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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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之后飛白隨著人流出了教學樓,在往圖書館走的路上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奶奶。 他在路邊找了張長條椅坐下,隨手點了接聽。 老太太興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飛飛啊,今天上午我跟人去釣魚了,釣上來一條又大又新鮮的鯽魚,你晚上不是沒課嗎,回來一趟,奶奶燉湯給你喝。 飛白說了聲好,又問奶奶跟誰去釣的魚。 就是那個跟我一起跳廣場舞的老頭兒,沒想到他的愛好還挺多,上次奶奶滔滔不絕地開了口。 飛白知道他奶奶話匣子一開就關(guān)不上了,趕緊打斷這位超齡少女講述她的第二春細節(jié):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回去,現(xiàn)在先去圖書館看會兒書。 掛了電話之后飛白給洛予森發(fā)了條消息,說自己今天晚上不能跟他吃飯了。 洛予森給他回了個好字。 飛白一進奶奶家的門就聞到了淡淡的香味,燉在鍋里的魚湯咕嘟咕嘟地響著,他咽了一口口水,扔下書包就往廚房里跑。 奶奶把他給打了出來:先洗手,不洗手別動我的碗。 飛白撇了一下嘴,還是乖乖地去洗了手,然后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剛喝下去一口,就聽見奶奶說:我往湯里頭加了秋葵,補腎。 補腎兩個字讓飛白嗆了一下,他想起前幾天晚上跟洛予森的事情,臉頓時紅成一片。 莫名其妙臉紅也就算了,下一秒他居然感覺到有熱熱的東西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奶奶驚訝道:你流鼻血了飛飛?魚湯勁兒這么大? 飛白剛要說什么,奶奶又說:飛飛你閉嘴,把鼻子捂上。 他覺得奶奶看起來很擔心自己,想解釋一句他沒事兒,但老太太看他不抬手,著急道:叫你捂?。∥覄偼系牡?! 原來是擔心地。 老太太真是從不讓人失望。 飛白于是默默地捂著鼻子跑到了洗手間里。 他好不容易止了血,鼻子里塞著兩團紙坐回桌前,剛舉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就聽到奶奶問:對了,上次我說要那個家長來家里吃飯,怎么到現(xiàn)在你也沒把人給我請過來? 家長?什么家長?飛白沒反應(yīng)過來。 奶奶提醒道:哎呀,就是你給人家meimei做家教的那個。 洛、洛予森啊。 飛白手一抖,魚rou又掉回了雪白的魚湯里,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奶奶皺著眉抽了張紙抹桌子:你今天非得給我整點兒破壞是吧。 飛白看了她一眼,心想不知道要是跟老太太說現(xiàn)在那家長跟您孫子是包養(yǎng)和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她能不能當場昏厥。 要不、要不算了吧。飛白說,他覺得上次讓洛予森幫自己應(yīng)付奶奶已經(jīng)夠?qū)擂蔚牧?,這回兩個人關(guān)系都變了,他就更不好開口提這種要求。 奶奶顯然不想就這么算了:人家給你那么多錢,我們應(yīng)該表示表示,這是禮貌。 飛白嘀咕道:你想表示,說不定人家還不想來呢。 奶奶看出來點什么:飛白,你該不會一直在騙奶奶吧?根本沒有什么家長,你 停停停,您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飛白立馬否認。 奶奶狐疑地打量著他:你跟我說實話,你的錢到底是哪兒來的? 飛白認輸了:好了好了,我請人家來吃飯還不行嗎,我的錢真是做家教賺的,您可別再瞎想了,再瞎想下去您孫子在您心里得變成一什么形象啊。 那可就說好了啊,你可別到時候撒個什么謊說家長來不了,不然我可真當你走什么旁門左道了。奶奶說。 飛白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像一只被趕上架的鴨子呸,什么鴨子,他明明是一只一只什么呢? 飛白一只了半天也沒一只出來,最后放棄了把自己比喻成動物的想法,開始琢磨怎么跟洛予森提這件事情。 他奶奶這么難應(yīng)付,洛予森主觀上肯定是不想來的,那他只能討好討好對方求人家來了。 問題是他能用什么討好洛予森呢? 第96章 為什么不跟我說 答案并不難想,討好洛予森有直接的方式也有迂回的方式,飛白最后決定雙管齊下,好彰顯自己的誠意。 第二天他下課以后去了新家附近的購物中心,地下一層開著一家價格昂貴的生鮮超市,主營高級有機食材。 飛白推著一輛購物車停在冒冷氣的冰柜前面,拿出一個獨立包裝的洋蔥端詳了一下,覺得這東西規(guī)整得能直接放進藝傳學院的畫室充當素描對象。 他小心翼翼地把洋蔥擱進推車,又選了幾樣蔬菜和rou類之后就去結(jié)賬了,沒留神前面一個人突然停下,他的購物車不輕不重地撞到了對方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飛白連忙道歉,您沒事兒吧? 小飛白?那人認出了他。 飛白一愣,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洛丞丞。 洛丞丞嘖了一聲:真巧,我開車路過想買點兒水果,居然還能碰見你。 他低下頭看了看飛白挑的東西:你這是要回去做飯???給我哥做? 飛白點頭。 洛丞丞笑了,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推車的邊框,真心實意地說:你可真會揀。 啊,是嗎?飛白有些驚訝。 對,洛丞丞把那個規(guī)整的洋蔥拋起來又接住,揀的全是我哥不愛吃的菜。 飛白頓了一下,干巴巴地說:哦,那我確實挺會揀的。 他正盤算著把車里的東西重新放回去另外再挑一份的時候,聽見洛丞丞語氣遲疑地問了他一個問題:小飛白,你跟我哥和好了沒??? 飛白不解其意:和好? 就是上次我哥去那家酒吧的時候,你倆鬧別扭了不是,洛丞丞的語氣略微透著點尷尬,看你現(xiàn)在給他買菜做飯的,應(yīng)該是和好了吧,我跟你說啊小飛白,那件事跟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我從來沒勸過我哥去那種地方,而且他那次去除了照顧老板的生意之外什么也沒干,還把人家陪酒的小男孩兒給推開了 飛白聽到這兒才算是明白了,洛丞丞不知道他跟洛予森是什么關(guān)系,以為他們在談戀愛,怕他誤會洛予森去那種酒吧是被人攛掇的,所以想撇清一下。 不過洛予森那次去什么也沒干?還把陪酒的小男孩兒給推開了? 難怪那天他回來得那么早,飯也沒吃。 洛丞丞沒注意到飛白的怔忪,繼續(xù)滔滔不絕地往下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倆到底鬧什么別扭,但是小飛白你稍微理解一下我哥,他從小到大被人追慣了,有時候可能不那么顧及別人的感受,就像上次去酒吧,也就是為了氣你,沒什么別的目的你明白吧。 飛白回過神來,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停了停又說:我跟他沒有鬧別扭。 更準確地說,是他沒有跟洛予森別扭的資格。 ???洛丞丞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就成沒鬧別扭了,他心說那要是不叫鬧別扭難道還非得捅對方三四刀才算鬧別扭? 飛白沒有解釋的意思,抬手看看表,然后對著洛丞丞笑了笑:哥,我再去買點兒別的,就先不陪你了。 他沿著走過的路把挑好的商品一樣樣放了回去,心里泛上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不知道洛予森喜歡吃什么,但洛予森卻記得住他的口味,清楚他的衣服尺碼,對他每一天的課表了如指掌。 飛白拎著很沉的塑料袋回了家,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菜譜App,仔仔細細地研究每一樣食材的做法。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飛白終于成功地做出了人生中第一道難度超過泡面的菜,代價是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添了一道傷痕,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他來不及包扎,因為洛予森快要回來了,他總不能只做一個菜應(yīng)付對方。 一個多小時以后,寬敞的餐桌上擺好了四菜一湯,在柔和的燈光下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兒。 飛白想拍張照片發(fā)給洛予森看,卻在解鎖手機的同時看到他給自己發(fā)來一條消息,說晚上有應(yīng)酬,吃飯不必等他。 有應(yīng)酬三個字讓飛白心里那點小雀躍冷卻下來,他望著桌上的飯菜發(fā)了幾秒鐘的呆,然后垂下頭給洛予森回了句我知道了。 因為不是戀人,所以沒辦法理直氣壯地撒嬌說我今天特地為你做了很多菜,可不可以回來吃。 飛白把手機輕輕擱在桌上,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筷子拿在手里,并不去夾菜。 他沒胃口。 還沒習慣做飯的脊背和手肘因為切菜和翻炒而酸軟疼痛,飛白抱著胳膊趴在桌上,把半張臉都埋了起來。 房間里很安靜,室外吹過深秋的大風,他感覺到手指上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 洛予森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孩兒趴在飯桌上睡著了,面前擺了一桌沒動過的飯菜,已經(jīng)冷掉了。 他頓了頓,走過去叫了一聲飛白。 飛白睡得并不深,聽到以后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出現(xiàn)了洛予森那張英俊的面孔。 你回來了,師兄。他的聲音里帶著一點剛睡醒的啞意。 洛予森把大衣脫下來放在一邊,沖著桌子抬了抬下巴:你做的? 嗯。飛白揉了揉眼睛,沒防備碰到了皮膚上的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洛予森一皺眉:手怎么了? 沒、沒事兒。飛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同時把手往身后別。 洛予森看他一眼,直接一言不發(fā)地握著他的手腕拽了過來,看到上面的傷痕時目光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停頓,隨即便對上飛白的眼睛:為什么不跟我說? 飛白以為他指的是做菜切到手的事兒:哦,就是小傷,沒什么可說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洛予森捏在飛白腕骨上的指腹微微用了力,你做了飯為什么不跟我說? 飛白一怔,過了半晌才小聲說:你不是有應(yīng)酬嗎。 洛予森沒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看得飛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話一樣。 他有些不安地把手往外扯了扯:師兄 話還沒說完,他的呼吸就被洛予森覆下來的嘴唇壓住了。 第97章 心疼了 這個吻比洛予森以往給過飛白的任何一個都溫柔,他一手撐在桌上,另一只手很小心地圈著飛白的手腕,俯下身磨蹭男孩子的嘴唇,舌頭輕緩地滑進齒關(guān),慢慢舔過上顎與牙床。 飛白感覺到洛予森的氣息拂過他的皮膚,一陣一陣地溫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其中似乎帶著一點憐惜的意味。 他其實沒太反應(yīng)過來洛予森這是什么意思,明明剛才看他的時候那副樣子還讓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親了過來。 洛予森其實也不清楚自己行為的動機,但當他拉開與飛白的距離,看清小孩兒那雙有點茫然的眼睛之后,一瞬間就明白了。 是沖動了,是心疼了。 飛白這個小孩兒特別懂分寸,有時候甚至會發(fā)展到有點一根筋的程度,他說是包養(yǎng),小孩兒就真的覺得是包養(yǎng),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撒嬌,不敢纏著他不放,好些事上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卻不肯多說一句使小性子的話。 這一刻洛予森甚至后悔自己找了這么一個借口把小孩兒留在身邊,他握上飛白的下巴,用指腹摩挲著他的嘴角,心里已經(jīng)在思索怎樣開口向小孩兒開誠布公了。 然而下一秒飛白不識時務(wù)的話就讓他冷了臉:師兄,上次你不是說以后要我?guī)湍隳莻€嗎,就、就現(xiàn)在吧。 飛白真想不出洛予森為什么要親他,最后自作聰明地覺得大概是有那方面需求了,既然飯沒吃上,那他討好洛予森也就剩下這種方式了,不如直接點兒,他來開口吧。 但是為什么洛予森聽到以后要露出這種表情啊,仿佛他剛才說的不是他要幫洛予森那個,而是要洛予森幫他那個一樣 你就是這么想的?洛予森淡淡出聲,覺得我是為了這個? 飛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危險,于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不、不然呢? 這是一個真心實意的問句,但聽在洛予森耳朵里就很像斬釘截鐵的肯定,他盯著飛白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甩開了飛白的手:好,那我去洗澡,你自己把手處理了,別到時候把血蹭到我身上。 哦,好。飛白意識到洛予森好像是生氣了,但又不敢問為什么,他愣愣地望著洛予森高大挺拔的背影,心想為什么今天這人的情緒這么難懂呢,簡直跟一行走的人形微分方程一樣。 他默默地去客廳的柜子里找了醫(yī)藥箱出來,用酒精棉給自己消了毒,被疼得齜牙咧嘴之后又往手指上纏了兩片創(chuàng)可貼。 飛白做完這一切之后洛予森還沒有從浴室里出來,他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機拿過來,低著頭打開瀏覽器開始查相關(guān)的注意事項,直到聽見洛予森推開了浴室的門走進臥室,才放下手機慢吞吞站了起來。 他的喉頭滾了滾,是緊張。 洛予森剛剛披上睡袍,看到門口出現(xiàn)的飛白之后系腰帶的手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孩兒沒有走的意思之后抬了一下眉毛,像是驚訝于他今天的主動。 飛白走過去按住了洛予森的手:師兄,就這樣吧。 洛予森低下頭打量他,輕而易舉地看穿了小孩兒的緊張,他并不點破,順著飛白的意思松了手,腰帶滑落下去,在他身側(cè)微微晃動。 飛白仰起臉環(huán)上洛予森的肩膀,把他往后推坐到了床邊,然后很慢很慢地跪坐到了地上。 飛白。洛予森叫了他一聲。 飛白輕輕地答應(yīng)。 洛予森凝視著他:難受了可以說。 飛白說好,但沒想到真難受的時候他什么也說不出來,整個喉嚨就像被擰住了一樣,忍不住地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