí)麃恚?/br> 他這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無心。玄清明眉皓目,淡然神色即便也有疑慮,卻是輕聲制止,不得無禮。 無心看著他有些虛弱的模樣,委屈道:可是師叔,我們不說,人家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他這幾乎坐實了玄清此時蒼白的臉色跟落霞寺有關(guān)。 北宣坐不住了,他握緊折扇站起了身,視線掠過空見跟一眾長老,落在了無心身上,收斂住冷厲,沉聲問道:無心小師父,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眾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無心嚇了一跳,他看了眼玄清,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個時候眾人探尋,不說也得說了。 玄清嘆了口氣不再制止,只微微閉眼,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 他一直沒有怎么懲罰無心,讓他改掉這種快言快語的風格,就等著這種時候說該說的話。 無心見他沒有反對,這才抿了抿唇,開口道:小和尚不敢撒謊,我們從進落霞寺起住的就是最偏僻陰冷的房間,吃的也是快餿掉的飯菜,還被寺僧誣陷打罵幸而遇見空影大師,幫我們換了房間跟齋飯。 他說著感激的向空影施了一禮,隨即又義憤填膺的道:可是今天早上,師叔吃了送來的齋飯便開始腹痛嘔吐不止,這才差點趕不上論經(jīng)大會 他這話一出,廣場上已經(jīng)霎時間喧鬧了起來 這還是清凈修行之地么?怎么一個寺廟內(nèi)里這么多腌臜事? 會不會就只是吃錯東西了? 那可太巧了?怎么誰都沒事,偏偏是玄清大師出事? 玄清大師就是心太好了,要不是眾人逼問那個小和尚,這都不準備說出來 我看這個小和尚沒有說謊,你看他旁邊那個和尚臉上還是新傷,真不知道落霞寺是怎么待客的。 無苦臉上的傷還沒好全,一看仿佛是在落霞寺里被人虐打了一番。再加上玄清蒼白的臉色,眾人議論紛紛,看向落霞寺眾人的眼神都不善了。 北宣越聽越氣,一聲冷笑,我還不知道,這竟是堂堂落霞寺的待客之道? 他看向落霞寺眾人,一眼過去,原本溫和的眉眼霎時間凌厲了起來,神色冷沉,有人想擾亂論經(jīng)大會,究竟是陷害,還是別有用心,都得查個清楚,空見方丈,你說呢? 這不可能呀落霞寺長老們也是愕然的看向空見,詢問著具體是怎么回事。 空見從一開始便眉目微沉,此時微微歉疚的揚聲道:阿彌陀佛,這位小師父所說之事,空影師弟已經(jīng)向我稟明,也懲罰了犯事的寺僧。至于今日玄清師弟所遇之事,是否有人意圖擾亂論經(jīng)大會,貧僧一定查出真相,給諸位一個交代。 安撫了眾人后,他又對一邊的小和尚吩咐道:去把今日制作齋飯的僧人叫來,另外再請藥僧過來為玄清師弟看看身體是否有礙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等待調(diào)查結(jié)果。 只有空影看著空見,抿緊了唇,眉目越發(fā)冷漠。 空見現(xiàn)在是有苦說不出,如果說剛開始激怒玄清幾人是為了讓他在大會上心生怨懟,失去心性??涩F(xiàn)在當著南方諸寺跟觀看百姓的面,他又怎么會做這種抹黑落霞寺的事呢? 他暗暗捏緊佛珠,沉了臉色。此時,一方面他要在眾人面前查出一個無傷大雅的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另一方面,叫來藥僧查探,也是為了確認玄清是否真的如他們自己所說腹痛不止。 很快,一頓盤查下來,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是廚房的小和尚見幾個昨日剩下的饅頭扔了怪可惜的,就放在今日早齋饅頭中一起送了出去。大概是最近天熱,那幾個饅頭放壞了,又正好送到了玄清那里。 藥僧也給玄清看過身體了,的確是食物中毒引起的腹痛嘔吐。 空見暗暗臉色發(fā)沉,暗道若真是那幾個饅頭的緣故,這難道是佛祖的旨意么? 眾人也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吧? 可即便他們有所懷疑,也只會猜測是落霞寺的內(nèi)幕,而絕不會懷疑到玄清的身上。 但不管他們信與不信,面上就這樣過去了。畢竟再深究下去,對落霞寺只會越發(fā)不利。 空見移步上前,面對玄清溫聲道:鄙寺待客不周,讓玄清師弟受苦了 事情既然解釋清楚了,玄清自然不會追著不放。 他長眉明目帶著純善的淺淡笑意,空見師兄,只是意外,不必掛懷。 玄清這一番寬和的模樣,眾人只覺得這才是修行之人內(nèi)心寧靜恬淡的美好模樣。 對比兩寺和尚們,落霞寺除了空影,個個五官平平,上了年紀的長老們還有些發(fā)福。 而青禪寺僧人,不說玄清容顏俊美,佛光披身貌若圣子;玄遠端正,無苦英俊,無心也是機警活潑。 周身氣度也讓大部分人這第一印象就偏向了玄清;再看落霞寺,莫名心里膈應(yīng)。 都說和尚清修,你看青禪寺那位小大師身形修長文弱,一看便知日日辛苦研讀佛經(jīng);怎么落霞寺幾位長老大師都是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模樣? 眾人的討論聲稍微有點內(nèi)力的人都聽得見,北宣一時間忍不住笑出了聲。 空見臉色難看至極,看了眼自己這邊的長老們的確是吃的太好了點,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氣質(zhì)! 他勉強維持住善意,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那么論經(jīng)大會繼續(xù)進行。 玄清的圓座先前已經(jīng)撤下去了,此時,空見正準備吩咐人抬上來。 圓座被撤下又抬上來,這樣傳出去對玄清可要說是一種羞辱了。 不必勞煩了。玄清微微笑了笑,緩步登上圓臺,撩起白色僧袍直接在圓臺中心席地而坐。 他精致的眉目淡然帶笑,明亮的黑眸澄澈而通透,雙手合十誦道:心有蓮臺,處處蓮臺。 下面的人愣了愣,隨即掌聲雷動。只覺得玄清即便是坐在地上,似乎也比圓座之上的眾人高了一階般。 眾人就位,北宣唇角不自覺翹了翹,甚至還放松的往后靠了靠舒展肩背,等待著這一場論經(jīng)大會的開始。 第15章 論經(jīng)大會最開始是眾僧一問一答,提問佛經(jīng)教意,回答者如果思考的時間太長或答不出來時,就算輸了,然后提問者再跟另一個人進行問答。 這種抽背經(jīng)書的方式是論經(jīng)最基本卻也是最考驗人的。佛經(jīng)多如山海,不僅要全部背熟,還要面對突然的抽問,從容以答。 但對于玄清來說,身懷佛心,那些佛經(jīng)如同印在他的腦海中一般。 他白衣端坐,氣度軒昂,語氣溫雅,不驕不躁。 一個時辰下來,圓臺上果然只剩下他跟空影二人,一問一答,你來我往。 日頭漸毒,兩人雖依舊不緊不慢,但汗水打濕了僧袍。 玄清眉目恬淡,但面色更蒼白了一些。無苦幾人擔心他的身體,北宣也是暗暗握緊了折扇,擔心他撐不住。 他看了看長老團,揚聲淡淡的提醒道:諸位長老,以兩位大師的佛經(jīng)儲備量,只怕就是這樣問到天黑也不一定分得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