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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外室撩人在線閱讀 - 外室撩人 第38節(jié)

外室撩人 第38節(jié)

    她這一雙手在順天府的大牢里幾乎被廢,養(yǎng)了這幾個月才算了好了一些。只是上面的疤痕極難消除, 某些關(guān)節(jié)也還未靈活如前。

    余嫣便想借著抄經(jīng)的機(jī)會一來積福, 二來也是想練練手指,使之更為靈活些。

    她三歲開蒙五歲習(xí)字,自小在詩書作畫方面極為出眾, 寫的一手漂亮的橬花小楷,從前也曾在閨蜜中傳閱過。

    只不過如今傷了手,寫出來的字自然差了幾分,余嫣便想著借此練字一舉三得。

    人一旦有了事情做這日子便過得飛快,園子里的人各司其職忙忙碌碌,余嫣則整日拘在書房內(nèi)抄經(jīng)讀書,偶爾也作兩筆畫,日子竟是頗為好打發(fā)。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半個月便過77zl去了,屋外春日暖意漸濃,屋里的地龍也不大燒了。只偶爾夜間點上一回,每每總把余嫣熱得出一身香汗。

    這日外頭起了點風(fēng),憶冬便說什么都要點上地龍,生怕余嫣著涼咳嗽,還哀求道:“主子便讓我點了吧,回頭您若是病了,嚴(yán)嬤嬤必不會放過我們?!?/br>
    余嫣起到嚴(yán)嬤嬤的嚴(yán)苛和蕭景澄的冷肅不愿叫她們難做,于是只能準(zhǔn)了。

    只是這地龍一點起來便分外燥熱,余嫣本還穿著襖裙,到后來實在有些難耐,想著屋里也沒男子,便索性脫了外衫只尋了件胭脂紅的襦裙套上。饒是如此依舊粉頰飛面,額頭和鼻尖都沁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蕭景澄累了半月頭一回踏進(jìn)文懿院的正院時,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春閨侍女圖。

    余嫣看起來便同畫上的女子毫無二致,甚至更顯嬌媚幾分。那白而嫩的脖頸在燭火下顯出幾分透明來,令人忍不住想輕撫摩挲。

    還有那香肩下露出的鎖骨,纖薄得像是一伸手便能捏斷,就如同她整個人在他手里那般,柔弱無骨得不像話。

    蕭景澄這半個月因忙公事不曾來過,初時夜里還會念著她幾分,時間久了便也漸漸忘了。本以為心里對余嫣的那點渴求已然淡了,卻不料今日這一見她這般,那團(tuán)本就沒滅的火一下子便燒得更旺了。

    他甚至不曾開口,走過去在余嫣驚訝的眼神里將她打橫抱起,徑直便回了內(nèi)室。

    一番激烈的云雨過后,他將余嫣摟在懷里,這才想起方才進(jìn)來時她正在做的事,于是問道:“聽聞你這幾日都在抄經(jīng)?”

    “是,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而已。”

    “你的手全好了?”

    蕭景澄說著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到眼前細(xì)瞧。雖說已無大礙也不影響生活,但總歸不如從前那般美了。

    蕭景澄想起初見她時她被蕭晟用了夾刑,十指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模樣,不由問道:“疼嗎?”

    余嫣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抬頭看他。過了片刻只見蕭景澄失笑道:“是我問岔了,用刑哪有不疼的道理?!?/br>
    那些刑罰本就是為了摧毀人的意志,而疼痛便是人周身最難熬的一項。所以每一項刑罰皆是痛入骨髓之感。

    他在皇城司內(nèi)見過太多被劇痛逼得不得不開口的男子,他們尚且受不住,更何況余嫣一個弱質(zhì)女流。

    想到這里他輕撫她的手指,柔聲道:“若不舒服不抄也罷,你若想要為你父親祈福,便在家中設(shè)個佛堂,每日念點經(jīng)就成?!?/br>
    這般天長日久地抄下去,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手又要廢了。

    余嫣倒不覺得難受,只是道:“謝王爺好意,只是抄經(jīng)也不全是為了父親。”

    “哦,那又是為了誰?”

    余嫣本想說是為了練練自己的手指頭,沒想到他這般問起,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眼神里立馬閃過一絲慌亂。

    她是存了點私心,不僅為父親抄經(jīng),也為賀慶舟抄了一卷,祈愿他這77zl次春闈能夠高中。

    但她這般做并非對他舊情難忘,事實上她對賀慶舟也甚少有男女之情。

    小時候大家皆是孩童,幾個孩子一道兒玩,她只覺得賀慶舟對她頗為照顧。后來大了一些聽家里大人說起,才知兩人是有婚約的,余嫣反倒與他生疏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即便兩人有婚約也不能見得太過頻繁。尤其賀夫人又是個極重規(guī)矩的人,余嫣生怕在婚前叫她挑出毛病來,所以從那時候起她便總躲著賀慶舟了。

    只是賀慶舟卻這不般想,還是整日里嫣兒meimei地叫著她,時不時就為她尋些好東西,托meimei賀琬交給她。

    那些東西都是稀有之物,賀琬每回送她時總要絮叨一番,嫌她哥哥太過偏心。

    “他對我這個親妹子何曾有這般好過?!?/br>
    所以賀琬對她也是親近不起來,否則那日在法凈寺她也不會落井下石。

    真正叫余嫣感動的是抄家后賀慶舟對她的不離不棄。這世上有幾人能像賀慶舟那般,堅持要娶一個賤籍女子為妻。更何況他還是那樣的身份。

    余嫣想到他為了自己要放棄科考,心里頗為感動,出于往昔的幾分情意這才為他也抄了一卷經(jīng)。

    卻不想蕭景澄這般問起,直接戳中了她的軟肋。

    她當(dāng)然知道絕不能說出賀慶舟的名字,于是低下頭去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柔聲道:“不是為了誰,而是為了我自己。我只盼著手能像從前那般靈活,所以才想每日多寫幾個字。”

    這借口尋得不錯,蕭景澄并未戳穿她。只不過她這副心虛的樣子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眼睛。令他一時又有些情緒浮動。

    為免多想他索性將余嫣翻了過來,趁著夜色未深又折騰了她一回。

    一個時辰后余嫣渾身無力地躺在浴桶內(nèi),任由憶冬和念夏替她沐浴更衣。外間蕭景澄早已洗完,轉(zhuǎn)身便出了房門,竟是沒有在此留宿。

    余嫣倒不在乎,她此刻已累得動彈不得,也只有幾絲殘存的理智還清醒著。

    而這理智便在時時提醒著她,他來找她,只不過是為了紓解這半月來積攢的情緒罷了。哪日若有了更可心聽話的女子,他也就不會再來尋她了。

    她于他,從來都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

    將自己當(dāng)作一個工具不太好受,可一旦接受了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人的底線不就是這么一步步降低的嗎?

    -

    蕭景澄離了房間后又去了書房,同上回一樣歇在了那里。

    倒不是他第二日要早起怕吵著余嫣,而是他怕自己再與她一床睡下去,只怕今日余嫣便要死在他手里了。

    旱了半月豈是一兩次便能滿足的,但余嫣身子嬌弱不堪重負(fù),他也唯有按捺心神,多泡兩個涼水澡以解情愁了。

    第二日蕭景澄休沐,卻未在文懿院同余嫣一道用早膳,而是一早便去了昌興坊。

    楊家大宅內(nèi)李氏剛剛起身,正由丫鬟侍候著梳洗,聽聞蕭景澄來了不由笑道:77zl“他倒是來得巧,快叫廚房再備幾個小菜?!?/br>
    心腹嬤嬤自然立馬下去吩咐,整個正院內(nèi)的人也瞬間警醒了起來。雖說王爺不是他們明面上的主子,可每回王爺一來這些人便如臨大敵,絲毫不敢松懈。

    蕭景澄是昨日見了李氏派來的人后,今早才過來看望母親的。李氏見了他自然滿心歡喜,嘴上卻還要刺他幾句。

    “我聽聞你昨日便已事畢,怎么今早才來?”

    蕭景澄明知母親意指什么,卻一臉淡然地撩袍坐下:“昨日事忙,夜里也不便上門叨擾,萬一惹了楊叔不快便是不好?!?/br>
    李氏沒料到他會把火燒回自己身上,不由被他氣笑,罵了句:“愈發(fā)能說會道了?!?/br>
    說罷細(xì)細(xì)打量兒子的眉眼,總覺得哪哪兒得了不一樣了。

    “到底還是得屋里有個侍候的人才是,我瞧你最近這段時日氣色不錯,沒從前那般陰郁了。你手下人這些日子也頗為好過吧?!?/br>
    好不好過蕭景澄不知道,不過最近他罰他們的次數(shù)確實少了一些。

    “那是他們做事勤謹(jǐn),與我的心情無關(guān)?!?/br>
    李氏自然不信,兒子從前多么冷硬的一個人,今日居然也敢拿閨房之樂來取笑她這個做娘的了。

    可見經(jīng)歷過云雨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如今已懂了那滋味,也知道了女子的好,往后娶妻生子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想到這里李氏還頗為感念余嫣,若非有她兒子也不會這么快便松口自己的婚事。

    “那日我生辰宴你來得晚,那些個姑娘家你也未見全,這些日子你可有自己打聽過哪家的姑娘溫柔端方,可堪重任的?”

    蕭景澄一聽這話便知李氏叫他來的意圖,于是便道:“一切只聽母親的安排?!?/br>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便直說了?!?/br>
    李氏也不藏著掖著,把自己中意于蔣家大姑娘蔣妍的事情同他說了:“這妍兒是來過府上的,也曾與你打過照面。只是你從前那個性子我料你也是沒記住她長什么樣子?!?/br>
    “瓜子臉柳葉眉,身形纖弱說話輕柔,有一股子文人氣韻,我說得可對?”

    前兩條便也罷了,這最后一條倒是叫李氏大大吃驚。聽兒子話里的意思,他這是見過蔣妍且深深地記住了?

    “深刻談不上,近來打過兩回照面,有點印象。”

    尤其是在法凈寺那一回,那日賀琬等人奚落余嫣,唯有她還算和善,撿了余嫣的帷帽遞與她。

    看起來倒是個心地良善之輩。

    只是不知這蔣小姐私底下是個什么樣子。

    第38章 私會   為的就是約她見面。

    李氏聽他提起兩次見蔣妍之事, 不由大為好奇,追問道:“既是見過,那你覺得這蔣姑娘如何?”

    “未曾深交, 不可評判?!?/br>
    “這還不簡單,你哪日有空我將人請到府里來, 你們兩人便坐下好好聊兩句, 豈不就什么都知道了?!?/br>
    李氏在這方面頗為開通, 大約與她自己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當(dāng)年明帝為成慧77zl太子選妃時,她也曾與太子面對面聊過。

    太子這人頗為明理,也不拘泥于此種小節(jié), 倒是對你情我愿十分看中。所以他選妃,非得自己挑中了,也得對方相中自己才行。

    李氏至今記得二人在宮中相見時的情景,恍如昨日。

    而后來嫁給楊叢文更是離經(jīng)叛道。她那時為了躲開英宗急于嫁人,偏偏京中愛慕她的男子皆畏懼皇權(quán),個個都是縮頭烏龜。

    后來楊叢文便主動找到了她,當(dāng)著她的面剖白了一番,說明自己年紀(jì)已不小卻一直未娶妻的理由,竟是因多年前見過她一面而念念不忘。

    當(dāng)時李氏問他若他日二皇子登基降罪于他該當(dāng)如何, 楊叢文頗為淡然地一笑:“大丈夫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只為尋得一真心相愛之人便足矣?!?/br>
    所以如今蕭景澄娶妻,李氏也很想令他與蔣妍多多了解。這世上的怨偶多是不夠了解強(qiáng)拉硬配之由, 若婚前男女能見上一面說說心里話,便能少去很多煩惱。

    可惜蕭景澄卻是個老古板, 直接回了她一句:“于禮不合?!?/br>
    “那便不坐下聊, 只叫她上府里來玩,你遠(yuǎn)遠(yuǎn)觀察著,若覺得不錯咱們再議?”

    蕭景澄沒有立馬接話, 反倒問:“這個蔣姑娘性子如何,母親可細(xì)細(xì)打聽過?”

    “知道你要挑性子溫順的,我一早便替你打聽過了。這妍兒在家中是最為溫和的一位,她有個堂妹名喚嫵兒,那性子與她天差地別。兩姐妹平日里相處總是妍兒吃虧的更多些。她母親每回說起這個總是長吁短嘆,生怕她以后嫁去婆家會吃虧。”

    連自家姐妹都被欺負(fù)成這樣,要嫁了人后有個兇悍的婆婆或是小姑子,豈不是要被欺負(fù)死。

    “所以妍兒若是能嫁進(jìn)咱們家倒也不錯,我與你楊叔叔自然不會虧待她,你也不是那種愛折騰人的性子。夫妻和睦日子順?biāo)?,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她的性子你總不必?fù)?dān)心你那小外室還要吃虧吧?!?/br>
    蕭景澄暗道不好說,余嫣畢竟是為妾之人,主母隨便一句話她都得受著。而她那個溫柔如水的性子只怕天生也不知道怎么爭搶,要不然也不會被個貼身丫鬟害得差點沒命。

    不過若蔣妍當(dāng)真像母親說的那般,那也算是不錯的人選了。世家女子大多嬌養(yǎng),有幾個是真的脾氣好的。大多都是如陸云箴一般的性子。

    李氏見他沉吟不語知他還在猶豫,于是又道:“你即便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余氏想一想。她如今住在文懿院里名不正言不順。雖說不愁吃穿也不少人侍候,可到底是不好聽。她平日里拋頭露面也會受人指指點點??扇裟愠闪嘶?,便可將她接入府中,待妍兒生下嫡子后你若愿意便給余氏一個體面,抬她做個姨娘,往后的日子豈不比現(xiàn)在更好?”

    蕭景澄聽到這話眉眼一動,看向了李氏,片刻后淡淡道:“那便有勞母親辛苦了?!?/br>
    李氏聽77zl到這話不由松一口氣,同時也在心里隱隱地?fù)?dān)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