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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小神探 第31節(jié)

    盛景三兩步跑回床榻躺下,緊閉雙眼試圖裝作毒藥發(fā)作的模樣。

    侍女進屋后不住地偷瞄盛景,見她躺得筆挺似是放心不少,口中不住賠罪,收起湯碗快步退了下去。

    這次倒是走得干脆,未在拐角躲著偷聽。

    “阿卓,快來躺著一起‘死’。”盛景困勁兒上來,閉著眼用撒嬌的語氣對溫卓說。

    溫卓熄了蠟燭,脫去外衣躺在盛景身旁,不想她突然貼上來,臉頰在他脖頸處輕蹭。

    酒足飯飽思□□,她這是又來勁兒了?溫卓輕笑一聲并未推開她,以為她會如往常一樣,頂多親親抱抱就會老老實實地睡覺了。

    眼下盛景雖閉著眼睛,心中卻有一股無名火越燒越旺,似乎只有溫卓肌膚的冰涼感才能聊以慰藉。

    她不再滿足肌膚相貼,嘴中咕噥著熱,手上開始解自己中衣的扣子。

    此時溫卓才察覺不對勁兒,忙按住盛景的手,撫至她額頭,有些燙。

    他下床點亮蠟燭,近前看火光下盛景難熬地在床上轉(zhuǎn)動,一會兒工夫身上就僅著了件月白色的肚兜。

    溫卓十年未見過這樣的盛景了,不由得也紅了臉,忙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正尋思著羊湯也有催情的功效,不想門口有人低聲交談。

    他恍然大悟,剛才端給他的那碗湯中并無毒藥,而是□□物,這藥物對天、冥兩界效用相同……

    忙吹滅手中蠟燭,從盛景掛在架子上的乾坤袋中取出鬼旗,插在門后。

    宋仙仙領(lǐng)著張菀自認為悄無聲息地推開屋門,不想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背兩把大斧,面目猙獰的巨怪。

    夜哭張開血盆大口做出要生吞二人的模樣,宋仙仙和張菀頓時暈了過去。

    溫卓吩咐道:“將她們兩個送到不遠處的尼姑庵中,千萬別讓她們死了?!?/br>
    夜哭不情愿地動身,心中苦悶不已,按照輩分來說他也是溫卓的前輩,怎么淪落到聽他差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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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盛景:感謝劉夫人的藥物!美味!

    第47章 夫妻間的正經(jīng)事

    上水莊地處北域,多溫泉,冬季白日當?shù)厝顺=Y(jié)伴到附近的溫泉湯池中泡澡,沏一壺好茶或溫一壺好酒,配上盤煮爛的牛羊rou,甚是愜意。

    夜哭前腳帶著兩個嚇暈的女子去寺廟,溫卓后腳用錦被將盛景裹得嚴嚴實實去尋湯池。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溫泉四下無人,不必擔心暴露。

    只聽“咕咚”一聲,溫卓抖開被子,早已躁動不安的盛景徑直掉入水中。

    “謀殺親妻啊你!”略微恢復神智的盛景嗆了口水,捂著嘴咳嗽不止。

    原本立在泉邊,面色擔憂的溫卓只怪自己眼神太好,盛景月白色的肚兜被水浸透,眼下跟沒穿毫無區(qū)別可言,他忙轉(zhuǎn)過身去,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身后突然安靜下來,除了水流聲,再無旁的動靜,溫卓正直的神君生涯中還是頭一次遇到服下媚藥的人,他以為盛景洗了澡冷靜冷靜就好。

    惦記著她的身體,他不舍得丟她進冷水,特意多行幾里路尋了這處溫泉水。

    雖然兩個人早在泗水濱朝夕相處做了二十年夫妻,敦倫的次數(shù)已數(shù)不勝數(shù),可分開十年,多少有些羞澀。

    現(xiàn)下他顧不上這點兒生疏,轉(zhuǎn)過身來一瞧,好家伙,他若是再晚上半刻,估計盛景就淹死在溫泉中了!

    溫卓顧不上脫衣服,匆忙跳入池中,一把撈起幾近溺水的盛景。

    沒想到自己正施法為她控水,生命力頑強的盛景已經(jīng)抬起一雙玉臂,緊緊地環(huán)抱著溫卓的腰,不可言說之處緊貼在了一起。

    溫卓咽了口唾沫,故作鎮(zhèn)定地問懷中人:“你可好些了?”

    盛景頭倚在溫卓肩膀上,密密地輕吻著他的肩頭和脖頸,根本聽不進去他在說什么,此時腦海中只想和眼前人發(fā)生些什么,似乎只有發(fā)生了什么才能令自己的躁動停止。

    天界楷模蛟龍神君溫卓打算放棄掙扎,重新找回自己人夫的權(quán)利,將將低頭含住妻子的嘴唇,不想懷中人竟暈了過去。

    *

    冥界地府鎮(zhèn)妖塔。

    負責看管盛景原身的鬼差正打著瞌睡,突然一聲巨響,猶如地震一般,地面抖了幾抖,他忙爬起身來,奪命狂奔,轉(zhuǎn)眼就出了鎮(zhèn)妖塔。

    立在殿前約莫一個時辰,見無旁的事情發(fā)生,懷疑適才自己做噩夢驚到了,訕訕笑著回到塔內(nèi)。

    見關(guān)押之地中無絲毫動靜,忙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您今兒睡得有些久,需要小的給您取些吃食嗎?”

    白無常大人叮囑他們務必哄好里面這位,驚擾了它的冬眠已是逆了常理,萬萬不可再將其激怒,影響凡間要務。

    鬼差問了幾遍,里頭仍是沒有一點動靜,他心中忐忑,此種狀況從未發(fā)生過,哪怕它瞪一眼也好,倏地回想到那聲巨響,鬼差大叫一聲不好!恐怕真出大事了!

    鬼差忙稟告白無常,不一會兒判官和白無常匆匆趕到,仔細探究半晌,判官掀開密不透風的遮風簾怒吼道:“一群蠢東西!燒這些煤也不通風,里面那位中毒了!”

    眾人:……

    溫卓探了幾次盛景鼻息,確認其無事,與往年一樣進入冬眠狀態(tài)了,方才將她帶回劉家。

    剛剛安頓下就收到如意的來信,詢問盛景狀況,他立即明白應是地府中出了問題,才導致盛景再次入睡。

    他一時不知是該感謝判官還是責怪……

    簡單回了句已入沉睡,旁的都未說。

    *

    翌日清晨,上水莊北五里,清水庵。

    打掃房舍的年輕比丘尼一眼瞧見塌上多了兩名陌生女子,嚇得連連后退,連滾帶爬地向主持稟告。

    昨日非初一十五,香客甚少,更沒有留宿的施主,屋中二人從何而來姑且不論,是死是活才是最重要的,若真是死了人,報官也是大把的麻煩,佛門清凈地發(fā)生兇殺案,想都不敢想。

    主持師太是見過世面的,鎮(zhèn)定自若,沉著冷靜地吩咐另一位穩(wěn)重的比丘尼去摸摸那二人的脈門。

    細細探了半晌,只見那比丘尼眉頭一松,長嘆一口氣道:“回主持,這二位施主約莫是睡著了?!?/br>
    門口嚴陣以待的眾人松了口氣,留下早晨發(fā)現(xiàn)二人的比丘尼留下照顧,便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宋仙仙先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面白墻,以為自己入了地府關(guān)押起來準備受審,沒頭沒腦感嘆道:“這次怎么如此容易入了地府?”

    一旁打瞌睡的年輕比丘尼聽到聲音頓時來了精神,從椅子上跳下來,樂呵呵回道:“施主可是還未從夢中醒來?這里是清水庵,不是什么地府?!?/br>
    宋仙仙聽到聲音忙回過頭,眼前人的確是個身著灰色布衣的小尼姑,起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小師父,妾身是上水莊劉府的夫人,勞煩小師父知會家里人一聲,有勞了?!?/br>
    年輕比丘尼合掌念了句阿彌陀佛,讓其放心,眼下知道她家在何處,定然會派人走一趟。

    “不知劉施主可認識旁邊這位女施主?”年輕比丘尼看向張菀問道。

    此時宋仙仙方才注意到塌上還有一人,張菀還是昨日的裝扮,看來那巨怪并不是什么夢境!

    莫非自己借尸還魂之事被冥界知曉,那鬼怪是地府派來捉她的?不對,若真是行抓捕捉拿之事,萬不可能連張菀一起帶走,更不會把二人丟在上水莊附近的尼姑庵。

    宋仙仙理了理松亂的頭發(fā),心下有了主意,以不變應萬變,不可自亂陣腳。

    她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人嘿嘿笑了起來。

    宋仙仙望過去,心道不好,張菀竟被嚇瘋了,抱著雙膝坐在床腳,眼神渙散,嘿嘿笑著,口中喃喃自語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可惜了,昨兒才入府,今兒早就成了這副模樣,哪里還能配上劉明知?錢算是白花了,還得再另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晌午剛過,劉家管家駕著馬車到了清水庵接人,宋仙仙以迷路為由搪塞敷衍主持師太,捐了不少香油錢,才領(lǐng)著瘋瘋癲癲的張菀回去了。

    一夜未合眼的劉員外怒火中燒,恨不得掐死宋仙仙,抄起桌上的花瓶就要砸過去了,出手前細想了下,心疼錢,遂放了下來。

    “是誰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出事?大把銀子娶了個瘋婦不說,往后又如何與張家交待?”劉員外拍著桌子吼道。

    宋仙仙面上無絲毫懼意,待劉員外罵累了,她才緩緩開口道:“老爺莫急,對身子不好。”

    劉員外越罵越氣,三兩步走到宋仙仙面前,抬起的巴掌眼看就要狠狠打在她臉上,卻在半寸處停了下來。

    桌上一盞剛沏好的茶,還冒著絲絲熱氣,宋仙仙端起茶盞就向劉員外潑去,一杯熱茶似是不夠,她又抄起水壺,兜頭兜臉澆了下去,劉員外那張白胖白胖的臉頓時燙得通紅。

    詭異的是劉員外仍是那副扇巴掌時怒目圓睜的模樣,并無絲毫痛苦之意,仿佛沒有痛覺一般,水珠順著下巴落下,砸在地上。

    是的,他早就死了,怎么會感到疼痛呢?

    宋仙仙拍了幾下手,劉員外呆呆地在她面前站直,手臂自然垂直于身側(cè),雙眼無神看向前方。

    “老爺莫急,對身子不好?!彼蜗上蓮男渲腥〕鰤K帕子,拭去劉員外臉上的茶漬,說話的語氣甚是溫柔。

    “嗯,不急?!眲T外并未張嘴,聲音像是從他腹中發(fā)出來的。

    *

    盛景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醒來,睜眼第一句話便是罵判官究竟做的什么破法子,不講情義,沒有眼色,關(guān)鍵時刻出岔子,回地府后非得訛他些銀子不成!

    她倚在床頭,就著溫卓的手喝了杯溫水,方才問起宋仙仙和張菀的現(xiàn)下如何了。

    溫卓答得仔細,又說這兩日二人都未來過他們院中,一個是當作無事發(fā)生一般,另一個則服了大夫開的安神藥物后還在沉睡。

    盛景伸了個懶腰緩緩躺下,半闔雙目,嬌羞地暗示道:“似乎藥勁兒又上來了?!?/br>
    她等了片刻,溫卓沒有如往常一般敲她的頭,也未說什么潑她涼水的話,甚是奇怪。

    眼角余光朝溫卓掃去,好家伙,已經(jīng)在寬衣解帶了,墨紫色的衣袍已搭在架子上,蓮花玉冠也被取了下來。

    他手下動作未停,那雙熟悉的丹鳳眼斜斜看著盛景。

    盛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拉起被子蒙住半張臉,悶聲道:“我是不是得先梳洗一下?”

    話音未落,溫卓已拉開被子俯身在她眼前,低沉而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不用,我?guī)湍阆催^了?!?/br>
    相隔十年的巫山云雨。

    ……

    “什么時辰了?”盛景揉著酸痛的后腰問。

    一雙大手探過來揉捏的力度剛剛好,在她耳邊回答道:“申時三刻?!?/br>
    盛景吸了口涼氣,她半夜醒來后就被溫卓折騰了好幾次,雖然是自己主動勾引在先,可他未免也太勤奮了吧。

    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裝得甚是正經(jīng),若不是她實在承受不住哭了半晌,否則申時都不能醒過來。

    她摁住那雙試圖往下探的不老實的手,略帶埋怨地撒嬌道:“我餓了,真餓了!”

    三碗餛飩下肚,盛景四肢舒暢,心滿意足地長嘆口氣,喚來福寶,細細掂量后,命人又取來半斤生羊rou,喂給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