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113節(jié)
也多虧了這幫人及時趕到,才能將余嫣從火場里救出。 他那時被房頂燒落的房梁砸暈,那些人便趁機(jī)帶走了余嫣,還把她帶回了京城。這原本是件好事,只可惜他在那場大火里受了傷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才令余嫣在張家受了幾個月的苦。 余嫣聽他說起在火場受傷的事情輕描淡寫,不由又想起了他后背上那大片燒傷的痕跡。雖說如今傷早已好了,可那疤卻是一輩子都留下了。 這樣一個金尊玉貴又完美無缺的男人,背上竟有那么大一處陳年舊疤,不免令人惋惜。 蕭景澄卻道:“那是為你受的傷,有什么可惋惜的。我這一世唯有一件事會惋惜,那便是沒能娶到你。如今此事已了,便再也沒什么可遺憾的了?!?/br> 說罷他輕77zl輕撫著余嫣額角的碎發(fā),喃喃道:“你可知你當(dāng)初掉江下落不明,我心里有多難過?” “都是妾身不好,害王爺傷心了?!?/br> “確實是你的錯,當(dāng)時我便想著,若將你找回來定是要重重地罰你的。” “王爺想罰我什么?” 蕭景澄突然嘴角一勾,伸出手來一把將余嫣翻了過來,隨即便抬起手在她嬌嫩的臀部重重地拍了幾下。 那力道算不上多疼,卻叫余嫣十分尷尬,咬唇道:“王爺怎么這樣,叫人聽見了多不好。” “閨房之樂,聽見了又如何,難不成那些人的父母不是這般把他們生出來的?” “那也不會像王爺這般打人屁股啊,當(dāng)我是小孩子嗎?” “你雖不是孩子,卻也跟孩子一般幼稚。明明心中有氣也不知找我發(fā)泄,不會罵我打我只會折騰自己,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給折騰沒了?!?/br> 余嫣如今想來也有些后怕,那時候她萬念俱灰一心求死,卻不知一個小生命已在她肚子里慢慢長大。如果不是她自小學(xué)過游水能在水里撲騰兩下,只怕都等不來韓星云的相救。 “是妾身的錯,王爺別生氣了。我如今也知道我父親案子的真相,一切并不賴王爺,所以往后也不會再怨恨王爺了?!?/br> “當(dāng)真?” 余嫣點點頭,輕嘆一聲道:“說起來也是命運弄人。我父親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才被人要挾,以至于不得不貪墨銀兩來堵那人的口。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做錯事,一步錯便步步錯,我爹他已知道錯了,往后余生妾身只盼著他身體康健無病無災(zāi)才好?!?/br> 蕭景澄便笑了:“就不想盼望點別的?” “王爺?shù)囊馑嫉???/br> “比如令他返回原籍?” 余嫣表情一怔,忍不住便要翻過身來,卻被蕭景澄摁了回去。于是她只能繼續(xù)趴在那里同他說話:“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她爹的原籍便是京城,若是能得圣上開恩返回原籍,那他便可以回京了。這樣一來他們便能時常相見,她也能好好盡孝叫父親頤養(yǎng)天年了。 只是這事兒實在不好辦。 蕭景澄卻道:“有什么難辦的,我這回救了皇上自然會有賞。到時候便替岳父大人在圣上跟前提一句便是。反正岳父也不是頭一次回京了是不是?” 余嫣小臉一紅,囁嚅道:“王爺你都……知道了?” 蕭景澄見她這羞窘樣不由放聲笑了起來,笑過后又忍不住去抱他:“我什么都不知道,那都是張家做的事,與我無關(guān)。張家做的惡事不止一樁,到時候皇上若對他們做點什么,你也別怪我不為他們說話?!?/br> 余嫣被他從后面吻脖頸吻得有些失神,聲音都透著股顫抖的意味:“不、不會,妾身與他們并無干系。妾身從前是余家的姑、姑娘……如今便是王爺?shù)钠蕖?/br> 余嫣一句話沒說完,整個人已被巨大的情/欲所吞沒。兩人沒再說什么,彼此頗有默契地抱在了一起77zl,很快滿室便彌漫起了一陣醉人的甜味。 - 第二日余嫣腰酸背痛,在床上賴了許久,一直到關(guān)關(guān)過來叫她起床,這才勉強掙扎著坐起身來。 關(guān)關(guān)一臉不解地望著她:“娘你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 余嫣被他問得臉上一紅,趕緊岔開話題:“沒有,娘很好。倒是你早飯可用了,都吃了什么,可又有人哄著人悄悄給你拿點心吃?” 關(guān)關(guān)一想到昨晚沒有rou吃的可怕情景,趕緊擺手搖頭:“沒有沒有,早上乖乖喝了粥吃了菜,娘我很乖的?!?/br> 余嫣被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給逗樂了,不忍心再叫他難過,于是中午的時候特意叫廚房做了他愛吃的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關(guān)關(guān)見著可是樂壞了,不住地追問為何做這么多菜:“也不是我過生辰啊?!?/br> “以后你想吃什么每日都能吃,只有一樣不許貪多知道嗎?” 關(guān)關(guān)用力地點點頭,盯著滿桌子的菜品兩眼放光。他畢竟還小會說的話也不多,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只想出來一句夸獎蕭景澄的話:“爹真的好有錢啊?!?/br> 余嫣摸著他的小腦袋,突然有點疑惑起來。這孩子究竟像誰呢?話多活潑又貪嘴,如今看來還有小財迷的潛質(zhì)。 既不是像她難不成是像蕭景澄? 可他像是這樣的人嗎?撇開別的幾點不說,說他話多…… 余嫣突然沒來由地臉紅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房里的時候情話還是挺多的,叫人有些招架不住呢。 白日里蕭景澄要忙公事,家里便只余嫣和關(guān)關(guān)兩個人待著。不過王府里人多嘴雜一點兒不會悶,就是憶冬出去一趟后都能聽來不少的八卦消息。 這天關(guān)關(guān)睡午覺的時候余嫣想著替他縫一套衣裳出來,正在窗邊對著日頭縫袖子,突然見憶冬從外頭急匆匆地走了回來。 她快步穿過院子走進(jìn)了堂屋,很快就來了余嫣待的屋子,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主子,方才嚴(yán)都知叫奴婢告訴您一聲,說是太初十三年的案子了了。” 余嫣聽到這個年份不由一愣,手一抖差點扎著手指:“當(dāng)真了了?” “嗯,聽說人已經(jīng)抓到了,直接給送進(jìn)了宮里,皇上要親自審問。嚴(yán)循叫我跟您說一聲,王爺今晚怕是不能回來了,得留在宮中過夜了?!?/br> 這是自然,那是他父親的案子,如今既是抓到了真兇自然得好好審問一番。謀害當(dāng)時的當(dāng)朝太子可是重罪,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小太醫(yī)的行事。他身后必定有人指使,而何人指使他說與不說是一回事,說了之后該如何處置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若這人權(quán)勢滔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只怕皇上會有顧慮。 若是皇上為顧全大局不嚴(yán)懲主指人,不知蕭景澄會難過成什么樣子。 余嫣突然很想進(jìn)宮去,進(jìn)宮陪在他身邊,同他一起經(jīng)歷這個。不管結(jié)局如何,她都想握住他的手給他一絲力量。 外頭天色明明77zl還很晴好,余嫣卻只覺得像是要烏云罩頂一般。 一股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勢已露端倪。 - 蕭景澄不止那一夜沒有回府,接下來的三天他都沒有踏進(jìn)過王府一步。 余嫣起初還想進(jìn)宮去陪他,后來卻又想通了。 成慧太子的死絕不是一樁簡單的人命官司,而是牽扯到了朝堂內(nèi)外的大事,絕非她一個尋常婦人可以左右。 這事只能交給蕭景澄自己去處理,而她只需在家中照顧好關(guān)關(guān)便可。 第二日白天的時候還算風(fēng)平浪靜,到了下午時分因關(guān)關(guān)想吃那天憶冬買的點心,于是她又出府了一趟。 結(jié)果這一趟出去后很快便回來了,余嫣看她進(jìn)門時神色匆匆的樣子便知必定出了大事,當(dāng)下也顧不得理會關(guān)關(guān)的糾纏,將他交給乳母后便把憶冬拉到了跟前,低聲道:“你可是在外面聽說了什么?” 憶冬緊張地點點頭:“回主子的話,京城今晚要宵禁,聽說撫國將軍已領(lǐng)了兵馬各處抄家去了?!?/br> 撫國將軍?余嫣一聽便知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平日里京城內(nèi)外的防衛(wèi)大多依賴皇城司,這回直接派兵查抄可見此事的嚴(yán)重性非一般官員革職查辦能比。 滿京城的官員挑來挑去,能叫皇帝下定決定派兵鎮(zhèn)壓的,除了某家只怕也沒有別家了。 “可打聽到了查抄的是哪一家?” 果然這話一出憶冬便有些猶豫,余嫣便道:“但說無妨?!?/br> “具體抄的哪幾家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不過聽糕點鋪的老板說,先前見到一隊手執(zhí)兵器的兵士朝永成巷去了?!?/br> 永成巷里住著哪戶人家余嫣比誰都清楚,于是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憶冬猜不透她什么心思,不知是該安慰好還是慶幸好,囁嚅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 余嫣一個人留在屋內(nèi),呆坐了許久。其實不光憶冬不知道該有什么表現(xiàn),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此事究竟是叫人高興還是難過為好? 她對張家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尤其是對張老太太等一眾女眷,除了張郎中的夫人薛氏外,其余的都未給過她好臉色。 連張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都變著法的折騰她,更別提以張婷為首的張家姑娘們對她的奚落與嘲諷。 她在張家唯一感受到的一點親情便是來自于張相,但因兩人是祖孫輩,張相又每日事忙,在張家住的那一個多月她與他也未有太多接觸。 所謂的祖孫情意在她心里十分淡薄,雖然那是她真正的外祖父,卻無法令她產(chǎn)生親近感。 她曾感念張相偷偷將父親接來京城與她相見,卻也知道那是他制衡自己的一個手段,是逼迫她乖乖聽話嫁進(jìn)郕王府的籌碼。 或許張相沒有害她的心思,可生活在張家那種爾虞我詐的環(huán)境里,每個人做每件事情都會變得極為不單純。 余嫣接受不了這樣的環(huán)境,也不愿意與張家有過多的牽扯。 幾十77zl年前祖輩的恩怨與她也沒有太多的關(guān)系,對她來說她一輩子都姓余,是余家的姑娘。不管余家是不是落魄了,她都只當(dāng)余承澤的女兒。 除此之外她便是蕭景澄的夫人,是郕王府的女主人,也是關(guān)關(guān)的母親。這些人才是她這一世最重視的人,其余的她已無暇理會也無力去干涉。 圣上既是派了撫國將軍去抄張家,便注定了要流血。別說是她便是蕭景澄也阻止不了。 唯今之計她便只有留在府里等消息了。 但等待的日子比她想的更要難熬,不是擔(dān)心張家的安危,而是因為幾日見不到蕭景澄,連嚴(yán)循都沒有消息傳來。令她吃不下睡不著,每日還得強撐著精神料理王府的事務(wù),又要應(yīng)付關(guān)關(guān)無窮無盡地追問,叫她不免心力交瘁。 而關(guān)關(guān)問的最多的,自然與蕭景澄有關(guān):“娘,爹為什么還不回來?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以前就不要我們,他現(xiàn)在又不要我們了嗎?” 說著說著小娃娃的臉色便會變得很難看,但隨即又會自己生起氣來:“哼,爹如果還不回來,我今年過生辰的時候便不給他吃面條了。娘,我生辰時爹會回來吧?你有告訴爹哪日是我的生辰嗎?” 每到這時余嫣便撫著關(guān)關(guān)的小腦袋哄他道:“爹知道,爹會回來了。娘保證在你生辰前爹便會回來?!?/br> 這話說完后余嫣自己心里也沒底,畢竟離關(guān)關(guān)的四歲生辰也沒幾日了,而她一點兒關(guān)于蕭景澄的消息都沒。到時候若是他不回來…… 余嫣不敢再往下想,只每日里煎熬著數(shù)著日子,一連三晚都沒有睡好。 到了第四日的白天,連憶冬都看不下去了:“這個嚴(yán)循怎么回事,外頭什么情況也不回來說一聲,害主子天天替王爺擔(dān)心。要不主子再回床上睡一覺吧,這眼圈黑的奴婢用多少粉也是遮不住了?!?/br> 余嫣卻睡不著,讓憶冬帶著乳母陪關(guān)關(guān)去玩,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里抄經(jīng)。 跟從前一樣,她的心思一亂經(jīng)便抄得亂七八糟,兩個時辰里竟是一張也沒抄完,身邊卻已堆滿了抄廢的紙張。 余嫣看著這滿桌的廢紙不由苦笑,活動了一下發(fā)酸的手腕只覺眼皮沉重,便索性擱下筆趴到了桌上。 她原本只想微瞇片刻,卻不料幾日未好身子疲乏,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長也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晚膳時分都未醒。外頭已開始掌燈,關(guān)關(guān)也從午睡中醒過來吵著要找娘。 憶冬眼見著余嫣還在書房里沒有動靜,便忍不住想要去叫她。結(jié)果剛走到廊下便見院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驚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院子里其他丫鬟婆子見狀也全都退到了一旁行禮,憶冬則趕忙迎了上來,低眉順眼道:“王爺回來了,主子正在書房抄經(jīng),可要奴婢通稟一聲?” 這話她也就隨口一問,果然蕭景澄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自己77zl獨自一人跨進(jìn)堂屋,朝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憶冬見狀高興地抿嘴一笑,喜滋滋地吩咐廚房加菜去了。 - 余嫣睡得正香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又回了從前余家的老宅子里。她坐在院中的樹下吹著風(fēng),蕭景澄則坐在旁邊將她摟在懷里,身上是熟悉的佛手香氣,聞著叫人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