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小神探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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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孽緣 旭日東升,朝霞映在九尾蛇黑色鱗甲之上,紅色的火焰漸漸熄滅,前一日還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的鬼市,現(xiàn)下已是斷壁殘垣,不時有倒塌之聲傳來。 聽聞妖王再次現(xiàn)世,不少蟄伏多年的妖怪聞聲而動,天色一亮就闖入冥界,以示忠心。 此時盛景已化為人形,坐在夜哭肩頭,還是那副慵懶模樣,對狼狽不堪的判官說:“本王脾氣不太好,適才是個警示,若是我還見不到鳳鳴,地府我倒真想進去瞧瞧?!?/br> 瞧見判官嘆了口氣,一跺腳轉(zhuǎn)身入了幽冥樓,她滿意的點點頭,并未理會跪在一旁的眾妖,哪怕這些人口中說著日日盼她歸來,心中定是另有打算,打著她的名號做惡事,也不是一兩次了。 最早趕來的虎妖,修行不過五百年,今日是第一次見到妖王本尊,多少有些失望,夜哭瞧著都比她威武,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如何統(tǒng)領(lǐng)眾妖,莫不是傳言記載有誤,故意夸大她的本事,將旁人的事跡歸在她的名下。 他低聲問身后的豹子精,時過境遷,就算妖王千年前有些本事,被天、冥兩界鎮(zhèn)壓多年,如今瞧著多半是個不中用的,眼下正是個揚名立威的好時機。 豹子精不置可否,口中雖未說什么,可一雙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偷偷觀察盛景和周遭情況,短短一夜能將冥界入口鬧成眼下這般模樣,恐怕妖王實力更勝從前。 只見頭腦簡單的虎妖大喝一聲,朝守在幽冥樓前的侍衛(wèi)奔去,力道和速度十足,侍衛(wèi)來不及反抗,就被虎妖一口吞進腹中。 虎妖心滿意足地擦擦嘴,轉(zhuǎn)頭就朝著盛景走來,口中說著冥界無理,膽敢欺騙妖王,可模樣卻無半分尊敬之意。 盛景依舊垂頭修指甲,視這些嘩眾取寵的妖怪為無物,誰想送死、想如何送死又或者與冥界明著作對結(jié)下梁子,那都是旁人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她只想帶鳳鳴離開。 虎妖越走越近,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別說盛景,連夜哭都未曾掃他一眼,莫不是故弄玄虛?瞧見不遠處的眾妖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深思熟慮,虎妖四肢撐地,現(xiàn)出原身,張著血盆大口,如同黑鐵般堅硬鋒利的牙齒朝著盛景撲去。 離她的脖子只差半寸,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忍痛抬頭一看,不知何時盛景身后竟揚起九條虛虛實實的黑色蛇尾,其中兩條沖著他如閃電般襲來,虎妖勉強躲閃,很快就被纏住頭和腳,動彈不得。 蛇尾將他高高舉起,只聽沉悶的“啪”一聲,漫天下起了紅色的血雨,虎妖被蛇尾生生撕碎,力量的絕對碾壓! 幾滴血落在盛景臉上,她眉頭微微一皺,從袖中取出塊帕子,細細擦拭,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不想死,就快滾!” 眾妖愣了片刻,作鳥獸散,誰說妖王已不如從前,簡直有眼無珠。 * 從昨夜起就立在幽冥樓前的溫卓,墨紫色袍衫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頭上的蓮花玉冠有些松散,幾縷頭發(fā)墜在耳邊。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他再次向盛景走去,鄭重行了一禮,面容嚴肅,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沖著我來,不要再傷及無辜。” 盛景身后巨大的黑霧蛇頭冰冷冷地盯著他,吐出長長的信子,在溫卓臉頰處舔了舔,嗖的一下,信子卷住他的脖子,將他生生提了起來。 “你為什么總是那么著急?”盛景直視他的眼睛,這雙眼的感情太過復(fù)雜,有痛苦、有憐惜,還有她不愿承認和相信的愛意。 問心劍陣落下,將盛景與溫卓隔開。 她未回頭,眼睛仍是盯著他,口中的話卻是對著身后之人:“阿逸、若水,連你們也站在他那邊嗎?” 伴隨著腳步聲,若水的語氣有些哽咽,她喊道:“小景,冷靜一些,想想這一年我們所經(jīng)歷的事情,都不是虛假的啊!” 是啊,從啟明節(jié)開始,再到太平鎮(zhèn)斗清竹和尚、凌夷捉拿萬洗洗、司空皇族的衰亡以及金蟾……樁樁件件令四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密,可沒道理所有信任的背后都是謊言。 盛景在身前拍了三下手,身后黑霧所化的九尾高高揚起,她指著腰部相連的部分,嘴角含笑,回答若水:“若水,你看到這里的疤痕了嗎?我現(xiàn)出原身的話更明顯些,我身上總共有八個一模一樣的劍傷?!?/br> 說到此處,她抬手指向溫卓,語調(diào)毫無波瀾,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都是拜蛟龍神君所賜,他追殺了我八年,一次只砍掉一條尾巴,哈哈哈哈哈,我就像他手下的喪家之犬?!?/br> 盛景所言字字如刀,扎在溫卓心頭,盛景犯下誅滅夜覃的罪孽之后,天界派出不少神仙捉拿她,個個重傷而歸,她卻毫發(fā)無傷,一如當(dāng)年的九尾狐白墮。 善戰(zhàn)的神女化出個善戰(zhàn)的妖怪,倒也不奇怪,可她更勝白墮,且道德感極低,是三界幾千年難遇的禍害。 冒著惡念外泄的風(fēng)險,鎮(zhèn)守泗水濱的蛟龍神君再次被請出,盛景遇到強敵,不得不現(xiàn)出原身,使出全力與其廝殺,她不知道的是涂山每斬下一條蛇尾,皆會被怨念影響,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傷她第二次。 溫卓對天界說收服此妖須得挫其銳氣,他已在她身上設(shè)下追蹤符咒,每年同月同日他都會斬其一尾,直至她臣服。 九尾蛇妖王比他預(yù)想的要堅持得久,不求饒也不逃跑,每次都是全力相搏。 可若是九尾全斬,妖王落得和白墮一個下場,灰飛煙滅,怨氣更盛也更難消。 故那年二人拼斗三天三夜,他斬下第八尾后,將奄奄一息的妖王提上九重天宮,令雷母為其施加雷刑,日以繼夜不得停歇,直至她承認所犯罪孽,心甘情愿償還。 從那以后溫卓再未見到妖王,也早忘了她人形是何模樣,只記得她的黑色鱗甲甚是威風(fēng)。 后來聽聞她終于開口認錯,被天界送去冥界畫虛樓承受百年共情之苦,他認為此舉甚是妥當(dāng),妖王自降生起未受教導(dǎo),以共情來體會人世間的疾苦未嘗不是件好事。 直至三十年前盛景出現(xiàn)在泗水濱,因他向來是施咒入凡間,無人可記得他的模樣,兩個人都以為那是初次相遇。 身形嬌小的少女一雙空拳揍得周遭兇獸都不敢接近,可她卻笑意晏晏地問他:“你也是無意闖進來的?需要我保護你嗎?” 他問她為什么要食生rou,飲獸血,她仍是一臉笑意,溫柔地告訴他:“能活著就很好了,我不挑的?!?/br> 溫卓口中腥甜之氣漫開,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場孽緣。 --------------------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前兩章欠的字啦,今晚九點會再更一章。 第58章 第一任 盛景忽然想起四人第一次走在太平鎮(zhèn)的街上,男的俊,女的美,惹來無數(shù)小娘子的注目,她感嘆自己終于有了支像樣的隊伍,不再是孤單一人。 原來命運早就為他們寫好了軌跡,之前一年大家走偏了,今日終于又回到正軌上。 “盛景,你知道衡晉經(jīng)歷了什么嗎?”成之逸走入劍陣中,他、盛景還有溫卓各站一角。 成之逸心性堅韌,衡晉強大濃烈的記憶和感情沒有令他崩潰,短暫的混淆過后,他已經(jīng)可以把衡晉看作另一個人,僅僅只是與自己有些關(guān)系的人。 他不是被滅國、愛人慘死眼前的公子晉,他是凌夷仙湖莊少莊主,百年難得一遇的修仙奇才,是愛著若水的成之逸。 千年前衡晉死后,天界以蠱惑神女墮落的罪名,令冥界懲戒于他,入地府審判后,一殿秦廣王和判官都很是為難。 孽鏡臺前一照,連功過兩半都算不上,妥妥一個大好人,若是做了帝王,也是個百姓期盼的明君。 天界之命難違,不得已安排他去了十殿轉(zhuǎn)輪王處,負責(zé)引渡投入畜生道的魂靈。 不想百年后因妖王作亂,而妖王則是生于白墮死后怨念,為遏制妖王的法力,冥界設(shè)立畫虛樓,天界指定了衡晉作為畫虛樓第一任樓主。 他們眼中妖王冥頑不靈,暴戾殘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為衡晉也是如此,而教化就應(yīng)從根源開始。 心如死灰的衡晉未說過半個不字,這樓主位一坐就是百年,他經(jīng)歷了不少慘案冤案,共情之苦哪里比得上他自己的,便也不覺得多痛。 接替之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大惡鬼,他終于生出了些快活,竟臆想那大惡鬼是高高在上試圖掌控一切的天界,如今坐上畫虛樓主之位,可以睜開眼好好看看世間的愛恨嗔癡,來世好做個有血有rou之人。 后來妖王被天界收服鎮(zhèn)壓于天界,而他也被視為教化完成,又回了十殿引渡,這一做就做到五十年前。 他于鬼市中巧遇鳳鳴和盛景,畫虛樓第十任樓主的事跡,他多少有些耳聞,原本并不打算攀談,可盛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姑娘身上有他熟悉的氣息。 他主動與鳳鳴攀談,并以第一任樓主的身份受邀入畫虛樓內(nèi)一坐。 樓內(nèi)變化頗大,院中種了好些花草樹木,尤其一棵柿子樹,郁郁蔥蔥甚是好看。 前廳中,鳳鳴煮茶煮得仔細,盛景回了房間并未陪在身側(cè)。 衡晉問得直白,鳳鳴不曉得二人淵源,僅以為是同受共情之苦的關(guān)切心意,答的也仔細。 衡晉這才知曉盛景就是妖王,因近千年的雷刑,盛景記憶有些混亂,有時知道自己是誰在,做什么;有時忘了入冥界之前的事情,全然把自己當(dāng)做個孩子。 話里話外,鳳鳴處處憐惜盛景是個可憐人兒。 衡晉萬萬沒想到過去那么久,還有人因為他和白墮之事受到懲罰,不知是為了救盛景還是為了指引她繼續(xù)未完成的復(fù)仇之路,衡晉從孟婆那里偷來許多恢復(fù)記憶的丹藥。 一開始,他故意在鬼市中裝作巧遇的樣子,將藥下在糕點中送給盛景,后來是盛景主動尋他來要,她不能允許自己忘了深仇大恨,亦無法容忍短暫失憶時的天真無邪。 再后來盛景不負所望,不但逃了出去,更是攪得三界大亂后消失無蹤。 十殿轉(zhuǎn)輪王應(yīng)是察覺了什么,再不能留衡晉在殿中做事,親手送他入了輪回,來生是何模樣,全憑天意。 許是上天垂憐,抑或是心誠則靈,他投在凌夷仙湖莊莊主夫人肚中,生下來就胸懷天珠,可感知周遭鬼氣怨念,年紀輕輕修為已超越其父親,成為修仙門派中人人稱道的少年英雄。 不過,他已不再是衡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dāng)他喝下孟婆湯,走上輪回道時衡晉就已隨白墮魂飛魄散。 成之逸不過是他們愛情的記憶載體。 * “阿逸,難道你心疼衡晉,也打算做他們愛情的生臣了?”盛景雙腿交叉,腳尖朝上輕輕勾了勾,說話的語氣滿是不屑:“還是你并不認可,想明白我罪大惡極,欲除之而后快?” 她故意這么問,無非是想激怒成之逸,現(xiàn)在的成之逸更加不是她的對手了,今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與她決裂,干干脆脆,不拖泥帶水,往后曾與妖王為伍便不會成為他的污點。 趁著成之逸面紅耳赤準備爭辯的空檔,盛景率先出手,一條蛇尾遁入地下,向成之逸襲去,沿途地面裂開,力道甚大。 蛇尾破土而出的一刻,成之逸騰空而起,堪堪躲過一擊。 旁人看來是成之逸非等閑之輩,反應(yīng)靈敏,而他自己明白,盛景使出的力量不足三成。 他似是明白過來,手持問心,cao縱劍陣,齊齊向盛景攻去。 盛景自然不會等他近前了再出手,不然十有八九就送成之逸去見了閻王爺,都省得鬼差押送,轉(zhuǎn)身直走就入地府了,他死了倒也沒什么,可害了若水守寡,那是萬萬不能的。 現(xiàn)下盛景沒心思琢磨演技,左手揚起,一鞭卷住成之逸的手腕,正準備將他甩出去,不想成之逸狡猾得像條泥鰍,竟順著離魂借力,轉(zhuǎn)眼就到了她身后。 幸虧盛景反應(yīng)迅速,強行將原身黑霧摁了回去未傷到成之逸分毫,但是她自己一口血吐在地上。 眼下在旁人看來就成了另一副景象:凡間出了個戰(zhàn)神,一掌就將妖王打吐血了。 此時只是輕輕扶著盛景肩頭的成之逸臉色甚是難看,他不知該如何向?qū)γ娴芍膬蓚€人解釋自己沒有打盛景。 他什么時候這么有出息了,這一年中每每打架都是盛景摁著他錘,她現(xiàn)在與原身相結(jié)合,法力非凡,用腳趾頭想她吐血也不會是因為他打的啊。 溫卓關(guān)心則亂,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臉色柔和了不少,可若水就不一樣了,豆大的眼淚滴滴砸在地上,也砸在成之逸心頭。 他正欲張口解釋,就聽盛景嗤笑一聲,用僅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阿逸,看來若水還是更愛我。” 話音未落,夢簫就飛過來,正正砸在成之逸眉間,他抓住夢簫正要委屈訴苦,就收到伴隨夢簫而來的口信兒:在盛景耳邊吹我上月教你的曲子,待她松懈,我們立刻撤出冥界,從長計議,莫要硬拼。 大戰(zhàn)在即,成之逸還有心情吹簫,看來頭上的大包影響不淺,無論待會她與冥界拼個什么結(jié)果,能再見到他們,她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盛景聽著聽著竟覺得有些乏力,當(dāng)感覺到不妙正要推開成之逸時,不想被他和另外兩人摁住,夜哭也被收入鬼旗之中,四個人,不,準確地說是三個人架著她踩在涂山上,嗖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