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將通過醫(yī)院，查詢到了杜金芳治療患者的資料。

    兩相對比，患者就是許文。

    杜金芳懷孕休假后，許文被醫(yī)院安排給了另外一名心理師，不過許文卻并沒有去復診。

    我大致明白許文沒去的原因，像這種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對于陌生人是非常的敏感以及抵觸。

    杜金芳治療的多年，許文估計只相信杜金芳一個人。

    “大家都別動?！?/br>
    我們涌進杜金芳的家，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弄敗了。

    杜金芳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fā)上，而在他對面，是被警方通緝的許文。

    “杜姐，你沒事兒吧？”

    我急忙將杜金芳拉到我們這一邊，滿臉戒備的看著許文。

    第244章 自首坦白

    “沒事，你們聽我說?！?/br>
    杜金芳喘了口氣說道：“許文已經(jīng)把事情都跟我講了，他是殺人了，但他沒有威脅我，也沒有綁架我，他來是跟我商量自首的?！?/br>
    此話一出，我和幾名警員都愣住了。

    不過我們吃驚咂舌，事情也太峰回路轉了。

    我們爭分奪秒的趕來解救杜金芳，沒想到許文來這里，竟然是為了和杜金芳商量該不該自首。

    什么意思，心理醫(yī)生有這么大的本事了？

    我難于自信的看著許文，如果這家伙要自首，為什么之前沒有選擇自首，并且抵抗警方的抓捕？

    但是不管怎么說，許文這一次是徹底跑不掉了。

    我沖著身旁的警員使這個眼色，兩名膀大腰圓的警員一左一右包圍了許文。

    我和另外幾名警員小心翼翼朝前走，唯恐許文突然暴起發(fā)難。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從我們包圍他，一直到被戴上手銬，許文表現(xiàn)的異常安靜。

    “看把你們緊張的，我就說他不會反抗。”

    杜金芳坐在椅子上，說道：“許文是自首，麻煩你們對他好一點?！?/br>
    我愈發(fā)感覺看不懂許文這個人，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押解許文返回警局。

    “許文在我老婆的勸說下主動自首？小林，你沒在跟我開玩笑吧？”

    回到警局，王大江連珠炮般追著我問東問西。

    聽說許文是在杜金芳的勸說下自首，王大江的表情跟我如出一轍，都是難以置信。

    “王副隊長，許文這家伙很有可能是故意這么做的?！?/br>
    我將分析告訴給王大江。

    首先，許文如果有自首之心，他為什么不在之前去找杜金芳，而要在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當天去找杜金芳？

    這說明，許文想要自首的目的并不單純。

    “早不自守晚不自首，我們警察上門發(fā)現(xiàn)他的罪證以后才去自首，的確有問題?！?/br>
    王大將很快恢復了一名刑警副隊長該有的冷靜，跟著我一起分析許文自首的動機。

    像是這種殺人犯，即便是自首，也很難受到寬大。

    許文志造出的血案，幾乎可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

    殺人償命這個道理，哪怕是小學生都知道，許文是個成年人，連續(xù)傷害的兩名使者，即便自首也不會獲得寬大處理，那他為什么還要自首？

    當我生出第一個疑惑之后，第三個，第三個疑惑也隨之產(chǎn)生。

    帶著這些難以解開的疑惑，我走進審訊室，準備旁聽這場審訊。

    陳可辛作為審訊負責人，開始對許文進行審訊前的確認工作。

    “性別，年紀，家庭住址……”

    許文平靜的回答了這些問題，我在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感，仿佛面前的許文是一塊冰。

    “許文，警方會考慮你主動自首的因素，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做的這兩件案子太殘忍了，即便是槍斃你兩回都不為過?！?/br>
    陳可辛放下手里的筆，說道：“你為什么要殺她們？”

    “因為她們該死，她們嘲笑過我?！?/br>
    許文漠然說道：“被我殺死的第一個女人，惡毒在公交車上嘲笑我，你們恐怕想不到，一個打扮得體，長相端莊的女人，會說出那么殘忍的話?！?/br>
    許文如實的供述出，他為什么要殺害徐欣。

    那一天許文下定決心，將自己的真面目展露在眾人面前，精挑細選的穿了一套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又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化妝。

    徐欣乘坐公交車去醫(yī)院復診，看到許文脖子上的喉結，立刻罵了聲神經(jīng)病。

    許文不忿的跟她斗了幾句嘴，引來了更多乘客的辱罵。

    徐欣嘲諷許文是個變態(tài)，鼓動大家去公交公司投訴他。

    “那么第二名死者呢？”陳可辛繼續(xù)問道。

    “那是她找死?！?/br>
    說到第二名死者李曉彤，許文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表情。

    只見許文冷笑道：“李曉彤真是活膩了，竟然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她用什么事情威脅你？”我大聲問道。

    “我假扮女人的這件事情?！?/br>
    許文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天我在夜店喝多了酒，有幾個男人想占我便宜，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就和他們打起來，恰好李曉彤過來勸架，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看出我是假扮女人，湊到我耳邊讓我給她封口費，不然，就把我的身份公之于眾。”

    “所以你就打他了。”

    “沒錯，我原來并不想殺他，但是這個女人太討厭了?！?/br>
    許文突然大吼道：“我打了李曉彤以后，那個女人不依不饒，非讓我賠她十萬，否則就去我家里和單位鬧，把我弄得身敗名裂，我本想當場就打死他，但又覺得這樣太便宜她了，我口頭同意賠償，問清她家所在的地址，半夜過去把門騙開，一刀又一刀的把李曉彤捅死?！?/br>
    “也就是說，你殺她們兩個，并不是因為她們是孕婦？”

    “當然不是。”

    許文回答道：“天底下那么多孕婦，我能殺得完嗎？況且，我要真是這樣的變態(tài)，杜金芳早就被我弄死了?！?/br>
    聽到這里，我心都暗暗苦笑，虧我之前分析的有板有眼，原來這一切種種只是個巧合。

    兇手殺人，不是因為死者是孕婦，只因為她們都曾經(jīng)侮辱過許文。

    審訊即將結束時，陳可辛的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沒說一會，陳可辛沖著我說道：“林然，你跟警員出一個現(xiàn)場。”

    “命案？”

    “對，命案，并且這樁命案，只有你能處理?！?/br>
    陳可辛把我打發(fā)出去以后，我找到大廳里準備出發(fā)的馬如龍，詳細詢問案情內(nèi)容。

    聽完馬如龍的講述，我方才明白為，什么陳可辛說這件案子只有我能處理。

    大約一個多小時前，市政部門的排污工人，如常清理排污下水道。

    在清理其中一座下水道時，他們在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尸體死亡時間看起來已經(jīng)很長了，全身嚴重潰爛，當其中一名工人準備將尸體拉上來時，手掌受到劇烈的腐蝕。

    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這名工人的手是被強硫酸一類的液體腐蝕。

    也就是說，死者死于強硫酸之下。

    第245章 硫酸案

    我們趕到現(xiàn)場時，尸體已被轄區(qū)警員從下水道里撈了出來，正裝進裹尸袋中。

    “奶奶的，現(xiàn)在的兇手越來越喪心病狂了，什么樣的殺人手段都能用出來?！瘪R如龍不忍的把頭轉過去。

    眼前的死者尸體實在太慘了，腐爛程度已經(jīng)達到最高頂級。

    這些腐爛不是死亡時間過長造，而是全身被強硫酸腐蝕，酸液導致皮膚潰爛。

    雖然受害人已經(jīng)去世，但身上還存有大量強硫酸的液體，稍微不小心，負責檢查的法醫(yī)就會受到攻擊。

    因此，需要由經(jīng)驗豐富的法醫(yī)負責尸檢，這也是陳可辛讓我過來的原因。

    我指揮警員將尸體重新放在地上，隨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檢查著這具高度腐爛的尸體。

    通過牙齒，毛發(fā)，骨骼等細節(jié)的判斷，我大致得出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以及體表特征。

    死者為女性，身高在1米60到1米65中間。

    至于死者的年紀，根據(jù)牙齒的磨損程度來看，應該在30歲出頭。

    當然，如果死者生前沒有打理過牙齒，常吃生冷辛辣的東西，也會令牙齒出現(xiàn)大面積的磨損，影響對年紀的正常判斷。

    所以這只是初步的檢查，至于死者的年紀，是不是和我判斷出來的一樣，還需要進行尸體解剖。

    完成了尸體表面體表檢查，我開始檢查死者的四肢。

    在死者的指甲縫里，我發(fā)現(xiàn)了微亮的白色粉末。

    我用工具一點點的將白色粉末從指甲里摳出，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

    經(jīng)過嗅覺判斷，這些粉末是粉筆的灰塵。

    死者手指間出現(xiàn)粉筆粉末，側面證明死者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學校的老師，又或是那些培訓機構的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