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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得很難看,幾乎整個娛樂圈都知道這件事。 但白芷不在乎,他走得很干脆。 幾乎和朱家斷絕了關系。 要不是外婆還在,白芷壓根兒懶得回來看一眼。 “外婆呢?”白芷蹙眉,發(fā)現(xiàn)飯桌上只有四雙筷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平時都沒有一起吃飯?” “怎么會?”女人笑了笑,“她經(jīng)常不在家,我們給她留著呢。” 白芷:“你們沒住在一起?” “怎么沒住一起?”朱金隨手一指,“她就住我們隔壁啊。” 隔壁是一棟破破爛爛的茅草屋。 外面養(yǎng)著雞,墻體四面透光,沒準兒連風都擋不住。 白芷難以置信:“你們住這么大的房子,就讓外婆住茅草屋?” “她……她自己說住不慣,”女人臉色羞赧,“我問過她好多次,她都不搬過來?!?/br> “是啊,”白芷口不折言,“有你這個動不動就打人的好老公,你媽怎么敢搬過來?” “你——”朱金氣結,“誰讓你這么和家長說話的?!” 沒人敢挑釁他在家里的權威,中年男人揚起手,啪一下就朝白芷扇來。 但是他的手被停在了半空中。 朱金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芷,這個曾經(jīng)瘦弱的兒子長得比他還要高大,輕易而舉就止住了他。 尤其是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像只馴不熟的小狼崽。 朱金咽了咽唾沫:“你、你想干什么……” 下一刻,白芷抬起右手,“啪”一耳光還了回去。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氣中。 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芷特意練過,武術老師都夸他天賦好的那種,此刻毫無保留一巴掌下來,朱金臉瞬間腫了起來。 “你打我?”朱金難以置信的捂著臉,渾濁的雙眼滿是震驚,“你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朱金瘋了似的沖過來,被白芷側身躲開,他反而因為慣性撞到了墻上。 “這抵不過你當年打我的萬分之一,”白芷冷冷道,“不服氣盡管放馬過來,你看我會不會心軟?!?/br> 白芷哪里會心軟!這是個完全沒有親情觀念,恨不得和他老朱家斷絕關系的白眼兒狼! 朱金打不過他,又好面子不敢嚷嚷,整個人都氣得發(fā)抖。 朱媽和朱玉寶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仿佛在打量著什么怪物。 白芷心中升起一絲隱秘的快感,他甚至是有些慶幸自己回來了,原來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也不過如此。 在他22歲這年,父親徹底失去了他的權威。 白芷轉身朝著外婆居住的茅草屋走去。 外婆生了四個女兒,朱金是她找來入贅,要給她養(yǎng)老送終的。 但是現(xiàn)在…… 看著簡陋得過分的茅草屋,單獨生活做飯的灶臺,舊到板結的棉被,白芷狠狠了咬后牙槽。 朱金那壓混蛋,說不定壓根兒沒給外婆花過一分錢。 白芷沒在家里找到人,見放農(nóng)具缺了鋤頭,轉身往田地走去。 果然,外婆正在土里種菜。 耋耄之年的老人佝僂著身體,一下下用鋤頭挖土。她動作放得很慢,但依舊是體力不支,挖了幾下就要停下來休息。 然后她彎腰播撒種子,卻沒能維持平衡直接坐了下去,好一半天才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xù)干活兒。 白芷眼睛瞬間就紅了,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 怕被人看見,他連忙別過身體,飛快擦干眼淚。 大約半小時后,老人終于干完了活兒。 她沒有去那棟金碧輝煌的大別墅,而是扛著鋤頭回了自己那個破爛的茅草房。 休息了一會兒后,她拿了一小把豆角出來,開始做今天的午飯。 折豆角的手又粗又黑,布滿了皸裂的紋路。白芷卻清晰的記得,這雙手撫摸在他臉上,那溫柔得不可思議的觸感。 “外婆?!卑总平K于忍不住,低低喊了一聲。 因為努力忍住喉頭的哽咽,顯得聲音有些沙啞。 “阿貴回來啦?”老人抬起頭,眼睛渾濁,但笑容卻很燦爛。 白芷:“嗯,我回來了?!?/br> “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家里呆幾天?。俊?/br> “吃過飯沒?好久不見,你都張這么大啦?!?/br> 白芷一邊幫忙拆豆角,一邊回答:“剛到,還沒吃飯呢?!?/br> 老人蹙眉:“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他們怎么飯都沒給你準備?” “外婆請我吃好不好?”白芷拉著她的手撒嬌,手下粗糙的觸感讓白芷一驚,但他很快就斂去不自在,笑著說,“我想吃您做的飯了?!?/br> “好好好,外婆請你吃?!崩先伺牧伺乃氖?,笑呵呵的站起來,轉身朝臥室衣柜走去,“你回來得正好,我還有好多雞蛋呢,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蒸蛋?!?/br> 看著老人笨拙翻找的背影,白芷再也忍不住,整張臉都埋在了掌心,肩背急促的起伏,洶涌的眼淚瞬間浸濕了他的掌心。 他這些年都干了什么…… 幼年的他對這個家庭深惡痛絕,成年后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家庭。 可是他沒有想到,當他和家人斷絕關系后,他也拋棄了唯一真正關心他的外婆。 白芷再次抬起頭時,外婆已經(jīng)拿著兩個蛋走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