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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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遠認真的看著他,我總是你的師兄,自然要多照顧你一些。 他跟玄清一起長大,又比他虛長幾歲,不管他在外面多么厲害,受人敬仰,在他眼里,總是需要多加照顧的師弟。 一連幾日,玄遠陪著玄清下山布施后,來上香的人漸漸多了。 有那些得了平安符跟經(jīng)書后覺得猶有奇效想要多為家人求一些的;也有聽了玄清講解禪經(jīng)后心有感悟的人前來拜佛;還有一部分妙齡少女,戴著面紗來上香,可左顧右盼的神色,倒像是在找人 今日是臨近沐佛節(jié)最后一日,玄遠要留在寺廟內(nèi)率眾修葺寺廟,便只能讓無心陪著玄清下山了。 師叔,出來的時候師父交代過了,不能讓您累著,待會兒有什么事都讓我來做。 師叔,您的平安符都是怎么做的,好厲害! 師叔 一路上,無心背著經(jīng)篋跟在玄清身邊嘰嘰喳喳。 玄清有些好笑,雖然路上不那么無聊了,但也實在太吵了點。 其實無心以往都是小沙彌里比較沉穩(wěn)的了,這也是玄遠讓他陪著玄清下山的緣故??尚逅闶撬谒聝?nèi)最仰慕崇敬的人,他控制不住就想跟他多說話。 等進了城,周圍的人已經(jīng)對他很熟悉了,好多受了玄清恩惠的百姓沿路給他送了些蔬菜米面。 玄清師父,這都是我們自家種的蔬菜,您拿些回去,還要謝謝您治好了我夫人的病,您簡直就是活菩薩呀 施主不必多禮 對方太過熱情,玄清推辭不下,只能無奈收了。 無心在一邊趕忙接過東西背起來,看著玄清就只差眼冒紅心,悄聲道:師叔你好厲害! 玄清笑了笑,搖了搖頭,好了,快收拾地方。 等他們收拾好,眾人已經(jīng)排了好長的隊。自從前日玄清順手給一位老人開了藥方,治好了對方的病,傳出去后這里都快成了看病專區(qū)了人善醫(yī)術(shù)好還不收錢! 只不過今天玄清剛看到一半,突然闖進來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 走開,都走開! 人群很快被打散,為首的男人走上前來正是幾日前被玄遠教訓了的惡霸。 玄清斂了笑意,神色淡淡,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大張旗鼓所謂何事? 男人眼底是兇狠戾氣,面上裝模作樣,你這坑蒙拐騙的臭和尚,我的人吃了你的藥回去就吐血了,我們當然是來找你算賬的! 他說著已經(jīng)有手下拖著一個乞兒扔到了他面前,那孩子年紀不大卻瘦骨嶙峋,此時臉色灰白,唇邊還有未干的血跡。 玄清急急蹲下身去探脈,片刻后眸中悲色不忍,一邊倒出一粒藥丸喂給乞兒,一邊仰頭看著男人眼神有些冷,他是被人外力傷了肺腑,施主,佛曰舍去貪惡,培植善根,你行如此惡事,只怕最終會食其惡果。 周圍的人一時間對著男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外傷?不會是他們自己將那孩子打傷了來誣陷大師的吧! 我就說大師的醫(yī)術(shù)這么好,又不收錢怎么會是江湖騙子一流。 這人一直橫行霸道慣了,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男人臉色難看,急急道:老子聽不懂,臭和尚你別想狡辯。 他本來就只是找個借口來找麻煩,今天那高大和尚也不在,總算是讓他逮到機會了??催@和尚面善文弱,不像是個武功高強的,他干脆擼了袖子,指揮著下人,給我打!教教他怎么在這兒做人! 不許動我?guī)熓?!無心只學了一套基礎(chǔ)拳,被幾人招架住,無法來保護玄清,一時間急的毫無章法也挨了兩拳。 玄清神色淡淡,倒是毫不畏懼。出塵的眉眼仿佛帶著圣潔的佛光,倒是一時唬住了要上前的男人,只敢將他圍住試探。 玄清的積分還不夠兌換疏通丹,他只暗暗換了些便宜的軟筋散,準備關(guān)鍵時刻用藥自保。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有失圣僧風范 他還在猶豫的時候,一把折扇突然飛過來打退了圍住他的人。 玄清順著折扇看過去,就見身著錦衣青竹的俊美男人正含笑望著他。 玄清大師,又見面了。 第6章 男人收回了折扇,悠悠走來。 那惡霸氣急,揮手讓圍著玄清跟無心的人一擁而上。 男人今日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衣人,看起來像是他的護衛(wèi)。那兩人可不像是玄遠一般只守不攻,他們一拳一腳下去,那些惡霸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慘叫聲響個不停。 男人倒是不受影響,走到玄清近前,眸中帶笑,在下北宣,看來我跟大師還真是有緣。 玄清已經(jīng)將受傷的小乞兒交給了無心,此時站起身來,微微施了一禮,長眉明目皆是佛光,施主多次出手相助,小僧感激不盡。 北宣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玄清說著暗暗看了眼他的人物面板 【姓名:*** 年齡:20 身份:***】 他對著上面一串莫名星號嘆了口氣,又是個沒說實話的人話說這系統(tǒng)咋啥都不知道? 就在他跟北宣交談的片刻間,那些人已經(jīng)被兩個護衛(wèi)打的口吐鮮血,連連求饒。 最后為首的男人被踩在腳底,北宣這才看向玄清,大師要如何處置他們? 玄清長眉明目,捻著佛珠思索了一會兒,他緩緩走到男人身邊。 那人被一腳踩在后脖頸,匍匐在地上,渾身是傷,痛的臉色慘白。只能伸手抓住玄清腳邊的僧袍,哀聲求饒,大師,大師,您慈悲為懷,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玄清緩緩蹲下身,輕聲道:阿彌陀佛,告訴我,你可是誠心悔過了? 他清越的嗓音帶著幾分柔和,眼底悲憫的善意仿佛讓男人看到了希望,急急忙忙點頭,是是,我悔過了,我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玄清沒有說話,因為即便男人點頭如搗蒜,表示要重新做人,系統(tǒng)依舊沒有提示獲得感化成功的功德值。 只有先前救那小乞兒時得了一千。 他有些失望,看來武力打服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只怕放了他后沒兩日又會為非作歹。 不過面上玄清似乎是認可了,他點了點頭,那好,既然施主愿意回頭重新做人,還希望能放過那些乞兒。 大師放心,我回去就放人!以后也絕不為難他們男人說的就差痛哭流涕了。 玄清這才轉(zhuǎn)向一邊一直一語不發(fā)的北宣,北宣施主 北宣像是毫不意外他的決定,不過卻有些感嘆和尚太過善良仁慈,不知道人心的險惡。 他微微笑了笑,示意手下將人放了,既然如此,那就放了他們吧。 那兩個護衛(wèi)聞言才放過眾人,走回北宣身邊。 男人們跪謝后急急忙忙攙扶著離開。 北宣又隨手指了自己身后一人,側(cè)眸看他,嗓音溫和,眼神卻冷淡,你跟著他,去辦好大師交代的事情。 對方接收到他一個淡淡的眼神,立即會意跟了上去。 玄清注意到這一點,暗自猜測只怕北宣是讓那人去除害。雖然做事狠辣,卻不失為一個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法子。 不過作為一心向善的圣僧,他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事情解決了,玄清回身去看那小乞兒。用了他的藥,命保住了,只怕又要帶一個小乞兒上山養(yǎng)傷了。 無心,我們先帶他回寺。 他說著,剛想跟北宣告辭,就見一十四五歲的少女穿過人群,正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那滴溜溜眼珠亂轉(zhuǎn),一看就是個活潑機靈的模樣。 這位玄清有些莫名,剛想說什么,就被對方打斷了。 她耳根還有些紅,但語氣卻脆生生的,小師傅,我們小姐想問問你,可有意愿還俗? 她這話說得太大膽了,玄清一時間愣住了。 北宣也愣了會兒,他還是第一次在這淡然無欲的和尚眼里看到慌亂跟無措。不由得暗笑再怎么處事沉穩(wěn),也究竟還只是個純情的小和尚。 這不是李員外家小姐的丫鬟么?小師傅要不還俗跟著她去吧 周圍的人也跟著發(fā)出善意的笑聲,大概這小師傅實在是太好看了些,為人和善又品行高潔,不過在這里布施了幾天佛法,就引得好些女子為他茶飯不思。 玄清此時已經(jīng)平復(fù)了情緒,出塵的眉目帶著些淡然的無奈,這位女施主,小僧一心皈依我佛,早已了斷塵世執(zhí)著。 他實在太坦然了,眉目間沒有絲毫留戀紅塵的欲望,只有耀眼的佛光讓人覺得用這些俗世情愛沾染他便是污穢。 那小丫頭來問的時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此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能回頭瞅了眼閣樓上戴著面紗的倩影,見對方似乎轉(zhuǎn)身離開了,也急急扭身追上去。 玄清松了口氣,準備帶著無心跟小乞兒回寺了。 他轉(zhuǎn)向一邊的北宣,雙手合十,北施主,今日之事再次謝過了,就此告辭。 北宣回了一禮,笑意盈盈,大師不必客氣,來日有緣再見。 玄清想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再見的。 等他回了青禪寺,給小乞兒安排了房間養(yǎng)傷后,無心已經(jīng)跑去跟玄遠報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了。 他準備去看看另一個人。 這幾日,浮生腿已經(jīng)能夠在院內(nèi)自行走動,他每日跟著寺院里的小沙彌們做早課,倒是心境越發(fā)平和。 玄清一路走去,寺內(nèi)進行了修繕,比起以往有些煥然一新。 等到了浮生的房間時,房門半開著,玄清緩緩走近,抬手推開門發(fā)出輕輕吱呀一聲響。 他還沒開口,屋內(nèi)就傳來浮生冷淡的聲音,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你就當我也死了吧。 玄清心里一跳,面上只是淺淺笑著開口,浮生,你在和誰說話? 大師?浮生回頭看到他,神色微變,急忙走過來,聲音也瞬間變得柔和,解釋道:沒,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玄清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追問,只是輕聲道:你的腿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一直悶在房間里對于治愈腿傷并無好處,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么? 浮生看著他關(guān)切的黑眸,仿佛有星河在里面,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青禪寺后山有一片平坦草地,玄清一身白色僧衣,脊背挺直,手執(zhí)佛珠漫步。 浮生跟在他身后,他原先的乞丐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此時穿的是寺廟里小沙彌們的灰色僧衣,烏黑的長發(fā)清洗干凈后整整齊齊束在腦后,英俊而深邃的五官還帶著幾分年少稚氣,大概是這幾日能吃飽飯臉頰倒是沒有了以往的蠟黃色澤。兩人一前一后緩步而行。 而在不遠處的樹林間,一身姿高挑的女子半枚精致面具遮掩了面容,只露出緊抿的薄唇跟形狀優(yōu)美的下巴,一雙銳利的黑眸緊緊盯著兩人。 第7章 玄清跟浮生走到了一處斷崖邊,遠看天邊落霞如云。 浮生,你有心事。 玄清微微側(cè)頭,看向身邊的人。 我浮生心頭一跳,剛想說什么,卻在對上對方的視線時頓住了。 玄清漆黑的眼眸澄澈,帶著無盡的包容,仿佛說什么都不會被責備一般。 他不自覺低聲道:有一些事,我明明想要放下,卻一直放不下最后埋在心里,越積越深,越深也就越痛苦 他說著握緊了拳,眼里痛苦跟陰暗一閃而過。 阿彌陀佛,佛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玄清舒緩的清越嗓音如清清泉水流過,浮生不自禁緩緩放松看向他。 崖邊微風揚起他的僧袍,出塵的眉目帶著慈悲,緩緩道:這個世間的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往事不可追,余生不要執(zhí)著它而被它束縛我們的本心才是。 浮生心內(nèi)一怔,有些事,他從未對人說過;這些東西一直壓在他的心里,月月復(fù)年年,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這個人,大概他說什么,都會在這里得到安定。 沉默良久,浮生突然開口,大師我其實,是北疆皇室的七皇子。 他干澀的嗓音落下后便緊緊盯著玄清。 玄清面上不為所動,心內(nèi)卻是一陣草泥馬奔騰而過雖然早就猜到他身份不簡單,年紀輕輕眉目間總有一股沉色,但是一撿就撿到一個皇室子弟還真是沒想到。 見對方神色一點未變,似乎無論他是什么身份都并不在意,浮生不自覺松了口氣。他微微放下心,繼續(xù)說道:但我的母親是一名南朝人,從一生下來我們在那里就不受歡迎,明里暗里被欺辱被陷害三年前,母親被人陷害是跟侍衛(wèi)通jian生下了我,各方人馬暗殺,最后我們逃了出來。只是途中母親感染重病去世了。 浮生眼眶有些紅,我恨他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我往南邊越走越遠可是我依舊覺得很迷茫,我生活在這里,可我不是南朝人,也不是北疆人我沒有未來,也不知道做什么 他越說越低落,玄清大概也能想到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給他帶來的傷害。 他突然指了指腳邊,輕聲開口道:浮生,你看這些花,是不是很漂亮? 浮生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了看腳邊開的五顏六色的小花,點了點頭,很漂亮。 那又何必追究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呢? 玄清微微笑了,認真的看著他,對我來說,不管你是北疆人,還是南朝人,你都只是浮生。萬法自然,跟隨本心,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溫和的嗓音卻猶如一道道重錘擊打在浮生心上,他怔怔的看著玄清,霞光披在玄清的身上,卻只覺得星河燦爛遠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