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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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溫看著不死川實彌慢慢變得怔然的神情,最后說道: 那些小孩子們都跑過來圍在你身邊了,不死川先生,他們拉著你的衣角叫你大哥,說他們現(xiàn)在和mama在一起,再也不會挨餓和害怕啦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不死川實彌嘴上兇狠地怒罵著,可他的手卻小心翼翼抬起又放下,好像想要去摸誰的腦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喬溫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 其實他原本并不想說出這些的。 為死者傳遞來自黃泉的話語,這其中的重量,即便他早就有所預(yù)料,實際承擔(dān)起來的時候,還是沉重得讓他心口發(fā)堵。 所以他在此之前,一直忽視著那些魂靈,忽視著時不時會拉住不死川實彌衣角,老成地叨咕著大哥你今天又受傷啦!怎么這么不小心啊,真是讓人cao心的小孩子們,忽視著在產(chǎn)屋敷耀哉每一次因詛咒而露出些微不適時,擔(dān)心又隱忍地在旁邊默默關(guān)注著他的上代產(chǎn)屋敷夫婦,忽視著 喬溫的目光緩緩轉(zhuǎn)向面無表情的富岡義勇。 黑發(fā)青年的雙眼沉靜而毫無波瀾。 乍一看似乎的確如此。然而 一直沉穩(wěn)如水的富岡義勇,此刻,那雙平靜如同鏡面湖水一般的藍色眼睛深處,兩團小小的漩渦,正急速盤旋 他抬眼,如淵似海的目光,就那樣朝喬溫直射而來 第十七章 好久不見,你長大了啊 喬溫感受到了富岡義勇的拒絕。 又或者該說是動搖? 顯然,這位始終貫徹著來自老師鱗瀧左近次的教導(dǎo),時刻讓自己保持著心如止水、平靜無波狀態(tài)的現(xiàn)任水柱,此時此刻的心情并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喬溫?zé)o聲嘆了口氣。 從他決定開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無法中途停下了。 因為那些原本以為自己的思念直到對方死去時才有可能被傳達出去的靈們,在他們中的一部分被喬溫開口幫忙向思念之人轉(zhuǎn)述過話語之后,一個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就等下一個輪到自己他們真的有太多太多的感情,想要向自己死去以后,也依然在守護著的那些人們傳達,如今終于看到了實現(xiàn)心愿的希望,怎么可能不翹首期盼? 喬溫?zé)o法對那些用殷切目光注視著自己的靈們視而不見。 盡管作為一個傳聲筒,在這個幫忙轉(zhuǎn)達來自亡者們的聲音的過程里,他的心情正變得越來越沉重這是一種不同于喬溫曾經(jīng)對生死認知的體驗。 無論是死神世界的尸魂界,還是喬溫穿越后所在世界的地獄,或許是因為本身設(shè)定的關(guān)系,比起生死有別、多接觸無益,喬溫感受到更多的,是死后世界與想象完全不同的夢幻綺麗仿佛在這里,死后的人與生前并沒有太大區(qū)別,無非是要受到一定的刑罰而已(?),但如果生前是個沒犯過什么大錯的普通人,就不必擔(dān)心這點,甚至若是亡者們生前十分樂善好施,又或者善良高潔,他們還能夠直接前往高天原,從此與神明為伴。 可是在這個世界,喬溫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深刻且真實地感受到了生與死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巨大鴻溝。 他突然就理解了這些靈們的心情。 一方面,他們無比思念著曾經(jīng)的至親好友,心中再渴望能與他們相見不過。 可另一方面,他們又不想那么快就與自己所思念之人相見,因為能與亡魂見面的,只有另一個亡魂。 再次見面的前提,是思念之人的死亡。 于是,哪怕再怎么思念對方,再怎么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這些靈們也并不想要太快與自己所思念之人相見。 多活一天吧!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想見到你啊!可是又害怕與你相見的那天。 多么悲傷、矛盾又苦悶的心情啊。 喬溫閉了閉眼睛。 那是一位腦后扎著大大的蝴蝶結(jié),笑容非常美麗的女性。 他最后還是開口說道。 富岡義勇的神情凝固住了。 黑發(fā)青年嘴唇抖動了兩下,像是想要出聲制止,可是到了最后,卻什么也沒能說出口。 喬溫的聲音溫和而沉靜地在房間內(nèi)回旋: 她穿著豆沙色的色無地,眼睛又大又明亮。 她說很高興富岡先生成長為了這么優(yōu)秀又可靠的樣子。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笨拙又不善言辭,總是惹怒了別人而不自知,但是,有了一群可以信賴的伙伴,真是太好了呢。 她還說,希望你有空能回去一趟狹霧山,你曾經(jīng)的很多同伴如今都在那座山上,陪伴在你的老師麟瀧先生身邊,即便他們知道,老師看不見他們 富岡義勇沒有出聲,他的雙手緊緊握在身側(cè),力道大到指甲泛白,手背全無血色。 喬溫在富岡蔦子求懇的目光中,繼續(xù)說道: 請不要這樣喪氣,富岡先生。你的jiejie蔦子小姐她說,她和你那位名叫錆兔的同伴一樣,從來不后悔保護了你。 他們都非常、非常欣慰,你能夠活下來。 夠了。富岡義勇終于出聲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干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嚨,發(fā)聲前所未有的困難。 喬溫看著水柱臉上故作平靜的神色倏然破裂,緊皺的眉頭表露出強烈的痛苦和掙扎 他突然意識到,不能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了。 與無知無覺,因而無法相見相比,明知道他們就在那里,可自己卻聽不見看不見,甚至就連對方的思念,都要通過他人的轉(zhuǎn)述才能被傳達到自己這里 這或許是更加悲傷,也更加讓人無法忍受的一件事情。 喬溫悄悄動了動手指,一條帶著顯眼動態(tài)特效的碩大字幕隨之飄過直播間屏幕 江湖救急!我記得在鱷魚老師的世界觀設(shè)定里,這個世界應(yīng)該是不絕對禁止活人與死人見面的,是吧?比如那田蜘蛛山的時候,禰豆子昏睡狀態(tài)下灶門夫人在她的意識中出現(xiàn)過對吧? 他一說這個,被剛剛那一幕感動到眼淚汪汪,一直在彈幕里哭哭啼啼狂刷著嗚嗚嗚嗚嗚或者QAQAQ的網(wǎng)友們這下也不哭了,紛紛積極參與討論: 是這么回事沒錯!另一個有力佐證是最終決戰(zhàn)的時候,猗窩座瀕死之際唐突突破,差點把炭治郎和義勇反殺的時候,在不知道是夢還是精神世界里,見到了他爹、未婚妻和師父。如果說還在活著的狀態(tài)下是禁止與死去之人見面的話,這種情況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 是的是的!如果有人要說猗窩座當時的狀態(tài)介于生死之間,不能算數(shù)的話,那也還有蝴蝶忍和童磨的那一戰(zhàn)!當時蝴蝶忍身受重傷,幾乎無法戰(zhàn)斗,是香奈惠的靈魂出現(xiàn),讓她站起來,作為鬼殺隊的蟲柱去戰(zhàn)斗那個時候忍的意識還很清醒,香奈惠就像真的站在她面前一樣 所以 也就是說 一瞬間,喬溫仿佛從直播間彈幕平板的文字之間,看見了網(wǎng)友們身上驟然爆發(fā)出來的,耀眼的希望。 他于是笑了起來。 或許只是我的異想天開也說不定。 他沒頭沒腦地突然說道。 但就算只是異想天開也無妨。 喬溫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 我還是想要試試看 這么說著,喬溫手中忽地多出了一張卡面描繪著一個手捧一面鏡子,閉目含笑的少女模樣的庫洛牌 映出這本不應(yīng)被映入世人眼中的景象吧 【鏡】! 隨著喬溫擲地有聲的召喚,卡牌倏而化光消散! 伴隨那四散的光點而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正是此前卡面上描繪著的那個手捧銀鏡、閉目含笑,姿容秀美的碧發(fā)少女。 她走近喬溫身邊,在他充滿笑意的目光中親昵地依偎在他身旁,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鏡子。 下一秒,映在眾人眼中的世界陡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房間里的裝飾盡數(sh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卻不會讓人感覺太過危險的黑暗。 在這片竟讓人感覺有些許安心的黑暗之中,所有人都看清了自己身邊站著的人 有如喬溫此前所述,與產(chǎn)屋敷耀哉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青年男性,和與他并肩站在一起,身穿上白下紅傳統(tǒng)巫女服飾的美麗女性; 有身邊環(huán)繞著五個孩子,面容滄桑慈愛的條紋和服夫人; 有穿豆沙色.色無地,腦后系著大大的紅色蝴蝶結(jié),面容清秀,笑容明麗的少女。 以及 面色平靜,眸光清亮,微帶病容的黑發(fā)母親; 大大小小、年齡和性別各不相同,卻同樣眼含歉意和憂傷的孩子們; 無限悔過,似怯似喜的幾名婦人; 忍者打扮,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手足無措的銀發(fā)男人 他們各自站在自己的親人或友人身邊,為這不期而至的變化,都齊齊傻在了原地。 他們這是相見了? 一片異樣的沉默中,率先響起的,是一個與產(chǎn)屋敷耀哉至少有七成相似,令人仿佛聽之即忘憂,柔和而清朗的男聲: 好久不見,耀哉。 上代鬼殺隊當主,同時也是產(chǎn)屋敷耀哉父親的男子微微含笑,伸手,摸向滿臉恍惚茫然的兒子的頭頂: 你長大了啊。 第十八章 生者與亡者的見面會VS被迫害的二哥 嗚嗚嗚嗚嗚這也太好哭了吧??! 主公大人這一刻的表情!媽呀我看漫畫看到他和天音夫人還有兩個女兒一起慨然赴死那段都沒現(xiàn)在哭得這么慘┭┮﹏┭┮ 前面的同學(xué)你想哭這也很合理,別忘了下一代當主輝利哉是幾歲接任的。不難想象,主公大人從他父親那里接手鬼殺隊的時候,可能也就跟輝利哉差不多大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驟然失去父親,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馬上堅強起來,反而要以稚童之身,反過來去成為其他劍士們的父親,就這么一邊背負著鬼殺隊代代相傳的惡鬼滅殺的重任,和隨時可能因為詛咒而消逝的短短不到三十載的生命,一邊殫精竭慮,一路堅持到了現(xiàn)在,結(jié)果此時此刻突如其來,從本以為再也無法相見的父親那里得到了一句不是夸獎勝似夸獎的你長大了媽的我說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咕o(╥﹏╥)o 別刀了,別刀了,孩子要被刀傻了QAQ 在刀了,在刀了,看你這回哭不哭^_^ 前面兩位怕不是在說相聲!我哭得都直打嗝了你們還想逗我笑!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真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螞蟻花唄? 哈哈哈哈嗚嗚嗚嗚你們到底在干嘛啦!一定要弄得我又哭又笑邊哭出鼻涕泡邊笑到肚子疼是嗎! 喬小二直播間真是藏龍臥虎,就連沙雕都好像比別的地方更加別致一點_ 彈幕亂成了一團。 嚎啕大哭的用笑掩飾殤()的故意耍寶逗大家笑的苦兮兮感嘆生活艱辛的 各種各樣的聲音匯聚在一起,最終交織成了喬溫此刻所見到的,來自遙遠家鄉(xiāng)的風(fēng)景。 他長長地、長長地出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好不好 喬溫側(cè)頭,用臉頰上最柔軟的部分輕輕蹭了蹭靠坐在他頸邊的巴衛(wèi)。 或許生者與亡者之間,不到正確的時間,的確不應(yīng)該彼此相見。 但是,又有誰有資格來規(guī)定,什么樣的時間才算是正確的? 喬溫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資格。 也許這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偽善也不一定。 他自嘲道。 肩膀上的妖狐伸出小小的雙手,抱住了喬溫的耳朵。 下一刻,一個溫柔的、滿含愛意的親吻,就落在了喬溫腮邊。 笨蛋。 妖狐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溫柔地,帶著無限親昵地,乍然聽聞似乎像是在教訓(xùn)人,可仔細品味,不難覺出其中蘊含的無奈與縱容意味地 如果你還算偽善的話,這世上就真的沒有爛好人存在了。 哈哈。 喬溫沉默片刻,慢慢笑了。 發(fā)自內(nèi)心那種。 謝謝你,巴衛(wèi)。 他再一次蹭了蹭臉頰邊的迷你戀人。 有你在我身邊,真是 再幸運不過了。 喬溫和巴衛(wèi)撇開其他人窩在房間一角溫情脈脈。 而驟然見到本以為再也無法見面的親人,柱們和產(chǎn)屋敷耀哉這邊卻是一陣兵荒馬亂。 父親,母親 落在發(fā)頂?shù)哪侵皇质煜ざ鴾嘏?,并不像想象中那樣,帶著來自幽冥的冰冷僵硬?/br> 但是,就是這份溫暖,混淆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認知,讓他幾乎無法分清,這里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年輕的鬼殺隊當主仰起臉,怔怔看著一直溫柔含笑的母親眼中泛著淚光,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捧起他的臉頰 耀哉。 熟悉的、早已沉淀在記憶里的聲音含著淚意響起,產(chǎn)屋敷耀哉再無暇去分辨這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只是垂下眼簾,將整張臉都埋在了那雙他以為再也無法接觸到的、溫柔而微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