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60節(jié)
余嫣這會兒只顧著緊張一會兒要發(fā)生的事情,聽他說什么都是一口應下:“好,那就做一套中衣?!?/br> “正好我這些日子不在,你便慢慢做,待我回來時便可穿了?!?/br> 說罷又道,“你既替我做衣裳,我便要回你一份禮。你可要些什么?” 余嫣本想說不用,轉(zhuǎn)念一想又道:“要什么都可以嗎?” “是,不管要什么。” 蕭景澄吻著她的脖頸,心里又冒出了那個念頭。當初他也曾這么許諾她,甚至想過她若想當王妃他亦會成全她。 原來從那時起,他已是將她放在心上了。 只不過余嫣是個傻的,從來不會想到提那樣的要求。那日沒有今日也不會。只見她仔細想了想,輕聲道:“那妾身不要金銀財物,只想求王爺一件事?!?/br> “何事?” “王爺以后可否別再杖責下人?尤其是我院子里的那些人?!?/br> 這個要求提得古怪,蕭景澄不由皺眉:“怎么想到這個了?” “上回王爺讓人打憶冬三十大板,妾身被嚇著了。往后可否都別再罰下人了。這些人向來侍候得都很盡心,哪怕偶爾出了點錯,也絕對罪不至死,妾身想求王爺賜一個恩典?!?/br> 蕭景澄想起那次她替憶冬挨的那記板子,也是心有余悸,便道:“好,都聽你的,只是下人不可太過放縱,否則便會奴大欺主。” “王爺放心,我會拘著她們,不叫她們做出格的事情。只求王爺別再杖責,大不了罰幾日銀錢就算了。” 蕭景澄又氣又好笑,被她這和軟的性子搞得沒脾氣,當下心里便琢磨開了。看來往后進了王府還是得想法子給她多派幾個幫手才是。 否則就這泥人性子莫說正妃,就是他人屋里的婆子婢女,都能欺負到她頭上來。 他一把摟過余嫣,吻住了她的唇:“好,一切都聽你的。” “王爺說話算話?” “自然一言九鼎?!?/br> 余嫣聽到這話松了口氣,人也跟著放松了下來。那一夜并未如她想的那般不堪忍受,蕭景澄意外的溫柔體貼,那滋味竟叫她有些難以忘懷。 - 蕭景澄走的第三日,余嫣便出了門。 她也沒去別的地方,就77zl去了上次游江的地兒。不過今日沒有坐船,只領著憶冬在江邊的茶館里喝茶,一坐便是一天。 憶冬不明白她為何要來這里,且來了就不走,陪著干坐了幾個時辰,吃了一肚子瓜子點子不說,還灌了半肚子的茶水。 到最后實在忍不住,苦著臉向余嫣道:“主子,奴婢要去方便一下。主子千萬別亂走,我去去就回來。” 今日出來余嫣就帶了她一人,剩下的就是兩個護衛(wèi)。王爺不在府里便是余嫣說了算,她不肯帶太多人誰也拗不過她。 到了茶館她也不許那兩個護衛(wèi)坐在近前,只讓他們遠遠地坐在角落里盯著。 憶冬本以為她要做些什么,沒成想就這么坐在江邊賞了一日的景,看得人昏昏欲睡。 余嫣抬頭掃她一眼,見她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好笑,便道:“你去吧,我就坐這兒,還有旁人盯著我,你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不是,就是怕有歹人。主子千萬小心,不成就喊阿虎他們。”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br> 憶冬也真是忍不住了,匆匆和阿虎兩人打了聲招呼,便跑出去尋茅廁了。 兩個護衛(wèi)本也是悶得快睡著了,被憶冬一提醒才打起幾分精神。結(jié)果抬頭一看見余嫣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便又松了口氣。 余嫣待憶冬走后又給自己續(xù)了杯茶,倒茶時拿眼角的余光瞟了阿虎兩人一眼,見他倆正在無聊地嗑瓜子,便慢慢地站起身來,挪到了窗邊朝外頭張望。 這茶館臨江而建,外面是一條石子小道,那日落水的姑娘便是在小道上與人發(fā)生了推搡才出的事。 這江面水流頗為湍急,那日若不是船家養(yǎng)的小丫鬟及時將她救上,只怕那姑娘便要被水沖走了。 沖走了后會去哪里?王爺說了會被沖到下游去,最后擱淺在岸邊的石灘上。 那石灘邊必定有人家,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發(fā)現(xiàn)尸體,從由去報官吧。 而一旦報了官消息便會傳開,到時候文懿院的人便都會知道了。他們知道了也就意味著蕭景澄知道了。 余嫣突然覺得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不必再去想旁的方法,只需兩眼一閉縱身一躍,這世間的煩俗便都能拋之腦后。 她不是第一日有這個念頭了,打從那日在畫舫上看到那姑娘落水起,她便日夜想著這事了。 今日天氣晴好,或許挑這么個日子走也不錯。反正蕭景澄還在路上,即便第一時間接到消息折返回來,也不過替她收尸罷了。 歡好一場,他會替自己收尸的吧。 余嫣想到這里下意識便站起身來,走出茶館的側(cè)門,朝著江岸邊走去。 在快要走到岸邊時,突然一只大手伸了出來,一把將她拉了回去。 余嫣扭頭一看,便見賀慶舟正望著自己,眼里盛滿了憂愁。 第50章 逃跑 阿嫣沒了…… “阿嫣?!?/br> 余嫣聽到他的聲音如夢初醒, 掙扎著推開了他的手,往旁邊退了兩步77zl這才緩聲道:“賀大人?!?/br> 賀慶舟聽到這聲稱呼時明顯表情一滯,隨即露出幾絲苦笑:“阿嫣meimei與我生疏了許多?!?/br> “你我如今身份不同, 賀大人還是換個稱呼吧。” 余嫣說著搖頭道,“不, 賀大人往后還是不要來尋我了。你我不必再見了?!?/br> “我若不來尋你, 只怕方才你就已經(jīng)跳下去了吧?!?/br> 余嫣一愣, 沒想到他會看穿自己的心事。她生怕賀慶舟將此事宣揚出去,緊張道:“賀大人可否為我保密?” 賀慶舟一臉悲憤地看著她:“阿嫣,他究竟如何待你, 竟把你逼到要自尋死路的地步?” “不,賀大人誤會了,他并未逼迫我,只是這世間多艱難,我已不想再走下去,所以才會……” “你以為我會信嗎?” 余嫣咬唇:“信不信都是這樣,賀大人還是快走吧?!?/br> “走?我如何能走。我若走了你再想不開可如何是好。阿嫣你為何要自尋死路,這世上解決問題的方法有許多種,為何非挑最愚蠢的一個?” 余嫣也覺得自己蠢, 可她除了死想不到別的辦法。她逃不出蕭景澄的桎梏和牢籠,原本不知道實情的話, 就這么渾渾噩噩茍活一世便也算了。 可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個男人下令抄了她的家, 而她卻夜夜宿在他的床上, 與他纏綿不斷。 余嫣無法想象那樣的生活,她現(xiàn)在只想逃離。 既然無法光明正大地離開他,便唯有死這一條路了。 賀慶舟的好意她明白卻無法接受。他不是她, 沒有走到她這樣兩難的境地,自然體會不到她的絕望。 誰都知道活著好,可她要怎么活下去呢? 余嫣苦笑著搖頭,淡聲道:“謝謝你賀大人。賀大人還是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以免惹禍上身?!?/br> “不行阿嫣,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你若只是不想再待在那人身邊,我可以幫你?!?/br> 賀慶舟說著便要上前拉余嫣的手,被她躲了開去。但他不死心,又向前一步湊近了壓低聲音道:“五日后你到此處來,我安排你離開,我知道他如今人不在京城,這是你最好的機會。相信我阿嫣,我有辦法令你離開這里,叫他永遠都尋不到你。” 余嫣吃驚地看向賀慶舟,以為他在說夢話。卻見他神情淡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賀大人,你、你不是在說笑?” “自然不是?!?/br> 為了帶余嫣逃走,他這些日子已籌劃了許久。為了她他可以放棄功名利祿錦繡前程。 從前擔心她為了蕭景澄拒絕自己,但今日見她既有心逃離,他便更沒有放棄的理由。 他這些日子思來想去才想到從水路逃走這一方法,每日有空便來此處,為的就是將計劃設計得更完美些。 沒想到今日誤打誤撞救了余嫣,更令他相信這是上天給他的暗示。 連老天爺都讓她帶余嫣走,他更沒道理打退堂鼓。先用水路將余嫣運出京城,再想辦77zl法與她匯合。從今往后兩人隱居世外桃源,再不理這京城的俗事。 賀慶舟越想越覺得圓滿,當即又壓低聲音重復了一句:“記住,五日后天相會變,那日會下暴雨。你無論如何都要來此處,我定會救你出牢籠?!?/br> “那你呢?難道你要不理父母不要前程?” 賀慶舟雖有這個想法,卻也知絕不對告訴余嫣,于是扯謊道:“我自不會走,我若走了他想搜捕你我二人便更容易了。我會先將你托付給信得過之人,將你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至于你我還能不能相見,且看往后的緣分吧?!?/br> 賀慶舟說罷一甩手大步走入人群中。 余嫣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不知自己該不該信他,又生怕此事會連累他,天人交戰(zhàn)之時一扭頭,便注意到憶冬正站在茶館內(nèi)怔怔地望著自己。 余嫣心頭一緊,趕緊往回走,憶冬也迎了出來,沒等她說話便主動抓住她的手道:“主子別怕,我不會亂說的?!?/br> “什么?” “方才的事情阿虎他們沒看到,我也不會亂說。主子不用擔心。” 余嫣這才明白她是誤會了。看到自己與賀慶舟在那里說話,大約是以為他倆余情未了,背著蕭景澄來此處幽會來了。 雖說這誤會不好,但也比解釋旁的要好。余嫣便索性認了下來,還叮囑她道:“往后我都不會再見他,你別告訴他人。萬一傳到王爺耳朵里……” “主子當我傻嗎?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主子替我挨板子,我也要對主子忠心才是?!?/br> 再說了告訴王爺對自己也沒好處,她陪著主子出門,結(jié)果令她同從前的青梅竹馬見了面,王爺能念她的好嗎?說不定又得打她一頓。 余嫣卻拍拍她的手道:“別擔心,以后王爺都不會罰你們了?!?/br> 他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既說了不罰應該會遵守約定吧。哪怕她死了……也盼著他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善待她這些下人。 余嫣抬眼看了看天色,實在看不出眼下一片晴朗萬里無云的天色,五日會怎樣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或許,變天只在一瞬間吧。 - 賀慶舟叫她五日后去茶館處等他,余嫣卻是每日都去。 每回一去便坐一整天,從早到晚看著外頭的江景,要不就跟憶冬說說閑話。偶爾也會主仆兩人一起去江邊走走,甚至有一回她還起了興致要坐畫舫。 起先所有人都如臨大敵,生怕她出什么問題,后來見她出去只是為了打發(fā)時間,一個兩個便也放松了下來。 尤其是阿虎等兩人,每日遠遠地坐在那里看著余嫣,一雙眼睛盯得又紅又酸,到最后也是乏了。待到第五日茶館里不知從哪里請了位說書先生來,那書說得極為吸引人,所有的茶客都聚在那里聽他講段子,連外頭起了風都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