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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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溫就蹲在深坑邊上,看著坑底的禪院直哉拼命掙動著被五柱鐵貫牢牢懟進地里的四肢和腦袋, 整個軀干都因為這份掙扎而扭曲彈動,活像離水的魚,嘴里偏偏還不肯安靜, 即便發(fā)出的只是嗚嗚啊啊聽不清具體內容的含糊音節(jié),也要口齒不清地繼續(xù)大聲咒罵 他突然就覺得,跟這種人計較的自己也是腦子抽了。 人不能,至少不應當, 自己把自己降格到腦殘的行列。 想通了這點,最重要的是心中被勾起的火氣當場就撒了,完全沒被憋到,喬溫念頭無比通達,拍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起身,沒事人一樣走回正用十分復雜的眼神看著他的咒高師生四人組面前 OK~礙事的家伙解決了。娜娜明,我們來繼續(xù)敘舊呀! 看著七海建人因為自己的發(fā)言而微微泛青的臉色,喬溫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剛才還想說一段時間不見,娜娜明你看上去好像變成熟了不少,結果怎么還是這么老實?什么想法都表現(xiàn)在臉上的話可不太好哦?我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有人說,現(xiàn)代社會靠譜的社會人都要學會處變不驚,還有那叫什么來著撲克臉?都是應該被掌握的高階技能,最后是能隨時進入撲克狀態(tài)好像是這么說的呢。 喬溫邊說著,邊無辜偏了偏腦袋,看上去就是一個對現(xiàn)代社會常識的了解完全來源于網(wǎng)絡,因而在實際應用中,顯得就不那么得心應手的,在與世隔絕環(huán)境下長大的單純青年。 可七海建人會被他騙到嗎? 他恐怕是在場的幾人之中,對喬溫了解最深的一個。 被喬溫調侃為不靠譜的社會人的黃發(fā)青年悠悠嘆了口氣。 好久不見雖然想這么說,但比起敘舊,你其實是想說從你意外失蹤到現(xiàn)在,雖然在我們這些人眼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可對你而言,卻好像就在昨天是這個意思吧? 豎著耳朵聽著兩人交談的夜蛾正道聞言怔了一怔 這話是怎么說的? 喬溫剛剛說的話他也是一字不漏聽在耳朵里的,可無論怎么回想,好像也解讀不出七海建人所說的這個含義啊? 沒想到喬溫還真就笑了。 邊笑還邊說:不愧是娜娜明。 七海建人呵了一聲:不敢當。 他現(xiàn)在也不是學生時代那個單純的男子高中生了。 心中的確對喬溫少了幾分警惕因為人家畢竟也沒打算干什么壞事,同時也少了幾分慎重當年對方是成年人,他是被非法扣押(?)的男子高中生,在日本這個向來講究年齡序列的國家,天然就被人壓了一頭。 不過現(xiàn)在嘛 大家同為成年人,還需要拘謹個什么東西。 連身為前輩的五條悟他都是說懟就懟說白了對他們這種糟糕的大人,根本就不用太客氣。 從前輩身上學到了不少應對他們這種人(喬溫:???怎么就他們這種人了?我們是哪種人你說清楚!五條悟:咦嘻嘻~)的方法,七海建人皺眉看了眼喬溫身后的巨坑,雖然滿臉都寫著麻煩,還是開口為喬溫介紹了坑底那人的身份:那是禪院直哉。你也從本人那里聽說了,是禪院家默認的下任家主,現(xiàn)任家主禪院直毘人的兒子。 喬溫依舊笑瞇瞇的:所以? 七海建人看他:所以你最好保證禪院家不會因此遷怒美美子和菜菜子。畢竟你能突然失蹤一次,未必不能突然失蹤第二次。 正因為是在場眾咒術師中,自覺最了解喬溫的一個,七海建人才會比起所謂的正經(jīng)事,最先和喬溫說起這個話題。 他和喬溫接觸的時間雖然同樣不長,但喬溫當年為兩個小姑娘做的種種打算,作為她們啟蒙老師的七海建人也知道不少。 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喬溫恐怕沒打算在外面這個花花世界久留。 他甚至都規(guī)劃好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將來在七海建人這個咒術師的引薦下入讀東京咒高以后,姐妹倆到時的生活來源。 這可不像是要將兩個孩子一直帶在身邊的人該做的打算。 因為我出來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咒術界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面對七海建人直白的疑問,當時的喬溫是這么回答的。 夜色中的酒店客房里,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燈光照不清站在窗前的青年臉上的表情,七海建人卻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無趣的意味。 外面的世界的確不那么無聊,但也僅止于此。親自置身其中,感覺比在網(wǎng)絡上看到的,也沒有有趣到哪里去。 或許有一天當我消滅咒靈消滅到厭倦,還是會選擇重新尋找到一片山林,然后就像是曾經(jīng)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那樣,回到自然之中,不再眷戀塵世,專心感知、感受來自這片天地之間,最原始也是最純凈的靈力吧。 畢竟咒力就是那么讓人不愉快的東西。 喬溫曾清晰表明,他終有一天會轉身離去,不會一直守在美美子和菜菜子兩個孩子身邊。 七海建人那時候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想想喬溫一個除妖師,的確是沒必要勉強自己,一直與咒術師為伴。 他沒有不負責任地打算將美美子和菜菜子丟下不管,而是認真規(guī)劃了小朋友們的未來,并且有在很認真地考慮照顧她們直到她們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而且在那之后,還會為她們留下一定的生存資本 作為一個陌生人,他付出的善意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必要標準。 如果他當年沒有意外失蹤,恐怕這會兒,都要與兩個孩子互相道別,跑去不知哪里的深山老林繼續(xù)潛修去了吧。 可他偏偏就是莫名其妙失蹤了。 歸來以后,又是如此高調行事,將咒術協(xié)會的臉直接扒下來踩在了腳底下不說,如今還當著這么多咒術師的面,讓那個最愛面子的禪院直哉丟了這么大的一個臉 雖說得罪咒術協(xié)會就等于將御三家都得罪了個遍,可是如果喬溫的計劃沒有發(fā)生改變,他還是準備在確定美美子和菜菜子能夠好好照顧自己,沒有他的陪伴也能好好生活下去以后,就去過什么隱居高人的日子,那至少在離開之前,要把自己搞出的事情自己抹平才行吧? 畢竟 這才是靠譜的社會人該有的責任感吧。 黃發(fā)青年輕推鼻梁上那副造型十分奇特的眼鏡,語氣平淡地反將了喬溫一軍。 喬溫: 合著前面來來回回客氣幾句,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七海建人是真的提醒喬溫別讓禪院家報復到兩個小姑娘身上嗎? 是,也不是。 這十年來,說是有五條悟、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的幫忙,可照顧了兩個孩子、真正收養(yǎng)了她們的人,是七海建人。 兩個女孩雖然從小到大都是叫他哥哥,實際上在七海建人心里,這倆是當女兒從小養(yǎng)大的。 他對兩個孩子的關心不比任何人少,為她們著想是理所當然。 所以擔心她們受喬溫連累,被禪院家報復是真,可是更主要的,是七海建人在提醒喬溫不管之前的無故消失是怎么回事,不管美美子和菜菜子對喬溫的失蹤表現(xiàn)出了多大的理解和包容,可事實是,他就是突然從兩個那么依賴他的孩子身邊消失,而且還是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十年。 這一次不管他再次出現(xiàn)是想要做些什么,會不會大鬧一場之后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都不許他再不負責任至少要擔負起成年人應有的責任,不許再讓那兩個孩子有再一次傷心的機會。 這就是七海建人真正想要向喬溫傳達的。 至于為什么要七拐八拐,將話說得這么含含糊糊、云里霧里,還不是因為在場的不全是自己人,有更多來自咒術協(xié)會的眼睛和耳朵? 要是讓他們察覺到喬溫有想要再度歸隱山林的打算,還不知道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就因為有那些人的存在,七海建人有時會覺得咒術師真的就是狗屎中的狗屎。 可這是他反復思量之后,最終選擇的那一坨。 能有什么辦法呢? 如果喬溫真的能把這坨狗屎變成一塊面包,哪怕又干又硬,吃下去會劃傷喉嚨,也總比屎要強得多,不是嗎? 雖然說起來,他好像也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放心吧,娜娜明。思索之間,就聽對面那人再次開口,用的依然還是那種歡快過頭,讓人感覺超有既視感的語調,想報復的話,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好了。 那人邊說著,嘴角邊揚起一個鋒芒畢露的笑容: 只不過。 敢伸手,就要做好被剁爪子的覺悟。 你們說是吧? 喬溫沒點誰的名。 只是他說著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神掃視過外圍每一個暗中藏了人的角落,雖然理論上而言,他們都身在某種遮擋物之后,可有那么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那個除妖師的目光透過了巖石、樹木又或者建筑的遮擋,精準地投落在了自己身上 因而,直到喬溫一手牽著一個小姑娘,反客為主,在五條悟的帶領下一路走出這個包圍圈,向咒高的主要校園區(qū)走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聲阻攔,又或者質問夜蛾正道,他和他那不著調的學生,到底還有沒有把咒術協(xié)會放在眼里 喬溫沒想為難夜蛾正道。 但他也實在不耐煩真的在幾十上百人的圍觀下跟人進行什么根本不可能達成的談判。 七海建人的□□遞來的正好,他表明態(tài)度的同時,順便也再進行了一輪威懾,有之前的眠之牌事件、黑棺事件和禪院直哉事件的余波在,這一次喬溫感覺到,當他們走出那個包圍圈的最外圍的時候,敢在后面繼續(xù)跟上來的咒術師,不過是小貓三兩只,喬溫只稍微回了個頭,就都頓住了腳步,之后連跟都不敢再跟 我聽說咒術師都是瘋子,原來竟是誤傳嗎? 這倒霉孩子,得了便宜還跟身邊這些明顯是友善陣營的咒術師們賣乖,當面上演何為痛擊我的隊友:還以為他們會更瘋一點,不管不顧繼續(xù)跟上來的 七海建人嘴角抽搐:你說的那是沒腦子的蠢貨,不是瘋子。 喬溫:所以咒術師人均瘋批是事實嘍? 七海建人: 這天沒法聊! 倒是五條悟在旁邊笑得沒心沒肺: 妙?。∵@個說法下次姐妹校交流會的時候可以拿去問問京都那邊的老爺子嘛,說不定他直接氣到腦溢血,那我們可就賺到啦痛! 夜蛾正道收回毫不留情砸在五條悟腦袋上的正義鐵拳。 給我閉嘴。少開這種玩笑。 比起學校校長,真的很像極.道大哥的大塊頭中年男人用也很極.道大哥的暴躁語氣說。 怎么是玩笑呢,我是真心嗚哇別打了我不說了杰快救我??! 五條悟靈活地一個轉身,整個人躲到了夏油杰身后。 突然被推出來頂缸的夏油杰:??? 他被躲在背后的某只白毛推著,向夜蛾正道的方向踉蹌了兩步,抬眼,迎上高高舉著拳頭的昔日老師隱在墨鏡之后,看不清其中情緒的雙眼 那個 夏油杰不知為什么,突然有點緊張。 他咽了咽口水,剛想幫友人說句好話,那停在頭頂?shù)膼壑F拳(?),就毫不客氣地迎頭砸了下來 唔! 自從高三那年叛逃出校以后,就再也沒有體會到過的,熟悉的、仿佛被深深刻印進記憶之中的疼痛感如約而至,夏油杰抬手捂住腦袋,口中發(fā)出了壓抑的痛呼。 夜蛾正道有些僵硬地收回砸過他腦袋的拳頭。 早就想這么做了。他聲音冷硬,可那冷言冷語之中,卻又好像藏著一汪溫暖的、令人懷念的清泉,給我好好反省一下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杰! 夏油杰動作一頓。 許久之后,就在七海建人驚愕的目光從他、五條悟和夜蛾正道身上來回掃視過第N次的時候,這個在外顛沛十年,為自己心中的大義,甚至曾經(jīng)想過殺死自己的父母,可最終不知為何,終究沒能成行,這些年來雖然作為詛咒師活動,卻意外地沒有傷害過一條無辜生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在堅持些什么的男人彎起眼睛,用夜蛾正道熟悉的、曾經(jīng)以為再也無法從他臉上見到的,肆意而飛揚的笑容,回應道: 是。 我會努力反省的,老師。 夜蛾正道: 他什么也沒有說。 只是深深看了夏油杰一眼,就轉身,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是哭了吧。 嗯,哭了喲。 校長先生真可愛。 還會送我們毛氈玩偶。 真好呀,美美子。 是呀,菜菜子。 一片沉默中,兩個小姑娘自認壓低音量的悄悄話清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夜蛾正道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平地摔倒在路上。 美美子,菜菜子! 趕在他開口之前,七海建人已經(jīng)先用不贊同的聲音嚴厲地叫了姐妹倆的名字。 小姑娘們笑嘻嘻地: 對不起哦,夜蛾校長。 我們沒想到會被人聽見的。 別生氣呀,校長。 我們給你糖吃~ 夜蛾正道: 當初就不該讓悟那小混蛋也接觸兩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