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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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云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可能是怕傷到他,柳暮云站起來退后了一點才轉(zhuǎn)過了身,露出了寬肩窄腰的后背和蟲翼的根部。 金屬質(zhì)感的根部鑲嵌在如暖玉一般的脊背上,繪成了一副帶著莫名奇異色彩的畫面。 周乾明顯然還記得他師尊方才發(fā)生的異樣,沒敢再沒輕沒重地上手去摸,只是好奇地湊近那處連接處打量了起來。 然而他即便沒有摸,卻忘了人是有呼吸的,呼出來熱氣撲在蟲翼的根部,甚至比起真正的觸碰更要刺激百倍。 柳暮云著實沒想到那處的敏感度會是翅翼上的數(shù)十倍,當即便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脖頸,沒忍住下意識扇了一下翅膀,直接把旁邊茶幾上的水杯給掃到了地上。 得虧他還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沒直接把周乾明扇飛出去,也得虧周乾明反應快,不然以他現(xiàn)在這具四體不勤的身體,恐怕得直接送進醫(yī)療艙。 周乾明反應極快地向后撤了兩分,隨即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師尊為何突然發(fā)難,然而待他打量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師尊連光潔的背部都透著不正常的紅暈,某種男人的天性讓他若有似無地仿佛抓住了什么。 沒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多想,柳暮云突然將蟲翼收回了身體里,那副巨大而攝人的殺器如同真正的機械一樣收縮折疊,最終沒入他的肌膚中消失不見了。 柳暮云收完那惹事的蟲翼后才略顯慌張地皺著眉轉(zhuǎn)過身問道:沒事吧? 周乾明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沒事,皮都沒擦破。 柳暮云連上衣都沒來得及穿,湊上來細細把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見確實是汗毛都沒掉一根,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然而周乾明卻被他的突然靠近搞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柳暮云關(guān)心則亂,待他發(fā)現(xiàn)周乾明確實屁事沒有之后自然也就發(fā)現(xiàn)了兩人尷尬的處境,他僵硬了兩秒,隨即連忙直起身抓起了身邊的睡衣,連正反都沒看便慌亂地套了上去。 好在他運氣夠好,沒出現(xiàn)穿反上衣這種更加尷尬的事情。只不過氣氛雖然沒有變得更為難耐,卻也沒有絲毫緩和的意思就是了。 此時,終端上恰好發(fā)來了一條來自原主雌父的信息,周乾明見狀瞬間便找到了轉(zhuǎn)移話題的借口,將所有的期冀都寄托在了這條消息上。 他連忙走上前拿起了終端,那條寄托著他厚望的消息沒有讓他失望,只見終端上寫著: 星網(wǎng)上的視頻我已經(jīng)看過了,如果你想通過裝失憶來逃避家里給你的安排的話,我告訴你,不可能。 明天晚上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帶著你那只目中無人的雌侍滾回來,否則雄保會的通告我不會再幫你壓了,你自己看著辦。 第25章 、第 25 章 周乾明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除了柳暮云之外的人頤指氣使,一時都看愣了。也因為他看愣了,故而沒怎么注意那句家里給你的安排。 旁邊的柳暮云此時剛剛穿好了上衣,情緒似乎平靜了幾分,見狀側(cè)臉看了他幾眼。 周乾明回過神暫時忽略了方才曖昧的氣氛,拿著終端坐到他師尊身邊將終端遞給了他:您看看。 柳暮云也不矯情,接過來大概掃了兩眼并未露出什么意外之色,只是在掃過那句家里的安排的時候輕輕頓了一下。 原主的雌父從先前的那條信息中就能看出不是什么善茬,如今發(fā)來這樣的消息只能說情理之中,于是他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照他說的做。 柳暮云如此不僅有對原主家事未知的考量,還有對這位雌父話里幫他們壓下了雄保會通告的意思的回應。 他先前還在思索都半天過去了雄保會怎么還沒找上門,如今看來倒是合理了許多。 不過雄保會雖然沒有找上門,但是經(jīng)歷了大半天的發(fā)酵,網(wǎng)上的輿論倒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很多閑在家里的雄蟲后知后覺地加入了這場輿論,事態(tài)愈發(fā)變得不可控制了起來。 雌蟲的憤怒激烈而短暫,他們當中的大多數(shù)都有自己的工作,沒有太多時間放在這件事上,在網(wǎng)上義憤填膺地罵完也就算了。 但是雄蟲不是這樣的,他們的本職工作原本就是在家吃喝玩樂什么也不用干,故而當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大一件可以用來發(fā)泄情緒以及供他們消遣的事情后,幾乎稱得上一擁而上地掀起了第二波的討論。 當師徒二人送走了客人,也暫時決定好了應對原主雌父的方法后,周乾明終于有了時間去星網(wǎng)上看一看了。 柳暮云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既不關(guān)心那些無所事事的雄蟲是怎么罵他的,也不關(guān)心那群蟲對兩人的關(guān)系有什么看法,現(xiàn)在他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要回軍部復職,當務(wù)之急自然是工作上的事情。畢竟他還有這么大一個徒弟要養(yǎng)。 于是柳暮云坐在沙發(fā)上用他的移動終端處理著他跟謝莊交接的問題,周乾明則坐在他旁邊盤著腿劃拉著終端的光屏。 此時網(wǎng)上那群雄蟲的憤怒已經(jīng)徹底轉(zhuǎn)向了周乾明這個雄蟲中的敗類。 師徒二人的性格在方面達到了奇異的相似,只要網(wǎng)上那群蟲不辱罵對方,兩人對此都沒什么感覺。 甚至當網(wǎng)上的那群雄蟲依靠著自家雌蟲的手段,查到了原主的身世并將起公諸于眾之后,對于這種典型的網(wǎng)暴行為,周乾明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還開口道:我還好奇原主的家庭構(gòu)造來著,沒想到這群兄弟這么好心,都幫我準備好了。 柳暮云正低著頭跟一個同級的上校詢問著什么,聞言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只見那個還處于未播放狀態(tài)的視頻標題上赫然寫著:天權(quán)集團二少為何淪落到對雌侍低聲下氣的地步,帶你走進豪門隱秘的背面。 柳暮云見狀對低聲下氣幾個字的出現(xiàn)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不滿,他輕蹙著眉問道:這是什么? 據(jù)說是原主的身世,周乾明扭頭看著他繼續(xù)問道,師尊要一起看嗎? 柳暮云蹙著眉想到馬上就要回原主的父母家,感覺確實有必要了解一下原主的過去,即使星網(wǎng)上的信息有很大可能不靠譜,但有總比沒有強,于是他應了一聲,隨即快速地回了那同僚幾句話,結(jié)束了他們之間的交流。 周乾明見狀直接將視頻投放在了沙發(fā)對面的光幕上,待柳暮云解決完他的事之后,周乾明便按下了開始鍵。 兩人一個饒有興趣一個輕輕皺著眉看著面前的視頻,只見視頻一開始便是無數(shù)滾動謾罵的彈幕: 原來是天權(quán)的二少??? 我以為天權(quán)只有一個少爺,哪來的什么二少? 我吐了,這地位居然對一個上校舔成這樣,當真是雄蟲之恥 柳暮云看不下去這些污言穢語,剛看了個開頭便略微不快道:關(guān)上彈幕。 其實周乾明看著一點也不受影響,但既然柳暮云看了不快,那他便立馬聽話地將彈幕給關(guān)上了。 沒了那些討人嫌的蟲族文字之后,兩人才終于靜下心看起了視頻的內(nèi)容。 天權(quán)集團作為橫跨金融、科技、醫(yī)療等多個領(lǐng)域的龐大商業(yè)組織,大家可能只認識它的董事長周宇瑞雄子以及董事長的大公子周安明雄子 視頻一開始的內(nèi)容還算正常,但介紹完原主的雄父和他名義上的哥哥之后,這視頻的內(nèi)容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拉都拉不回來了,甚至連柳暮云都聽的一愣一愣的,一時居然分辨不出來是真的還是這做視頻的蟲編的。 據(jù)視頻描述,天權(quán)集團原來并非原主雄父的,而是他的雌侍元萇弘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之后元萇弘因為嫁給了他,故而按法律將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分給了他。 此后元萇弘依舊是公司的實際管理者,只不過董事長從他變成了周宇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那只天真可愛的雄主積累財富。 視頻到這里作者不僅不吝溢美之詞,從各個角度表達了對元萇弘的贊美,認為他完全符合社會對優(yōu)秀雌蟲的認識,也就是所謂的認真工作,敬愛雄主,還在視頻中放出了幾張圖片,分別是元萇弘還有他雄主周宇瑞的獨照,以及兩蟲的合照。 即使視頻上標了誰是誰,周乾明還是難以相信視頻中那個看起來身高不過一米六五的雄蟲就是原主的雄父,也就是那個所謂的狗屁董事長。 這也著實不怪他,任哪個修真界的人過來了也理解不了,畢竟視頻中的周宇瑞的體型幾乎稱得上嬌小,某些稍微健碩一點的女修都比他看起來要強壯,他的臉上則帶著甜甜的笑容,臉頰上掛著可愛的酒窩,眼神中俱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這種神態(tài)要是掛在十一二歲的少年人身上,那一定極其招人喜歡,但這只雄蟲看起來雖然嬌小,但儼然已經(jīng)是成年男子的模樣了,再露出這種可愛的表情只會讓人覺得他可能是幼年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導致他大腦的發(fā)育在某個時間段停滯了。 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他不茍言笑的雌侍,那雌蟲穿著一身修剪得體的正裝,寬肩窄腰,氣勢驚人,看起來至少有一米八。 兩只蟲往那里一站,告訴你那個看起來硬朗英劇的男子實際上是旁邊那個嬌小可人的男子的侍妾,要不是周乾明經(jīng)歷過之前的一些沖擊,此時他恐怕要懷疑自己神經(jīng)錯亂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讓他神經(jīng)錯亂的東西還在后面呢。 第26章 、第 26 章 這短短的幾句話,便說明了那個所謂的現(xiàn)任董事長周宇瑞完全是靠著吃軟飯才坐上那個位置的,只不過這邊的蟲族壓根就沒有吃軟飯這一說法,雄蟲婚后掌握雌蟲大半的資產(chǎn)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當然,某些軍雌可能不這么認為。 周乾明看到這里并未意識到什么不對,只是震驚于蟲族這種完全超乎他想象力的配偶方式,反應過來后扭頭跟他師尊嘖嘖稱奇道:吃軟飯的最高境界啊。 柳暮云沒接他的話茬,聚精會神地繼續(xù)往下看。 接下來的內(nèi)容那便是要多狗血有多狗血,完全超出了兩個遠古人的想象力。 那位大慈善家元萇弘之所以嫁給這個連個屁也不會的雄蟲,居然是因為他的好友愛上了這只雄蟲,應他好友的請求,他便帶著他的億萬嫁妝嫁給了周宇瑞當雌侍。 而他所謂的好友之所以腦殘到這種地步,給出的原因居然是愛情和友情我都不想拋棄,你和他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蟲,更離譜的是,元萇弘聽了之后居然答應了,而那個腦殘到讓人懷疑世界觀的好友,就是周宇瑞早逝的雌君。 沒錯,早逝,這位友情與愛情都不想放棄的雌君,生下那位天權(quán)集團的大公子之后就離世了,據(jù)說元萇弘聞言之后悲痛欲絕,將他那百分之三十股權(quán)的繼承權(quán)全數(shù)給了當時不滿三歲的好友的兒子,完全不顧當時還是顆蛋的周乾明,也就是倒霉到極點的原主。 周乾明看到這兒用瞠目結(jié)舌都沒法形容他此刻的狀態(tài)了,他簡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才好,原來這腦子仿佛被驢踢了一樣的雌侍就是在終端中對自己頤指氣使的雌父,也就是原主的生身父親。 他原本覺得原主傻逼成那樣簡直是無藥可救了,如今看了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這樣一個大度到超出想象的雌父,原主不長歪才出鬼了。 周乾明甚至都被這場離譜到姥姥家的大戲震驚的忘了給柳暮云吐槽,而以凌云仙尊這么多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高嶺之花作風,顯然也被這一波視頻搞懵了。 接下來的視頻內(nèi)容則是幾筆帶過了周宇瑞的其他雌侍和雌奴,而后便開始講述起了那位大少是如何如何的優(yōu)秀,據(jù)說連他娶的雌侍都是軍部上校。 如此相似的職位,故而視頻的作者合理懷疑道:如此看來,這位周二少很可能是為了跟他的哥哥進行攀比,才故意模仿著他的行為也娶了上校作為他的雌侍。 那視頻作者義正辭嚴、信誓旦旦的樣子仿佛他說的一切都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一樣,周乾明頭一次見這種說謊說到連自己都騙過的人,見狀不可思議地跟柳暮云道:他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柳暮云聞言思考了一下,居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表達了對這條說法的贊同。 視頻到這里為止差不多就結(jié)束了。 至于為什么標題說的是要講述原主的身世,而視頻中卻全是在講述他的雄父、雌父以及哥哥的事情,那顯然是因為原主爹不疼娘不愛,基本上沒在公眾面前露過面,暴露出來的的私人信息屈指可數(shù),而除了這些明面上的事,剩下的那些真正的豪門隱私自然不是這些平民蟲能知道的了。 周乾明以他從話本中學來的匱乏的宅斗知識,其實還挺好奇那位愛情與友情都要兼得的雌君究竟是怎么去世的,畢竟在修真界的那些話本中,這種正房太太的離奇死亡一般都不會是自然死亡。 周乾明這么想自然也就這么跟柳暮云說了,他儼然一副看戲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就是這場大戲中的一員。 柳暮云沒他那么多彎彎繞繞,死了就是死了,還能有什么陰謀,故而他聞言想也沒想便直接回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那您可是太天真了,周乾明在心里道,當然面上他沒敢如此將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您說的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視頻至此便播放完了,雖然原主的身世兩人基本上沒了解多少,只知道原主身邊的親人,無論是他的雄父、雌父還是親哥,都不是什么正常蟲。 尤其是他那個事業(yè)有成卻仿佛腦子有個大病一樣將股份全捐出去的雌父,周乾明深刻懷疑他有某種奉獻癖,放著自己親兒子不管,把股份全給好友的兒子,能做出這事的腦子肯定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樣。 由此看來,回原主家的時候還真應該注意一點,不然可能一個沒防住就被原主的雌父給坑了。 也怪不得周乾明蘇醒到現(xiàn)在基本稱得上跟家里失聯(lián)的狀態(tài),卻完全沒蟲來找他,原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 想到這里,周乾明不由得從心底對原主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情,雖然原主很不是東西,但很難說他跟他父母誰更不是東西。 柳暮云看完這個視頻之后便失去了觀看其他視頻的興趣,進而低下頭繼續(xù)處理起了他的公務(wù)。 周乾明看出來了他對這些視頻的不喜,估計是上面的彈幕罵他罵的太狠了,他師尊看著心疼,便沒往他跟前討嫌,自己抱著終端饒有興趣地繼續(xù)刷起了視頻。 也不怪乎周乾明如此自信,能直接大言不慚地肯定他師尊就是心疼他,這實在是因為柳暮云的偏愛太過明顯了,才把這廝養(yǎng)成了如此恃寵而驕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