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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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鴉雀無聲。 這紫楓山莊的長老啞口。 曲瀟綾:藏龍嶺原屬東海,自然能分得名額,只是現在前輩并未帶弟子前來,回天xue又已開啟,不如先讓這一批弟子進去,然后我們再商議下次分配,前輩以為如何? 這話說得誠懇,其他門派紛紛附和。 但老者卻只掀了掀眼皮:不如何,即使現在我在神天宗的弟子來不了,也大可空著這一千名額,告慰我那無辜枉死的門徒。 曲瀟綾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弟子群中也起了sao動,一個個握緊了拳頭。 仗勢欺人!直接分去一千給死人,那他們怎么辦,又該怎么分?大多數弟子為這個機會不知吃了多少苦,準備了多少東西,沒人愿意放棄。 而散修則已經徹底絕望了,他們沒有靠山,注定擠不進去。 老者老神在在,并不在意他們怎么分配。 方遠知道他們想做什么,神天宗是上清仙宗附屬宗門,謝卿書來此第一是因為無聊,第二也有試探東海的意思,謝家想向南洋擴張,分走一杯羹。 要走一千個名額,就是個下馬威。 烈日炎炎,太陽升到了正上空,所有帶隊長老聚在了一起,爭論不休,卻不敢真正動起手來。眼看回天xue的入口離關閉只有一刻鐘了,駕車的青年忽然開口:我看不如這樣算了,誰能先跳進入口,誰就能進去,這樣豈不公平得很? 他顯露的氣機只有入靈期的水平,但卻是跟著圣者來的,眾長老一時拿捏不準他的地位,猶豫在地。還有一部分干脆當做沒聽見,猶自爭論著。 只有方遠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就踩著邊界往前躍出:清風劍派,隨我入境! 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連謝卿書都愣了一下,隨后有些驚異的笑了。方遠握著劍,一往無前的跳下了懸崖,衣袖如白鳥展翅翩躚,目光鎮(zhèn)定的望著下方,毫無恐懼。 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視線里。 平臺鴉雀無聲,第二個飛躍下的是木棲吾和常安,木棲吾蒙著面紗,在越過謝卿書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莫名弧度。 連續(xù)三個人跳下都未被阻攔,所有弟子頓時如夢初醒,爭先恐后的要往下跳,但此時已不太容易,后面擠著的人不會甘心前面的奪走自己的機緣,只一回眸間人群中就倒下了數十人。散修殺的尤為激烈,平臺上頓時一片混亂,慘叫和斷肢橫飛,有人寄希望于長老,卻發(fā)現往日還能維持表面關系的長老下手遠比弟子狠辣,內斗不止,為把自己門派的弟子送下去不惜一切代價。 曲瀟綾長鞭展開,卷著十幾個清風劍派弟子往下甩,一手放出火靈,殺紅了眼。 毒婦!你今日殺我七傷門弟子,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曲瀟綾一個躍起,手掌穿過七傷門長老的胸膛:老匹夫,不用來日了,今日就來算個總賬! 修真界庸人多如沙數,需要的是天才,清風劍派中要是能有弟子在回天xue找到大機緣,增加幾分入圣的可能性甚至是洞虛,清風劍派的地位便不可動搖。 終于,在第四千個弟子跳下山崖后,圣者放開了威壓: 停! 明明還能進去一千人,剩下的弟子卻只能雙目赤紅的跪倒在懸崖邊,手指死死的抓著泥土,咬牙恨恨的看著下面。 謝卿書總算看出了些樂子,輕哼了一聲。 這場比起中土那些大教的入門考核還差些意思,起碼進了回天xue的不必擔心出來時的小命。而幾乎每一個大教的入門考核,高階弟子最好的殺人時機都是在秘境將結束、眾人聚集之時。 那樣收割起來格外豐厚。 不知想到什么,他吹了個口哨,忽然跳下戰(zhàn)車,跟著跳進了回天xue。 * 回天xue. 秘境里與入口的荒蕪截然不同,山脈連綿起伏,草木異常茂盛,青藤灌木處處野蠻生長,高木枝干遮天蔽日,組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綿延的密林。 只有天空是一樣的灰蒙蒙,像被什么遮蔽著一樣。 方遠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很淡的硫磺味,秘境里很熱,熱氣像從地下傳來一樣,才走了一會兒,他的額上就全是汗。 這也難怪,這些山其實都是活火山,原書里就是因為火山爆發(fā)了,所有人才結束了為期一月的探索,提前離開了秘境。 他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分岔前。往山上走是密林,往右走是一片綠地灘涂,方遠毫不猶豫走了密林在的那條路。 開玩笑,原書里原主覺得密林危險,就選了綠地那條路,結果走了十幾天連根毛都沒找到,最后好不容易發(fā)現個極品仙草,卻和謝卿書碰見了,然后被暴揍一頓。直到小師妹及時出現,才把他救了出來。 須得知富貴險中求!沖! 方遠提氣在林中跳躍,然后一遇上分叉口就隨便拋個小樹枝占卜,朝小樹枝倒下的地方飛,還挺美滋滋,覺得是天命指引。 結果一連三天一無所獲,還不慎闖進了蛇巢。 方遠看著這片蛇沼被他驚動起來的大大小小的紅環(huán)蛇,心臟驟停。嘶嘶的吐信聲和樹葉窸窣混在一起,仿佛密林正下著一場連綿的大雨。整片蛇沼都活了過來,泥漿中心滾起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細線,潮水一樣朝他涌來! 紅環(huán)蛇,一階妖獸,堪比入靈修士,毒性猛烈,尋常丹藥無解 更何況還有這么多!只會把他啃得連渣也不剩! 打擾了!方遠眼含熱淚,撒開腿逃命,什么富貴險中求??? 老天對他真是太好了! 第20章 進退 密林如被雨打,噼里啪啦,手臂長短的紅環(huán)蛇速度極為迅猛,撕咬著從間隙飛出,露出兩顆漆黑的毒牙 唰 三片樹葉準確無誤的削斷了它的蛇頭,一團爛rou就從林間滾下,砸在了淤泥上。 自從方遠殺了窮追不舍的紅環(huán)蛇王之后,就被蛇潮追得更加瘋狂了,這些紅環(huán)蛇幾乎是毀滅式的要報復他,足足追了兩天一夜都沒有一絲一毫要停下的跡象。 他快堅持不住了。 紅環(huán)蛇個性暴戾狠毒,極為仇視人族,不僅攻擊方式狡詐陰險,毒素甚至能消解修士丹田的靈力。沒有準備特殊的解毒丸,哪怕入師期的修士遇見規(guī)模大的蛇潮,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更何況密林地形復雜,它們天然占據天時地利。 就在這時,方遠發(fā)現周邊地形陡然開闊起來,他被紅環(huán)蛇追到了山頂,前方是一處斷崖! !他被迫剎車,堪堪停在了崖邊。 蛇潮似乎也發(fā)現他跑不掉了,逼近的速度變慢,互相扭纏在一起,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幾個呼吸的時間崖上就占滿了紅環(huán)蛇,漆黑的鱗片有生命般搏動,分泌出黏膩腥臭的液體。 方遠已經半只腳踩空,不能再退了。他看了一下起碼有幾千米高的陡崖,心里估算著跳下去有多大機會能活,安慰的發(fā)現應該能把自己的墳墓砸深點,免了暴尸荒野的凄慘。 入師境才能御劍飛行,他平常能躍起個幾十米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就算他用劍劃著山壁下滑,但紅環(huán)蛇的速度只會比他更快,更糟糕點,甚至能在半空就啃空他。 方遠咬牙,打算奮力一搏從蛇群突圍,然而剛挽了個劍花,蛇潮卻突然朝后退去那場景十分滑稽,好似所有紅環(huán)蛇眨眼就對他失去了興趣,一條一條消失在密林里。 方遠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的汗毛倒豎,只來得及朝前臥倒,緊接著就有什么東西從他剛才站的地方掠過,帶起一陣風流。凄厲鷹唳響徹崖頂,方遠翻身而起,終于看清楚了這個不速之客。 心中陡升絕望。 三階妖獸海東青,堪比入師境! 海東青以速度見長,行動時只見一道殘影,跟撫寧城半死不活的鬼王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三兩下就叼走了方遠肩膀兩塊rou。方遠即使能感覺它出現的軌跡,卻根本避不開,它的速度太快了! 更可怕這畜生驚人的聰明,在發(fā)出的風刃被反彈之后,就察覺到了方遠胸前玉墜的厲害,收斂了全身妖氣,只憑著天賦神通來回封死進樹林的路。 方遠拔劍與它纏斗半柱香,最后被一翅膀拍下了懸崖。 錚 清泉劍深深刺進石縫,劃出火花,在下滑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后終于暫緩了墜勢,方遠抓緊劍柄,被卡在了半空。 空中更是海東青的狩獵場,鷹唳越發(fā)短促,一下又一下撲過來啄方遠背上的rou,在嘗到越來越多的精純靈氣之后,攻擊越發(fā)興奮了。 方遠忍著劇痛,不顧靈力飛速流失,豎起了全身的結界。他身上的陣盤在遇見蛇潮時被消耗殆盡,如今只能依靠在課上學的防御陣,在丹田靈氣要見底的時候,撐著一只手摸出了一塊上品靈石,咬在了嘴里。 這是他第一次不用任何外力,單憑靈力結陣成功。 海東青被攔在了結界外,瘋狂的撞擊,原本薄弱的結界出現了裂痕,需要更多靈力才能補足。這樣下去方遠不是被啄死,就是流血而死,他大腦漲熱,忽然浮現出一個極瘋狂、極冒險的想法。 結界終于被擊碎,海東青興奮的張開了干枯的鷹爪 這次他對準的是方遠的手臂。 這一次很順利,海東青如愿以償吃到了新鮮的血rou,因為太過美味,它忍不住多停留了一刻吸吮血液。就是這一刻,變故突生,看似虛弱的獵物忽然松開了賴以生存的劍,反手抓住了他的腳! 海東青凄厲的叫著,拼命揮動翅膀,想把方遠甩下去,甚至用鷹嘴不斷啄他的手,然而即使被咬得血rou橫飛,方遠卻抓死了他的腳,同時翻出袖口的匕首,狠狠在它翅膀根一劃! 妖血噴涌而出,海東青無力為繼,一直被方遠拖著往下掉,又因為求生意志拼命的揮動翅膀,所以下墜速度并不太快。 甚至能在半空停頓一下。 對,就是這樣方遠眼前已經模糊,卻還是撐著一口氣抓緊了海東青的腳,這樣的速度他既不會摔死,海東青也會被他耗去大半生命,落地就是它小命休已的時候。 他能活! 然而方遠卻想不到,這只海東青同樣是個狠鳥,見甩不下方遠,竟硬生生啄去自己的鷹爪,斷腳求生! 他掉了下去。 天地顛倒間,方遠失重昏迷了過去。 只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他陡然被一股巨力挾住,恍惚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 悠長的、清雅的, 小鳳凰花。 * 水潭陡然濺起一陣水花,將寂靜打破,周圍飲水的鹿受驚逃開,過了會兒,又忍不住在樹后探頭。 等一切平靜,潭水中央站了一個被水浸濕的青年。 水珠從他額角、下頜滴落,面如冠玉,風華萬千,左眼下還有一顆淚痣,將唇角時時帶著的三分笑意襯得越加深邃晦暗,教人捉摸不透。 他的懷里抱著一個同樣濕透的少年,臉埋在他衣襟,指尖不斷的滴著血珠。 岸邊則掉了一具海東青的尸體,被人一招斃命切斷了脖子,只剩下翅膀僵硬的展開著。 蕭情抱著人,不疾不徐的往岸邊走,潭水沒過他的腰,一道道劃開,腰間折扇綴著的流蘇浮起,發(fā)出細弱微光。 上了岸,他先生了火,再將方遠的衣衫脫去,給他處理傷口。 手法說不上溫柔,少年在昏迷中也隱隱感到了疼痛,氣息急促,面色慘白如紙,篡緊了蕭情的衣袖。 蕭情將他的手慢慢掰開了,然后理了理袖口。 日落星移,方遠再醒過來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他緩了緩,發(fā)現自己在河邊,不遠處還升著一堆火,明艷溫暖,驅散了寒冷。 想起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方遠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因為手腳斷裂一樣的劇痛倒了回去,就在他有些茫然的時候,聽到有人說: 你醒了。 方遠這才發(fā)現火堆那邊還有人,喘息著抬起了頭:你是 聲音突??ㄗ ?/br> 對面的男人單膝坐在火堆旁,指節(jié)修長,漫不經心的轉著蕭。他的容貌是方遠平生所見最盛,華美如牡丹,一派風流韻致,墨玉一樣的長發(fā)半束著,玉冠重衣,冰冷而尊貴,仿若萬事萬物都進不了心里。 但重點是,方遠認出了他腰間的折扇 蕭情! 那一下他竟然從地上彈了起來,本能的去摸身邊的清泉劍,才想起清泉劍遺落在山壁了,不由手忙腳亂往后一退,卻又不幸被石頭絆倒,摔了個屁.股蹲兒。 這一摔,方遠渾身冒冷汗,感覺腰都要碎了。 整個過程蕭情都未投目光過來,只專注的看著火光。等方遠終于安靜下來,他才開口:我要想殺你,不必等到現在。 復又緩緩笑道:但你若是再跑,我就先將你的腿打斷。 第21章 爺要抱 方遠背后一僵,不敢再動了。 河邊頓時靜得只能聽見火堆的噼啪聲,蕭情微昂著下巴,神色懶散,過了會兒突然道:你很痛? 豈止是痛,簡直要斷了。方遠面色慘白,額頭上的汗水跟斷線一樣滾落下來,他想摸一粒丹藥吃,卻發(fā)現自己儲物袋丟了,頓時懊悔的抓緊了衣角,指節(jié)都在發(fā)青。 這時,一瓶丹藥丟到了他的懷里,還有蕭情的聲音:服三粒。 方遠握了握瓶子,還是打開了,確認丹藥成分沒問題后,就倒了三粒出來服下。 藥力化開,靈力流過四肢百骸,那股斷裂般的疼痛頓時緩解許多。方遠終于敢動了,他擺出打坐姿勢,開始吸收靈力。 一邊養(yǎng)傷,一邊觀察蕭情。 目前看來,這人好像沒有要殺他的意思,還不知道為什么救了他。 蕭情自然發(fā)現少年在打量他,唇角提了提,卻沒有一絲暖意: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村婦尚知雞蛋不可置于同一籃筐,一個入境期的修士,竟然將所有東西放進儲物袋,愚蠢至極。 方遠被他訓得面紅耳赤,但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在撫寧城殺了鬼王之后,是有些驕傲的,還收養(yǎng)了莫小凡,為他安排的井井有條,學他的師尊一樣給主角買東西,自以為是個成熟的修士了。他也想到過儲物袋這個問題,但覺得把藥瓶放懷里硌得慌,于是只把儲物袋纏了個三四圈,沒有單獨把丹藥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