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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疑問的句式,卻偏偏是肯定的語氣。 余高興:“……” 懂了,他應(yīng)該在車底。 …… 畢竟隊員們搬來新的戰(zhàn)隊基地還沒一個月,訓(xùn)練室里的私人物品也放得很少,不過十分鐘,兩人就徹底將位置調(diào)換了過來。 在被他趕跑的ad的位置上坐下,靳朝舒服地吁了一口氣。 一旁的奚年見他這副得意的神情,又是無語又是好笑:“欺負人家小孩子,你還挺有成就感?” “都來打職業(yè)的人了,什么小孩子。”一聽到他為別人說話,靳朝就不爽。 “你上次沒聽經(jīng)理說嗎?他才17歲,還未成年呢,”奚年一針見血地說道,“Winner選手,你再想想,你幾歲了???” “……”好半晌,靳朝才憋出一句話來,“17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17歲……” 正在奚年感嘆他的厚臉皮又發(fā)展到新的高度時,就聽到了靳朝的后半句話—— “零四十八個月?!?/br> 奚年:“……” 好,不愧是你。 * 直到晚飯時分,奚年才知道靳朝請了假,夾菜的動作立時一頓。 “誒,打野你這會兒請假干嘛去?。吭摬粫ハ嘤H吧?”尤帥向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損靳朝的機會。 靳朝還沒回答,一旁的駱高揚先替他開了口:“阿朝是去參加他堂姐的婚禮?!?/br> “嘖嘖嘖,別是不好意思說去相親才找的借口吧?” “我這條件也需要相親?滾。” 今天基地阿姨做了靳朝喜歡的菜,他吃得頭也不抬,自然也錯過了奚年臉上神情的變化。 于是等到眾人吃完晚飯回到訓(xùn)練室后,靳朝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奚年生氣了。 這種生氣和在靳朝理解范圍內(nèi)的生氣不太一樣。 在靳朝看來,要是生某個人的氣,那雙方就面對面,丁是丁卯是卯地把話說明白,再不濟就打一架,把氣痛痛快快地出了,第二天還是好兄弟。 但是奚年不一樣,他的生氣更接近于一種針對性十足的冷暴力,比如現(xiàn)在—— 靳朝興沖沖地打開了游戲:“雙排嗎雙排嗎?上次你那個蜘蛛輔助挺厲害啊,要不要再一塊兒練練?” 身旁的人過了好半天才冷淡地回復(fù)一句:“下午打得有點累,你自己排吧?!?/br> 然而等靳朝單排進了對局后,就聽到那個說自己有的累的人開始越過他約別人雙排:“尤帥,雙排嗎?” “排!我馬上上線!等我一下年年!” “好。”語氣相當(dāng)溫柔。 靳朝:“……” 還有這樣—— 靳朝拿著他的標志性搪瓷水杯準備去茶水間倒點水,起身問道:“要幫你帶瓶水嗎?” “不用?!被卮鸬煤芄麛?。 然而等靳朝到了茶水間開始倒水的時候,就看到剛剛說不用的人和尤帥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尤帥打開冰箱:“年年,給你拿瓶水嗎?” “好啊?!蹦侨松踔吝€朝著尤帥笑了笑。 靳朝:“……” 靳朝憋著一肚子氣回到位置上,本來想等奚年從茶水間回來就和他好好談?wù)?,結(jié)果等了半天都沒等著,他忍不住又起身去茶水間看了一眼……連人影都沒了! “艸!傻逼中單把奚年拐哪兒去了……”靳朝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走回來。 一不小心聽到的駱高揚就順嘴回答了一句:“哦,剛剛奚年跟我說他要和尤帥去散步消消食。” 靳朝:“……” * 傍晚剛下過雨,此時吹在臉上的風(fēng)都帶著濕意。 奚年擰開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冰涼順著喉嚨仿佛流入了心里。 “年年,你和那傻逼打野又吵架了?”走在一旁的尤帥狀若無意地問道。 幸好他問得晚,又或者幸好奚年咽得快,不然聽到他這個問題非嗆到不可。 “……為什么這么問?” “害,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尤帥摸了摸后腦扎起來的小揪,“吃晚飯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心情不太好?!?/br> “……沒有?!?/br> “沒有就沒有吧,”尤帥也不想為難奚年,只是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反正肯定又是那傻逼打野犯事了。” 聽到他的話,奚年的唇角終于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小區(qū)的主道上。 因為天色漸晚,兩旁的路燈都亮了起來,不算亮的光線投射下來,在并肩前行的兩人身上披掛上了昏黃的光暈。 在奚年看不見的方向,尤帥臉上卻是遲疑的表情,他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年年,你知道gay最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是什么嗎?” “嗯?”奚年疑惑地抬頭看他,顯然是沒聽懂他的意思。 這個點是下班回家的高峰期,不斷有車輛從兩人身邊駛過。 車輛的聲音將尤帥的話掩得很輕,但還是一字不差地落到了奚年的耳中—— “gay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愛上直男?!?/br> 此時,身邊的一切聲音都仿佛消失,只剩下這句話在腦海中不斷急速盤旋造成的轟鳴聲。 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愛上直男。 愛上直男。 …… 尤帥他……看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