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17節(jié)
在聽見水聲響起時她不由松一口氣,剛要睜眼便聽蕭景澄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嚇得她趕緊將手中的巾帕遞了上去。 好在蕭景澄沒再為難她,只讓她待在一旁并不叫她服侍。余嫣熬過了這漫長的一盞茶的功夫,待蕭景澄快要出來時便趕緊尋個借口,說要替他拿中衣便匆匆離開了凈房。 待她回來時蕭景澄已穿好了褻褲,只露出上半身精壯的胸膛。余嫣目不斜視替他穿好中衣,又去拿外衣想給他披上。 蕭景澄卻摁住了她的手:“都要睡了,還穿那個做什么?!?/br> “王爺今晚不回……去?” 蕭景澄輕哂:“回哪里去,這里不也是本王的地盤?” “可奴婢如今還有案子在身?!?/br> “那又如何?” 余嫣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又因為緊張手足無措,末了只能拿起那幅剛畫好的肖像畫遞到他面前:“那王爺要不要看看這畫,明日我再臨摹幾份叫嚴都知拿去發(fā)散,到時候定能快速尋到……??!” 余嫣驚呼一聲兩腳已然離地,蕭景澄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走出了凈房。至于那幅畫,則被他順手扔在了地上。 余嫣此刻顧不得自己的心血,緊張得一顆心砰砰直跳。在被蕭景澄放到床上后她整個人往里一縮,迅速卷起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蕭景澄被她逗樂,失笑:“怎么,怕我吃了77zl你不成?” “不、不是,天色不早了,王爺早些歇息吧?!?/br> “本王還不困?!?/br> “那、那我們再聊聊那幅畫可好?王爺要不先睡,我現(xiàn)在就去臨摹幾幅畫出來,王爺不必管我……” 蕭景澄一伸手就把剛起身的余嫣摁了回去,然后他吹熄了床邊的燭臺,扯過一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黑暗里余嫣緊張地渾身發(fā)抖,口中還惦記著那幅畫:“……就這么留在凈房不大好,萬一明早念夏她們過來收拾給弄壞了。要是沾了水便麻煩了,不如我現(xiàn)在去拿出來……” 蕭景澄忍無可忍,低喝一聲:“閉嘴!” 說罷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卻未再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沉聲吐出兩個字:“睡覺?!?/br> 余嫣一動不敢動,努力讓自己連呼吸都聽不見。等了一會兒見蕭景澄確實睡了過去,這才長出一口氣,慢慢合上了眼皮。 等她睡著后,身邊的人才在黑暗中睜開了眼,望著頭頂微微晃動的床幔久久不曾閉眼。 許久寂靜的暗夜里響起男子低沉隱忍的一記悶哼,伴隨而來的是粗重的喘息聲。 - 余嫣一夜好眠睡得頗沉,唯一覺得不適的是不知為何,昨夜的床比平日里晃了許多。 或許是做夢的緣故? 第二日天亮后起身一看,身邊的床早已空了。聽憶冬說王爺天還未亮便走了。 “聽嚴都知說王爺早就定了今日要陪圣上去圍場冬獵,所以天不亮就出發(fā)了?!?/br> 余嫣點點頭又問起念夏的情況,生怕她有個好歹。憶冬一聽她提這個就沒了好臉色。 王爺吩咐的事情誰敢不從,今兒一大早念夏就去領了十板子,回來時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血染紅了,這會兒上了藥躺在房里已是起不來床。 同樣都是奴婢,怎么命就這么不同。余嫣得王爺獨寵也就罷了,竟還要連累她們挨打,實在叫人氣不過。 余嫣聽說念夏身上不好,急匆匆穿戴整齊便要去看她。結(jié)果剛走出房門便見別苑的徐管家走進偏院,沖她客氣道:“余姑娘,宮里來人了?!?/br> 第21章 外室 著人給她驗身看看是否是完璧?!?/br> 京郊圍場,禁軍守衛(wèi)森嚴層層設卡,連一只蚊子都不敢放進去。 圍場內(nèi)英宗與蕭景澄各騎一馬并肩而行,朝著林子深處慢慢前行。身后跟著從宮里一路來的侍衛(wèi)和親隨,嚴循也身在其中。 他抬頭看了眼自家王爺?shù)谋秤埃悬c擔心。 王爺傷重未愈,今日上圍場來只怕連弓都難拉開。他先前一直不太明白為何王爺要讓人夜襲順天府,難道只是為了一個余姑娘? 現(xiàn)在他算是全明白了,王爺這是故意下套讓三皇子鉆呢。先對外放出有人潛入順天府想對余姑娘不利的消息,引得三皇子趁機在燕平山設下埋伏。 若事情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三皇子也會悉數(shù)推到余嫣頭上。反正她殺了唐慶,唐家人不會放過她,想要她的命再正常不過。 但三77zl皇子和他那個狗頭軍師的腦子也只能想到這里了,想不到王爺受傷以及今日陪圣上圍獵才是這場局最重要的一步。 王爺真是算無遺策啊。 馬背上英宗正悠閑得與蕭景澄說著最近朝中發(fā)生的大小事宜。他上位之路頗為艱難,一路靠著岳家扶持才有的今日。 但他也有私心,對張皇后的母家始終有所提防,反倒是對蕭景澄這個親侄子毫不設防。 畢竟他的皇位一半也是侄兒成全的他。當年蕭景澄若真想當皇帝,他如今什么下場還真不好說。 既然侄兒無意爭權奪利,對于他便是可用之人。比起張相整日里想要取而代之,英宗自然更看重蕭景澄。 更何況,他還是李氏的兒子。 英宗想到李氏一時有些感慨,暫時放下了朝廷大事,與蕭景澄聊起了家常。 “你母親近來可還好?今日你我若有所收獲,回頭你帶一些野味給她。朕新得了幾壇極好的海棠蜜釀,你也一并帶去給她?!?/br> 蕭景澄立馬抱拳謝恩,抬手時動作卻遲滯了幾分,眉頭也微微皺了皺。 英宗一眼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不由奇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朕方才見你搭弓射箭也頗為勉強,可是身上有傷?” “皇上恕罪,臣前幾日在燕平山被人伏擊傷了胳膊,今日怕是要掃皇上的興致了?!?/br> 英宗一聽雙眉一挑:“什么掃興不掃興的,你的身子最重要??梢刑t(yī)過來瞧瞧,傷在何處傷得可重?” “回皇上,只是胳膊上拉了個口子,已上過藥請皇上放心?!?/br> 英宗不由點頭,還想再說下去卻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臉狐疑地望向蕭景澄:“是誰這么大膽敢伏擊你?” “臣已抓到了幾個人,只是不便帶到皇城司受審?!?/br> “為何不便?” 這天底下還有讓蕭景澄有所顧慮的人?英宗初時覺得可笑,末了才恍然大悟,瞬間臉色青白:“又是晟兒那個不成器的是不是?你為了他才不把事情捅到皇城司,你這不是在給他留面子,是在給朕留面子吧。” 蕭景澄一臉沉肅:“皇上嚴重,自家兄弟間都是小事?!?/br> “他都要取你性命了,你還說是小事?” 英宗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若是蕭晟此刻在他面前,只怕少不得要挨他一頓打了。 蕭景澄卻不接話,只由著英宗發(fā)脾氣。待他發(fā)xiele一通后才開口勸道:“皇上保重身子,無謂為這種小事生氣。” “你一口一個小事,豈知刀劍無眼,萬一……” “不會,堂弟也不過是與臣爭風吃醋罷了,斷不會讓人痛下殺手?!?/br> “爭風吃醋?”英宗一聽愈發(fā)好奇,上下打量蕭景澄幾眼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與你爭風吃醋?此事莫說朕,誰聽了都得覺得荒唐。你豈是那種和他一樣流連兒女私情之人,可笑可笑啊。” 蕭景澄卻是面色一沉,拱手道:“回皇上,臣確實是?!?/br> “此話當真?你這是瞧上了77zl哪家的姑娘,還要同晟兒爭?告訴朕朕替你作主,今日便為你倆指婚?!?/br> “皇上不必費心,此女乃是犯官家屬,臣一時心軟收用了她,當個貼身丫鬟而已。” “犯官之女?”英宗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幾分,“可是最近之事?她父親是誰,犯事前官居幾品?” “她姓余,其父原是大理寺正余承澤?!?/br> 英宗一聽眉頭不由蹙得更緊。余承澤因金箔案入獄,如今已是定罪流放。至于他的女兒…… “朕似乎聽人提起過,前一陣唐尚書家的長子被殺,是否就與此女有關?” “是,臣便是在順天府的大牢里第一回 見的她?!?/br> “你……”英宗無語,“那她不僅是罪臣之女還是殺人重犯,你豈可……” “皇上明鑒,臣已查清唐慶案與她無關,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她不過是被人栽贓陷害罷了?!?/br> “所以你為了救她,把順天府尹該做的事情也一并做了?” 蕭景澄點頭:“請皇上恕罪,是臣逾矩了?!?/br> 英宗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終究還是因蕭景澄平日里對女子實在太過冷漠,以至于冷不丁聽聞他為個女子這般那般,叫人有些難以接受。 “看來此女必是絕色,才會令你如此失神。” “倒也不至于,蒲柳之姿罷了,且愚笨不值一提?!?/br> “你放心,朕宮中美人無數(shù),不會與你搶一小小婢女?!庇⒆跀[擺手,“也罷,你既中意便收進屋里吧。只是須謹記一點,切莫用情太深尊卑不分才是。他日你的正妃進府,該有的規(guī)矩不能少,切不可縱著余氏女?!?/br> “臣知道,所以臣不會令她進府,只養(yǎng)在別苑便好。” 英宗又是一怔,這是不想當丫鬟使也不愿意她當姨娘,竟是要養(yǎng)做外室的意思了。這外室雖說無名無分,可勝在無人管束。他這是怕王妃進門會為難那余氏吧。 “你啊你啊……” 英宗指著蕭景澄,哭笑不得,“也罷,這樣也好,至少家宅安寧。眼下你既有了成家的意思,那朕便要為你挑選起來了。朕先問你一句,越國公陸家的小姐聽聞與你青梅竹馬,她母親與你母親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對這個陸小姐是何想法?若是想親上加親朕也不會棒打鴛鴦?!?/br> 蕭景澄一聽便知英宗指的是陸云箴。兩人確實自小一起長大,雖說他從未與陸云箴有過牽扯,但她的心意他也不是不知。 從前他無謂娶妻生子,于他看來成親不過是為王府挑一女主人罷了,所以也確實考慮過知根知底的陸云箴。 但如今有了余嫣…… 陸云箴的脾氣他也知道,自小嬌慣頗為跋扈。他不想家中鬧得妻妾失和,也不想余嫣和陸云箴整日爭風吃醋。所以陸云箴不是個上佳人選。 蕭景澄便道:“回皇上,臣對陸小姐只有兄妹之情,臣向來拿她當親妹看。” “那便是不愿意了,朕知道了,會為你另尋他人。77zl” “謝皇上厚愛,但請皇上務必將此事與人說清楚,臣不想強人所難。” 世人皆有所圖,想嫁進郕王府的人家或圖權勢或圖名利,也或許會有人圖他這個人。既如此自然也要付出一點代價,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 若是忍不了那趁早另尋他家他也絕不阻攔??偙瘸捎H后別別扭扭心中不痛快,日日給他生事強。 英宗聽了若有所思點點頭:“好,那朕就為你好好尋一門親事,最好尋個性子好的,省得將來委屈了你那另一位?!?/br> 蕭景澄客套地沖英宗一笑:“臣謝皇上成全。” - 坤寧宮內(nèi)外的長廊下,大雪雖停風卻依舊吹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