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法醫(yī)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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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我靜靜的坐在辦公室里,哪怕是樊敏和我搭話,我也沒有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 我的內(nèi)心無比掙扎,不知該不該將褚艷紅的事情告訴陳可辛。 陳可辛是個眼睛不揉沙子的性格,她要是知道,只怕馬上就會親自帶人去將褚艷紅抓回來。 褚艷紅就算沒有殺人,但也犯了包庇罪。 可是褚艷紅的實際情況,又讓我遲遲無法下定這個決心。 “你聽我說,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會派警員過去處理,但是你提的這個要求,我們真沒辦法滿足。” “你滿足不了,就帶我去見你們的領(lǐng)導(dǎo),這件事情事關(guān)我的性命,你們不能不管?!?/br> “先生,不是我們不管,而是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符合警方的保護條件?!?/br> 走廊里傳來馬如龍和人的爭執(zhí)聲,讓本就心情煩躁的我,變得更加的焦躁。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來到接警大廳,看到馬如龍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說的什么。 見到我出來,馬如龍沖我搖搖頭,轉(zhuǎn)身說道:“這樣行不行,你今天回去,如果那個人繼續(xù)過來sao擾你,你明天來找我,我過去把這件事情調(diào)查清楚?!?/br> “不行,我要是回去了,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真是我親哥。” 馬如龍揉的太陽xue,向遠處的兩名值班警員揮手。 將他們叫來后,馬如龍和他們說了一通,隨即將男人交給兩名警員處理,轉(zhuǎn)過身來到我的身旁。 “怎么回事?”我抱著肩膀問道。 “嗨,別提了,遇到個膽小鬼?!?/br> 馬如龍無可奈何的說道:“那個人說他跟人發(fā)生了矛盾,對方揚言讓他死無全尸,報案人害怕對方真會這么做,跑到警局要求我們給他提供24小時保護?!?/br> “這不是開玩笑嗎?!?/br> 我這才明白馬如龍為什么這么無奈,電視上經(jīng)常會演,警方替某些重要人物提供24小時保護,但是實際情況卻并不是這樣。 除非是生命受到威脅的重要證人,又或是有明確證據(jù),證明有人要對被保護者進行暗殺,警方才會出動人手保護,但是這兩種保護,都是建立在情報確鑿,情況危急的情況下。 中年男人僅僅因為跟人發(fā)生了口角,就要求警方對他進行24小時保護,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且不說警局人員短缺,就算人員充足,也不可因為他的幾句話,真的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馬哥,這事有點復(fù)雜?!?/br> 負責(zé)接待報案人的一名警員過來,沖著我打了聲招呼,說道:“報案人說跟他發(fā)生口角的,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 “釋放人員……” 我跟馬龍龍同時愣了,如果真是這樣,事情確實是有點麻煩。 當(dāng)即,我們倆回到報警臺,查看了報案人的筆錄。 據(jù)報案人所講,他經(jīng)營著一家小店,開業(yè)之初為了省錢,既當(dāng)老板又當(dāng)員工,每每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會回家。 有一次回家,他路過一個小公園,看到一個男人拿刀挾持一個女人,報案人當(dāng)時沒有多想,沖上去見義勇為。 在他和附近群眾的配合下,那名劫匪被當(dāng)場抓獲,扭送到警局,后來判了8年有期徒刑,因為在里邊表現(xiàn)良好,只待了六年就被放出來了。 第223章 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 跟報案人發(fā)生口角的那名刑滿釋放人員,就是被他親自送到警局的劫匪。 劫匪出獄以后,先是去了他的店鋪,對他進行言語辱罵。 報案人氣不過,帶著幾名店員將那個人趕走。 隨后,他店里的麻煩不斷,不是發(fā)現(xiàn)老鼠蟑螂,就是在附近發(fā)現(xiàn)死人用的紙錢壽衣。 報案人最后一次看到那人,跟他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那個人殺氣畢露,說是要殺報案人,并且還要讓他碎尸萬段。 “鄭先生,你先別擔(dān)心?!?/br> 我安慰這位名叫鄭江山的報案,讓他先把情緒冷靜下來。 隨后,我又問鄭江山,那人除了言語爭吵威脅,有沒有其他過分行徑。 比如說,對他和店員,進行實際傷害。 “有有有!” 鄭江山緊張的說道:“我店里一名員工,被他嚇的離職,并且我懷疑那名員工的老公,也是被錢浩殺的?!?/br> “殺人?” 我臉色一沉,忙問道:“你那名員工叫什么?” “褚艷紅?!?/br> “什么?!” 瞬間,我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鄭江山,確認道:“鄭先生,你說褚艷紅是你的員工,難道你是那家口口甜面包店的老板?” “對對對,警官,你去過我的店?” 鄭江山像看到救星一樣,雙手握著我的胳膊,說道:“你一定要幫幫我,褚艷紅的老公葉宇被他殺了,褚艷紅嚇得連班都不敢去,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肯定是我?!?/br> “事情怎么會這么巧。” 我頓時百感交集,剛處理了褚艷紅那邊的事情,怎么又蹦出一個錢浩? “他為什么要殺褚艷紅的老公葉宇?” “可以是因為我們見義勇為的事情?!?/br> 鄭江山告訴我,跟他一同見義勇為的,還有剛下夜班的工廠工人葉宇。 也是通過這件事情,鄭江山跟葉宇認識,并且結(jié)成了朋友。 隨后葉宇下崗沉迷于賭博,鄭江山曾經(jīng)借過幾次錢,眼見葉宇越陷越深,鄭江山便刻意跟他疏遠關(guān)系,不過對于葉宇的老婆,也就是褚艷紅,鄭江山還是非常的關(guān)照。 鄭江山頂著葉宇的壓力,給褚艷紅安排了當(dāng)面包師的工作。 鄭江山接下來的一番話,再次讓我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被錢浩搶劫的那名女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褚艷紅。 這樣一來,事情就像是一個圈一樣,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 褚艷紅八年前被錢浩打劫,后來讓現(xiàn)任的老板以及老公給救了。 錢浩從監(jiān)獄里釋放不到一年,葉宇就死了,隨后,他又對鄭江山進行了長達一年的sao擾。 每一樁每一件,都充滿了疑點,我現(xiàn)在急切的想要見到錢浩,查清他跟這些案子有沒有牽連。 我和幾名警員,跟著鄭江山去錢浩臨時居住的出租屋。 然而到了出租屋,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出租屋內(nèi),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就連衣柜里的衣服也沒了。 馬如龍大叫一聲不好,說道:“林哥,錢浩還是畏罪潛逃了!” “你馬上對現(xiàn)場進行封鎖進行排查,我回局里將事情告訴陳隊?!?/br> 我跟馬如龍分好工,讓幾名警員貼身保護鄭江山。 隨即,我搭乘警車返回警局,打電話通知已經(jīng)回家的陳可辛。 陳可辛返回警局后,我將見褚艷紅,晚上遇到鄭江山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她。 “你跟馬如龍配合,抓緊偵破這件案子,我向上級申請通緝令。” 由于突發(fā)情況,令得我今天晚上沒有辦法回家休息。 錢浩現(xiàn)在畏罪潛逃,不管這個人有沒有嫌疑,他的逃跑只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心里有鬼,有不可見人的事情。 在錢浩的通緝令發(fā)布不久,我星夜趕往錢浩曾經(jīng)服過刑的監(jiān)獄。 通過監(jiān)獄的協(xié)助,找到了幾件錢浩曾經(jīng)用過的東西,從上面取下了指紋。 拿到指紋以后,我馬不停蹄的返回二隊,連夜用這些指紋,與殺人兇器上的指紋進行痕跡對照。 經(jīng)過一夜的努力,到了天明時分,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可喜的線索。 經(jīng)過指紋對照,錢浩的指紋,和出現(xiàn)在第二名死者身上的指紋高度吻合。 錢浩很可能就是兩名兇手之一,雖然還不確定是他殺死的第二名死者,還是在第二名死后,對死者進行了凌辱泄憤的兇手,但總的來說,錢浩的嫌疑已經(jīng)變得非常大,跟命案有著直接關(guān)系。 或者說,殺死第二名死者的兇手只有一個人,就是他錢浩。 錢浩分別使用了兩種工具,先使用第一件兇器,奪去了死者的性命,再用第二件兇器,割掉了死者的耳朵和手臂。 等到警局眾人上班,我將發(fā)現(xiàn)的種種線索,全部說給了大家聽,讓大家加一把勁兒,盡快把錢浩逮捕到案。 我回宿舍簡單睡了幾個小時,臨近中午,我洗完臉,換好衣服,開著警車去找褚艷紅。 錢浩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對褚艷紅的安全,產(chǎn)生了非常大的擔(dān)憂。 進到褚艷紅家里,我顧不得寒暄,先將這件事情講了一遍,然后讓褚艷紅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快搬家。 我在說話的時候,暗中觀察著褚艷紅的反應(yīng)。 褚艷紅表情震驚,雙手來回搓動。 “褚女士,警方會派人保護你的,但你還是要,盡快離開這里,換一處較為安全的小區(qū)居住?!?/br> 我好心說道:“假如你在金錢上面有問題,我可以借你?!?/br> “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 褚艷紅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個霉運纏身的女人,不管我躲在哪里,霉運都不會放過我的,先是葉宇,又是錢浩,或許只有我死了,我身上的霉運才會徹底消失,可是我又不敢死,因為我撇不下萌萌?!?/br> “褚女士,你千萬不要沖動,人這一生當(dāng)中,會遇到許許多多的痛苦和麻煩,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迎面而上,以自己的努力去解決這些麻煩,死亡是逃避不了任何問題的?!?/br> 我半是安慰,半是保證的說道:“警方已經(jīng)對錢浩發(fā)布了通緝令,進行全市大搜捕,很快他就會落網(wǎng),只要他落網(wǎng),你們母女的安全就能夠得到保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