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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可來到酒店前臺，告訴他，他要找一位王先生，并告訴了前臺，這位王先生的長相以及電話號碼。

    前臺核對無誤，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和那邊溝通片刻。

    他掛了電話，很遺憾地告訴郝可，客人不想見他。

    郝可點點頭，離開前臺，帶著凌旭一起來到電梯間。

    他看到了前臺撥的那個號碼，找到對應(yīng)的房間號，719，王小玉爸爸就在這里。

    719的房門半開著，里面?zhèn)鱽須g笑的聲音。

    郝可皺起眉頭，看向凌旭。

    “有味兒嗎？”他問。

    “有，”凌旭沉聲道，“很刺鼻?！?/br>
    “好了，那就是這兒了?！焙驴烧f完，在門上敲了敲。

    “誰??？”王先生的聲音傳來。

    “是我，王小玉的班主任，郝老師?！?/br>
    里面的笑聲頓時停止了，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班主任在任何社交場合里，都是讓畫風(fēng)突然變得正經(jīng)的要素。

    王小玉爸爸在里面罵了一聲，隨后，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禿頂、發(fā)福、臉龐因為喝酒過量而泛著紅暈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是那女人叫你來的？”王小玉爸爸目光中帶著厭煩，打量著郝可。

    “王哥，外面是誰啊，你孩子班主任，怎么找到這兒來了？”里面?zhèn)鱽硇β?，有男有女，看起來王小玉爸爸的社交生活非常豐富。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王小玉上學(xué)的問題。”郝可說道，“我能進去說么？”

    王小玉爸爸聽到“王小玉”三個字時，臉色又變了變，郝可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流過愧疚、煩躁和怨恨。

    郝可還以為他不會愧疚了呢。

    “進來吧。”王小玉爸爸讓開了門。

    郝可進入719，發(fā)現(xiàn)這間房里面充滿了酒臭味，一章大床上，一男兩女染著奇怪顏色的頭發(fā)的年輕人，正坐在那里打牌。

    “他們是誰？”郝可問道。

    他還記得，王小玉mama說見過王小玉爸爸疑似出軌。

    “朋友?！蓖跣∮癜职终f道，“網(wǎng)上認識的?！?/br>
    “班主任啊，我們玩我們的，不會妨礙你們說事情的，”其中那個黃毛說，“不過你可得快點把王哥還給我們，我們?nèi)币??！?/br>
    接著，另外兩個人笑了起來。

    三人中面對著走廊的那個女人抬起頭，看見郝可身后跟著進來的凌旭，不由得眼前一亮，用胳膊肘直頂旁邊的黃毛青年。

    就在他們盯著凌旭看的時候，郝可拉開把椅子，讓王小玉爸爸坐下。

    王小玉爸爸有點心煩，屁股上就像長了釘子一樣，坐下了還在動來動去，接著，他的目光移向凌旭，一愣，他不認識凌旭，因為他壓根沒參加過學(xué)校這學(xué)期的活動。

    “我們剛?cè)チ送跣∮窈退齧ama那里，了解了一下基本的情況，現(xiàn)在，王小玉的學(xué)費交不上來，已經(jīng)欠了一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了，她們計劃退學(xué)，至于接下來上什么學(xué)校，也沒有考慮過。我想問問你，你打算就這么讓你女兒失學(xué)嗎？”郝可一臉嚴肅地問道。

    “喝，你問過她了，干嘛還來問我，不是我不讓王小玉上學(xué)，是她，她要帶走王小玉，又沒本事供她上學(xué)，難道這件事也能怪我嗎？你們應(yīng)該告她，是她毀了我女兒！”王小玉爸爸惱火地嚷嚷起來。

    “王先生，你要講講道理，凡事有個因果順序吧，你先暴力毆打王小玉mama，又不給王小玉學(xué)費，她mama才會要求離婚，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要帶走孩子，有什么不對嗎？”郝可皺起眉頭。

    “當(dāng)然不對！人都有個遇到難處的時候，我這么多年在外面做生意，吃了多少苦頭，才供著她們兩個過舒服日子，現(xiàn)在可好，我生意失敗，掏不出學(xué)費，那女人就沖我甩臉子，什么意思！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班主任，你可不能只聽那女人的一面之詞！”王小玉爸爸絲毫不讓，又扯出一堆他的原因，“我生意失敗，我也不想的啊，她不說安慰安慰我，還要帶著王小玉走，那就讓她走，我看她怎么供王小玉上學(xué)！”

    “我不想跟你爭這個，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們兩個可以商量著來，但是沒有，你打了王小玉mama，對不對，還住在酒店里不回家，對王小玉也很差?！焙驴深D了頓，“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你有錢住酒店，和這些閑人一起打牌喝酒，都不肯管你女兒，這絕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為。”

    “那你不要跟我說，是那賤女人不讓我管王小玉的！她就是要搶走王小玉！那好，我就放她走，掙錢哪兒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車轱轆話說來說去，王小玉爸爸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更加氣憤了。

    郝可早就知道，夫妻感情破裂，誰都不會承認自己錯，根本不會反思自己，只會嚷嚷對方多么十惡不赦。要不然怎么有個說法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呢。并不是清官不知道誰錯在哪里了，而是雙方都有問題，調(diào)解無效。

    凌旭在旁邊卻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來之前，他還打算把王小玉爸爸當(dāng)成情緒變異怪抓了，在王小玉mama的描述中，王小玉爸爸完全就是一個人渣，但是，等他到了這邊，再一聽王小玉爸爸的怒罵，又覺得王小玉mama確實也有問題。

    “凌旭，”郝可湊近凌旭耳邊，低聲問道，“我怎么看不到他的黑氣，你能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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