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的六零小日子 第19節(jié)
“那得多久?”于忍冬滿臉擔(dān)心的問。 “嗯,多則三個月,少則一個月?!彼S便盤腿坐在地上,淡定的說道。 “那他現(xiàn)在,不能再針灸了?”于忍冬皺著眉,看著她再次問道。 “嗯……不行,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彼龘u搖頭,可惜的說道,別看是壯小伙子,但年紀(jì)輕輕的,就不知道被多少毒舌咬過了,能活著也是命大。 “李知青,我們把那里不認(rèn)識的草都給拔過來了?!?/br> 她眼睛掃了一遍,看著他們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她摸了摸下巴,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桉子豈不是沒救了?”這人看到她搖頭,臉色一邊,竟沒控制住往后退了兩步。 “國強(qiáng),剛才李知青說了,就算找不到解藥也沒事,可以通過喝藥把余毒慢慢的逼出來?!庇谌潭床坏盟桓碧焖说臉幼?,沉聲說道。 “真的?”劉國強(qiáng)抬起頭驚喜的問道,兩眼盯著于忍冬問道,要是堂弟有個什么事,他回去怎么交代。 “嗯?!庇谌潭仁强戳诵∶滓谎?,然后才點(diǎn)頭。 “喂,天都黑了,咱們回去吧,這山上蟲子有點(diǎn)多啊?!毙∶淄兄掳?,看他們沒什么好說的了,這才說道。 嘖,她以前在山上過夜,都是準(zhǔn)備充足,驅(qū)蟲藥之類的根本不缺,哪像現(xiàn)在,竟然還有點(diǎn)冷?這是人的待遇?不能待了,必須回去。 “回去,早點(diǎn)給桉子把余毒逼出來?!庇谌潭钗豢跉庹f道。 “那咱們走吧?!眲鴱?qiáng)說完,就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旁邊的人,然后背起自己堂弟,準(zhǔn)備出發(fā)。 看他們都收拾好要走了,小米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趕緊開口說道。 “等一下,于忍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她指著自己不滿的說道。 這是什么情況,過河拆橋?可現(xiàn)在還沒過河呢,另外,都把她抗上來了,怎么著也得把她背下去吧,雖然她自己也走的動,但誰讓蟲子多呢。 另外,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晚上走過山路了,萬一摔了怎么辦? “……我再把你扛回去?”于忍冬看了她一眼,眼睛閃了閃,試探著說道。 扛什么扛,她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說道。 “背回去,我是你扛77zl上來的,你得負(fù)責(zé)?!?/br> 于忍冬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他就是個小可憐,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那種,于是,他默默的再次把人抗起來。 小米的瞳孔再次放大,說好的背呢?為什么還要扛麻袋一樣,她是個女同志啊。 “于忍冬,我說的是背回去?!彼粷M的說。 “我怎么把你扛上來的,就怎么把你扛回去。”于忍冬認(rèn)真的說道。 其實(shí)他心里想的是,他要是背著一個女知青回去,恐怕會讓別人說閑話,雖然自己不在意,但,女同志應(yīng)該在意。 其他人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也沒聽見,只是默默的拿著手電筒,不敢說話,也不敢吱聲。 而于忍冬這個實(shí)誠人,竟然真的把她扛到山腳才把她放下來,她深吸一口氣,費(fèi)了好大勁才沒有生氣,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晚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喝藥,我琢磨一下藥方?!?/br> “走吧。”看著她走遠(yuǎn),于忍冬垂下眸子,很快抬起頭說道。 “哦哦。”旁邊一個人趕緊說道,心里卻想著,剛才冬子好像害羞了?這不可能,就算害羞也應(yīng)該是李知青才對,肯定是他看錯了。 小米回到知青點(diǎn)的時候,里面靜悄悄的,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她縮手縮腳的把門推開,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動作,收拾好自己,然后躺進(jìn)被窩睡覺。 第二天早上,她拿著寫好的藥方,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她昨天好像忘記問被毒蛇咬的那個人叫什么,家在哪了,只聽見什么安子?這讓她怎么找? 背著自己的小藥箱茫然了一會,她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除了大隊(duì)部還有于大夫家以為,她竟然誰家也不知道。 哦,還知道大隊(duì)長家,這還全靠上次半夜去救于忍冬,不然她真是出門就懵啊。 最后,她背著小藥箱,往自己唯一一個熟悉的地方走,路上碰到一些鄉(xiāng)親,還非常熱情的和她打招呼,一點(diǎn)也沒有以前視若無睹的樣子。 感謝她現(xiàn)在成了醫(yī)務(wù)室的大夫。 到了大隊(duì)長家門口,小米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沒有一個人,她皺了皺眉,在門口喊道。 “家里有人嗎?” “哎,來了來了,呀,李知青呀,快進(jìn)來,怎么起這么早,還沒吃早飯吧,快,進(jìn)來再吃點(diǎn)?!?/br> 小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里面的嬸子,看見她眼睛一亮,把碗往窗臺上一放,就過來拉她,語氣那個親切,眼神那個慈愛,讓她覺得自己有點(diǎn)頂不住。 “嬸子,大隊(duì)長不在嗎?”她舔了舔嘴唇,訕笑著問道。 “你找他呀,他半夜就出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你是有事找他?一會嬸子就喊他去,一天到晚的不著家,亂跑什么呀?!边@嬸子不滿的說。 她嘴角抽了抽,看著一瞬間被打成罪人的大隊(duì)長,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夜出去了,肯定是那個什么桉子的事,人命關(guān)天啊。 不過,一夜未歸?大隊(duì)長又不懂醫(yī)術(shù)77zl,守在那兒有什么用,除非是商量事情,像那天她被桂嬸拉過來救于忍冬一樣。 她眼睛一亮,于大夫回來了,太好了。 “咳咳,嬸子,大隊(duì)長這是為人民做事,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隨口說說,來來,咱不管他,吃雞蛋,哎,要是早知道你過來,我非得殺個雞不可。”大隊(duì)長媳婦二話不說就把雞蛋塞她手里,還一臉后悔的看著院子里的雞。 她手抖了抖,自從她救了于忍冬以后,這嬸子就對她熱情的不得了,塞雞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以前兩人不在一起上工,都是托桂嬸帶給她。 幸好不在一起啊,不然她怕帶過來的是燉好的雞。 “以后啊,別叫什么大隊(duì)長,叫叔就行,能耐的他,還有啊,你一個人在這兒,又沒個親戚朋友的,以后啊,經(jīng)常來家里,嬸子給你做好吃的?!?/br> “哎,也是嬸子可憐,你叔整天有事,我一個人在家可憐巴巴的,連個孩子也沒有,你啊,多來陪陪嬸子……” 看著大隊(duì)長他媳婦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大有她不點(diǎn)頭就哭給她看的感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另外什么叫做連個孩子也沒有,難道于忍冬是擺設(shè)? “嬸子,那于忍冬也不在?”她手抖了抖,趕緊開口說道,意在提醒嬸子,可千萬別忘了還有個兒子呢。 “忍冬啊…,和他爹在一起呢?!标?duì)長他媳婦被她問了茫然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就不滿的說道。 “你都不知道,忍冬和他爹一個模子出來的,整天不著家,不對,還不如他爹呢,來,別噎著,再喝點(diǎn)湯?!?/br> 看著大隊(duì)長媳婦滿臉不滿的樣子,她也不敢說話,只好默默的端起碗,喝湯喝湯,可她是吃完早飯出來的啊,在心里可憐自己。 可是,這可是能把大隊(duì)長罵的狗血淋頭的人啊,不敢惹不敢惹。 最后,還是隔壁聽到動靜的桂嬸過來才救她出苦海。 “真是小米啊,我聽到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你這孩子,來了也不去找桂嬸?!惫饗鹱约哼M(jìn)來,看見她笑瞇瞇的說道。 “桂嬸,我找于忍冬?!毙∶谉o奈的說道,在說下去,她就成白眼狼了。 “啊,你找忍冬?忍冬不在呀,他去桉子家里。”桂嬸先是一愣,有些茫然的說道,找忍冬做什么? “對,我就是想去桉子家,但不認(rèn)路,所以找于忍冬幫我?guī)?。”她眼睛亮晶晶的說,走,必須趕緊走,不然她怕?lián)嗡?,在這樣一個糧食稀缺的年代,她可不敢。 “沒事,我知道,我?guī)闳??!惫饗鹧劬α辆ЬУ恼f。 大隊(duì)長媳婦…… “等一下,弟妹啊,一會我?guī)∶兹ゾ托校阆热ド瞎ぐ?,不然一會就晚了。”大?duì)長媳婦眨了眨眼睛,趕緊拉著小米溫柔的說道。 同時在小米看不見的地方瞪了一眼自己的妯娌,干嘛呢這是,想從她手上搶人,做夢吧。 桂嬸噎了一下,很好,她77zl都忘了,這個大嫂什么都好,就是變臉比較快,最后,桂嬸只好無奈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走,嬸子帶你去找人?!贝箨?duì)長媳婦把碗收到廚房,拉著她的手說道。 “謝謝嬸子。”她乖乖的道謝。 “哎,嬸子就喜歡你這樣乖巧的女孩子,可惜嬸子命不好?!?/br> “娟嬸這是去哪啊?” “去桉子家?!?/br> 大隊(duì)長媳婦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路過的小媳婦笑著打斷了,她溫柔的抬頭,輕聲回應(yīng),然后繼續(xù)拉著小米的手說話。 等到桉子家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好佩服于忍冬啊,這一路,她算是親眼見識到隊(duì)長媳婦多能說了,簡直讓人害怕。 所以,她見到于忍冬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給了他一個可憐的眼神。 小可憐于忍冬……半天不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媽?!庇谌潭唤獾目戳怂谎郏€是先給自己的親媽打招呼。 “嗯,小米一大早的就去找你,不知道桉子家在哪,正好我閑著也沒事,就給她帶路了?!贝箨?duì)長媳婦抓著小米的手,滿臉慈愛的說道。 “哦?!庇谌潭砂桶偷恼f了一個字,就徹底的不說話了,像門神一樣在院子里站著。 “咳,于大夫怎么說?。俊笨吹綃鹱佑钟虚_口說話的趨勢,她搶在前面,看著于忍冬認(rèn)真的問道。 于忍冬嘴角微揚(yáng),看著她的表情,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還在里面呢,試圖把毒逼出來,藥也喝了,不過沒用?!彼麤]有問李小米是怎么知道于大夫回來了的,因?yàn)樵鹤永锏倪@些人就是活生生的證據(jù)。 “我進(jìn)去看看?”她挑眉問道,于大夫不行?這個就有點(diǎn)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去問問。”于忍冬思考了一下,為難的說道。 她擺擺手,問吧問吧,她覺得沒一點(diǎn)點(diǎn)懸念,既然于大夫沒辦法,那肯定是要找她的,咳,她就是這么自信。 果然,沒有兩分鐘,于忍冬就出來喊她了,等她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大隊(duì)長還有劉書記都坐在堂屋里,嗯,旁邊抹眼淚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桉子的父母。 她往右邊的屋子看了一眼,于大夫在里面。 “李知青,又麻煩你了?!眲洕M臉疲憊,用手指了指里面說道。 她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問什么,徑直往屋里走去,嘖,于大夫正滿臉不解的守著床邊,一會摸脈,一會又在藥方上涂涂改改,臉都皺在一起了。 “把這個去掉,這個的重量多加兩錢?!毙∶卓戳税胩?,最后無奈的伸手指著藥方說道。 不過眼里卻閃過一抹迷惑,她學(xué)醫(yī)的時候,不止學(xué)醫(yī),還學(xué)毒,學(xué)怎么解毒,但現(xiàn)在,于大夫好像不會解毒,或者說知之甚少。 “妙啊?!庇诖蠓蜻^了許久,才一拍桌子激動的說道,然后一抬頭才看見她站在旁邊,還傻眼了一瞬,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說道。 “小米啊,剛才多虧你指點(diǎn)我,不然我就進(jìn)死胡同了?!?/br> “77zl恰巧懂而已。”她很淡定的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一直注意著于大夫的表情,不過很可惜,于大夫的眼里除了激動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于大夫,怎么樣?”外面自然也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趕緊在外面問道。 “按照這個去抓藥。”于大夫趕緊把藥方遞出去。 “多謝于大夫,國全,快去幫你哥抓藥。”