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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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元初強迫自己不去想在昔日的無妄山,他回想無妄山以前還是個小門派時在元氏殺害他族人的模樣,手起劍落,劍影一掠,人首便分離。 明致沒有錯過元初回答前的片刻停頓,他又問:那你也恨你師尊嗎? 你恨簡行止嗎?明致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珠炮似的接連發(fā)問,恨他收留了你,恨他將你養(yǎng)大,恨他一直瞞著什么也不告訴你,恨他把你從冰棺里救出來,恨他把你當成親生兒子般撫養(yǎng)成人,恨他把你是元祖之子的事瞞著僅僅是為了保護你嗎? 元初沉默良久,正想回答,明致看準時機,不給他機會,搶在他開口前說道:也是,這些哪抵得上滅族之恨呢,就算整個門派都換了人,但簡行止出身無妄山就是原罪,他也該死。 哦,對了,明致狀若恍然,他曲起手指指向自己,我也出身無妄山,我也有罪,正好可以先拿我開個刀。 元初沒有反應(yīng),明致去看他,就看到他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直掉,仿佛受了陌大委屈般,差點哭成個淚人。 哭吧,哭完再想要怎么做。明致已經(jīng)離元初很近了,他爬過去,靠著墻挨著元初坐著,拍拍自已的肩膀,先借你靠靠。 元初一頭扎在明致的肩膀上,哇哇大哭起來,試圖將胸口壓著的一切都哭出來。 簡行止是他的軟肋,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在冰棺里看著冰水時暗時亮,最后沉于一片死寂的黑,在這片無盡的黑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破水的聲音傳來,他看到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打開了冰棺將他從陰冷的冰湖中撈起,抱著他浮出水面,讓他重新看到了光。 往后的日子里,簡行止手把手教他練劍修行,手把手教他寫自己的名字,跟他講元氏里的那些事,說有些事不能只看記載,畢竟留下來的書都是由勝者所寫。 明致覺得自己對元初還是很了解的,比如這貨有人引導(dǎo)的話,沒有一頭鉆進牛角尖里,讓他發(fā)泄發(fā)泄,是可以避免他走向偏激之路醉心于復(fù)仇一事中的。 畢竟元初本質(zhì)只是個呆萌蠢貨啊。 頭還疼嗎?不知道哭了多久,明致覺得自己的的衣服濕了大半,他順勢摸了摸元初的腦袋,又問,哭夠了嗎? 哭夠了。元初頂著一雙腫起來的泡泡眼,揉揉眼睛,感覺頭沒有那么疼了,心也沒有那堵得慌了,更沒有先前劇烈頭痛時與恢復(fù)記憶時那般恨意滔天了,他的心境平復(fù)了許多,雖然恨意還在,但明致的話也讓他意識到,現(xiàn)在的修仙界不是以前的修仙界了,人都換了一批又一批了。 元初摸摸自己的頭和胸口,疑惑道:師叔我這是入魔了嗎? 不是,明致瞅了他一眼,道,魔氣消了,你入魔失敗了。 談不上高興與否,但元初還是暗暗松了口氣,他想起剛才對明致說的話,看了看明致,正想說些什么。 明致再一次搶在他開口前,淡淡地說道:無妄山此次秘境試煉,損失有點慘重。 元初冒出個問號:? 明致將秘境里發(fā)生的事說出來,掰著手指數(shù)道:陽炎君命劍差點碎了,眼下重傷昏迷不醒,袖則袖則命劍碎了,生死不明,怕是兇多吉少。然后我們?nèi)淮侥в騺砹恕?/br> !??!元初跟黎袖則的關(guān)系很好,他抓著明致的手,急急地問,袖則師兄命劍真的碎了? 想到黎袖則,明致的心情有些低沉起來,命在人在,命碎人亡,他回想顧逸辰懷里那堆劍刃碎片,按了按太陽xue。 碎了,但具體情況不清楚。明致點頭,得等我們回無妄山才知道確切情況。 你心態(tài)調(diào)整得怎么樣了?還恨修仙界嗎?還恨無妄山嗎?明致數(shù)連發(fā)問,與元初對視,想殺我嗎?想殺修仙弟子嗎? 元初撓撓臉頰,小臉皺成一團,老半天才舒展開來,老實道:修仙界還是很恨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恨誰,人好像都換了,找不到報仇的對象。 那找找他們的墳?明致提議道。 元初驚了,好半晌才道,師叔,這種挖人家先祖墳?zāi)剐箲嵉氖?,這不太好吧?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明致又提議道,難不成要他們的后人算賬? 元初表情很是糾結(jié):這又不是他們做的,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找他們也不好啊 那你是想怎樣?明致沒轍了,他問,你總該找些方法發(fā)泄那些無處安放的恨意吧? 元初低下頭,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就算現(xiàn)在頭不疼意識也清明了,但他只要一想起幼時的記憶畫面,胸口還是沉得無法言喻,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為族人報仇。 我想回山。元初靠在明致的肩上,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悶悶地,明致師叔,我想回山,我想我?guī)熥鹆恕?/br> 明致靜靜地聽著,就聽見元初接著說,然后我一輩子都待在山上,再也不出來了。 你決定就好。明致從懷里摸來摸去,摸出一件靈寶來,往元初的手里一塞,聽說你一直想要這個,送給你了。 元初拿起來一看,是他一直很想要,但簡行止卻背著他送給明致的云船,目光接觸到掌心精致的小船,元初的眼微微瞪大起來。 這艘云船的底部已經(jīng)壞了,你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等回山后再拿去修修。現(xiàn)在先拿著,以防魔族再給喂你魔血讓你入魔,到時看著這東西可以給你個警醒。明致的目光落在云船上,突然勾起唇角,不過回山后你應(yīng)該就不需要它了,知道你家?guī)熥馂槭裁疵髦阆胍獏s沒有給你嗎? 元初搖了搖頭。 因為他準備了更好的想送予你,只是他的要求有點高,委托煉制的道友煉制這艘云船靈寶需要花費些時日。明致雙眸含笑地看著元初,且在耐心等等,或者回山你就能收到了。 元初想起他屢次找簡行止要云船,簡行止卻一直回避,最后還干脆將云船送給明致時郁悶的心情,他的五指頓時收攏起來,緊緊攥住小云船,原來師尊一直記著。 作者有話要說: 元初回收成功 第106章 、離域 元初將小船收好, 抬眸看向明致,看著他百般無聊地整理著袖子,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遺, 不似往日那般平靜與無波。 明致師叔, 果然你還是這個樣子比較好, 元初看了明致良久, 心情好轉(zhuǎn)起來, 說道,跟以前從棺槨里剛出來一樣, 有說有笑有生氣, 不像后來修無情道那樣不近人情,冷冷淡淡的。 明致整理袖子的動作一頓, 一時無語,他幽幽地看著元初: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嗎? 元初十分老實地搖搖腦袋, 好奇道:為什么? 因為你家?guī)熓逦铱煲频懒?,明致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 現(xiàn)在你還覺得好, 覺得喜歡嗎? 唔。元初語結(jié),他不好意思地正坐起來,見提及這個, 明致臉色不太好看, 他不敢直接細問怎么回事,偏頭想了想,想起一件事來,思索一番后,決定還是同明致說道, 師叔,你還記不記得,你入無情道后,我與袖則師兄,還有其他幾位師兄較之從前更親近你了嗎? 明致:? 就突然一直邀你下山獵妖,在山上也一直尋機會與你親近,還記得嗎? 是有這么回事。明致有印象,當時他剛?cè)霟o情道一心只想修煉,可厲青山以小輩下山歷險至少需要一個長輩跟著為由讓他保護他們。 那其實是山主指使我們的,他道理說了一堆,元初回憶道,說什么不知情為何物又談何破解,讓我們務(wù)必與你親近交好,可我后來想想,這似乎是不對的,多少入無情道的修士都敗在一個情字上,既如此,應(yīng)當規(guī)避才對,怎能讓你生情悟情呢? 山主指使的?明致的眉頭輕皺起來,他盤腿坐著,身子向前傾,單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倘若我無情道飛升,無妄山得了一個飛升大能者,只會百益而無一害才對,山主居然想讓我破道,為何? 元初也不知道,他坐在明致身邊,看著明致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膝蓋。 明致注意到他的視線,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腦子迅速閃過什么,明致也迅速抓住了小尾巴。 這個思索時的小動作并不是明致習慣,而是南寒君的。 難不成是因為南寒君? 明致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直覺告訴他,跟南寒君有關(guān),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破了他的無情道對南寒君究竟有什么益處? 最后,明致索性不想了,他站起身,決定先回君厄黎為他準備的房間里。 交待元初幾句,希望他要留守初心、不要輕易入魔,明致就拍拍屁股離開了。 明致本想去跟任肆禾報備一聲,但奈何來地牢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他看到野木妖君也進地牢里來,猜想多半是為元初那突然消失的魔氣而來,假裝沒看見似的與野木妖君擦肩而過,明致回了房間,決定下次有機會再跟他說吧。 回到房間,明致往床上一倒,開始憂心起來。 怎么突然感覺要破他的道的人多了起來呢。 君厄黎要破他的道,現(xiàn)在又得知自己的快樂老家無妄山也要破自己的道,這無妄山還能待嗎? 明致尋思著,回了無妄山后把小肥啾帶出來,然后隨便找個地方修煉趕緊飛升回家吧。 話說回來,他在魔域這段時間,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要是能來個人告訴自己就好了。 明致這樣想著,然后能給他帶來消息的人如他所愿,來了。 來者是東辰國的饕餮國師。 接下來的日子里,元初每日被喂魔血,在魔血中掙扎萬分,靠著可怕的抑制力強行回避入魔選項,而魔尊在發(fā)現(xiàn)此事與明致有關(guān)后,收回成命干脆把明致鎖在房間里不再讓他出來。 君厄黎癡迷地摸著明致的臉,當著明致的面將螃總管與看守地牢的魔族全部挫骨揚灰,以他們的骨灰為媒,在明致的房外立起了結(jié)界。 明致,我相信你肯定不故意的,因為你不會忍心看我計劃失敗的對嗎? 明致看著刮著自己臉龐的手指上的鮮血與骨灰,眨眨眼睛,面不改色地道:當然。 于是魔尊很開心地抱了抱明致,離開了。 留下明致瘋狂擦拭掉臉上的東西,一臉的驚恐。 就在這樣的日子無限循環(huán)一段時間后,饕餮國師上門了,憑著跟魔族的一些交情,他以為只是要個人,君厄黎是不會拒絕。 結(jié)果沒想到,君厄黎聽到明致的名字后當場變臉,兩人直接在大殿內(nèi)動起手來,動靜之大,連偏隅一角的小殿內(nèi)的明致都受到了影響。 明致起初還以為是地震了,一個激靈從床上猛地爬起來,連忙往外沖,然而結(jié)界無情地阻止了他逃命的本能。 然后明致就看到魔域的上方,天空變色,差點化形的饕餮與魔尊正打得不可開交。 飛沙揚起,祈敖暫落下方,他被君厄黎逼下地來,震碎了明致門前的幾棵景觀樹,順便把明致的房頂給掀了,祈敖調(diào)整狀態(tài)正欲飛上去再與君厄黎大戰(zhàn)三百回合,還沒動身就聽到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國師大人!明致的眼睛驀地一亮,他急急地喚道,猶如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逃出來的曙光。 祈敖一愣,緊接著精致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什么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什么亂七八糟的結(jié)界?見明致被結(jié)界囚著無法過來,少年眉頭一皺,抬手一爪子過去,結(jié)界忽地碎了,明致自由了。 君厄黎沒想到祈敖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了明致,在高空中俯沖下來,焦急地喊了一聲:明致! 眼看明致離他越來越近,他就要到明致面前時,一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少年國師手成爪狀狠狠地扣上魔尊的喉嚨,掐著他狠狠往地上一帶,頓時地面深陷,被他們兩人砸出一個深坑。 明致抓緊機會,一個御劍直往地牢方向飛去,還好野木妖君等幾位魔君都趕云了魔尊那邊,地牢這邊的警戒力沒有那么強。 但也不弱,明致站在地牢門前,沒等門口的看守反應(yīng)過來,一場濃霧將地牢遮得不見半個人影。 這是明致的霧,明致穿梭其中,很快就把任肆禾給解救出來,救出一個便馬不停蹄地直奔元初處。 元初此時正跟魔血做著斗爭,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魔,待在角落里平復(fù)心境,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慶幸沒有入魔就看到門被一劍劈開,明致與任肆禾隨著一場rou眼可見愈濃的模糊霧氣沖了進來,身后傳來魔族獄卒慌亂的腳步聲。 甫一見到元初,任肆禾正訝于他身上那如南寒君般凌人的氣勢與修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明致一把拎起元初,將在半路上尋來的元初的命劍丟還給他,指著門口:拔劍,劈了這里。 元初手忙腳亂地接住劍,擔憂道:但是魔尊 元初不只一次地想過自己殺出去,憑他現(xiàn)在的修為體事絕對能殺也一條生路的,然而他很有自知之明,魔尊下面那幾位魔君或許可以打一打,但魔尊他是絕對打不過的。 他現(xiàn)在被人絆住了,明致一把將元初從地上拉起來,大部份魔族都在那邊,一時半會趕不過來的,快,劈了這里,我們出去。 于是任肆禾眼睜睜地看著元初拔劍出鞘,似水的光影一閃而過,霧氣如水般泛起陣陣漣漪,頓時一陣飛沙走石,整個地牢塌方了。 任肆禾這才想起,元初是水木雙靈根來著,以前大家都只注意到他元氏遺族的資質(zhì)與修系體質(zhì),都沒怎么去在意他過于普通的雙靈根。 如今一經(jīng)解放,元初的雙靈根就發(fā)揮出巨大的用處來,平時穩(wěn)扎穩(wěn)打的基礎(chǔ)也顯現(xiàn)出效果來。 一愣神,任肆禾便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明致帶出了地牢。 明致松開抓著任肆禾的手,他左右看了看,地牢被毀肯定會引來不少魔族,偏頭想了一下,就一下,明致打消了靠他們?nèi)岁J回修仙界的想法,指示道:去找饕餮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