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書迷正在閱讀:論認錯性別的下場(穿越)、炮灰殿下不想當咸魚(穿越)、他的小哭包、[綜漫同人]當太宰來到咒術(shù)場合、天空農(nóng)場[系統(tǒng)]、誘逃(高H 1v1)、白月光他專拆渣攻替身、我看我自己、竹馬好久不見、三年二班凌思睿的家長有點怪
熟悉的氣息噴在皮膚上,從前沉溺過的旖旎現(xiàn)在只讓飛白覺得惡心,他像被踩著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一把推開了許戈揚:滾開! 不就是安全套嗎,你等著。 飛白厭惡地收回碰過許戈揚的手,轉(zhuǎn)身向臥室走。 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要不要告訴許戈揚現(xiàn)在待在他臥室里的是誰。 許戈揚這個人他太了解了,談戀愛的時候疑心病比一般人重得多,以前連他跟同學(xué)多說了兩句話都要刨根問底地問個清楚。 更別提看見男朋友在別人的臥室里。 飛白的手緊了緊,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他跟洛予森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樣頂多給許戈揚心里留下一點芥蒂,不可能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打擊。 不能就這么便宜了渣男。 想到這里,他只把門開了一條小縫,迅速地側(cè)身擠進去,不想讓許戈揚看到里面的人。 飛白帶上門之后剛轉(zhuǎn)過身,就感覺到一片陰影籠罩了自己。 洛予森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用手掌抵著門把手,居高臨下地問他:外面是誰? 飛白被困在洛予森和門之間動彈不得,他聞見了對方身上淡淡的須后水味道。 我前男友。 他硬著頭皮說。 死就死吧,洛予森要是這時候非得出去他也攔不住。 洛予森聽到這個回答以后停頓了幾秒,剛才飛白手忙腳亂地往臥室里藏他時他就猜到了門外那人的特殊性,看小孩兒慌慌張張的,應(yīng)該是男朋友。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略微有些惱意,有男朋友還來招惹他,小孩兒膽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他是誰。 沒想到是前男友。 洛予森饒有興味地問:為什么不能讓他看見我? 他媽的因為他現(xiàn)在是你男朋友啊。 飛白當然不能這么說,他咽了口口水: 因為、因為我怕他自卑。 盡管這話聽起來不那么真誠,像是為了討好他現(xiàn)編的,洛予森還是松開手向后退了一步:我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飛白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洛予森這邊算穩(wěn)住了。 馬上,我給他拿個東西他就走, 飛白抬手搭上洛予森的肩膀,使了點勁兒把他推到床邊坐下,師兄你先歇會兒。 他像做賊一樣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摸到那盒安全套以后一邊往外走一邊往兜里揣。 他太著急了,一不小心揣了個空,安全套掉在了地上,一直滑到洛予森腳邊。 洛予森看清了那是什么,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 飛白正要彎腰去撿,一只手已經(jīng)先于他握住了那盒安全套遞到他面前,伴隨著一句低沉的 東西掉了。 他不敢看洛予森的表情,接過來以后就悶著頭往外走,連 謝謝 都忘了說。 門外許戈揚正俯身翻看箱子里的東西,飛白把安全套用力地摔在他胸前:拿著滾。 許戈揚卻沒去撿,他向飛白臥室的方向掃了一眼:找個安全套要這么長時間? 你管得著嗎。 飛白輕蔑地說。 許戈揚繼續(xù)追問:你一個人在家? 這句話的意思就更明顯了,飛白沒好氣道:半個人在家我怕嚇死你。 許戈揚被他噎了一下,還想說什么,飛白搶在他開口之前把門關(guān)死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拖動紙箱的聲音,然后是下樓的腳步聲。 飛白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確定許戈揚走了以后整個人都松弛下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化險為夷了。 現(xiàn)在只需要再拖延洛予森一會兒,防止他走的時候撞見許戈揚就行了。 正好還沒找到錄音筆 靠,不說還忘了,錄音筆到底上哪兒了? 飛白回到臥室,假裝很從容地翻箱倒柜,而洛予森就那么氣定神閑地坐在床上看他找。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不顧形象地趴在地上檢查一下床底的時候,洛予森淡淡地開口道:弄丟了? 第9章 非非的新家教 飛白想到洛予森說錄音筆里有重要錄音,心想自己要是承認弄丟了得在他那兒扣多少印象分啊。 于是他說:我一時半會兒忘了放哪兒了,師兄你再給我點兒時間 洛予森沒搭腔,目光隨意地落到了他床頭的一本書上:喜歡博爾赫斯? 飛白看到自己放在枕頭邊上那本《深沉的玫瑰》,沒好意思說是睡覺之前催眠用的。 等等,他好像看到書縫里夾了什么東西。 飛白探身把詩集撈過來,從里面抽出了錄音筆。 他有強迫癥,看書從來不折頁,昨天應(yīng)該是隨手把錄音筆拿來當書簽了。 這么說洛予森早就看見錄音筆在哪兒了,故意等到現(xiàn)在才告訴他。 飛白想到剛才自己強裝從容淡定的樣子,覺得臉頰有點熱。 謝謝師兄。 他小聲說。 洛予森向他攤開手:不謝。 手指修長勻停,掌紋干凈流暢,這只手兩天前幫他握住過咖啡杯,貼過他手背。 飛白在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把錄音筆遞給他。 洛予森接過來,站起身向門外走:下次會另外給你準備一支新的。 送他出去的時候飛白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十點不到,他還有半個可以自由揮霍的上午。 洛予森下樓的時候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狹小的樓道里回蕩,他以前沒住過這種不裝電梯的老式居民樓,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會在樓道里晾衣服。 其實他本可以讓司機過來取錄音筆,但不知怎么就對飛白住的地方產(chǎn)生了些好奇,想著上班之前拐過來看一眼。 樓下的門是一直敞開的,有住戶為了進出方便直接用磚塊抵住了門,他看到的時候還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想也不知道小孩兒住這兒安不安全。 說起來當年他在 S 大念書的時候一位長輩給他在附近的高檔小區(qū)買過一套房子,畢業(yè)以后他就不常來住了,但也沒有賣掉或者出租,因為占有欲一向強烈。 想到這里,洛予森心念一動,隨即又失笑。 這才認識小孩兒幾天。 他到公司的時候又看見洛丞丞在跟鄭秘書聊天,正想對他們的不務(wù)正業(yè)聊天二人組發(fā)表點意見,洛丞丞就湊了過來,大驚小怪道:哥我沒看錯吧,你今天居然遲到了。 洛予森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快十點半了,在飛白那兒耽誤的。 那你去跟財務(wù)匯報一下,扣我這個月的工資。 他說。 洛丞丞干笑了兩聲:這我哪兒敢呢洛總,我還指著您給我發(fā)工資呢。 他打量了一下洛予森,覺出對方有哪里跟平常不太一樣來,對,是表情,洛予森的表情難得地柔和,像是剛經(jīng)歷過什么令人愉悅的事情。 洛丞丞不肯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他眼珠一轉(zhuǎn)問道:哥你早上去哪兒了? 洛予森松了松襯衫的領(lǐng)子:見非非的新家教。 非非的新家教? 洛丞丞來了興趣,男的女的,多大啊,長得怎么樣? 男的,不到二十歲,還是個小孩兒,至于長得么 洛予森無端想起那天在咖啡店里飛白的勾人笑容,他咳了一聲,沒有回答洛丞丞的無聊問題,徑直回了辦公室。 沒意思。 洛丞丞撇了撇嘴。 他又抓緊時間跟鄭秘書聊了兩句,中途接到一個電話,掛斷以后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發(fā):鄭姐,這次這個合作方也太難搞了,硬要我把價格降低百分之二十,談了好幾次也談不下來,這不今天又找我一起吃中午飯,估計是要打持久戰(zhàn)。 他看了看表:人家約在 S 大附近一家日料,去晚了估計沒地兒停車,我現(xiàn)在就得走了,你幫我跟我哥說一聲。 就找理由逃班兒吧你。 鄭秘書用手指隔空點了點他。 飛白沒想到上午這么快就處理完了許戈揚和洛予森的事情,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可樂,一邊喝一邊琢磨剩下這些時間用來干點兒什么,在碳酸氣泡升騰破碎的聲音里,他想到自己有一段時間沒去看奶奶了。 他奶奶也住本市,是個挺有意思的老太太,具體表現(xiàn)在非常不樂意給別人面子上,比方說他爺爺還在的時候,有一次叫她陪著去參加小學(xué)畢業(yè)六十周年同學(xué)聚會,她當時正戴著老花鏡陪飛白一起看動畫片,聞言非常不耐煩道:你就跟他們說我人沒了,反正一共也剩不下幾個人去。 他奶奶不僅不給老伴兒面子,連兒子的面子也不給。飛白小時候調(diào)皮,在學(xué)校里表現(xiàn)不好被叫家長,他爸回來以后就開始嘮叨,說自己以前從來沒讓飛白爺爺被老師請去學(xué)校過,奶奶就在旁邊冷冷地接了一句:因為都是我去的,你忘了我提著棍子攆了你三層教學(xué)樓的事兒了? 后來飛白念高中的時候跟許戈揚談戀愛被父母發(fā)現(xiàn)了,他爸媽逼他跟許戈揚分手,不然就把他趕出家門并且斷絕他的經(jīng)濟來源,飛白就是不低頭,摔門而去之后咬著牙在外面走了一晚上,最后還是他奶奶找到了他,第二天就拿著退休金在外面租了房子讓飛白搬過去,一直照顧他到高考結(jié)束。 期間飛白爸爸還上門鬧過,跟她說要是再慣著飛白胡作非為他就不認她這個媽了。 飛白奶奶哼了一聲:敢威脅你媽?我還不認你這個兒子呢! 從那一刻開始,奶奶在飛白眼里就從一挺有意思的老太太變成了國產(chǎn)老超人、當代女菩薩。 行,那今天上午就去拜他家的老菩薩。 飛白把喝完的可樂罐扔到垃圾桶里,背上書包踢踢踏踏地往樓下跑,出了門之后先去附近的銀行取了點兒錢,然后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往奶奶家的方向騎過去。 奶奶住的地方離他現(xiàn)在租的房子不遠,騎車二十分鐘就能到,他在那兒吃完飯之后回學(xué)校上課時間應(yīng)該正好。 這個點兒路上沒什么車,自行車道更是寬敞,飛白加速踩了幾下腳蹬子,涼風(fēng)從臉側(cè)吹過,灌滿了他的 T 恤,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在滑翔的錯覺。 他到的時候奶奶正要出門,手里還舉著一根沾了面粉的搟面杖,看見他以后驚訝道:飛飛你怎么來了? 然后又往他身后看:小許呢,小許這次沒陪你來? 飛白沒想好怎么跟她說和許戈揚分手的事情,他決定先轉(zhuǎn)移一下話題:您這出門兒怎么還帶搟面杖啊? 哦,樓下有人搶我們跳廣場舞的地盤兒,我估計這兩天可能要動手,拿著防身用。 奶奶淡定地說。 飛白咽了口口水,決定還是先不說許戈揚了,他怕自己說完以后奶奶二話不說直奔學(xué)校用搟面杖把他前男友搟成照片。 飛飛開學(xué)有一個多周了吧,你一直沒來我還以為你上大二了學(xué)習(xí)忙,也沒敢給你打電話,怕影響你。 奶奶用搟面杖敲了敲飛白的肩膀。 我 我是有點兒忙。 飛白說。 哎喲,那你那便利店兼職就別干了,還是學(xué)習(xí)要緊,我跟你說多少回了,生活費我給你,我有退休金,以前還攢了點兒錢,而且你爸他雖然話說得狠,也不是一分錢不給我,你去遭那罪干什么? 奶奶絮絮叨叨地把他拉進了屋。 便利店我已經(jīng)不干了, 飛白趁奶奶不注意,順手把兜里裝了錢的信封壓在了柜子上的花瓶底下,帶我做項目的教授給我介紹了家教的活兒,能掙好多錢,您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兒多給自己買點兒吃的穿的,或者出去旅個游什么的。 他之前在便利店打過夜班的工,失戀之后一直沒心情去,人家打電話來他也不接,這件事就沒下文了。 奶奶 哦 了一聲:那家的家長怎么樣??? 家長挺好的,人帥有錢學(xué)歷高,還給我戴過綠帽子。 飛白笑笑,只說了前半句。 奶奶幫他把肩上的書包摘下來:快飯點兒了,你想吃什么? 飛白打算說點兒撒嬌的話,比如您做的我都想吃什么的,但他發(fā)現(xiàn)奶奶下一秒就拿出手機打開了外賣 App。 于是他頓了頓說:都行,您點的我都想吃。 然后他奶奶就點了遠近聞名的一家螺螄粉。 外賣送來的時候,飛白聞著那味兒,總覺得這跟他想象中祖孫二人其樂融融共聚一堂的場景不太一樣。 奶奶倒沒覺得有什么,一邊幫他撕一次性餐具的包裝袋一邊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近況:我跟你說啊飛飛,最近跳廣場舞的時候邊上總有個老頭在看我,還夸我像小天鵝,你說我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飛白可能被螺螄粉熏得有點頭暈,張口就問:您確定他說的不是小天鵝洗衣機? 然后他就看見奶奶抄起了搟面杖。 一直到騎車回學(xué)校的時候,飛白的胳膊肘都還在隱隱作痛,快到西校門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騰出手揉了揉,結(jié)果這時候輪子底下不知道壓上了什么東西,硌得他的車頭直接往旁邊偏過去,擦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豪車,他的胳膊肘也重重地杵在了車門上,疼得他的眼淚一瞬間不受控制地飆了出來。 豪車的車窗緩緩下降,他看見了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第10章 工傷 洛丞丞跟合作方吃完飯出來,剛坐上車低頭玩了會兒手機,就聽見車門 通 地響了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撞了上來。 他嚇了一跳,把車窗降下來,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孩半個身子倒在了他的車門上,身下騎著一輛藍色的共享單車。 他放下手機正要開門,剛使了一點勁兒男孩子就手忙腳亂地去捂胳膊肘:您您您輕點兒 眼角還掛著點亮晶晶的淚痕。 洛丞丞明白了,今兒遇上碰瓷兒的了。 哎我說,你們這行競爭還挺激烈啊,年輕小伙子都加入了? 他一條胳膊搭在車窗上,氣定神閑地問道。 啊? 男孩子像是沒聽明白他在說什么,哪行? 洛丞丞笑了笑,拿起手機劃了幾下:說吧,要多少錢?哥哥沒空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飛白覺得自己撞上這豪車的車主腦回路挺奇怪的,自己還沒來得及道歉,對方就先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接下來居然問他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