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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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情心里驀地一軟:東陸楓林千里,這時過去, 正是最好看的時候。 我不是去看風景的,方遠忽然笑了一下,抬頭看他,我是去遁入空門,出家的。 * 方遠說出家就出家,遠赴東陸的馬車都改裝好了,通體金白,看上去十分威風。 拉車的妖馬是二階妖獸,跑起來和風一樣,還是四架的車廂、鑲玉的窗玖。車輪有五掌寬,蓋頂長長的,足以抵擋暴雨急雪,駛過大多數(shù)復雜的地形。 里面空間也很大,鋪滿了軟墊抱枕。車廂前還有一個約莫兩米長寬的小平臺,可以烹茶煮粥,再往前才是車夫坐的前座。 這樣的馬車不像飛行坐騎那么貴,剛好適合方遠。 他雖然是入圣了,家底卻不豐厚,這一路過去,還要做做懸賞攢錢。 小凡,走了。 方遠架著車,朝城外奔去,好像沒看到路邊的蕭情一樣。 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是未來的方丈了方丈心里,沒有愛情。 馬車經(jīng)過掀起的塵埃落定,蕭情唇角微提,買了匹妖馬,也慢慢悠悠跟在了后面。 往東陸去不需要過海,有路可以通過。 方遠出了城門,就照著輿圖上了一條山道。中土不愧富庶之名,各個城池之間商路通暢,每年都有人定時打理,跑起來十分平穩(wěn)。 一點兒也不顛。 沿路路風景很好看,有大片大片的松林、起伏的山脈,還有兩道瘋狂生長的草木。每每爬上山頂時,都能看見粉紅的云霞漫在天際,溫柔而剔透。 方遠白天和莫小凡坐在小平臺上烤雞翅,晚上則在車里泡澡睡覺,輪流守夜,旅行過得十分滋潤。 他已經(jīng)想通了,他要玩,快樂的揮霍大把時光。 從前努力修煉崩得太緊,現(xiàn)在入圣,方遠更需要心境上的進益。 洞虛劫中的一環(huán)就是心魔劫,死在這下面的修士起碼占四成,可以窺見心境不穩(wěn)產(chǎn)生的反噬,是何等的兇烈。 當天晚上,暴雨如瀑,電閃雷鳴,方遠停下了車,開啟了結(jié)界。 原本有些不安的妖馬終于平靜下來,打了個響鼻。 雨水被結(jié)界隔絕開來,竹林幽深黑暗,仿佛附近只剩下了他們。馬車壁角掛著燈籠,暈出暖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方遠正在燉蘿卜rou湯,馬車里彌漫開來rou香,驅(qū)散了冷得要鉆骨頭一樣的寒意。 喝下一碗,好像靈魂都升華了。 咿唔!莫小凡把罐子底舔了個底朝天,整個腦袋都鉆了進去。 方遠好笑的又給他盛了一罐子。 晚飯后就是沐浴時間,莫小凡毛毛還是香香的,就懶在床角不想動。方遠一個人去了后廂,泡了好一會兒,才穿著里衣走了出來。 臉色都是紅潤的。 小凡? 莫小凡沒有睡,而是趴在窗邊,朝外看著什么。 整個車廂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是床,方遠赤腳上去,也蹭到了窗邊,想看看他在看什么。 但只一眼,唇角就稍稍抿了抿。 不遠處,蕭情騎著馬,停在雨中,也抬眸朝這邊忘了過來 他還戴著面具,依稀能看到一點笑意。 雨水還未碰到他周圍,就化作霧散了,但外面暴雨鋪天蓋地,連一絲光也沒有。方遠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守在馬車邊,難道是想和他一起去梯度嗎。 他砰的一聲,關上了窗。 一個鳳凰,還是洞虛期,淋一場雨就和玩一樣。 方遠裹著毯子,陷進了絨被里。 床下還放了兩個火爐,車廂里溫暖如春,稍一倦怠,就可以沉沉睡去。 但他始終睜著眼睛。 神識一探,蕭情還守在外面,而雨又越來越大了。 方遠總有一種詭異的眩暈感,就好像他是把木棲吾關在了外面,狠心不管一樣。 他之前,那么喜歡她。 有時候一覺醒來,方遠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之前的事,心里莫名高興,還想去做好吃的早餐給她。 靜靜呆坐了很久,他才能再次確認,那不過是一場夢。 木棲吾只是蕭情的一個偽裝,是他曾經(jīng)被壓制的過去,不算光彩,也再也不會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方遠慢慢蜷縮起來,眼眸平靜。 直到某一刻,他忽的坐了起來,旁邊的莫小凡抖了抖耳朵,卻看到他重新開了窗。 雨絲冰涼,雨聲涌進。 方遠只穿著一件里衣,長發(fā)散下,面容瑩潤,抿緊了唇看著遠處的蕭情。 他也不說話,但蕭情注視著他,一拉韁繩,妖馬就慢慢走到了馬車窗邊。 兩人靜靜對著,半晌,蕭情低頭,輕吻了吻方遠的嘴唇。 他的面具沾滿水汽,觸到少年溫熱臉頰,凝成一滴水落下,滑落到輕咬開的唇瓣中。 方遠眼簾低垂,任他親。 反正也不差這一兩次了。 吻淺嘗輒止,待分開后,方遠輕聲道:蕭前輩,東陸很遠,我不想駕車。 蕭情唇角微提,撫摸他的臉龐,把一點雨水擦盡了:那便我來。 方遠嗯了一聲,微微躲開,重新把木窗拉下,躺回了床上。 過了片刻,馬車微微一沉,是有人坐在了前頭的小臺上。 隔著車門,方遠都仿佛感受到了凜冽的濕氣,他能想象到蕭情屈膝半坐的姿勢,手上虛虛抓著一根簫,唇邊還帶著一絲幽深的笑意,教人捉摸不透。 一個徹底的男人。 方遠最終還是慢慢睡著了,睡得很沉。 就這樣罷。 作者有話要說: 喪喪的方方快打起精神辣! 今天理大綱,短短QAQ 感謝在20210705 03:48:08~20210706 04:35: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要學那泰山頂上一青松、吃貓的魚、冰糖雪梨、(括號里文字不可見) 10瓶;昔辭 7瓶;玄夭幺 6瓶;歸崆 5瓶;菜椒 4瓶;星河漫天、勺子勺辭 2瓶;感染血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我不和你說話了 這一場暴雨終于在破曉時分停了。 微藍的星光掩去, 竹林清新濕潤,水珠從馬車的檐角滴下來,炸開一點小小的水花。 莫小凡耳朵尖一抖, 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他勾著被褥,伸了一個懶腰, 然后悄無聲息的下了床,小腦袋頂著車門, 輕輕出去了。 就蹲在小平臺上, 吹早風。 蕭情因此從靜思回神, 唇角提起, 抬手想摸一下他的頭。 但莫小凡歪頭躲開了。 他神情嚴肅, 尾巴也不甩了,只盯著前面,就是不看旁邊。 蕭情懶洋洋道:你又鬧什么變扭。 莫小凡朝他虛虛咬了一口, 大尾巴貼在了背上, 喉嚨里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蕭情嗤笑一聲, 左手飄忽一繞, 把他抓到了眼前:沒長成的狼崽子。 莫小凡在空中蹬腿,尾巴纏到了蕭情手上。 多說些好話,蕭情掀開他的耳朵, 慢聲道,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既是他蕭情的兒子, 便不能如此散養(yǎng)下去,待以后回去, 還需他親自教養(yǎng)。 課業(yè)自然多多益善。 這個好處,必得莫小凡慢慢的品。 狗崽耳朵尖尖反捂,表示自己不受誘惑。 就在這時, 里面忽然傳來響聲:小凡,進來。 蕭情目光一動,放開了手里的狗崽。 莫小凡從他手中跳下,頂開車門,里面的情形便露了一線。 少年坐在重重軟被上,咬著一截發(fā)帶扎馬尾,他的身體舒展,薄薄的里衣勾勒出柔韌的線條,像新發(fā)的小芽。因為睡得發(fā)軟,連眼角都透著一點粉色。 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門又關上了。 蕭前輩,雨停了,可以走了,好好趕車。 蕭情半晌才勾起唇角:遵命。 * 夕陽西下,馬車慢慢悠悠跑在平野之上。 兩道都是大片大片的稻田,金黃的稻浪陣陣拂過,夾雜著落陽前最后的熾熱。 此處遠居山外、地處偏僻,因此少見修士,多是凡人。一入山地,景致就像走進另一個世界般,處處草房泥磚、水牛農(nóng)器,倒有幾分野趣。 村落聚集在山腳,而此時,一群青壯正守在露天的火堆邊,跪地叩拜,神色驚惶。很快,就有兩人抬著一具被草席裹著的尸體出現(xiàn),他們的神色更加慌張,其中一人甚至一個踉蹌,差點脫了手。 火堆邊正畫符的修士怒斥:別摔了!怨氣生鬼,你想讓他來找你嗎?! 那青年臉色一白,不敢再出差錯,兩人動作小心,終于把尸體放在了火堆上。 他們剛要點火,卻聽到了車轱轆滾來的聲音。 什么人?! 敵襲! 村中氣氛已經(jīng)崩到了極致,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全爆發(fā)了出來,唯有那個修士面色平靜:都冷靜點!來的是道修! 他只有入境修為,探不清深淺,但來人境界一定遠在他之上。 過了一會兒,視線中果然出現(xiàn)了一輛金白馬車。 馬車造價不菲,十分寬敞大氣,但覃清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駕車的人 洞虛尊者! 覃清頓時冷汗如瀑,在原地動彈不得,任別人如何呼喚他,都無力應答。 終于,威壓從他身上撤走,覃清彎腰拱手:恭迎尊者。 后面的青壯見覃清如此,也誠惶誠恐,像羊群一樣抱團站在了一起。 蕭情之前隨手找了頂草帽戴著,盡職盡責扮演一個車夫,所以這時也未理會覃清,而是懶懶笑了:方雇主,過夜的地方到了。 車門打開,方遠抱著莫小凡從里面出來。 安安靜靜的低頭看他。 每當這個時候,蕭情就心軟的厲害。他握住他的手,低嘆道:你倒是會撒嬌。 車夫罷了,他心甘情愿。 方遠把手從他手里抽出,輕飄飄的下了馬車,而后走到覃清面前,拱手見了個禮:道友好,在下方遠。 一個圣者竟然平稱他做道友!覃清受寵若驚:晚輩覃清,見過前輩。 方遠把借宿的目的說了,一直躺在馬車上,他也想正經(jīng)住住屋子,所以才會停下。但覃清聽后,目露為難之色:前輩光臨,自是十分歡迎可最后村莊附近出現(xiàn)了魔族,已殺數(shù)十人,晚輩分身乏術,恐有招待不周。 方遠一愣:魔族? 覃清嘆道:是,前輩請看他走到火堆邊,掀開了草席,暴露出了里面的尸體。 方遠頓時皺起眉,這具尸體被吸得只剩下張皮子了,連骨架都被抽去大半,根本不能看。 跟一張血皮紙一樣, 上面則的確附著著一層淡淡魔氣,十分微弱,卻讓莫小凡絨毛倒豎。 他對魔氣似乎十分敏感,身體僵硬,喉嚨也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方遠發(fā)覺異常,把他抄回袖里,隔開了對峙。 覃道友客氣了,只需給我們準備兩間草房暫住幾晚。至于那個魔族,交給我們解決就是。 覃清自然大喜: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他是因為祖上和這里有親,所以才肯施以援手,否則憑村里那點可憐的獎賞,連個引氣入體的修士都找不到。 一番解釋后,村民同樣狂喜,連忙把他們迎了進去。 上仙請,上仙請! 方遠就住進了村里最好的草房子,還覺得挺美滋滋。果然旅游路上再好的房車,都不如一個不動的狗窩。 鋪上軟被抱枕,無上美妙。 太陽落山不久,便有人來送飯。方遠那時正在蒲團上打坐,聽到敲門聲,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水靈靈的女孩子。 她半挽著發(fā)髻,穿著一身鵝黃紗裙,脖頸如新荔剔透,怯怯的低著頭,提著一個食盒。 上仙,我爹讓我來給您送飯。 她緊張的絞著手,惴惴不安,但過了會兒,卻聽到了一個清透溫柔的聲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麗娘。 麗娘慢慢抬眼,終于看清楚了面前少年的樣子,愣愣的站在原地。 方遠收下了她的食盒:多謝你。 麗娘臉色羞紅:這都是我自己做的,上、上仙喜歡就好了。 我很喜歡。 方遠又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麗娘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她走后,方遠正要拎著食盒回房,卻聽到旁邊一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樣的山野之地,卻能養(yǎng)出這樣的美人。 蕭情倚靠在隔壁的門前,不知看了多久。 他們兩個的草房子是連在一起的,一舉一動,互相都知道。 方遠抿了抿唇:前輩喜歡這樣的美人,為何不去問問她,愿不愿意做前輩的婢女。反正他身邊的婢女一個個都很美,再多一個也沒什么不行。 蕭情卻笑道:這艷??刹皇墙o我的。 方遠微愣,才想明白了這么一個漂亮女孩來給他送飯的用意。 他覺得有些失語,這村子未免也太熟練了。 修士是不吃人間食物的,方遠之前只是怕她回去被誤解,所以才收了,沒有別的意思。 但他想了想,抱著食盒,用他的話來諷刺他:那這個艷福挺好的,總比不下蛋的雞好。 話音剛落,蕭情唇邊的笑意就更深了,一步步朝他走來,捉住了他的手 食盒落在地上,打了滾。 氣息驟然接近,蕭情低低笑道:我雖不會下蛋,卻可讓你省心省力,不受勞累,只管享受便是。 方遠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忽的,他耳根紅透,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你、你、你 最后他終于捋順,怒道:我不和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