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德?！崩蚶蛟僖淮我蕾酥?/br>
    “她非要下樓找你?！眾W斯卡無奈地說，“怎么回事？我的女兒這么喜歡你，讓我提前有了危機(jī)感?！?/br>
    莉莉緊摟住希爾德的脖子，迫不得已，希爾德也只能伸出雙手把她從奧斯卡懷里接過來。

    “你去哪里了？”莉莉親昵地問。

    “我和你的爸爸一起去工作?！?/br>
    “你也是警察嗎？”

    面對她充滿童真的雙眼，希爾德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撒謊，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對，希爾德也是警察?！眾W斯卡毫不猶豫地說，“天亮之后我們就要出發(fā)去抓壞人。”

    “那你能保護(hù)我嗎？”莉莉撲在希爾德的懷里問，“爸爸說，警察是保護(hù)我們的人，你也能保護(hù)我和mama嗎？”

    “我……”希爾德仿佛覺得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讓他一時難以發(fā)聲。他求助似的看向奧斯卡，對方卻也像自己的小女兒一樣等著他回答這個問題。

    “……我當(dāng)然會保護(hù)你們?！毕柕缕D難地說。只要他能辦到，他當(dāng)然會保護(hù)她們，保護(hù)身邊所有的人，可是他更怕自己的厄運(yùn)像病毒一樣傳染給別人。

    “好了，莉莉，希爾德說了會保護(hù)大家，所以你要乖乖在家和mama一起等我們回來，好嗎？”

    莉莉柔軟的金發(fā)擦著希爾德的下巴，恍惚之間他仿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時第一次抱起丹尼爾的感覺——那么小的嬰兒，那么柔軟的四肢和身體，是一個必須小心翼翼去對待的生命。

    小女孩靠著他的肩膀問：“今天你們能回來吃晚飯嗎？”

    “我們盡量，親愛的?！眾W斯卡說，“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

    莉莉把懷里的玩偶兔子放在希爾德的臂彎里說：“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蕾蒂，如果你們回來晚了，就讓她陪你們吃晚飯?！?/br>
    希爾德抱住那只對年幼的莉莉來說顯得過于龐大的兔子。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不再有黑影和恩怨，內(nèi)心變得溫暖而平靜。

    他用一種連自己都感到十分陌生的語調(diào)輕聲說：“你好，蕾蒂小姐，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第32章 舊時代的聲音

    這個面色陰沉、神色疲倦的老人用顫抖的手給自己戴上一副老花鏡，皺著眉去看艾倫遞過來的名單。

    “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有沒有聽說過克雷爾·潘克這個人？”

    “是個警察對吧？”

    “那你有沒有聽說他妻子被殺的事？”

    “聽過?！?/br>
    “你也知道兇手是誰？”

    “為什么這么問？”

    “因?yàn)榭藙谒咕椭?，所以這在情報圈里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吧?！卑瑐愓f，“我想知道為什么這些線人明明可以打聽到消息，卻連一點(diǎn)情報都不肯傳給警方，導(dǎo)致這個簡簡單單的案子石沉大海始終找不到兇手，到底是誰讓他們同時閉嘴？”

    “露比怎么了？”

    “他在忙別的?！?/br>
    “你要是不老實(shí)告訴我，我也不回答你的問題。”

    “陶德，我是迫不得已才來找你?！卑瑐愓f，“在情報這方面，我得承認(rèn)我們都不如露比。事實(shí)上，他一直都在有意識地回避讓我們深入他的情報圈。”

    “這是對你們的保護(hù)。”老陶德說，“他沒有錯，情報比子彈還危險，比什么武器都危險，更何況你們?nèi)⑷说臅r候可以全副武裝，他卻是手無寸鐵，如履薄冰?！?/br>
    “你把他說得太可憐了，事實(shí)根本不是這樣。露比每天都和那些全副武裝的人眉來眼去，他們生怕他死得太早，想盡辦法在保護(hù)他的小命?！?/br>
    陶德像個生銹的鐵皮人一樣笑起來：“他要真的這么厲害，為什么還是出事了呢？艾倫，臭小子，你要是擔(dān)心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想象露比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幫手來自我安慰是沒有任何作用的?！?/br>
    麥克說：“露比已經(jīng)失蹤了三天，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br>
    “哦他失蹤了啊。”老家伙事不關(guān)己地說，“你們現(xiàn)在才來找我，是不是他說過不準(zhǔn)你們和我打交道？”

    “他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退休了，既然你說情報這么危險，我們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該找你幫忙。”

    “哈哈哈，是吧，露比就算關(guān)心別人的時候嘴巴也一樣那么毒。不必這么含蓄，我知道他說的肯定是，陶德那個老家伙，打算一直干到死嗎？”老人看著那份名單說，“你們的好奇心怎么這么重？非要把來龍去脈都搞清楚才肯去找人？”

    “這是我們手頭唯一的線索。”

    “難道你們沒有覺得被人牽著鼻子走嗎？”

    “你有更好的辦法？”艾倫問。

    “更好的辦法就是用露比自己的方法去找他?！?/br>
    “露比的方法？”

    “對，不要順著對手的計劃，打亂它，讓他猜不透你們的想法?！碧盏抡f，“你們相處了這么久，辦成了那么多大事，我還以為你對露比很了解，他什么時候按過規(guī)矩出牌？”

    “只有這點(diǎn)你說對了，雖然他一直把各種規(guī)矩掛在嘴邊，自己卻從來都不守規(guī)矩?！?/br>
    陶德摘下眼鏡：“這個讓你們頭痛的對手目前為止做了點(diǎn)什么？”

    “他一直在殺我們要找的人?！丙溈朔浅ＵJ(rèn)真地說，“陶德，你也要多加小心，我們來找你，有可能給你帶來麻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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