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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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隱隱傳來痛楚,白依依嘴角溢血,心生絕望。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一只冰涼的手慢慢撫上了她的臉頰,白依依背后一僵,看到一直站在她旁邊的鬼尸露出了一個血腥的笑,涎水流到了她的衣袖。 白依依頓時一聲尖叫,與她有同樣遭遇的顯然不止一個,黎逍同樣滿臉驚懼,厲鬼留下她們的性命,也是抱著讓屬下也享受享受的目的。雖然他這群臨時手下早沒了那功能,但玩弄美人的千百種,也足夠滿足他們,更加激發(fā)他們的戾氣。 弄完之后再吃掉,就是完整的一頓大餐。 紅燭發(fā)著血紅微光,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起來,有弟子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大門轟然大開,一道劍光平地而起,劍氣的沖擊讓最外的幾具鬼尸嚎叫著摔到屏風桌椅上,摔得四肢斷裂。 嗬嗬趴在白依依身上的鬼尸撲了上去,他實力明顯比其他腐尸高,不僅速度極快,且力氣很大,尖利的指甲上盡是劇毒。 方遠橫劍接住了他的撲殺,竟被他壓得后滑了幾步,心中凜然。 大師兄!黎逍喜極而泣,救我們! 知道了!方遠咬牙,加大了靈力的輸出,清正的木氣蕩開,鬼尸的煞氣頓時為之一滯,甚至隱隱被壓制住了。兩相僵持的局勢被打破,方遠怒喝一聲,狠狠往前一劈,玄階靈器發(fā)威,硬生生將鬼尸斬成了兩半。 好強。白依依瞳孔一縮,那具鬼尸起碼也有入靈四重的實力了,在方遠手下竟然連三個回合都沒走過去! 少年揚起的長發(fā)還未落下,就已再次殺了上去,周旋在鬼物之間不落下風。即使這些東西數(shù)量眾多,但最少都差了方遠一個大境界,方遠又有道種加成,殺起來猶如砍菜切瓜。 眾人只見走尸乍然涌上,又一圈圈敗下來,在地上蠕動了會兒就不能動了。 眼看情勢正好,門外卻又傳來凄厲哭嚎,一股濃郁血氣在接近,是鬼尸的援兵來了。 大師兄!你可有帶回春丹?!黎逍喊道。 方遠反應過來,迅速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瓶回春丹,因為是常備丹藥,里面足有三十粒,足夠在場的女修解毒了。他一一分發(fā),眾人連忙服下,體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許多。 黎逍感激道:多謝大師兄,大師兄,你先去救小師妹吧,她就在后院,此處有我們攔著,你且放心! 方遠點了點頭,就要去,白依依卻在此時攔住了他,少女眼眶通紅,咬牙切齒道:你如果是個男人,就把木師姐救出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方遠莫名其妙,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女,不過他仍然說:我會救出小師妹的。然后就徑直往后院躍去,不再理她了。 他有印象,鬼王是把小師妹帶到了地下的石室中,那里也是整個煉魂陣的中心。 * 被方遠心念的木棲吾,此時正靜靜的躺在血紅的床上。 周圍皆是刺目的紅,她陷在其中,身穿華麗雍容的婚服,戴著璀璨精致的鳳冠,雙手自然的交疊在腹前,長長的裙裾散開,露出一對翹起的鞋尖,綴滿珍珠。 一個男人坐在床邊,癡迷的看著她。 他正是占據(jù)撫寧城的鬼王,還用著城主兒子的軀殼,乍看也算俊朗,但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腐臭。手臂的皮膚幾乎全爛了,仍然曖昧的撫摸木棲吾的臉龐。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清塵絕艷,氣質(zhì)斐然,那日面紗不經(jīng)意的一落,就讓他起了覬覦之心。 鬼王垂涎的舔了舔唇,想必等一會兒□□發(fā)作,美人醒來,會更有趣吧。 像是映襯了他的想法,床上的女子呼吸忽然變快了些,睫毛也在顫抖,像是下一秒就要睜開。 他再也忍不住了,顫抖著手扯開木棲吾的腰帶,急切的想要把她扒光,絲毫沒有注意到美人的嘴角扯開了一絲興味的弧度,終于,在他要扒開最后一層里衣的時候,一只手悄無聲息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柔軟至極,卻力若千鈞。 鬼王驀地一僵,抬頭,正對上了清凌凌的目光,那目光如刀似劍,泛著凜然的殺意和侵略之性,根本不是一個柔弱女子能有的! 你!啊他還未能說完,就發(fā)出一聲慘叫,鬼王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根本掙不開眼前女子的桎梏,他試圖用修為彈開對方,然而一股遠比他強橫的靈氣入體,帶著無比鋒利的銳氣,在瞬息摧枯拉朽般擊穿了他的丹田! 對方修為不在他之下! 木棲吾周身衣袖無風自動,漫不經(jīng)心的半坐在床上,手中輕飄飄的握著鬼王的手,哪怕鬼王的身軀已扭曲至極,卻仍然無法掙脫。 她散發(fā)的氣機已不再是水靈,而是有如朱陽般璀璨的金靈,臉上神情更非往日的沉靜,而是一種似笑非笑的孤戾。 即使面容未變,也絕不會叫人錯認他的性別。 真是多謝你設了結界,木棲吾開口,是沙啞低沉的男聲,這樣就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了,對嗎? 鬼王瞳孔猛縮,心知自己陰溝里翻了船,正想孤注一擲燃燒修為逃跑,對方卻好似察覺了他的意圖,用力將他拖近,與此同時,來自血脈的壓制之力陡然放出,讓鬼王整個魂魄都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森森鬼氣在這股血脈挾制下,乖順如兔子。 你你是!鬼王面容驚恐,好像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存在,這時才真正驚惶起來,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股吸力從木棲吾身上傳來,他積累數(shù)年的精純血氣,竟源源不斷被對方吸走了! 住手!住手??!你怎么敢!啊你敢??!鬼王歇斯底里,瘋狂想要從軀體逃出,卻只能如一只被放血的雞,生平修為,盡為他人做嫁衣裳。 就在他心生絕望、快要被吸干之時,手下的女子卻忽然放開了他。 鬼王連退幾步才穩(wěn)住腳步,抬頭一看,卻看見那女子柔弱無骨的軟倒在了床榻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與此同時,地下室的石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劍光直朝他而來,少年大聲道:放開小師妹! 鬼王:? 第12章 美人入懷 鬼王之前就注意到這個闖入府邸的小老鼠了,不過他并未在意,小小一個入境期,翻不起大風浪??涩F(xiàn)在不一樣,他受創(chuàng)嚴重,方遠在他眼里就是大補之物,若能吞了他再逃跑,到時找個山洞修養(yǎng),未嘗不能東山再起。 所有心念只在一瞬之間,鬼王趁眼前少年沒收住劍勢,一伸手就想抓碎他的天靈蓋 但方遠斜身一轉,劍尖壓地,堪堪躲過了。 一擊不成,鬼王收斂氣息,轉了轉眼珠,怪笑道:你又是什么東西,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識相點趕緊滾,本座還能饒你一條命! 方遠一言不發(fā),握緊了劍,慢慢走位,全神貫注尋找他的弱點。 他會信這種鬼話才怪,估計在他退縮的一剎那,鬼王就會拍碎他的后背,而且他還要救小師妹。但這厲鬼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全身上下就剩個骨架子了,薄薄的貼著一層腐rou,行動還這樣敏捷。 更別提他還有入師巔峰的修為。 方遠穩(wěn)住心神,大聲壯膽:妖怪受死! 鬼王桀桀尖笑,笑聲震動四面墻壁,聒噪得刺耳,而他則自己化作一道殘影,直直朝方遠殺來在他這樣從鬼蜮廝殺出來的厲鬼眼里,方遠無異于娃娃舞大劍,處處都是破綻。果然,這小子才開始就招架得很困難,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奪劍穿胸一般。 但也只是幾乎。 方遠全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十天前和蕭情的殊死搏斗的時候,但這次他明顯比上次有進步?;蛟S是閉關當樹時極致的靜,他對動態(tài)的感知越加靈敏,甚至能察覺到靈氣一點點細微的變化,在此時救了他無數(shù)次。于是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鬼王眼睜睜的看著方遠恰到好處的躲開他的殺招,滑溜的像個泥鰍,哪怕傷不到自己,但他也同樣奈何不了他。 鬼王越打越心驚,這才發(fā)現(xiàn)被他忽略的一點這小鬼完全沒有被怨氣影響到! 此處是陣法中央,死于其中的冤魂不計其數(shù),尋常修士來到這里,不說神智不清,起碼也會被擾亂心神,他只需推波助瀾一下,就能輕輕松松把人玩成殘廢。 可現(xiàn)在無論他魔音多強烈,少年眼神也依舊清明,身上爆發(fā)的木靈,甚至有壓過他的趨勢。 此子究竟什么來歷?! 察覺到鬼王分心,方遠挽了個劍花側身躲過毒爪,一手極快的捏了個訣,一點靈光直朝腐尸疾射而去,哪怕鬼王躲開了,但被木靈擦過的地方,卻很快爛成了白骨。 萬葉飛花摘葉。 鬼王暴怒:小鬼!找死!他又是煩躁,又生怕床上的木棲吾暴起,于是不再保留,全力輸出,壓榨出全身的修為。森森鬼氣頓時沖滿密室,鬼王威壓全開,一掌朝方遠打了過去 這一掌才是入師境應有的實力,與入境云泥之別,方遠汗毛倒豎,卻無法避開,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胸前的吊墜放出白色光芒,照亮了鬼王睜大的眼珠。 什么東白光吞沒了他未盡的話,吊墜將他的暴擊反彈了回去,鬼王已極致虛弱,沒能躲開,當胸被打了個正著。方遠極有補刀意識,舉起清泉劍刺進他的心臟,將這具腐尸釘死在了墻上。臨死前的尸體無比猙獰,它厲聲嘶吼,腐rou盡掉,尖銳的指甲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破他的喉嚨,拖著他爬進地府。方遠那一刻確實被嚇到了,然而不知從哪兒冒出一股勇氣,和它正面對吼,吼得比他還大聲,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把劍柄按死在了他的rou中,確定他魂飛魄散之后,才脫力般松開了手。 腥臭的血噴了他一臉,方遠不幸嘗到了,他深深咳嗽一聲,吐出了胃里的酸水。 他竟然真的把一個入師境的鬼修殺了不可思議,方遠不太敢相信,他總覺得這個boss像個空殼子,除了最后那一下,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跟他差不多。 算了,死了就行。 方遠走到床邊,看到了昏迷的木棲吾,見她衣衫不整,不敢多看,只掃過一眼,確認鬼王沒得逞,才放下了一顆心。 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木棲吾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睫毛也不安的顫抖著,很難受的樣子。他稍微用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探探溫度,木棲吾卻本能的把臉貼在了他手上,緩緩摩擦。 美人動情,自然是美不勝收,尤其是她的紅唇鮮艷,身子微微蜷縮,像水一樣柔軟。 和平常清冷的模樣完全不同。 此情此景,四周的紅色簾賬無端染上了曖昧,他打敗了惡鬼,似乎想要怎樣對美人都是被允許的。只要輕輕拉開她的衣帶,他就能從她的鎖骨吻下去,外面的弟子還在苦戰(zhàn),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 他大可以說:是鬼王干的。 木棲吾,也就是蕭情懶懶的想道,感受臉頰邊的那只手久久沒有收回去,衣袖中的指節(jié)動了動,慢而危險。 當真有趣。 然而正當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停留在他臉上的那只手卻是輕柔的把他的嘴掰開了,一顆丹藥滾了進來,還有少年磕磕絆絆的聲音:小師妹,快吃,這是回春丹,能壓制一下藥性。 鬼王給木棲吾喂的春.藥不是一般的藥物,回春丹只能暫時壓制,如果找不到解毒辦法,一會兒發(fā)作起來就麻煩了。方遠發(fā)熱的耳根慢慢冷下來,眉頭緊皺,還是得先出去再說。 他笨拙的幫木棲吾把所有的衣領攏好,還從儲物袋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把她包了個嚴嚴實實,最后抄著她的膝彎,想把她抱起來 然后猛地摔在了床上。 我艸!方遠沒想到小師妹這么重,差點把他帶趴下了,忍不住爆了句粗,一路從面皮紅到了脖頸。啊啊啊丟臉!方遠咬牙,再次嘗試,這次他忍著腿肚子打抖,終于奮力把木棲吾公主抱了起來,憋著一口氣快步離開了石室。 小師妹從小一定吃的很實在!她是實心的! 努力搬人的方遠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心念念的小師妹頭靠在他肩膀上,眼眸卻睜開一瞬,幽深晦暗。 指尖很輕的在他脖頸邊點了點,最終還是緩緩放松了。 * 方遠從假山密道出去的時候,正巧迎上外面搜查的弟子,黎逍見他抱著木棲吾,大喜過望:大師兄!你們怎么從那邊出來的? 方遠:假山底下有密道,里面連著一個密室,那里才是陣法中心,小師妹也是被抓到了密室里。 師姐!白依依立馬撲了過去,含著淚花看著沉睡的人,你有沒有你 方遠安慰道:放心,我去的及時,小師妹沒有大礙。 白依依這才放下心來,注意到方遠抱著木棲吾,頓時橫眉冷對:多謝師兄救出木師姐,不過男女授受不親,師兄還是把師姐交給我吧!說罷就想強行把人奪過來,方遠也沒有反抗,順從的把人交過去了。 然后看著白依依驟然開始打抖的腿肚子,和有些幻滅的表情,嘴巴彎成了勝利V字。 偏偏黎逍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看白依依咬牙切齒到腮幫子打抖,還以為她對方遠不滿,不由呵斥道:依依,不可對大師兄無禮。 白依依神情更扭曲了。 黎逍:大師兄可有看到那城主兒子?他早已被鬼修占據(jù)軀體,修為起碼在入師境以上。我們快些離開吧,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 她以為方遠沒有和鬼王正面碰上,只是中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才僥幸救出木棲吾。所以才聽到方遠把鬼王殺了之后,不禁悚然。 方遠搖搖頭:此事以后再說,你先看看小師妹,她好像中了毒。 什么?! 一行人收拾出一間房,大部分人在外警戒,只有白依依和方遠看著黎逍為木棲吾診治。過了半晌,黎逍睜開眼睛:小師妹體內(nèi)鬼氣沖撞,情況十分危急,需要有人幫她梳理。 白依依:我可以黎師姐!讓我來! 黎逍卻搖了搖頭:她體內(nèi)鬼氣十分難纏,你屬水,壓制不住。最好的選擇是木靈根修士,且修為要在小師妹之上,不然易遭反噬。 方遠從善如流:我可以幫忙。 黎逍卻有些支支吾吾的:這個自然是大師兄最合適,可還有一事小師妹體內(nèi)還有那藥的藥性,此藥非同小可,平常丹藥解不了,要是被梳理鬼氣的修為化開,藥性反而會更加劇烈,到時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