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22節(jié)
戚玉書連連點頭:“說得也是,這事兒不提也罷?!?/br> 只是話雖這么說,戚玉書心中卻還是頗為惴惴。 萬一哪天事發(fā)…… 第26章 女主人 誰說我要娶她。 嚴循向蕭景澄匯報完宮內(nèi)之事后并不走, 依舊站在一旁。 蕭景澄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又道:“還有何事?” “回王爺,還有一件小事。屬下聽說陸姑娘今日又去了楊府找太子妃殿下?!?/br> 嚴循是蕭景澄的家仆, 自小跟在他身邊,對李氏的稱呼從未變過。不管是明帝還是英宗對李氏都頗為偏愛, 彼時還是二皇子的英宗已然被封為太子, 可明帝還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毫不避忌地稱呼李氏為太子妃。氣得那時的二皇子妃張氏啞巴吃黃連。 戚玉書一聽嚴循的話不由樂了, 指著蕭景澄道:“看來令你頭疼之事很快便要來了。你的這位表妹啊,當(dāng)真不是省油的燈?!?/br>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皆是自小一塊兒長大,戚玉書自然也識得陸云箴, 深知她對蕭景澄情根深種。 只可惜從前的蕭景澄是個沒心的,如今他倒是有心了,不過那顆心系在誰身上可是不好說。 蕭景澄卻不以為意,倚在窗邊端杯品酒,一副自在閑適的模樣。 戚玉書奇道:“怎么,你就不擔(dān)心陸云箴去你母親面前告你的狀?” 蕭景澄沖他挑挑眉,滿臉寫著“不擔(dān)心”三字。 嚴循卻插嘴道:“屬下聽說圍獵那日陸姑娘正巧去宮中尋壽安公主玩,只怕是在坤寧宮撞見余姑娘了?!?/br> 他沒敢點破,在座幾人卻心知肚有。哪里只是撞見余嫣, 只怕是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到了。 戚玉書頓時幸災(zāi)樂禍起來:“這回我看你怎么辦,你那陸表妹鬧起來, 說不定你母親便做主許了你與她的婚事,她若進府那可是熱鬧了?!?/br> 別看陸云箴人前裝得賢良淑德的模樣, 背地里跋扈的名聲戚玉書可是一清二楚。從前各大宴席上哪回撞見她, 都能見她身邊的丫鬟傷了這里跌了那里。對外只說是丫鬟笨手笨腳,實則多半是陸云箴下的手。 戚玉書向來憐香惜玉,對陸云箴自然沒好感。一想到77zl余嫣那副柔弱纖瘦的模樣, 不由擔(dān)心:“到時你可得看緊些,別叫你那陸表妹把你那個小外室給磋磨得不成樣子?!?/br> 蕭景澄一口飲盡杯中酒,起身便要走。臨走前輕飄飄扔下一句:“誰說我要娶她?!?/br> 隨即大步離開。 戚玉書也不追,只瞇著眼睛獨自品酒。 嘖嘖,真是要變天啊。郕王殿下為了一個小小外室,連母親內(nèi)定的兒媳人選都要換了??磥硭麑τ噫坍?dāng)真是愛到骨子里了。 - 蕭景澄離了醉仙樓便坐車回了別苑。嚴循騎馬跟隨,快到文懿院的時候遠遠看見門口停著的馬車,嚴循的臉色不由大變。 “王爺,像是楊家的馬車?!?/br> 楊家能這么直接來找王爺,且是找到別苑的,除了太子妃李氏還能有誰。嚴循不由如臨大敵,緊張道:“太子妃殿下怕是為了余姑娘的事情前來,王爺眼下如何是好?” 蕭景澄倚在車廂內(nèi)假寐,只覺嚴循頗為吵鬧,示意他閉嘴后便下了車,徑直進了別苑的大門。 進門后他去了前廳,果真便見李氏已端坐在上首正在品茶,顯然是專程來此處等他來著。 蕭景澄見狀上前行禮,又道:“母親這么晚前來,是來尋兒子一道吃晚飯的?” 李氏這會兒正憋了一肚子的氣,見著兒子也沒個好臉色,只冷冷地將茶盞往旁邊一擱,發(fā)出一聲清脆的不滿。 嚴循縮縮脖子,趕緊躲到了門邊。 李氏看一眼蕭景澄,開口道:“澄兒啊……” 這是蕭景澄的小名,李氏已許久不曾這么親昵地喚他,此刻叫來竟有些不習(xí)慣。她喚了一聲后沒再往下說,只頗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 她今日被陸云箴哭了一天,也實在是被鬧得有些頭疼。那孩子她自小看著長大,自然是疼愛的,她受了委屈哭成那個樣子李氏也心疼。 可偏偏惹哭陸云箴的是自己的兒子,李氏手心手背都是rou,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 好容易把陸云箴哄回了家,李氏便匆匆來了別苑,想要當(dāng)面問清楚。 自己那個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兒子,竟是悄無聲息地納了個外室,還養(yǎng)在了圣上所賜的別苑之中,可見他對此女頗為上心。 李氏雖喜他終于近了幾分女色,可心下也有些不安,深怕蕭景澄對此女情根深種,將來鬧得妻妾失和。 李氏不反對他納妾,卻接受不了兒子要養(yǎng)一個狐貍精。她挑選的念夏憶冬不好嗎?他何苦非要自己去尋個不清不楚的女人回來。 “我聽聞那女子乃是犯官之女,且還背了人命官司?” 蕭景澄見母親說得直接,便也沒瞞她,將余嫣的來歷一五一十皆說了出來:“……雖是賤籍,但她身上的人命官司已去,真兇皆已下獄。圣上也知道此事,并未反對。” 李氏一聽大驚:“皇上也知道你養(yǎng)外室一事?那他可曾說什么?” “并未說什么,只叫我早些娶妻為好?!?/br> 李氏聽得心驚膽顫,77zl沒想到兒子向來方正,卻是一出格便鬧了個大的。英宗也是奇怪,侄子還未大婚就納了個外室,他竟也不罵不訓(xùn),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這圣寵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但蕭景澄既搬出了英宗這座大山來壓她,李氏也無話可說,總不能再將此事鬧大顏面盡失。于是只得悠悠道:“成吧,既皇上認了那此事便這么定了。只是皇上說得對,你既有這心思婚事便要著緊張羅起來。雖說皇上有意為你指婚,但母親這里也有心儀的人選。不若哪日你去看看你二姨?” 蕭景澄的二姨便是陸云箴的母親,李氏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叫他認下這門親事了。 蕭景澄當(dāng)即搖頭:“如今不年不節(jié),兒子不方便上陸府去叨擾?!?/br> “所以你是……不愿意?” “是,兒子不愿意,請母親不要強人所難,也別耽誤了表妹才好?!?/br> 李氏聽他這么說倒也沒太過震驚,畢竟一直以來蕭景澄對陸云箴的態(tài)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從前他不說她便裝糊涂,如今他既拒絕了,她也不好強塞。 總不能為了一個外甥女,令他們母子失和。云箴的婚事她再另尋高門便是了。 于是她便又道:“罷了,你的婚事今日先不提。你先叫她過來與我見上一面。” 蕭景澄并未立刻答應(yīng),沉吟片刻后道:“母親……” “怎么,我這個做娘的想見一見一個奴婢也不成?” 蕭景澄不想令李氏對余嫣有所偏見,于是不再堅持令人去偏院傳了她過來相見。 不多時余嫣便急匆匆往這邊趕來,走得太急只穿了一身襖裙,連件斗篷都未罩。 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來,進屋時余嫣喘息聲略重,雙頰也因趕路泛起了一抹紅暈。整個人在燈下顯得分外甜美,便如剛成熟的果子一般。 李氏一見心中便是一驚,突然明白了向來清心寡欲的兒子為何會對此女情有獨鐘。 這么美又這般媚的女子,當(dāng)真世間少有。且此女眼中并無一絲妖媚感,想她乃是犯官之女,從前必定也是三從四德賢良端莊的世家女子。 一時間李氏對她竟起了幾分惻隱之心。她自己也是經(jīng)受過巨大變故的人,當(dāng)年丈夫早亡她也曾處境艱難,雖不及余嫣這般凄慘,個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更為苛刻些。 只是憐惜歸憐惜,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不能少。畢竟她如今已非官家小姐,既沒入了賤籍往后便是蕭家的奴婢,再怎么樣也越不過往后進府的正妃去。 想到這里她便端起了臉色,一臉嚴肅地仔細打量余嫣許久,直把人看得心中發(fā)毛,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蕭景澄雖不想她久跪,但當(dāng)著母親的面也不便出聲,只得尋了話題道:“母親來得匆忙是否還未用膳,不如我叫人擺飯可好?” 李氏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悅地剜他一眼悠悠道:“好,那今日便讓她服侍我吧?!?/br> 說罷便77zl向余嫣伸出手來,示意她扶著自己。 余嫣跪了許久有些腿軟,起身時差點摔倒,嚇得她緊咬著唇強撐著不敢失態(tài),待站穩(wěn)后便忙不迭過來扶住了李氏。 蕭景澄望著她扶李氏去正廳的背影,平直的嘴角向下壓了壓。 - 一頓飯吃得四平八穩(wěn)又有些索然無味。李氏惦記著余嫣哪里顧得上嘗菜的味道,只時不時打量她的眉眼,想盡量看透此女的心思。 無奈余嫣一副柔弱可欺與世無爭的模樣,她挑了半天刺也未挑出什么毛病,到最后只得叮囑她道:“如今王爺既收了你,你往后便只得一心一意侍候他才是。至于念夏和憶冬兩人,那也是府中的好姐妹,你三人萬不可起嫌隙。你們都是王爺身邊的人,須得同心協(xié)力才好?!?/br> 余嫣知道她為何同自己說這些,雖心中有一絲酸楚,卻還是乖順地應(yīng)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盡心侍候王爺?!?/br> 一旁的蕭景澄聽她奴婢長奴婢短的便來氣,尋了個由頭就把她打發(fā)回偏院去了。 “母親要人侍候我叫旁人來,她笨手笨腳怕是不得您心?!?/br> 李氏見余嫣已走不由冷笑:“她得不得我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了你的心那便夠了?!?/br> “母親這話說的,難不成您還與一個婢女吃醋?” “怎么,我便不能吃醋嗎?” 李氏瞪了他一眼到底沒再說下去,眼見天色已晚便坐車回了楊府。 蕭景澄親自送她上車,目送馬車駛離文懿院后才返身回府,抬腳便去了偏院。 偏院內(nèi)余嫣正在用飯,見他進來趕緊放下筷子便要過來侍候他,搞得蕭景澄愈發(fā)不悅,直接將她摁回了椅子里。 “這里沒有旁人,你該做什么便做什么?!?/br> 余嫣滿腦子還是方才李氏對她的敲打,這會兒聽蕭景澄這么說便小聲道:“我該做的便是侍候王爺。” 蕭景澄失笑,挑了挑她的下巴:“怎么,飯還未吃完便想侍候我了?” 這話聽得余嫣臉頰一紅,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好了幾分。 - 兩人正說著話,憶冬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那上面擱了個茶盞,余嫣以為是給蕭景澄泡的茶,很自然地接過來便擱到了他面前。 沒成想蕭景澄卻把茶盞往她跟前推,吩咐道:“喝了它?!?/br> 余嫣這才好奇揭開茶蓋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杯紅棗參茶。 “我喝嗎?” 蕭景澄點點頭,視線緊迫逼人,看得余嫣只得乖乖拿起茶盞,將杯中溫?zé)岬牟杷伙嫸M。 喝過后她不解地問道:“王爺為何讓我喝這個?” “我讓人從王府庫房里拿來的老參,已經(jīng)交給了你的小廚房。往后你喝的茶和湯水中都會放一些。還有些別的補品也著人燉了給你喝?!?/br> 余嫣有些茫然:“我身子挺好的,不需要進補?!?/br> “身子好睡覺時還出虛汗?” 蕭景澄隨口說起了那日她午睡時的情景,卻聽得余嫣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